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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几乎笑弯了腰,伏在计都肩头:“这小子,几年不见怎么变滑头了。”
说到这里,叶融阳立刻叫屈:“娘啊!你这一走五年多,连个信儿都没有,可是吓死我们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到这个问题,叶明净立刻不好意思起来。脸上罕见的飞出两道红云。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就是在海上行走了一段时日后,突然遇上了一次风暴。船呢,受到了损伤。人员幸好伤亡不大。不过最意外的是,经过那一次海上风暴,计都在生死一线间竟然突破了宗师境界,成了大宗师。虽然此事比较可喜可贺,但叶明净一想起当时的凶险,就后怕不已。她宁可计都一辈子都成不了大宗师,也不愿他生命有险。
生死危难间,她也想开了。不再苛求扬帆大海。找了个南洋海岛暂时安顿下来,和当地土著一同修建了个临时家园。打算彻底改进修牢船只后再回来。
咳咳,这个,既然危险过去了。庆幸活下来的人自是比较珍惜平静的日子。他们之间的某些运动交流就多了些。然后,问题出来了。大宗师会自行修复身体潜在损伤。这两人都不知道,也就没有弄什么措施。然后一不小心,肚里就揣上馅儿了。
计都又是惊喜又是紧张次元入侵。天天给叶明净输真气。十个月后,叶燕阳小姑娘呱呱坠地。叶明净因为高龄产妇,身体很是受到了一些损伤。计都立刻急了,如果说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们的孩子要用叶明净的生命去换,他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这个孩子。于是乎,紧张的新爸爸,日夜不断的守着产妇。又是调养,又是疏通经脉。足足养了大半年,才将叶明净的身体恢复过来。
然而这还不够,计都要的,是天长地久。他恨不能和叶明净一起再过五六十年才好。于是改进了一套功法,逼着她****勤练。自己也每日替她疏通经脉,直到最后打通任督二脉、汇集奇经八脉。三年后,叶明净内功略有小成,他这才松口可以远行回来看看。而冯立和王安筑则留在了当地,他们不愿再回来。
“事情就是这样。”一家四口坐下来,叶明净喝了两盏茶才将经过叙述完,叶燕阳在一边咯嘣嘣的吃着糖果点心。
叶融阳舒了一口气,心悸的拍拍胸口:“幸好幸好,母亲吉人天相。往后还是不要出海了,就在家里享享福吧。”
叶明净摇摇头:“不,我想到西域去看看。”
叶融阳立刻看向计都:“父亲……”边看边使眼色,意思是您现在是一家之主了,您劝劝母亲吧。
计都本意是不想叶明净东奔西跑的。但他更加不愿留在长安。于是道:“去去也无妨。我护得住她们两个。”
叶融阳顿时蔫了。不过很快他又振奋起来。他不行,还有大哥啊!让皇帝哥哥来试试吧。就冲着这么个粉嫩嫩的妹妹,也得留在长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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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阳一见着粉嫩嫩的小妹妹,心也不出意外的化了。
他叫着叶燕阳的小名:“燕燕,留在长安陪大哥好不好?大哥封你做公主。”
叶燕阳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脆生生的道:“不行,娘亲说,长安城里没有好夫婿,他们会娶好多女孩子。燕燕不要住在这里。大哥,你是不是娶了好多嫂嫂?”
叶初阳顿时涨红了一张老脸。满头大汗:“燕燕啊,你现在就考虑夫婿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
叶燕阳老气横秋的道:“不早扩张之路全文阅读。娘亲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燕燕要早做打算。要找一个又漂亮又武艺高强的夫婿。”
现在的孩子太早熟了,志气太远大了。叶初阳尴尬的咳嗽两声,决定转移话题:“母亲,您这次回来的正好。暖暖的婚事,还得您拿个主意。”
叶明净很惊讶:“我拿什么主意?他没有心上人吗?不会吧?”二十来岁的男孩子没有对女孩动心,那不是gay么?
想到这里,她疑惑的打量起小儿子,对计都道:“要不,你给他看看……”或者是有心里障碍。
叶融阳顿时面红耳赤,羞恼道:“母亲,婚姻大事乃父母做主。儿子怎好自行其事。”
叶明净道:“这话可不对。你又不是十六七岁没见过世面的呆小子。媳妇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当然要你自己找。又不是和我过一辈子,我找了不也白找。”
叶融阳糊涂了,被这种超前的论调震的头晕眼花:“可是,我找的您若是不喜欢呢?”
