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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苒看见淮源腿上的伤,又见她胸前衣衫上尽是血,心里慌张,想解释一下,便道:“我…… 她……那个……”
萧池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不用说了。”又朝淮源挥挥手道:“你先回去吧。”
淮源两眼空洞洞的,像是魂不附体,默默的转身,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淮源也不算是黑女配,也是个可怜人,算了,给她洗个白吧,算是故意杀人未遂,死缓~
☆、6。散尽后宫
景苒有些不知所措,觉得一定是自己打架惹了先生不快,便怯生生道:“先生,苒儿错了,苒儿下次不敢了。”
萧池前一刻还在气头上,一转眼对上景苒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委屈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小手轻轻地拉着他的袖子,不敢多拉一份,又竭力想要讨好他,好像很害怕他怪罪,就像只做错事的小猫,萧池哪里还有什么脾气,只觉得心里一酥,但顿时又起了逗她的心思,便故意板着脸道:“错在哪里?”
景苒那大眼睛望着他眨了几下,似乎在思索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兴许是刚才认错认得太快,却其实并未想好理由一般。萧池心里又乐了起来,这小丫头实在是可爱,自己每每都忍不住要逗弄她,只见景苒像是用力思索良久,有些抖索的开口道:“嗯,苒儿不该打伤那个蛇姐姐。”
蛇姐姐,萧池心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还好脸倒是板得挺牢的,便道:“是她先动手的是么?”景苒点点头,萧池便道:“既然是她先动的手,那你为什么不能打伤她?”
景苒望了望窗外,又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手,抬头看着萧池道:“因为她是先生的人,打伤了先生会不高兴的,是苒儿不好,应该相处得好一些,以后再也不会了。”
萧池心里一绞,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些酸楚,他眯了眼睛仔细瞧景苒,只见景苒眼里满满的都是认真和诚恳,便道:“你哪里学来这样的道理?”
景苒也想了想,哪里学来的?似乎并没人跟她说过这样的道理,但是当时看见莫悠和那红衣女子在榻上的时候,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是要退一步走开的。那既然连莫悠也是如此,那拿了她命契的先生更不用说了,便道:“不是这样么?”
萧池叹了口气,把景苒抱紧在怀里道:“没有这样的道理。”
那晚,萧池拿了本书,靠在榻上陪着景苒。景苒白日里受了伤,这么朝天躺着也没什么事,不一会儿便睡着了。萧池放下书,看了看睡熟的景苒,伸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心中满是柔软。只见那小丫头似是喜欢他的手,便往他这边蹭了蹭,又翻了个身,蜷成一团,拱着拱着缩在他身边,萧池并不困,但他躺下身,灭了灯,把景苒抱在怀里,心里思绪万千。
景苒前一夜睡得早,这日便也醒得早,她悄悄睁了眼,发现萧池还睡着,平日里先生总是比她起的早,她还是头一次看到睡着了的萧池。她一动不动,也不敢大口呼吸,怕吵醒了萧池。
景苒仔仔细细地看着萧池,看他的眼眉,看他的鼻子嘴唇,看他脸廓的线条,还有他长长的银发。萧池有一束头发搭在身前的床上,就离景苒右手不到一寸的距离,景苒很想摸一摸,想知道那头发绕在手指上是什么感觉。
