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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贵神速,所以不考虑人海战术,日吉若只带走自己的十二名近卫,日吉光秀和他的战力则按照计划游离在外围,一是引开注意力,二来却是要保证日吉若抢回高桥秋子后,一行人马的退路。
囚禁高桥秋子的地点毕竟是在海底,那岛屿距离陆地只有一座桥梁,易守难攻得很,又不能真的光天化日下强行突破迹部集团私人力量的封锁,行动只能秘密进行。
日吉若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将整个日吉组的武力都投入行动的想法,虽然他很想不顾一切,临到头还是必须保存理智。
关东第一的日吉组…并非真的属于‘日吉’这个姓氏所有,其中还有无数忠心耿耿的组员,以及依附旗下生存的平民。
他的私事,不允许波及太多无辜,就连此次跟在身边的近卫,也是再三确认自愿参与。
十二名近卫是日吉若出生开始日吉组按照旧例从各地孤儿院领养的孩子,决定放弃姓氏带来的责任后,他曾坦言让他们自寻出路,几番波折,十二名近卫仍旧守在身边。
这次行动也一样,十二名近卫竟是没有一个愿意放弃;所以无论如何…日吉若也必是要保证万无一失。
…………
拟定的计划逐一核对细节,又让在场人员细细检查各自装备,最后碰了碰时间…正待起身,让蓄势待发的战斗开始,正对着会议桌的那扇门攸然开启。
日吉若一个怔忪,“父亲?”话才刚出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起身迎上前,“您怎么…”
“嗯——来看看我的笨蛋儿子。”日吉律笑得很沉稳,将室内众人一一打量过去,目光凝到某处,眉骨微挑。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日吉若心头一凛,还未来得及考虑自家父亲大人的来意,人已经潜意识斜跨一步,侧身挡在他面前————日吉律看着的那处却是维生装置,高桥秋子睡在其间…日吉若担心自己父亲来意不善。
气氛仿佛沉淀下来。
过了很久,日吉律微微叹口气,“别担心,我不是来阻止你。”细细看了看日吉若的表情,又长叹一记,“笨蛋儿子。”神情喜怒难辨,语气却是无奈多余不赞同。
————那您来做什么?总不会是急匆匆赶来就为骂我两声?日吉若抿抿嘴角,身体生根似的纹丝不动,冷峻的脸上流露出几丝倔强。
日吉律越过拦在身前的少年,却并非朝着维生装置走去,而是徐徐踱到会议桌前,随着他的接近,围在会议桌附近的众人忙不迭起身,散开些许。
似是未曾留意他人的举动,日吉律抬手敲敲桌面,随即,身后形影不离的近卫上前收起最近位置前摆放的计划书,将之递到他手中。
现场愈发紧绷起来,混在人群中的日吉光秀眯紧眼睛,如临大敌。
…………
所有人屏息以待,空气中只余得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寥寥几页资料在日吉律手中翻阅,待得手指移到最后一张,微微停顿,半晌,将资料卷成长筒有一下没一下敲打手心,日吉律回过头,对着身边的近卫颔首。
对方领命而去,过得不久复又出现,几步开外还跟着一人;看清楚后面进来的那位,日吉若眯了眯眼。
被带进来的却是关押在另一处的娄姓男子。
男子的神色有些憔悴,目光在室内环顾一圈,面上滑过一丝惊讶,“律先生?”
“娄先生。”日吉律几步迎上前,沉声说道,“怎么样?住得还习惯吗?”
