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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爱卿,你真该跳出来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是有多不爽。”我吹吹指甲,然后展平手掌在绮丽的桔色夕阳下看手。
沈清浊摆一摆手,一副“往事不要再提”的模样,然后问我:“陛下何时回宫?”
“本王问你个问题啊,如果,我是说假如,你有一门亲事,别人又从未见过你未过门的娘子,可正不巧,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不是你 娘子的女子,从你屋里出去让人瞧见了,你会怎么办?”
他挑挑眉,“那这亲事估计得黄了吧。”
我拉下了脸,果真破坏了人家一段姻缘?
沈清浊又说:“不过这事还不算悲摧?要是被人家误解这门婚事是假的,其实我是一枚纯正的断袖,我想,这时我才会去死一死吧。”
“……”我的脸色也如落日般黯淡了。
“爱卿,还有事吗,本王乏了。我睡你那里,你自己找地歇了吧。”
沈清浊的房间规格肯定是府中最好的,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和纠结的老腰,就上了床。他的被子有一股清茶的味道,我抱着嗅了嗅,还挺好闻的,我在床上滚了滚,把被子全部缠在了身上,包成一个蛹状,心里这才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我睁着眼睛,脑子里似乎有一双大手,把我的记忆缎带拉回又拉回,拉回到我八岁的那个夏天,模模糊糊的我和清浊在庭院里欢闹,还有,卫燎原。
良辰皆有时 21 会画小王八吗?
更新时间:2012…4…6 17:06:24 本章字数:1885
八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沈清浊。
他爹是五位内阁大臣之一,时常下朝后商谈政事,那时候的我,唯一的玩伴就是卫昀,倒也不能纯粹归结为玩伴,只能说我走哪他会跟到哪。
我对一个比我大这么多岁,而且长得一点都不水嫩,而且看他得仰着脖子看的少年非常之不感兴趣,还有点打心眼儿里鄙视。
每次我习了字,他都会在旁边摇头道:“糟得不能再糟了。”
每次我上树下不来,他就会在树下翻书翻好久,直到我胳膊酸痛就要撑不住了,他才会把我救下来。
看,他的整个形象一点都不讨喜,然后就出现了比较讨喜的沈清浊。
那时候,他蹲在御花园角落看蚂蚁搬家,我觉得稀奇,就也蹲在他旁边,两人一起看了一下午。待蚂蚁差不多都搬完了家,沈清浊站了起来,然后悉悉索索开始解衣带,然后褪下裤子,然后当着我的面掏出了那个我没有的东西,然后对着蚂蚁新搬的家里,放了一股子“洪水”。
我当时张着嘴巴只剩震惊了。
通过蚂蚁搬家而懂得的那些大道理:什么天大地大,勤劳最大;什么洞悉风云,提早筹备,都是不对的。原来只有不按常理出牌的强人,才可以将生命玩弄于股掌间。
和沈清浊的第一次会面,当然也是和小沈清浊(= =!)的第一次会面,他就叫我懂得了一个这么大的道理,实属难得。
沈清浊侧头非常骄傲地问我:“你要不要也来一泡。”
我羞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本王是女孩。”
“哦?你不会撒尿?”
“……”一个早熟的八岁女帝,该怎样给同龄的他解释男女之间的差别,这让我非常惆怅。
我当时憋红了小脸,告诉他:“你、你回去多看看书本,男女那个是不同的。对了,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哦,我在等我爹,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小皇帝?”
“应该是。”
“会斗蟋蟀吗?会打弹弓吗?会挖陷阱吗?会画小王八吗?”沈清浊依旧一脸骄傲,说出的这些应该都是他所会的拿手玩意吧。
我摇摇头,说:“本王会爬树。”
“切,蛮荒人才爬高上低,你的修为太低了,自个儿玩去吧。”
“……”
本王当时又震惊了,实属首次啊,眼前这男孩真是奇人,会的那么多,还如此不畏皇权,真是一个忠烈良臣,我是说,他以后定会成为大离的栋梁之才的。
我觉得我应该亲自挑选一些能臣来辅佐我,于是就问他,“你长大以后想要做什么?”
