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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这么被侮辱而无动于衷?皇甫继勋正怒火中烧之时,门房来报有客人求见。
“不见!”心烦意乱的皇甫继勋哪有心思会客呢?
不想门房却道:“将军,客人说了,他正是为你的烦恼而来的。”
哦?皇甫继勋有些好奇了,是什么人想我之所想?这样说到底是信口开河,还是有备而来?思来想去,见见又何妨?
不过见面之后很失望,竟然是个驼背,獐头鼠目,形象实在不堪。皇甫继勋不由连连皱眉,表情颇为不悦。
“你是何人?求见本将军所为何事?”皇甫继勋随口敷衍,没有立即拂袖而去,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将军急需的信息!”
“那你说说看,我需要什么?”皇甫继勋饶有兴致地问道。
“赵铮!”驼背轻轻吐出两个字。
皇甫继勋猛然一震,看来还真是想我之所想,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和仇恨之后,平心静气问道:“那你说说吧!”
“此人姓赵名铮,小字五郎,年十九,本是汴梁定力院中的一僧人,法号戒色,不过现在应该已经还俗了。”
“僧人?”皇甫继勋恍然大悟,赵铮一头短发明显不正常,原来是这个缘故。两下以印证,对驼背的话也信了几分。
“不错,陈桥兵变之夜,此人出面保护赵匡胤的家眷,应该是赵家亲信。”
“原来如此!”皇甫继勋甚至猜想过,赵铮会不会是赵匡胤的族人亲眷。
驼背续道:“令尊是北方人,皇甫将军对河东肯定不陌生,前些日子潞州昭义军节度使李筠联合北汉反宋之事,想必将军也听说了。”
“自然听说了,难不成此事也与赵铮有关联?”皇甫继勋越发好奇了,也暗暗有些震惊。
“没错,就是他骗了李筠,大闹潞州,导致起兵的事情被耽误,策略被打乱,结果中了赵匡胤的埋伏,全军覆没。”
“什么?”皇甫继勋颇为震惊,原来并没有把赵铮放在眼里,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
驼背趁机道:“所以,将军千万不要小瞧此人,经历今夜秦淮河之事,相信将军也不会再掉与轻心吧!”
提及秦淮河,皇甫继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恨意,表情有些不淡定,看驼背的神情也略微有些复杂。
“将军以为他来南唐做什么?”驼背似笑非笑,问道:“将军真以为他是来给贵国陛下祝寿的?”
这个问题勾起了皇甫继勋强烈的兴趣,问道:“你知道?”
“当然知道,其实将军仔细想想宋国现在最怕什么,也能知道。”
“怕什么?”
“当然是怕唐国出兵江北了!”
驼背的声音不高,但是每个字都咬的很重,皇甫继勋听在耳中,心中大震。
“先有李筠之乱,不少节度使蠢蠢欲动,淮南节度使李重进有意反赵匡胤,淮南战事将起。这时候,赵宋最担心的就是贵国出兵收复江北十四州,所以赵匡胤派了此人前来,想要搅动江南不安,阻止唐国出兵。”
“你是何人?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皇甫继勋心中大动,转身盯着驼背喝问。
“因为我与将军一样,与那赵铮是仇敌,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此我已经跟着他好久了……年初我在汴梁,四月我去了潞州,现如今刚从淮南渡江而来。”
驼背正是韩微,得知赵铮先到金陵之后,他就开始暗中监视。今日在秦淮河边,目睹了赵铮与皇甫家的冲突。
这种场景看在韩微眼里,那就是绝佳的好机会。他现在不好在金陵城里公开活动,想要对付赵铮并不容易,最好的方式就是借刀杀人。
可是这刀该从何处借?韩微对此本来颇为苦恼,今日见赵铮对皇甫绍杰动手之后,也便有了眉目。
皇甫家族在南唐有权势,皇甫晖与皇甫绍杰都易于冲动,并非老奸巨猾之辈。这种人好利用,至少在对付赵铮这件事上完全可以当枪使。至于在其他事情,还得看他们有没有“被利用”的潜质。
于是乎,他趁热打铁,大胆登门拜访。
皇甫继勋倒也没有蠢到家,沉声道:“从淮南来?你是李重进的人?”
“将军英明,在下确实受李重进监军差遣!”
“你来金陵做什么?”