仿佛不以为意的扫了眼浑身僵硬的日吉若,停顿几秒钟,日吉律用‘友人重逢不胜惊喜’的热络语气笑着开口,“过两天,我在邸园恭候娄先生,届时我们一醉方休。”
“虽然我的儿子笨得要死,又从小被阿薰宠坏。”定定望着仿佛被噎到的男子,日吉律面不改色,“但是您该知道,作为父亲终是要护短。”
男子表情几经变化,最后满脸诡异的抽抽嘴角,“我就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日吉律你这混蛋!”说话的语气怒意难捺,眉宇间的拗拧却渐渐淡下去。
日吉律重重拍拍对方的肩膀,“谁让我们是朋友。”
说完之后也不管男子的表情如何崩溃,日吉律返身走到被直呼为‘笨蛋儿子’的日吉若面前,“计划不错,难得的找不到太大破绽。”
“不过…潜入的前奏可以省略,外面候着车辆,你和人手直接上岛去。”
看着少年睁大眼睛,满脸错愕的神情,日吉律笑了笑,“已经安排好了,至少进入地底之前没有人阻拦。”
抬手按住他微微低垂的脑袋,揉了揉,日吉律有些不舍又有些欣慰的低声说道,“娄先生有自己的立场,只是他答应了…就势必会保证此行圆满完结。”
将指间整整齐齐的暗金发丝揉成乱草状,收回手,又细细端详他片刻,日吉律微微一叹,“去吧——别耽误太久。”
…………
待得日吉若领着一行人转身离开,日吉律调转视线,寻到落在人群后方的某道背影,提高声量喊道,“诶~儿子和孙子,没打算给我留一个吗?”
日吉光秀身形一僵,原地倁躇片刻,转过头,神情似笑非笑,“自己再生一个也来得及。”
“不孝子!”日吉律顿时被哽住,摇了摇头,嗤声道,“到底怎么教出这种孩子的?”
转头看看被留在室内的维生装置,日吉律眯起眼睛,想了想,复又疾步追出去,盯着已然走出有段距离的一行人,“阿若!”
闻言,前行的人群停下脚步,往两侧稍稍分散,露出领头的少年。
“回不来的话,里面那小姑娘就直接烧给你做伴了。”日吉律的声音很平淡。
象是毫不犹豫的,少年点了点头,“也好,这样我就不会嫉妒那笨蛋将来移情别恋。”
日吉律再一次被哽住,半晌,揉了揉额角,“别用赴死的语气说那种话啊——笨蛋儿子!果然不该任凭阿薰把他教坏的。”
“为个女人什么都顾不得。”
定定站在原地,直等到那一行人消失在走廊拐角,日吉律方才收回视线,返身,对着始终一言不发的近卫摆了摆手,“让他们把参与此事的研究组集中过来。”
走到室内中央那张会议桌前,日吉律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安坐不语;几分钟过后,门口方向有脚步纷沓而至。
先进入此处的是十数名日吉组负责‘冬眠’研究的科研人员,随后才是直接听命于日吉律近卫的们,众人进来之后将本来还算宽敞的地方挤得有些逼阙。
日吉律垂下眼,掩去所有可能外泄的心思————他的笨蛋儿子行事草率,想是为喜欢的女人心神大乱,连将来后患无穷都顾不得,养不教父之过,他这个父亲…自然是要辛苦一点替儿子收拾残局。
…………
被集中到面前的是这段时间的知情者。
无论是日吉若擅自动用维生装置替不相干的高桥秋子强自维持生命,还是关于那女孩不同常人的异事,稍微泄露一点风声都是不可收拾。
这些人留不得。
他的儿子…终是太心软。
暗自喟叹一声,日吉律抬眼将站在身前众人一一打量过去,良久,方才开口,“你们有两个选择。”
“一是接受药物洗脑忘掉这些天的事继续为日吉组服务,二是你们的家人提前获得抚恤金。”
“当然,无论选哪个,我都保证你们的家人安全,至于被截获的,我儿子近段时间行事偏颇的情报究竟出自哪位手笔,我可以既往不咎。”
恩威并施,杀戮只是最后手段。
他话音刚落人群随即出现片刻骚动,日吉律不以为意的转开视线,就此沉默下来,静待众人做出选择。
————答案很快就出来。
近卫们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药剂,用针筒逐一注射到研究员体内,没过几分钟,药效发作后的人员尽数瘫软身体,毫无反抗的被搀扶出去。
在外面,也是此幢建筑物内,日吉律安排另外一个单位对他们做封锁记忆的工作,待得完结这些研究员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到岗位。
日吉律一贯信守承诺,这是众人皆知的,所以他的提议才没有遇到任何反抗。
…………
室内很快又变得空荡荡的,日吉律起身踱到藏在房间最深处的维生装置前。
眯着眼打量半晌,带着浅浅的疑惑自言自语,“也就是长得不错,性格却糟糕透顶,阿若怎么就死心认准不放呢?”