沈清浊微眯着眼,弯起红唇稍显轻佻的一笑,“我将来要振兴家门,做个名垂千古的贪官,并将这个崇高而伟大的事业进行到底。”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高远伟大的志向与貌似二傻般的城府,实属不易,令人心惊。
“沈清浊!!”他爹在关键时刻杀了出来,把他夹在胳膊下,然后对我说,“吾王万岁,陛下,犬子清浊不懂事,您可别被他带坏了。”
“沈良大人,本王喜欢和他玩,下次你还带上他吧。”
“臣,遵命。”
我对沈清浊眨眨眼,他对我一咧嘴,脸上出现了两个酒窝,霎是好看。那就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有够浪漫吧。(你确定是浪漫?)
后来再见面,沈清浊悄悄地摊开一本书给我看,嘴里说着:“你上次说的男女差别我回去都看了,也带来给你看看,你瞧,这里,弄到这里———”他指着某页画上交缠的两个小人,头头是道的说着。
我当时的脸绝对红过朝霞,但依然瞪大了两只眼,听他的悟道。这些简直是太生猛了,我鼻子热热的,仿佛是进 入了一个我并不孰知的领域,沈清浊委实是个人才,从不懂到精通只用了几天时间。
他侧过头看着面目通红的我问:“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赖。”
“你喜欢?我爹书房里还有,下次我再偷点。”
我声音小小的嘟囔,“要多点图画的,字认不太全。”
“晓得了。”
从那以后,我俩就玩在了一起。宫里最常见的景象就是———沈清浊经常对着我的耳边啾啾啾啾,我一笑,然后又对上他的耳朵啾啾啾啾。不远处的卫昀捧着一本书看着,时不时皱着眉头瞟一下我们。
那时的我可是真心快乐,仅有的烦恼也只是哪一餐的御膳不够辣,或者想要把龙袍改成紫色而大臣们不同意。
良辰皆有时 22 风雨欲来的夜
更新时间:2012…4…6 17:06:27 本章字数:2072
脑子乱嗡嗡地想了很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梦是做了不少,但都不连贯,彰显着我平时的跨越性思维。但记得清楚的是,晏维那个被我破坏了姻缘的景良辰,他一袭白衣手握乌骨折扇对着我喃喃道:思君君未归,归来岂相识?
醒来的时候我一头的汗,当然也可能是被窝捂得太紧了。我在想,那个景良辰这么快就进我梦里讨债了?看来这事还真得给他个说法。
沈府的丫头小厮们上上下下开始折腾伺候着。
沈清浊探着头,贼眉鼠眼地悄声问我:“陛下昨夜喊了一个人的名字,猜猜是谁?”
我吃着炸年糕,把碗往沈清浊眼前一搁,“去,给本王再盛一碗御粥来。”
使唤清浊,并且看他一脸纠结的时候,我的心里就顺气儿许多了,我揉了揉腰,问他:“本王赐给你的‘石木蛤 蟆’还在不在?”
石木蛤 蟆是苗疆稀有的一味药材,有价无市,某个地方官员进贡来后我就丢给了沈清浊,但现在我想,这个宝贝对神医来说,应该才会更有用吧。
沈清浊挤出了两个酒窝道:“当然在,微臣把它视作传家宝,准备传给儿子,儿子再传给孙子,孙子再传给……陛下,你不是想要回去吧?”
“知吾莫若你啊,沈爱卿越发聪明可人了。”
他黑着脸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就拿出来一个用金黄圣帕包裹着的宝贝,我接过来揣在怀里,告诉他,“本王得再去晏维一趟。”
“微臣陪……”
我扶着腰起身,摆摆手,“不用,等去了晏维我就直接回宫了,明天你就上朝吧。这次卫昀逼人太甚,我也该把属于我的东西抢回来了。”
“时机还不成熟。”沈清浊轻声的提醒我。
“清浊,我们是天作之合,要狼狈为奸啊,你依然保持你的风骨,不停地拉仇恨就好了,我自有妙计。”
“别说‘我们’这个词,太他娘的吓人了……”
“好了好了,本王腰疼,不想做马车,追风呢,牵来我骑骑。”
“……送姑娘了。”
“唉,你这么多感情负债,还的完吗?”
