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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靠减速,拐身冲进了楼梯间,折转身,自腰间抽出钢管穿过了老式门把,随即右手持刀,左手拉楼梯扶手,迅速爬楼。
纪伦爬到二三楼的折转处,这些人已到通道口,奔行在去前两个人直接撞门,结果门把手被钢管卡着,一撞没有撞开,再撞没有撞开,后续更多人赶到,见此,一窝蜂冲上。
“轰!”
洞开的门,让人收不住,滚成一团,一个个起身,谁都不肯让,纠缠着,一时裹足难前。
纪伦趁机冲进三楼,迎面怪啸着奔来一个女护士,抓准了时机,飞甩活扳手,正砸在女护士即将落地的胫骨上,虽未砸断,令其滚摔,纪伦从其身上跨过。
第二批拦截是两位,医生和病人,纪伦飞起小锤子砸扁病人的鼻梁,医生则以左臂架住一爪,同时肩颈硬扛一爪,反手挥刀抹断半个脖子,而且因是正面,黑血喷了一脸。
医生跌在地上,黑血飞溅,虽不死,迅速使它失去了活力,而纪伦也不好受,抓出的爪痕火辣辣疼,麻烦的是对方连砸带抓,肩颈结实砸了一掌,现在不但有种缺氧的眩晕感,右臂半麻,连带着脚都不利索了,人威力比他预想的更大。
而接下来又是一个守门员——又一个保安。
“可恶!”纪伦讨厌这种以逸待劳还强壮的家伙,擦碰一下都有危险,一旦缠住,十有八九就得丧命。
保安十分稳健,叉开着腿,微弓着身,将走廊堵严严实实,不管自己哪里跨越,其长臂都能抓到。
最后一段路,冲!
眼看着距离保安越来越近,借着附近照明,他都能看到对方瞳孔里自己身影——立刻,刀投掷而出。
保安反应不慢,紧急用蒲扇大手在面门一挡。
嗤!
刀穿透手掌,没入其额半寸,黑血顺着鼻洼流淌。
而保安丝毫不在意,一只手一下就将刀拔了出来,眉都没皱一下。
可是面前没了纪伦的身影,左右看都没有,直到他回首,才看到纪伦已在十几米之外。
原来纪伦是利用自己身形,在掷刀后,一个铲腿自保安胯下滑过去,动作完美,一气呵成,保安受刀吸引情况下,硬没能察觉。
院长室的门已在望,果是密码门锁,现在只剩祈祷密码正确,及内有出路。
重心后置,奔行改滑步,顺手拉门把手再次减速,停在门前,立刻就紧张的连点,输入密码。
同时,左侧走廊中,充着大量身影,脚步声密集,最近的自是保安,不过保安堵门不错,速度还不成。
330724!
咔,门敞开!
纪伦正要进入,左眼余光看到一抹光亮,本能向后一仰。
“噗”
刀自面前飞过,钉在了门侧框架上,没入三分之一,这正是不久前,扎穿保安手心的那柄。
纪伦右手开门,左手握着刀把拔出。
“谢了!”说着冲保安一笑,进了房间,上锁关死。
手握住门把手推了推,感觉到振动,心中一懔,没有保护,这门用不了太长时间就能破开。
与此同时,脸一直面向房间内,迅速扫看。
房间内的灯是亮着,窗外眼瞅着就要黑下来,可窗玻璃照样照不出人影或房间中的景象。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窗子上没有装护栏。
是出路!
一瞬间,纪伦心情一松,重重的吐出了口气,但索降的话,布索拴在哪里?
房间里无床,无沙发,只有木椅茶几,办公桌虽大,没有明显外露桌腿拴缚,兜拴则布索长度不能满足……
纪伦不光注意到这些,事实上房间里还有位不能无视的存在。
小男孩。
人踩在椅子上,哼着歌,用一把工艺刀修剪墙上挂着照片。
照片是一张合影,左面的人已切掉,只剩中间的小孩,和右面穿着军服的男人,这男人头发灰白,身形和手的情况来看,应是个中年人,可面目是模糊,无论怎么样都看不清。
至于小男孩切下来那位,纪伦觉得是院长李承斌。
第一声砸门声,已从背后传来,力道很大,簌簌落灰。
小男孩玩的很开心,哼着歌,修饰着照片,似乎没有察觉到纪伦,也没有听到猛烈砸门声。
纪伦不由咽了一下口水,移开目光,上前抄起办公桌椅子,重重的砸向落地窗玻璃,轰一下,玻璃出现裂痕,纪伦大喜,他可注意到,有防护栏的玻璃,怎么砸都不会破。
“轰”又一记重重砸在玻璃上!
