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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尚且连中原之地都尚未平定,西北之地怕是鞭长莫及吧!”到底是杨家的一份子,当赵铮提及此事,刘继业不可能无动于衷。
眼下可以不在乎,那是因为西北之地与五代时没什么区别,各州军阀依旧是割据一方,皇帝未必能奈何。麟州杨氏,府州折氏,以及定难五州的李氏乃是最大的几家军阀,实际上都是自立的无冕之王。
赵铮却冷笑道:“有两件事,不知尊驾知晓与否?”
“何事?”
“定难军节度使利李彝殷第一时间改名,避讳我大宋宣祖皇帝的名讳(赵弘殷)。还有,府州刺史折德扆已经出兵牵制北汉了,他还说明年要去汴梁来朝见我大宋皇帝陛下。”
赵铮朗声道:“西北云中一代,你们三家相互鼎力。大宋或许鞭长莫及,一时间不能把杨家怎样。但若大宋支持两家,你杨氏还有生存空间吗?李家和折家早就有心吞并麟州了吧!还有,尊夫人出身府州折家,难道尊驾愿意与岳父家兵戎相见?”(佘太君姓折,音shen)
刘继业沉默不语,这确实是个严肃的问题。
“刘将军,抓走我们,对杨家没有任何好处。相反,你若是肯放了我们,在下可以请求官家,加大对麟州的扶持。大宋并不想看到定难五州继续做大,希望折家和杨家能压制他们。”赵铮转身看着杨业,轻声问道:“将军以为如何?”
“你这是威胁!”
“或许吧,并不完全是,但都是事实,杨家的安危和名望,比之郡主的性命,或许应该说与将军在北汉的一次功劳相比,孰轻孰重?将军以为如何?”
“你很聪明,想不到你还会想到这样的办法来阻拦我。”杨业有些无奈,也有几分赞许。
赵铮续道:“令祖有火山王的称号,在麟州建立基业已经多年。在下以为,将军虽然身在外,但是心还是念着杨家的,不想杨氏基业有闪失,所以才相遇将军谈谈的。
也许我们来日还会打交道,不放今日结个善缘,总好过拼得你死我活吧!再者说了,将军有把握一定带我回晋阳?可别忘了,这里是李筠的地盘,他更想抓到我,将军应该是偷偷前来吧,李筠可是个多疑之人……”
“可我很难向陛下交代!”作为北汉的臣子,刘继业有责任立即抓周赵铮喝符璃。但作为麟州杨氏子孙,他有义务为家族安危和发展着想。
“没抓到人而已,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将军适才称呼郡主为七娘子,我与郡主的下落不至于人尽皆知。此刻只有你我,怎么解决我们自己说了算,我相信能跟随将军来巴公原的,肯定都是绝对亲信,应该不至于泄密吧!”
“当真是巧舌如簧,我该相信你吗?”
“将军愿意试试吗?”赵铮笑了笑:“在下还有个建议,将军不要对北汉报太大希望。当年的巴公原之战,将军肯定参与过,那时候的北汉该比现在强很多吧,结果失败了,如今刘钧能与刘崇相比吗?他能成事吗?
将军忠勇可嘉,却也不能是没有希望的愚忠,也该考虑一下……至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够了!”刘继业冷笑道:“主动权在我手里,我若坚持抓你回晋阳呢?”
“那没办法,带着郡主是逃不走,我只能舍下她单独逃生。只要我逃出去,便会为郡主报仇,无论是北汉还是麟州杨家,将永无宁日。”赵铮冷冷道:“这次真的是威胁!”
刘继业有些愤怒:“阁下未免也太嚣张了,那日太平驿什么状况,你心知肚明。”
“知道,在下的实力是不如将军,但是要拼死突围,未必没有机会。将军真的要逼我生死相搏吗?你死我活吗?相信将军是理智之人,何必呢?”
赵铮话锋一转,轻声道:“将军若有兴致做一回楚王,在下很愿意做晋文公,定下退避三舍君子之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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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女人是老虎
过了巴公镇,顺利通过高平,赵铮依旧心有余悸。
那一刻,他的手按着包裹中的短剑柄,如果刘继业不答应,那就只能拼命了。
当时的情况,未必能打得过刘继业,未必能逃走。更重要的是符璃,自己兴许能逃走,但绝对带不走她。
符璃趴在赵铮背上,犹豫了很久,轻声问道:“那会,你会丢下我是吗?”