“我自有妙计。”他将我说的话又还给了我。
这些儿女情长什么的,我是羡慕又稀罕,可身处这个地位,暗地里多少内忧外患,现在我是装傻都不行了。等着这次把欠景良辰的债还完,我离千秋就要重生了。
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坐上沈府的马车,对着跪了一屋子的人说道:“不管今后如何,本王还是这沈府的保护伞,这是我欠你们的。沈爱卿,好好待卿葵,明日早朝见。”
“微臣遵命,恭送陛下。”
我给清浊留下了一个叫山河黯然失色的洒脱微笑,闭了帘子。
沈府的马车还算是豪华,颠簸程度几乎没有,我半倚着软垫,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真的是我欠沈府的啊……
我记得那个风雨欲来的夜,关系早已亲近许多的我和卫昀同处一室,我假意睡觉,实则想偷偷感受一下卫昀待我的好。那时候我的心里已经会冒粉色泡泡了,脑壳突突的激动着。
过了很久没有动静,我眯眯着把眼睁开了一条缝,然后就看见卫昀立在案头,握着笔在写字。待我看清楚,心里突然沉了一下———他在写圣旨,他还在圣旨上盖了我的玉玺。
这事可大可小,在那时,我只能装作熟睡。
恰恰是这一装,足以让朝堂突变。
三天之内,五个内阁大臣自尽死了四个,最后一个,沈清浊的爹沈良,就死在卫昀的剑下,死在我的眼前。我手里握着刚刚亲手做好的纸鸢,去找卫昀,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他滴血的剑,还有倒在血泊中的沈良大人。
我没有叫也没有哭,只是紧紧抓住纸鸢,直到纸鸢的支架被我握断,那竹刺扎进我的手,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后来当着朝堂群臣的面,卫昀宣读了先帝留下来的圣旨,我的脑袋嗡嗡的,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从那以后,他成了摄政王,而那五个内阁大臣,据说是因为有异心想要谋朝而被他除掉。
那个圣旨是假的,卫昀是父皇的徒弟,临摹父皇的字也是非常惟妙惟肖。曾有大臣当着大家的面问我:“陛下的玉玺是否有保管妥当?”
我知道如果我说了实话,所有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但好不容易开始相信一个人,好不容易陷进一段傻得可笑的单相思,我实在没有办法让卫昀死。
我对不起沈良大人,但是在卫昀斩草除根时,我还是保护了沈府。
我想,既然卫昀你要这权,那就拿去吧。
那时我十二岁,只有我知晓卫昀的那个秘密、他人生的污点,这也是我开始恨他的原因。
一路上回忆这些难堪的往事,还真有点不舒服,我擦擦眼尾的湿意,准备下马车。
隆冬季节,四处又干又冷,马车停在晏维的景府门前,我裹紧素色袍子,揣着石木蛤 蟆,示意车夫去敲门。
良辰皆有时 23 不让心花怒放出来
更新时间:2012…4…6 17:06:30 本章字数:2132
湘草大娘顶着伟岸的胸 脯开了门,我对上 她的眼,抱歉的笑了一笑。给她家老爷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如果能一笑泯恩仇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我示意车夫在外等着,然后提着裙摆进了景府。府里的腊梅开了花,扭捏着各种艳丽的造型想引我欣赏,但我哪还有这看景的情致。
我站定在院子里,思考着该怎么开口。在一脑袋的愁绪中,景良辰掀了帘子出来。他穿着绣满暗纹的白色长衫,没披袍子,仍是那枚玉坠挂在腰间,仍是不分季节的拿着那把乌骨折扇。
他的眼细长,看人时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傲气,再加上这一身的装备,像诗人,倒不像是医者。我很难想象他这副样子去给病人诊脉,不过既然是晏维唯一的弟子,肯定也唬不了人的。
他对我张了张嘴,“我就知道你会来。”
是啊,我这么有良心,不给你个说法可不行啊。我从怀中掏出金黄圣帕,然后在他眼前慢慢打开。我说:“这个送你。”
果然,出于医者的职业本能,景良辰的眼直直盯着石木蛤 蟆,俊美的脸上露出点惊异,“草民的名声还挺值钱,不过陛下,微服私访买男人这件事———”
他刚说到这,我一个手抖腿软———跌落的石木蛤 蟆被他接住,而另一只拿着折扇的手,却在我的腰上一紧,把我扶稳了。
我的老腰正处于伤中,被他这么一碰,哼唧了一声,听上去极为……我一代淫君的形象这次算是名副其实了一回。
景良辰的气场太强大,被我打断的话他也不继续说了,而是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