两下砸碎,随即用椅子划去底部玻璃尖刺,完事随手一丢。
冷风和寒潮空气自破窗中涌了进来,虽后面又一下重重撞门,还是让他有种解脱就在眼前的幸福。
小男孩这才注意到,问:“你要出去玩了?”
“对,要不要和我一起离开?”
小男孩撇嘴:“脏兮兮,乱糟糟,不是好孩子,我才不要跟你。”
“洗一下、整理一下就没有问题,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外面玩?”
“不,我是好孩子,要在这里等爸爸。”
纪伦不再多言,迅速在房间里寻找,笔墨纸砚用处不大,装饰品很精美,用途还不及笔墨纸砚,当下本能随手抓了一些。
“啪”门出了一条豁口,木屑崩飞,几乎同时,眼前一暗,灯灭了。
房间灯光虽熄,还有月光,再看四周,发现院长室不再干净整洁富丽堂皇,心一凛,连忙冲向了窗。
“快离开!”纪伦抓向小男孩,但落了个空。
“轰!”这时门上掉下一根木板,保安破门而入。
飞刀投掷!
保安这次有备,手臂护住脸,飞刀仅是扎进了右小臂。
就是这一点时间,一个身材健美、动作灵巧的女护士自保安身侧蹿行到最前,后来居上,向着纪伦扑过来。
背对落地窗的纪伦,借着外面天色的光一扫,不由毛骨悚然。
不但小男孩不见,而且它玩弄照片也并不存在,甚至墙上挂的压根不是大大小小的相框,而是一副油画。
这时不由多想,架开对方双臂,随即主动往对方怀里一贴,猫腰从腋下躲到身后,贴上后背,双臂从后面锁住肩,用力一推,就和她一起冲出了落地窗。
肉垫缓冲,无法索降的纪伦,想出了的办法。
可才飞出窗户,只听一声惨叫,就觉得紧扣双臂一空,女护士瞬间化成了黑色碎纸一样灰片,崩散开,感觉就是擒抱的只是一堆草灰。
“啊!”纪伦落地,紧接着天旋地转,接着就是眼前一花,等醒过来,紧张向四周看去。
没有人,没有面饼一样摔扁在草坪上,而趴在湿漉漉柏油路上面,连着时间也有变化,虽大雾弥散,不见天阳,但结合雾浓度和天光亮度,认为现在大约午时前后,而不是跳楼时的夜幕降临。
而不远处,就是医院的大门!
第七章荒弃之所(上)
自地上爬起来,纪伦看到了巨大的铁栅门,门后有直通喷泉小广场的路,路两侧是草坪,再远就有大雾遮掩,仅是能看到一幢造型简约楼宇、及左右相邻一些建筑设施的轮廓。
目光收回落在左近,铸铁栅栏墙延伸没入浓雾中,连同铁栅门在内,都有着明显的漆皮开裂、斑驳锈蚀痕迹,枯朽藤萝乱爬,栅墙外的花池也乱糟糟,内中慢慢的都是杂草。
铁栅门被粗大的铁链拴死,大锁都生了锈,门柱上挂着的镀铜牌匾,云潭疗养院,有长长短短泪痕一样锈色,自这几个字上拉出痕迹。
“这说明,病院是荒弃之所?”