叶明净更是奇怪:“我干嘛非得喜欢你媳妇?我不讨厌她就行了。一般来说,只要人品正派我都不讨厌。”
叶初阳猛然发出一声大叫,吓了众人一跳:“母亲,您是不是也不喜欢皇后?”
叶明净看了看已经当上皇帝的长子脸色,斟酌了一下语言:“皇后么,是一个职位。说真的,你媳妇在和你成亲前,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和你成亲后,对我来说还是个陌生人。我们不住一块儿,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这个,她和我们没有血缘,家人是要相处出来的。当然,她现在是你孩子的母亲,这就是已经和以往不一样了。她已经成为了你的家人。可是我……怎么说呢,就像是鹰巢里的小鹰,长大了就该离开父母去独自经受风雨。然后自己筑巢安家。它找的雌鹰是谁,父母不必太计较。只要能和自家孩子和和睦睦的共度一生就好。”
先进的婆媳相处关系将兄弟俩雷的里嫩外焦。叶初阳怔了半天才道:“母亲,这么说,您其实并不生气我在婚事上自作主张。”
“对啊。”叶明净理所当然的道,“成亲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事。我只是帮你操办一下而已。当然,如果你昏了头要娶不适合的姑娘那就难说了我的老婆是阎王全文阅读。不过你很清醒,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妻子的人选很合适。那就很好。”
叶初阳怔怔的听着,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又道:“那您为什么总对你儿媳妇那么客套。不是对她不满么?”
叶明净道:“我又不和你们住在一起,没什么感情基础,装着热情也太假了吧。再说,我那时是皇帝,要关心的事太多了,你当我很闲吗?”
“行了行了!”计都出声干预,“自己的媳妇自己操心去,别跟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来来来,早早,去后院练练手,我看看你武艺丢下没有。暖暖也过来。”
叶融阳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叶燕阳欢笑着用力拍手:“爹爹最棒,爹爹最棒!”
当天晚上,大夏明泰皇帝浑身万紫千红的躺在宣明宫中,林尘面无表情的替他搽着药膏。叶初阳愤愤的道:“橙子朕告诉你,明天就轮到你了。他说了,明天检查全部天波卫的武学修为。”
林尘立刻眼露惊喜,眸中射出狂热的光芒:“真的吗?什么时候。属下应该是第一个吧。计都大人有没有说要讲解武学要点……”一连串的问题迸射而出。
叶初阳悻悻道:“你激动什么?明天他揍你定比揍朕要狠。你小心都爬不起来。”
林尘兴奋的道:“应该的。只有挨揍才能用身体记住要点。大人可是大宗师啊!几百年来的唯一一个大宗师。陛下,居然这世上真的有大宗师……”
“行了行了!”叶初阳没好气的挥手让他下去,跟被虐狂有什么好说的。疼死他了。不就是缠着母亲多说了几句话么,不就是一不小心提及明年要出兵打仗么,不就是建议母亲帮他留守朝中么,不就是想将妹妹留下来当公主么!他哪儿做错了?真是个小气的男人。这回好了,为了脸面问题,在这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消失之前,他是别想抱美人了。
觉得有些寂寞的叶初阳眼珠转了转,披了件衣服叫来程思和:“去,叫武青颜过来,给朕瞧瞧伤势。”
第335章 番外 凤离梧桐
明泰七年,长安城出现了很多新鲜的话题。比如前一年皇帝陛下御驾亲征,打得鞑靼人落花流水。收缴牛羊战俘无数。幽州府正式建立,圈地、围田、建牧场,这座新兴之城风风火火的展现出了新鲜的朝气。又比如,赵王殿下,当今陛下唯一的弟弟,在年初的时候终于大婚成亲了。赵王妃是晋侯薛渭之弟弟,礼部尚书薛凝之的小女儿。赵王可是长安城最热门的单身汉,有地位、有权势、还不好色。身边据说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那大婚呀,薛家十里红妆,嫁妆厚的令人咋舌入圣。赵王妃成了京都姑娘们最眼红的对象。
夹在这两处热闹消息中,另一条就不怎么显眼了。关注它的人更多的是上层权利机构。
内阁首辅林珂上书告老。帝允。原内阁大学士陆诏升任首辅,加封太子少傅。
比起陆阁老这个称呼,这位五十不到的新任首辅大人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陆少傅。
“啪!”宣明宫中,年轻的明泰帝叶初阳恨恨的摔出一大叠奏折,俊朗的面容满是怒气:“少傅你看看,全是上奏请封太子的。三个月了,连续三个月全是这东西。瞧瞧这上面说的!什么天降福祉,万民拥戴,国祚绵延!真是可笑!和鞑靼那头打了胜仗,和立太子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一个个哭爹喊娘的让朕现在就立太子!好像不给他们个太子就罪大恶极似的。”
他在那里怒气冲冲的埋怨着,陆诏斯条慢理的端着茶盏慢饮,等他发泄的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的道:“皇长子今年九岁,陛下目前仅有的三个孩子皆是皇后所出,宫中美人虽多却无有宠妃。若照稳妥行事,确不该此时提出,好歹也得等大皇子再年长些。想来应该是陛下您去年的御驾亲征吓到臣下们了,这才频频上奏。”
叶初阳眼珠转了转,突然凑近道:“朕就没有看到少傅的折子。少傅身为首辅,顶住的压力不小吧。”
陆诏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确不小。不过陛下一向信任臣,臣怎敢辜负陛下厚望?”
