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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吞寰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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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意志的考验。

可是、真的是甘美!

甘美,难以言喻的甘美,携带着知识进入,只一瞬间,似乎自己就经过了多年军官的训练。

“道术、军技,以及纪律。”刚才这显是件坏事,但它带来了一个好效果,就是将他从甘美中拉出来了。

“不过,似乎冲击没有那样大?”

收拾情怀,清理战场,检点装备。

这场战斗,可以说是用物资扛下来,回想初见地下室入口的情形,他很庆幸选择了相信直觉。

换成几个小时前,他或会觉得这份收获真是恰到好处,现在觉得有些多余。

“这些知识,这些术法,我似乎也有,只是支离破碎,不及它完整。”纪伦暗暗想着,自己在之前,似乎就有着这些本事,才能一次次战斗中获胜。

这些记忆,只能使自己找到了系统,简单的说,这就是一本用于印证的辅助,可以说性价很低。

“在这里!”

拉开肩,只见一个肩章烙印直接镶在了肉中。

皱眉思考下,臂弩和箭矢消失,他双手撑地,等站起身时,甲具已有变化。

束身软甲的表面宛如烤漆般多了层油光水亮的膜,硬甲只有保护脚面、踝骨和膝盖的胫甲,以及保护手背、手腕和肘部的护臂,武器是锥指匕,这差不多是灵甲体系最简约的武装。

先前就隐约有被窥视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愈发的浓烈,且不仅是窥视,还有恶意。

纪伦决意尽快离开这片区域。

踏步出去,只见长长的廊道已然消失,结构看起来很简单,就是十多米通道接一个地下室,地下室看起来普普通通,潮腐很重。

自地下室出来,外边的雨已停了。

“咦,我的住宅似乎发生了些变化。”一扫过,没有任何人,母亲都不见了,只是看过去,车库和工具房发生变化,地下室与主屋地下室接通,在车库中留有暗门。

工具房与车库比邻但相通,包括工作台在内的各种器物一应俱全,似乎是有家有男丁的样子。

纪伦行到前院,见主屋正门延伸通往车库、街道、及后院的碎石路,车库又成了坡道,老树都向路移了移。

有门道、有照明、有炊烟。

照亮回家的路,且壁炉的火焰可以令家保持温暖,在这个小镇只有萧瑟的冬日,暖意变得格外诱人。

天空依旧是浑浊的暗红色,没有结冰,但寒意刺骨,街上起了雾。

纪伦知道,这是冷雾,是环境使然。

纪伦忍不住打个寒颤,随即将灵甲调节了一下,增厚1厘米,并且扣上了面罩。

天空是浑浊的暗红色,雨沥沥的下着,街上没有一个人,能见度不足5米,街对面的一切都隐没在漆黑中,耳朵能听到的除雨声、就是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和心跳声,凛冽森然之意笼罩四周,仿佛随时都会有扭曲的怪物自漆黑中扑杀而出。

纪伦大步流星向前,同时摆弄着左腕新的脉搏计时表。

这表并非是检测心率脉搏,而是利用脉搏来计时。

又一次到了门口,纪伦再次见到卢胜是在地下整备厅,包括卢胜在内四个武士正在披挂,见他进来也不出声,只是沉默点首。

“这是你要的情报!”

见了面,卢胜简单的交给一份文档,内附俯瞰图,以及不久前特别侦测所获得的地形地貌图,及详细说明。

纪伦在认真看过文档,结合信息,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

这是南、东南及西南,都是蛮荒。

有两处非同寻常的地点,一处是旧镇,另一处是疗养院,还有公路网络,他当初从疗养院所在的云雾峰下来,就见到了这公路网络一部分,一段高速路,及一个休息站。

“帝国军每次来多少人?”纪伦问。

卢胜答:“百人吧,近期差不多都是这个数,上次已杀散了六成,现在最多还有四十人。”

“不是四十人,最多还有三十人,修整后我们就能杀光它们。”

“然后,我们去医院!”只看见了俯瞰图一瞬间,纪伦涌起明悟。

始于医院,终于医院。

第二十五章卷轴(上)

“如果是这样,总算能暂时解决帝国军的攻击了,不过就算解决了这批,也不会给我们留太多空闲喘息。”

纪伦点头,心说:“这帝国军还真是拼,怪不得卢胜等人麻木不仁,死志满溢,就这一轮轮的反复被屠杀,哪怕可以复苏,时间久了谁都受不了。”

“你们本来有什么安排?”他问卢胜。

卢胜看向他,说着:“这要看你的打算了。”

“怎么说?”