深吸了一口气,纪伦转身离去,在翻出铁门十米范畴一瞬间,园子里突吹出一股风,兜的衣衫猎猎作响,又转瞬远去,没了踪影。
接着,就是医院内部发出一声惨吼,尖利,极具穿透,几乎同时,一个病人扑了下来,但似乎碰到了透明的墙,在铁门上掉落下。
“噗”铁门尖刺重重扎穿了它,似乎有种力量,使它发出了尖锐的叫声,这尖叫足使人五脏六腑都发麻,但纪伦听了,突觉得一晕眩,视线中霎时一片迷雾,接着就感觉心脏中产生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这力量随着血液很快流遍四肢百骸,使得身体接二连三的发出啪啪。
“这力量是……”
纪伦能感受到强大的力量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似乎每一呼吸都强壮了些,这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纪伦才注意到,铁门上病人没有死,身体撕开,黑血不断流下,可似乎流不光一样。
现在有许多疑惑,对自己、对这个奇异世界,对所遭遇事件,实在数都数不过来,良久,纪伦重重吐出口气,踏上了路。
布熊、小圆镜、物品皆在。
身前,是雾气中只能看出不长一段柏油路;身后是渐渐隐没于雾中的疗养院。
下山只有一路,有些曲折,但硬化到位,并不难行。
或是因不久前下过一场大雨,路面很干净,空气也有植被充裕山区才有清新,不佳的就是湿寒,初时还不觉得,一段时间,就觉得皮冷肉凉,稍有股小风吹过,会感到冰冷沁骨。
这种冰寒让人头脑浑噩,满脑子都是喝碗热汤,篝火或壁炉烤干,往驼绒被里一钻,美美睡一觉。
热汤、烤火、暖被、畅眠,这使得纪伦心中渴望越强烈。
沿路走了大半个小时,爬上一道小山梁,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小镇出现在视野。
望着这被薄雾笼罩着的镇子,纪伦的心中泛起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感觉让他很受用,没有走错路,且他确实属于这里,自己需要找回失落记忆。
“不过进镇或见人前,装束处理一下。”纪伦这样想,于是几分钟,他把自己变成了一只泥猴,看不出穿的是病号服。
院长办公室保险箱中收获他简单分类了下,目前来说最实用应是三万元。
最特别的则是一枚铜合金齿轮,差不多有CD碟片那么大,厚三厘米,其中一个面有着同心圆的内齿凹槽,一面则是同心圆六角凹槽,这导致齿轮圆心附近只有0。5厘米的薄薄一层。
齿轮有明显磨损的痕迹,李承斌擦的干干净净,装在一个专用盒中,不觉得这是纪念物,木盒里的宝石项链才是纪念物。
李承斌的身份决定了他有资格参与一些事,有着这样认知,纪伦觉得这枚齿轮会是条很有趣、甚至对他而言很重要的线索。
行路时,还查看过小圆镜和布熊,仍旧发挥着作用,自小山梁顺路下来,横穿一条高速路,又走出百多米,纪伦来在一处休息站。
“是人还是鬼怪?”
虽看上去是白天,但纪伦还是谨慎的看着,里面是个中年人,用镜子看去,并无灰黑的气息,纪伦才略放心些,靠近:“老板,买货。”
休息站的服务区所兜售的商品算不得丰富、价格偏贵,但胜在能够满足旅人各种基本需求,洗浴、吃饭、购衣、住宿……
纪伦没打算住,小镇在望,且心中有声音在促催回家。
买了衣服,将自己收拾利落了,买了些牛奶面包垫了垫肚子,怀揣欣喜忐忑期待,踏上了回家的路。
“师傅,去那面的镇子。”钻进一辆出租车,指了指方向说,司机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看他,道:“我的车不走那里。”
纪伦看在眼里,心有所动,嘴上客气:“那打扰了。”
就下了车,下了车,才一恍惚,就见大雾涌动,看休息站,已淹没在浓雾中,再一回首,出租车消失了。
几步,周围的景全被浓雾掩盖了,连脚下也变成了杂草丛生野地,再往回,之前水泥方砖地面同样变成了野地。
纪伦不由渗出冷汗,没有直奔小镇,而是回路,重新爬上小山梁,再度看到了小镇,不过这次雾气重了许多,尤其是小镇周围,十分浓厚。
高速路、休息站,都没了影踪。
“不对。”看司机的表情,应是发生了不好的事,以至避讳提及。
“这样的话,那我得小心。或进入会带来危险。”走着,想着,几公里的路已在身后,镇在眼前。
雾在这里只有薄薄一层,很寻常薄雾,为小镇增了一些神秘,但基本不影响正常视物。
天光不早,看情形最多再有个小时,天就会黑下来。
小镇是宁静,不,更准确的说是冷清,行人稀少,看不到车辆,一场冬雨平添了寒意和萧瑟,明显人气不足。
“大叔,您好,我想问下友谊街怎么去。”
正在修剪灌木篱笆的四旬男人眼睛一翻:“朝前就是了,还有,别叫我大叔,我有这样老?”
纪伦没有纠缠,笑了笑,转身离开。
友谊街坊是李承斌房产地址,不过问路主要目的其实是确定这里的人是不是可以正常交流。
而收获显更丰厚一些。
深入镇中,纪伦发现镇子相对远观之下还要冷清。
以现在行的这条街道,路两侧独立住宅,入目多是锁链生锈栅门,布满落叶门廊,长成荒草的草坪……
这可不是有人住的景象。
很多细节离着远没法注意,远处只看到被雨水冲刷的房舍,宛有人时常清洗,可进街道,就无处遁形。
好在还看到一些房屋亮着灯火,还有些房屋屋顶烟囱中有炊烟袅袅,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