“当然是邀请南唐出兵,收复江北十四州,共抗击赵宋!”韩微沉声道:“皇甫晖老将军昔年战死淮南,想来将军也想回去祭奠吧?令尊英勇,却被赵匡胤暗算,死于其刀下,将军难道不想报仇吗?”
“报仇!”皇甫继勋怎么不想?若非如此,他就不至于从一开始就仇视宋使了,只是……
“收复江北十四州,本将军说了不算,需要陛下定夺。你既然代表李重进,为何不去见陛下?”
韩微道:“在下也想,可宋使捷足先登,先到金陵,贵国陛下还愿意见我吗?”
“那……”想到国主李璟的为人,皇甫继勋隐约明白韩微的难处。
“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也少不得需要将军帮忙,首先一个就是阻止赵铮入宫面见贵国陛下。”
皇甫继勋沉声道:“他是来为陛下祝寿的,最迟拖延不过寿诞那日。”
“这就不错了,在此之前,尽量拖延吧!”
“你想做什么?”皇甫继勋皱眉问道。
“当然是对付赵铮了,关于他本人的情况,长处和弱点,将军可有兴趣?”
“讲,快讲!”
皇甫继勋表现的很迫切,这些信息太有用了。除了寻机对付赵铮报仇外,这也是南唐朝廷最需要的情报。
如果自己能抢在韩熙载之前奏报,必定能够得到国主李璟的赏识。那么今晚得罪郑王妃的恶劣影响就会降低,不至于影响到自己和皇甫家族的前程。
想到这里,皇甫继勋越发迫切了,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当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
第六十章各有一声叹息
驼背韩微已经走了,皇甫继勋站在窗边,看着天边的一弯月牙,忍不住发笑。
他敢说,现在自己是整个唐国最了解赵铮之人。本来觉得报仇无望,但现在却信心满满,同时对自己和皇甫家的未来充满信心。
但凡是人就会有弱点,赵铮此人心思缜密,诡计多端,而且武功不错,这些强项他都已经领略到了。
既然武的不行,那就来文的,这方面兴许会有突破。再者,他原来是个和尚,那就是有许多清规戒律喽?戒色,这个法号还是真是特别啊!
“好姻缘,恶因缘,奈何天,只得邮亭一夜眠,别神仙!”皇甫继勋想到了陶谷,想到了这段南唐脍炙人口,颇为得意的趣事,如果旧事重演,嘿嘿!
听说赵铮还有一张利嘴,舌灿莲花,可黑白颠倒。这个也不怕,南唐善辩之人不少,改日给他引荐一下徐铉学士,纵然他有张仪苏秦之才,也能让他哑口无言。
还有那驼背提到的出兵收复江北十四州,皇甫继勋也颇为动心。父亲当年在清流关下被赵匡胤斩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焉能不报?
能够能趁机灭了赵宋,甚至手刃赵匡胤,皇甫继勋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再者,南唐现在**定了,少了战事,武将也就容易被忽视。一旦淮南再次开战,他们的地位也就随之而上升,此等机会求之不得。
只是此事想要促成,怕是不容易,那个驼背信誓旦旦,也不知道有什么能耐?
皇甫继勋留了一手,派人暗中跟踪,希望查清楚驼背的底细,也好从容不迫,尽在掌握。可惜他失算了,手下人竟然跟丢了,驼背韩微消失在金陵城茫茫人海之中,没了踪迹。
嗨!低估了驼背啊,皇甫继勋少不得一声叹息!
……
韩微是个谨慎之人,哪能轻易被人跟踪呢?
借助扈从帮忙,很轻松就摆脱了皇甫继勋派出的尾巴,从容回到住所,但心情却不怎么好。
找到了皇甫继勋这把刀,但能不能伤到,甚至杀掉赵铮,还不好说,难度不小。初次见面,他便已经断定,皇甫继勋此人只能利用。其实在对付赵铮这件事上,并不算利用,只是相互合作罢了。
只是如此还远远不够,来金陵身负重任,可不是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赵铮。那件大事,才真正棘手。
为什么南唐会有个懦弱的国主呢?就连最有希望的继承人也同样如此。唉!李璟和李从嘉这对父子,当真让人失望。
如果当初的太子李弘冀或者是晋王李景遂在,也在强处啊!还有南唐的臣子,似乎早就习惯了歌舞升平,根本没有危机意识。
就连皇甫继勋那样的武将,心里也是在打小算盘,这件事想要托付于他是不可能的。想要他说服李璟估计很难,看来必须另外想办法。
他早就做好了无所不用其极的打算,只要能让南唐出兵攻宋,怎么样都行。
至于赵铮,哼哼,走着瞧!