“本来是没有安排,就是坐等,帝国军来了就战。”

“现在,你让我们多了不少余地。并且两个半成品的隐蔽所已重新开始施工,建成后,能防范普通的踪迹搜查,这样就能迟滞帝国军屠镇的时间。”

“单纯迟滞是没有意义,必然会被找到,所以看你决策了。”

听卢胜这说,纪伦愈发的理解镇民的艰难、及其抗争的方式了。

“原来是这样。”

思忖,纪伦说:“还是按照我刚才说的计划,杀光这批帝国军。”

“按照你们所说,就算杀光了这批,隔一段时间,他们还会来,但我有预感,解决了医院,一切都会好转。”

“不过你们还是继续布置吧,先把这批杀光再说!”

卢胜表示没有问题,很欣赏纪伦的态度。

没有因胜利就昏了头脑,23小时,15个武士就能复苏一半,最多5小时,所有没有消亡的武士就能复苏。

“用不用派人斥候侦测帝国军?”卢胜问。

“不用,帝国军吃了一次亏,派斥候只会被围杀,而且根据你给的情报,帝国军前来是有作战目的,我们不出去,他们必会来攻。”

“我们人少,到时以镇子为据点反击,可减少损失。”纪伦这样说,计划对进镇猎杀的帝国军进行反猎杀。

“嗯,不错!”纪伦没有夸夸其谈,卢胜同样满意,给点时间,镇卫队会准备更充分和强大。

出来,寒潮之气扑面而来,纪伦忍不住打个寒颤,随即将灵甲调节了一下,增厚1厘米,并且扣上了面罩。

现在掌握了不少知识,知道浊雨会形成寒蚀,虽微弱的难以察觉,但久积成疾,一旦成形,就是极难根除的病症。

回到了家中,纪伦感受着家的变化,就觉得周围多了温暖,冷意渐化,心神变得更加静平清宁。

“咦?”

离家时,房间里灯光全灭,现在一进入,就有连绵的灯火亮起,自己清晰记得,原本离开时,是没有串灯。

“啊……”

灯光一起,纪伦就听到了惊呼声,童音,而且不止一个人,一道声音来自客厅,一道声音来自前院。

快步行到窗前,看到一道背影,自前院冲入雨夜中,纪伦眯起了眼,似乎是病院中那个涂鸦的小孩。

随后他进入客厅,看到二楼有影一闪,进入婴儿房。

纪伦上楼打开房门,婴儿房中无人,但窗户开着,夜风将雨水和寒意吹洒进来,纱帘旌旗一样猎猎作响。

纪伦心有所思,渐渐,觉自己的脸热起来,呼吸有些急促,这是久违了的感觉。

“姐姐,如果是你的话,这个家也是你的家!”他突然之间探出半个身,冲着雨夜大声,随即将********扔了出去。

后院垃圾巷中,一个抱着布熊的小女孩站在黑暗中,看着灯火通亮屋宅,脸上水痕流淌,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纪伦此时,就是这个家当之无愧的主人,灯火不仅象征着屋宅有主,还代表着屋主的状态。

这一点纪伦已感应到了,并且随着他入主屋宅,宅邸根据他的意志发生变化。

就二楼被当杂物间房屋的消失,这个家以后只属于他、母亲、和姐姐,别人都是外人,一些旧时物件和痕迹,可以舍弃和遗忘。

还有就是一些细节变化,自己的房间,就不再是熊孩子,玩具都装箱移到了新添的地下室中,客厅、书房、都有变化,建筑材料也变了许多,墙体加厚,门窗多了防暴金属闸门,主屋提升1米,除地下室还多了小阁楼,多了壁炉及供暖。

后院墙加高,整体的建筑是古堡石质,陈旧透着风雨中岿然屹立的厚重,不会因侵蚀而让人觉得凋敝,与周遭宅邸大相径庭。

宅锁也被更换,这是为什么扔钥匙原因,他怕姐姐进不了家。钥匙重点在于它代表着认可,而非本身。

车库动不了,顽固抵抗着他的影响。

“好吧,有些事确实不是光靠言语就能解决。”纪伦的目光,在沙发背后的一副肖像上。

这是一幅绘在墙壁上的巨型肖像,蓄着小胡子的青年,身穿英挺帝国军服,眼神透出刚毅,右手持着军刀。

渐渐,纪伦收回了目光,距离作战还有些时间,他打算歇息一番。

休憩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纪伦也没有回自己房间,就在客厅,开了壁灯,随意选了一张唱片,是钢琴曲,母亲喜欢听音乐,尤其是唱片,他没有音乐细胞,何况还记忆障碍,他只是喜欢这种氛围,听着悠扬的音乐,将自己放入壁炉旁的老式单人沙发中,佐一杯低度酒,这是享受。