低沉的话语在死寂的空气中卷起细微波澜,日吉律微微偏头看着身后的近卫,“你说…我关掉这仪器,然后告诉阿若是意外…如何?”
仿佛雕像般矗立在原地的近卫神色微动,良久,沉声说道,“若少爷首先会想到是您下的命令,您的儿子从此就没了。”
————安慰我下会死吗?!日吉律眉梢跳了跳,冷哼一声,“他敢!”
“您这是恼羞成怒。”
“啰嗦!”
不愿意真如近卫所言‘恼羞成怒’,待得缓下起伏的情绪,日吉律拖过就近的椅子,安坐其上,顺势翘起腿,斜睨着立刻站到身侧的人,“想问什么就问吧。”
日吉律做事有个奇怪的习惯,当计划进行,每个步骤却是分开进行,环环相扣,最后导出结局…执行的人根本猜不到他的深意。
要掌握关东第一的黑道,日吉律接受的第一课就是掩藏心思,然而人总是会累,他身边的近卫偶尔就要充当聆听者,也算是别具一格的减压法。
自己的儿子去做一件或许后果堪虑的事,平安归来之前…日吉律要找些东西分散注意力————谈话,是缓和情绪的最佳选择。
“是。”近卫淡声应道,顿了顿,“若少爷此行…解开那座岛屿外围的警戒…您是如何说服迹部夫人合作的?”
“计划中,我看不到这一环节。”转过头直视自家BOSS,近卫脸皮一颤,努力做出‘我很好奇’的表情。
“我只是把某道消息传出去而已。”日吉律有些恶意的挑了挑眉,“迹部家幕后掌权人更改遗嘱了,在六个小时之前。”
抬手抚过眼角,日吉律眯起眼睛,冷笑,“新的遗嘱内容还暂时未知,不过…也足够动摇某些人的立场。”
虽说已经退居幕后,那个老人一句话仍旧能够呼风唤雨,加上现任总裁夫人素来不得他欢心…两夫妻甚至被驱逐到遥远的国外,连偶尔回国探望独子都小心翼翼。
那样如履薄冰…被更改的遗嘱就是打破冰层的巨石。
“好猎人都知道不能招惹带崽的母兽。”
高桥秋子是一例,迹部家现任总裁夫人又是一例。
…………
又过了一会儿,日吉律听到身侧的人深吸一口气,声线依稀带出几分紧张?
“您不心动吗?”
日吉律微微一愣,复又很快明白对方所言的含意————造成他那笨蛋儿子吉凶未卜的罪魁祸首,传闻中迹部集团的秘密,他的近卫在问他是否心动。
那传说中…可以延续生命的成就。
“怎么可能不心动?”日吉律扫了近卫一眼,决定据实以告————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寻常,否则…怕是听不到这般直白的询问吧?
他那傻儿子冲冠一怒杀上门去,除了夺回心爱的女人,必定是要将那处完全摧毁,就算他不做按照高桥秋子的调查报告,那个恪守某个底限的女子也肯定有所行动。
他听之任之,甚至在日吉若请求调用组内武器时,暗中将威力最大的炸药全数给了参与行动的人员,目的不言而喻。
“但那不是单凭日吉组或者迹部集团可以据为己有的东西,更不能放任落入政/府手中,政客们会首先用于军事。”
“国土动荡,最先受害的是千百平民,我们虽然是黑道,底限也还是要有的。”
近卫沉默下来,日吉律也不再继续深谈,时间仿佛就此凝滞。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近卫身形一动,转到日吉律身前,单膝下跪,一手回收入怀,握掌成拳,抵住心脏位置————那是,日吉组宣誓效忠的姿势。
全心全意,至死方休。
呆愣半晌,日吉律猛地扭开视线,声线有些嘶哑,“我们都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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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降临的这段时间里,水岛空一直呆在老人附近;场所就设在最中央那所实验室内,调整仪器的时间也所用不多,老人带着直属全程监督。
对此,水岛空不以为意,他反而趁隙窥见往常不该知道的东西。
比如说…
得知自己很快就能够脱掉衰老躯体重获生命,老人几乎迫不及待的通过视频联络专属律师更改遗嘱。
原本的第一继承人,老人的孙子————迹部景吾,获得所有财富的权利被另外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