……
郑王府,周夫人正在责备女儿,只听她道:“女英啊,你想要出门游玩,告诉母亲,带你去就是了,何故要单独出去?多危险啊!你看今日,险些……”
虽然收拾了皇甫绍杰,出了口恶气,可周夫人心里却仍是后怕。丈夫故去,长女出嫁,在家和小女儿相依为命,她要是个什么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是,让母亲担心,女儿知错了!”周女英也是一脸歉意,但小美女似乎没有害怕的情绪,甚至觉得今天的事情很有意思,有些刺激。
“女英,你可记住了,千万不可再私自出门了,母亲可担心坏了!”周娥皇一边往香炉里添香,一边叮嘱。从秦淮河边回来,时间已经很晚,周娥皇便留了母亲和妹妹在王府歇息。
“嗯,女英以后再也不乱跑,不让母亲和姐姐担心了!”
周夫人不忘叮嘱道:“是啊,一来是不安全,二来你年纪越来越大,过几年就要嫁人了,须得修身养性,名声也很重要。”
“嫁人,才不要呢,我要一辈子陪着母亲!”哪怕才十岁,周女英还是有些脸红害羞。已经渐渐懂事的女儿家多少都有些憧憬,看到姐姐姐夫恩爱相处的情景,她也会偷偷想着自己未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样……
周夫人笑道:“傻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陪着我这个老太婆怎么行呢?”
“是呢!等过几年,姐姐与母亲好好为你挑选一位如意郎君?我在想,到底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我们家女英呢?”妹妹年纪虽小,却也聪慧,渐渐懂事,周娥皇少不得调笑几句。
“女英啊,你期望的夫君是怎样的,告诉你姐姐,让她帮你留意着。”周夫人这么问不单单是玩笑,而是有目的的。大女儿是王妃,接触的都是王公贵族,若从中牵线搭桥,让小女儿也嫁个显达夫君。
周夫人曾经觉得有些遗憾,次女的年纪太小了,不然嫁给国主第七子李从善。让姐妹成为妯娌,一门两王妃,那是何等荣耀之事。可惜错过了,如今只能另外打算了。
“嗯……”
周女英还在迟疑,周夫人笑问道:“可是喜欢你姐夫那样的饱学才子?还是稳重端庄的世家子弟?”
“我希望他文武双全……”
周女英红着脸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姐夫文采飞扬,她是很崇拜。但今日秦淮河之事后,她脑海里莫名印刻下赵铮拳打皇甫绍杰的画面。
在她最害怕的时候,是那个大哥哥的拳头救了她,给了她安全感。小美女深有感触,以前只在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而今觉得武功也不可缺少,甚至最为重要。
“是吗?那让你姐姐给你留意着。”周夫人轻轻一笑,并未在意今日秦淮河的意外对女儿的影响。
“好,给我们家女英留意着。”
周夫人感慨道:“等女英也嫁人,像你姐姐和姐夫这般恩爱,为娘也就彻底安心了。对了,郑王呢?怎么不见他……”
“他……”周娥皇略微迟疑道:“他不在府中,应该是与朋友诗词酬唱去了。”
“是吗?都这么晚了……经常如此吗?”周夫人略微有些不满,女婿夜晚久不归来,女儿岂非要受冷落?她们小夫妻不是很恩爱吗?
周娥皇笑道:“也不是,偶尔如此!”却不知她说这话时,添香的玉手轻轻一抖,神情也略微有些不自然。
周夫人还想要再问什么,眼尖的周女英却发现了姐姐的异常,及时解围,嘻嘻笑道:“姐姐,这是什么香料,气味真好闻,很温馨。”
周娥皇道:“哦,这是我新调制的鹅梨香,可焚于内室或帐中,清香恬淡,温馨舒适。”
“很好呢,姐姐可否送我一些?”
“好啊,不过制成的就这些了,近来我要练琵琶为陛下祝寿,再迟些日子好重新制来,派人给你送去。”
“谢谢姐姐!”
周夫人却皱眉道:“娥皇啊,你好音律歌舞,琴棋调香,这些都好……不过,既然嫁做人妇,还是多用些心思在夫君身上。外面都说郑王将来可是要……你这个王妃可千万要当好了。”
“知道了,母亲!”周娥皇淡淡应了一声。
“要记在心上,你们只有仲寓一个孩子,这哪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