景苒小心翼翼地挪动手指头,朝那头发挪去,还有一点点,还有一点点就能碰到了。终于,景苒的食指轻轻地触到了那缕银发,那感觉是滑滑的,像是上好的丝绸,景苒忍不住很小心的来来回回的触碰,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其实景苒刚一睁眼的时候,萧池就醒了,他闭着眼睛,但还是能感觉道景苒在看他,萧池觉得好奇,便继续装睡,开了天眼看景苒在做什么。
只见景苒细细地看他,像是欣赏一幅画的神态,又盯着他的头发看,然后偷偷摸摸的伸了根指头摸了摸他的头发。萧池心里有种难以言语的感觉,柔软温暖,他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做的决定,就这么办吧。
景苒用食指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会儿萧池的头发,发现萧池并无动静,便胆大了起来,轻轻地把那头发在手指上卷了一卷,那如丝一般的头发卷在手指上感觉很特别,那毕竟是先生的头发,先生那么厉害,降服过那么多洪荒巨兽,还勾勾手指就能让人回魂,所以就连这一缕头发便也是极厉害的,但这么厉害的一缕头发,居然这么听话的卷在自己指头上,景苒心里暗爽了好久。
萧池看她玩得也差不多了,便翻了身假装醒了。景苒乖乖的唤了一声:“先生。”萧池便笑眯眯的吻了她一下。
两人起床洗漱,萧池将外衣随意一搭,景苒站在他面前朝他伸了伸手,萧池稍稍犹豫,还是将手里的衣带递给了她。只见景苒认真的帮他把衣带系好,打了个漂亮的结,那结是时兴贵公子们爱打的结,有些复杂但是精致优雅。
萧池自己从来不会打这样的结,他向来是连里衣都懒得穿的,少一件是一件,脱起来也容易些,倒是如今看着这漂亮的结,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萧池拉着景苒坐在荷花池旁的六角亭里,景苒沏了茶,递了一杯给萧池。萧池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招了个小童道:“把她们都找来。”
小童作了揖,便下去了。
景苒不知道萧池要把谁都找来,也不敢问,便不声不响的喝茶。
过了不多时,远远走来十来个人,景苒一看吓了一条,这不就是昨日里围打她的那群妖精么?走在第一个的不就是那条银蛇么?景苒慌了神,不知道先生要做什么,是不是要罚人了?一不留意,手里的杯子撞到桌上“乒”的一声。
萧池看了一眼景苒,见她神色慌得很,想着一会儿反正也要说清楚,便随她去。
那群女子款款走来,到了亭子外面,左右看了看,便全朝着萧池跪了下来。
景苒一看,更慌了,不知道这是要如何,犹豫了一下,便也起身跪在萧池面前。萧池也没搭理她,看了看亭子外的那些女子道:“你们几个,谁还有命契在我这儿么?”
那些女子互相看着,都摇了摇头。
“都没了是吧?”萧池道,“既然都没了,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先生!”“先生!”那群女子突然叫了起来。萧池摆摆手示意她们安静些。
“先生,”只见那淮源抬头道,“先生是要把我们全都赶走么?”
萧池点点头。
“就是为了那小血妖么?”淮源今日里觉得反正先生已经赶人了,不如说开算了。
萧池半饷不说话,景苒听见说到自己,又见先生竟要把别的妖精都赶了走,忍不住抬头看萧池,只见萧池撇了她一眼道:“我又没让你跪,你跪什么?”
景苒不知所措的站也不好跪也不好,犹豫了半天还是站了起来,贴着亭子角落里站好。
萧池开了口,道:“我晋安殿向来都是好来好往的,来的时候都是你们自愿的,走的时候也就好聚好散吧。”说着便朝她们挥挥手示意她们离开。
但淮源今日偏偏不依不饶了,道:“先生,淮源今日不明白,为何她来了,我们就要走?这晋安殿里来的人也不少,从来没有哪一个来了是要赶别人走的。”
萧池见淮源今日是犟定了,想想也是,淮源跟着自己有多少年了?两三千年总有了吧?这说走就走可能是难以接受的,但既然自己打定了主意便不是犟两句就能如何的,便道:“她不一样。”
淮源眯了眼睛看着萧池,她平日里从不敢这样看萧池,但今日算是豁出去了,便道:“如何不一样,淮源愿听先生详言。”
“淮源,”萧池冷冷的看着她道,“似乎我愿做什么,不愿做什么,并不需要和你一一解释吧?”