当然对一个少年而言,这样的情怀似乎有些诡异,但他已习以为常了。

过了1个小时,纪伦正打算眯一觉,有人敲门。

他起身去应门,顺手开了客厅大灯。

门外站着一对母子,做母亲的有30多岁,儿子10多岁,头发都有些卷,眉目略深,样貌中上,就是单衣薄衫,面有菜色,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看到他,母亲惶恐的倒退了两步,倒是儿子,硬气挡在了母亲的身前。

纪伦笑道:“您是?”

女人惊疑而尴尬的磕巴:“你也、也……”

“没有,我是预备役的术士,你怎么称呼。”

女人赶忙鞠躬,并且按着儿子给他鞠躬:“我是李清,这是我的儿子张轩,我们住西面17号,实在是太冒昧了,对不起。”

随即对男孩子:“小轩,快叫大人。”

“邻里无需多礼,请进吧,我正想了解一下镇子情况,家里有热水和食物,请允许我略尽地主之谊。”

热水和食物让李清眼睛发亮,张轩干脆忍不住吞咽。

小心翼翼地进了屋,母子很快被房间里的暖意熏的安心了不少。

热,是一种福利,母子从楼下的洗漱间沐浴出来,脸色明显好转,身上衣物也变成了冬装。

镇上的居民,被屠杀次数多了,难免饥寒交迫、家贫如洗,浑身上下仅剩一身单衣,连替换的都没有,李清母子,显就已困顿到了此窘境。

纪伦上的只有清水和饭团,可对李清母子而言,无异于珍馐美味。

用餐完,李清母子才缓过来,在纪伦眼中,一丝丝微不可见白光在母子身上亮起,过会,李清才说话。

前尘旧事,李清已记得不多。

即便是这样,还是让纪伦觉得所获丰厚,对这片土地的事有了相对清晰概念。

“云雾镇承平已久,某日迎来大劫,起因是山上的真君观。”

“一日大军开到,说真君观是邪教妖窟,要伐山破庙。”

“大火烧了三天,云雾峰被烧成秃顶。”

“镇上受了帝国军屠灭,只有少数人逃出,她们母子就是其中之一。”

“随着帝国军追杀,人越来越少。”

纪伦想着“逃出”,暗暗摇首又点首,随之把李清母子送出,目光回到了巨型肖像,若有所思。

疗养院。

因长期病症缠身,对治疗、医院,本能有排斥和厌恶感,现在分析没这样简单,医院可不在山上,回想初醒时听到的费护士和李医生的对话,他是因进山祭拜才大病一场。

祭拜是因传闻云雾山每年十月十五山中生雾,进山许愿颇灵验。

现在看,灵异恐怕不是云雾山,而是真君观。

“观中有什么?影响至今?”

以纪伦想来,当年伐山破庙,必是有专业人员参与,旧镇都鸡犬不留,很难想象会在观里遗漏能死灰复燃物件。

自己遭遇的离奇是因何而起?

纪伦现在已不复当初的惶恐,不知不觉,几个小时已过去,夜色到了一天中最深重的时刻,黎明已不远。

“哼,快了,一切都要揭露了。”回过神,纪伦身上盔甲浮现,一件件武装不断叠加在身。

“咦,我的剑变成了军刀。”仔细看去,刀身雪亮,护手采用精金铸造而成,外镀黄铜,刀鞘刻有龙纹。

“……是少尉的影响?”纪伦冷笑一声,也不以为意,就要出门而去,定了定,回去在桌上,取出食袋,把一个糖盒放在上面。

离开不久,就有一道小小身影开了后院门,自厨房门进了主屋,参观时发现了纪伦留下的硬糖,小人嘴角露出了笑容,直直上去,进了婴儿房。

开了门,却有了变化,不复原来,变成了粉色调、拥有大量布熊的手少女房间,那形形色色的糖果盒,也都码放在了专门的壁橱中。

小人移到床上,躺下,重重吐出了一口气,似乎终于安心了。

第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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