她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否有意义,是否有必要,现实情况下理智的选择该是怎样的,提问也有些难为情。但她终究还是问出口了,也许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个答案。
“不知道!”
赵铮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会怎样,会不会舍下你,是否会有顾虑。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倘若我走了,他若敢伤了你,我定会为你报仇,让北汉和麟州杨家再无宁日,家破人亡。”
符璃沉默了,她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是想要的。但听到他先犹豫后坚定的语气,心里莫名会有些悸动。
片刻的沉默,仿佛有些尴尬,赵铮讪笑道:“幸好刘继业答应了,我们都安全离开了。”
“嗯!”符璃轻轻应了一声,沉吟道:“其实我不明白,刘继业为什么会答应?感觉是你在威胁他,可是他真的有必要害怕吗?你怎么能断定那样能说服他?”
“嘿嘿,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赵铮道:“当时的情况,求情还是硬拼都没用,都是不理智的。唯有冒险和他谈判,甚至是威胁,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舌灿莲花,强言狡辩,黑白颠倒,真好奇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有这么好的口才?”符璃笑了笑,在这一点上,他确实有些佩服赵铮。
“不是告诉你了嘛,和尚啊!”
符璃摇头道:“我不信,念经能念出张仪苏秦的口舌?再说了,你哪里像和尚了?”
“只能说我是个不称职的和尚!”
赵铮笑道:“下山时,师父有交代,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让我千万要躲开。可是啊,我现在却把老虎背在背上,有负师父嘱托啊!”
“你……”符璃小嘴嘟起,粉拳打在赵铮的后背上,心中愤愤,竟然说我……
赵铮嬉笑道:“嘿,不过师父说的似乎不对,我发现啊,山下的老虎不吃人,而且模样还挺可爱,而且啊……老虎已经闯进我的心里来了。”
听到这句话,符璃的俏脸瞬间一片绯红,心中气血翻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至于是怎样的心情,她自己也无法形容,只是待在赵铮背上有些局促不安。与他有接触的身体部位都莫名地开始发烫,尤其两个耳垂更是滚烫如火。
“怎么着,不舒服吗?”
“没……没……”符璃结结巴巴,险些语无伦次,默然片刻急忙岔开话题道:“你告诉我,刘继业为什么会答应?”
“嘿嘿!”
赵铮笑了笑:“这个就有些复杂了,我也只是猜测。其实你我和他本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刘钧仇恨你我也有些牵强,真要报仇,该去找柴家人和赵官家才是,对你一个外戚之家的小姑娘撒气算什么?”
“是哦,来了一趟潞州,净是无妄之灾!”锦衣玉食的小郡主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不由抱怨,这几个月的惊险和委屈确实冤枉。
赵铮道:“嘿嘿,祸兮福所倚,生在富贵之家,有那么厉害的父兄姐夫,享福多,却也容易被连累,不奇怪。其实呢,也未必全是坏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符璃短暂沉默,焉知非福?这可福是什么呢?小郡主的思绪顿时有些乱了,为了阻止继续胡思乱想,急忙岔开话题道:“你接着说刘继业的事!”
“刘继业是个君子,也是条正直的汉子,他虽然忠诚于北汉,但是骨子里实际上瞧不起刘钧的行为。那日比武输了,刘钧失了面子
,更要抓到你我。可对于刘继业而言有些侮辱。
哪怕他实力强,但在比武场上输了就是输了,他想找回面子只能是在战场上,而非私下里趁人之危。他内心之中会对这种行为不满,无奈奉命行事,但是内里却有些犹豫和不屑。”
符璃点头道:“所以他给了你说话的机会!”