淮源毕竟怕他,被他这么一瞪,心里直打鼓,身子也往后缩了三分。
只见萧池弹了弹手指,几道紫光从手里飞出落到淮源身后那些女子的身上,那些女子一片惊诧之声,萧池道:“你们有几个也跟了我有些时日了,算是送你们个礼物,往后各自好好过吧。”说着朝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离开。
那些得了萧池仙元的妖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纷纷起身,谢了萧池便离开了。
淮源愤愤的看着这些妖精,又狠狠的一记眼刀丢给景苒,最后泪眼汪汪的看着萧池,不说话。
“淮源,”萧池朝她招了招手道,“过来。”
淮源起身,走到萧池面前又跪了下来。
“淮源,”萧池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朝她眉心一指,只见她那三叶的朱砂痣俨然变成了五瓣,像一朵莲花,淮源一惊,知道先生是送了她一份大礼,只听萧池道,“往后只要我还活着,应当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你跟了我这许多年,一直都很乖巧,如今便回你自己的家好好过吧。”
淮源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长长的给萧池磕了个头,久久不曾抬起来。
“走吧。”萧池摆摆手。
淮源起了身,默默地离开了。
看着淮源走远,站在一旁吓得簌簌发抖的景苒突然发现萧池在看着她,景苒突然腿一软,便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看萧池。
只听得萧池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养了你这些天,你不会动不动就跪在那里了,今天好像又全回去了嘛。”
景苒今日真的是胆战心惊也一头雾水。先生为什么把别的妖精都赶走了?她昨日里打了一架,但说起来也并不至于如此严重吧?而且原来先生殿里的妖精们命契都已经过了,那为什么还呆在这里不走?现在别人都走了只剩下她了,先生接着是要如何处置她?真是吓死了。
“苒儿,”萧池道,“在和你说话呢。”
“先生,苒儿还有一千年的命契在先生这儿,先生要如何处置苒儿都没有怨言。”景苒“碰”的一声磕了一个头。
萧池无奈的摇摇头,一伸手把景苒捞到怀里抱着,景苒也吓了一跳,睁着两只惊恐的大眼睛望着萧池。
“我几时候说过要罚你?”萧池道,“苒儿啊,你到底是有多怕我?”
景苒心里没了底,不知道先生究竟想要做什么,急得眼眶也微微红了起来,道:“那先生为什么赶她们走?”
“傻丫头,还不明白么?”萧池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这样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啊。”
景苒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池,半饷说不出话来。
“原本我在殿里养着这些妖精,是为了消磨漫长而无聊的时光。”萧池道,“但现在有了你,你一个人就够有趣了,便不再需要别人了。”
景苒细细揣摩着萧池的每一丝表情,每一句语气,缓缓道:“所以并不是因为我惹了事,先生生气了?”
萧池笑了起来道:“你哪里看出我生气了?”
景苒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
萧池被她这傻样逗得不住摇头,又听见她小心脏砰砰直跳,忍不住一个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景苒被他亲的愣了一愣,又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了头不看他。
“苒儿,”萧池道,“你和北岚宫什么关系?”
景苒被突然问得一个激灵,又睁大眼睛仔细揣摩萧池的意思。
“苒儿,为什么你每次心里有鬼的时候,都是一副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表情?”萧池道,昨日他见到景苒放落雷杀的情形太奇妙了。
“先生,”景苒怯生生地问,“我听说先生很久都不理事了,不过若是先生知道仙界有人做错了事,会责罚么?”
“那要看是犯了什么错了。”萧池道。
“什么样的错先生要罚?”景苒问。
“这个么,比如堕落了魔道,被魔君操控了打上天庭这样的吧。”萧池道。
“别的不管么?”景苒问。
“我不爱管琐事。”萧池道。
景苒松了口气道:“好吧,我外公是北岚宫当家岚远山。”
萧池眉毛一挑,道:“你来头还不小嘛。”
景苒吐了吐小舌头。
萧池转念一想,岚远山似乎并未成家,便道:“岚远山有孩子么?”
景苒将自己的手指缠着摆弄,低声道:“外人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