叶初阳听见这话里有话的回答,不由讪讪而笑。不就是不由分说的御驾亲征了一次么,不就是留下暖暖、林珂和他三人一同监国辅政么。至于念叨到现在都不罢休么。
“嗯,少傅啊。朕知道此举吓着他们了。”他撇撇嘴,“可别人不知晓,你总该知道的。有……他在,朕怎么会出事?暖暖和您,再加上蒙石,政务也不会有问题。朕在这宫里都闷死了,好容易有机会松松筋骨的。”他越说越愤愤,“朕现在知道了,母亲她就是故意的。早早的让朕在这里替她看家,自己在外面逍遥……”
陆诏放下茶盏,目光转向窗外。窗外,高大的木樨树散发出阵阵带着甜味的清香,微风吹过,落下一地金色碎花。
滔滔不绝的叶初阳语声戛然而止。轻松的心境突然变得沉甸起来仙医妙手全文阅读。有些尴尬的端起青瓷茶盏,啜了一口不知是什么味道的茶。
室内安静下来,只闻瓷器间细微的相碰声。陆诏看了一会儿窗外景色,收回目光:“纵然是臣下上折子请立太子,也是古礼有之。陛下如此生气,可是有其它想法?”
叶初阳的表情很奇怪,一副想说又不愿说的样子。陆诏也不催他,继续斯条慢理的品茶。
他对自己现在的定位很准确。依照叶初阳的年纪,自己是一定会走在他前面的。既然如此就没必要掺和立储之事。继承香火的儿子是过继的,天资有限。等他从官位上退下来后,回乡做个富家翁足矣。所以,他只要在政务上不偏不倚,公事公办,留下身后名望,后泽子孙即可。
这些并不难做。身份使然,叶初阳有些话对皇后说不了,对儿子说不了,对弟弟说不了。只能对他说。这种畸形而又牢固的关系,使得他的为臣之路一片坦途。
叶初阳踟蹰了一会儿,终究是郁郁不平的心情占了上风。瞧了瞧他的脸色,见之一脸平静,遂道:“朕今年不过二十七,身健体壮。这些人急吼吼的嚷着要立太子,是不是觉着朕活不了多久啊!赶着要立了太子好去巴结!”
秉着同样的想法,有些话他只能对陆诏说。儿子当皇帝和孙当皇帝可不一样,终是隔了一层。他和他有相处数年的感情基础,他的那些儿子们可没有。母亲说的对,只要陆诏没有亲生骨血再出世,他就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身边。
陆诏惊讶的扬起眉:“陛下,您何出此不吉利之言?立太子是国祚绵延之本,您,您想太多了吧。”
“不是朕想的多,是他们就是这么想的!”叶初阳冷冷的道,“难道不是吗?九岁的孩子能看出什么英才韬略?放他们的狗屁!朕的三个孩子,一母同胞,相差无几,他们非得弄个太子出来。好好的兄弟姐妹关系被弄成上下臣子关系。他们才多大?啊!九岁、七岁、四岁!这么小的孩子就让他们残酷的去等级不平,见了自己的哥哥行君臣之礼。我呸!这些人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的私欲!朕还年轻,离死远着呢!他们这么急干什么?为的是给他们家的儿子铺路!好,很好!为了他们家子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