“不错!”赵铮续道:“至于麟州杨家,那确实是他的一块心病。他从少年时便离开麟州,到了晋阳之后就改姓刘。前几年他爹杨信死了,麟州节度使的位子传给了他的弟弟杨重勋,而他也没有回麟州奔丧。
坊间传言,有人说是杨重勋怕他回去抢节度使的位子;也有人说他不孝,为了富贵荣华,忘了祖宗。总之呢,他们兄弟关系可能没想象的那么好。刘继业为人也算光明磊落,他未必愿意和弟弟争抢,但是人言可畏,他怕人说闲话,内心里更是放不下。
杀了你我,就等于和赵官家与令尊彻底结仇了,报复他杨家也不奇怪。而今杨家虽然投向北汉,可麟州终究在黄河西岸,迟早要和定难五州、府州一样归宋。何况麟州是他们杨家从折家手中抢去的,只要宋庭支持,折德扆很可能出兵进攻麟州。那可是他老岳父,去打他的亲弟弟,而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刘继业愿意看到这幅场景吗?他怎么也得为弟弟,为妻子,也为自己的名声和本心着想。这大概就是他犹豫的缘故。抓走你我,不过是让刘钧杀人泄愤,他可能连功劳都算不上,却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何必呢?”
“这么说,你是利用了刘继业的正直仁厚?”符璃道:“听起来是让他忠孝两全,可实际上忠孝越发不能两全了。”
“感觉好像我坏坏的是吧?”赵铮笑了笑:“自古以来,忠孝两全很难啊,刘继业……不,杨业真的很为难!”
符璃疑惑道:“你似乎很了解他?你不是和尚吗?怎地会为一个北汉将领如此了解呢?”
“偶然得知,偶然得知!”杨家将在后世耳熟能详这种事,赵铮是没办法向小郡主解释的。
“他这么回去,刘钧会处置他吗?”符璃只当赵铮有难处,虽然好奇,却也不再多问。反倒关心起刘继业,放他们一马,就等若是救命恩人。
“不会,毕竟此事秘密,刘钧不知来龙去脉,顶多责备几句。”赵铮道:“只是刘继业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刘钧倒不见得会为难他,但是他已经动摇的心……”
“你答应他的约定……?”
赵铮道:“其实就是一个人情,不过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今日救命之恩,来日必厚报他杨家就是了。”
“嗯,我会告诉父王,如果有机会,我符家也会报恩的!”
“嗯!”
“过了刘继业那关,我们该能逃出去了吧?”
“应该吧!”话虽如此,实际上赵铮心里依旧有些不安,刘继业能猜到追上来,其他人呢?没有逃过泽州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回头看到符璃忧心忡忡的俏脸,赵铮有些不忍,先是笑了笑,旋即唱道:“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见了千万要躲开……”
符璃哑然失笑,俏脸一红,很羞涩,亦难为情。
赵铮佯作不见,故意提高了嗓门,大声唱道:“走过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思揣: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
第四十二章凶多吉少
巴公原上是非多,并未因赵铮和刘继业等人离开而平静。
麻九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成了残废,左前臂被砍掉了,三条腿全都成了烂肉,唯独剩下一条右臂是完好。
说实话,到了这份上还没死,已经算是老天爷开恩了。但是麻九不甘心,他的家人也不甘心,麻九一醒来就让人抬着担架,再次杀回了酒食铺子。
可惜早就人去店空,凶手和店铺老板伙计都已经没了踪影。麻九愤恨不已,竟然留在铺子门外不愿意走。
他还是接受不了这个惨痛的事实,喝了点小酒,看上了一个身段好的小娘子,不过是口出调笑之语,甚至来不及动手,就被打成了这幅摸样。
残废了,以后再也不能耀武扬威,自食其力都不能,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更没有能力,继而会没有心思亲近女人,这些比杀了他更为痛苦。
赵铮说得对,有时候死亡反倒是解脱,活着才是痛苦,尤其是像麻九这样生不如死。他脸上的肌肉在抽出,喉咙里发起低吼,那是疼痛,更是无比的愤怒。
那些人已经走了,那是过路之人,到哪去找?报仇无门啊!
此时此刻的麻九很想找个人泄愤,如此至少如此可以让他舒坦一些。于是乎,麻家人让人留在酒食铺子里守株待兔,美其名曰是寻找凶手的线索,实际上却打算找个替罪羔羊,比如店铺原来的老板或伙计。
还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等到了线索。
次日午后,酒食铺子里迎来了十多个客人,行色匆匆,像是很着急。而且随身都带着兵器,不过并未身着士兵服饰,看样子像是江湖草莽好汉。更让人奇怪的是,为首之人竟然是一个獐头鼠目的驼背。
草莽之人,形色各异,麻家人也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