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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修造浮桥的工匠是……赵铮抬头看着也樊叔清,心中泛起一种古怪的感觉。口中却感慨道:“纵然采石江面狭窄,但水流湍急,如何固定?如何舟船相连铺设桥面?难啦!”
“是难,难处就在采石江面水情,两岸地质,何处固定。江中水深几许,如何打桩,如何相连如此种种!”
“没错!”赵铮道:“若是知道这些,或可建成。”
樊叔清起身,躬身一礼,郑重道:“小人要送给少卿,送给大宋的礼物正是采石水情,浮桥搭建之法!宋军伐唐总要数年之后,小人愿花费数年时间亲自去测量水情,记录整理,以备宋军搭建浮桥之用。”
赵铮道:“想法是好,可你浮舟江上,测量水情绝非一日之功。若出现频繁,采石守军怕是会有察觉,你也就自身难保了。”
“确实如此,不过小人有办法!”樊叔清道:“小人这就离开金陵,过一段时间,等所有人淡忘我这个籍籍无名之人。便以功名仕路无望,心灰意冷为由,改名换装出家为僧,就去采石附近的牛渚山广济教寺,那是数百年的名刹,不会惹人怀疑。
到时以僧人身份,或游玩,或垂钓,或修行等理由乘舟入江,可掩人耳目。力求测得精确水情,并想办法在南岸寻找固定浮桥之处,以待大宋天兵到来。”
“你当真有此想法?”
“是的,唐国眼下是歌舞升平,可君臣无意进取,朝堂上多事昏君佞臣,迟早要亡国,小人已经失望透顶了。”樊叔清道:“此事我已经构想多日,意改名樊若水,前去广济教寺出家。”
樊若水!
果然是他,赵铮之前只是猜疑,现在终于确定了。在原时空,宋灭南唐,正是此人献计搭建浮桥,曹彬大军才能快速渡江,攻占采石矶,围困金陵。
没想到在郑王府门口打抱不平,竟然救下来这么一个宝贝,当真是意外之喜啊。得知他身份,连其来意都不用怀疑了,这厮确实要反唐投宋。
就说嘛,皇甫继勋哪里会什么苦肉计?若非是他蛮横莽撞,怎会逼得一个有为青年对唐国失望透顶,想出这等足以让南唐有灭顶之灾的计策来?
还有韩熙载,他们都是南唐重臣,或许都忠心耿耿,可南唐亡国的祸根也正是他们种下的。
“好,此事辛苦却危险,你的毅力让人敬佩。”赵铮道:“说吧,你想得到什么?”
“一来报答少卿救命之恩,二来……小人读过几天书,从小希望能辅佐明君,济世安民,希望大宋皇帝陛下成全。”
赵铮笑道:“此乃大功一件,我会奏报陛下,浮桥建成之日,就是你平步青云之时。”
“少卿如此信任我?笃定小人能成功?”樊叔清有些意外,本以为赵铮会有所疑虑的,没想到……
“是,我相信你,尽力去做吧!”赵铮道:“你的身份和使命,本官会严格保密,除了本官和陛下,不会再有人知道你的存在,期待你早日功成。”
“小人一定尽心竭力!”樊若水沉声道:“小人就此拜别,待宋军平定江南之日,再与少卿相会。”
赵铮急忙道:“先别着急,走之前,跟你打听点事!”
第七十三章谏与逼
樊若水走了,想要再见到他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对于此次江南之行,对于赵铮个人而言,是个不期而至的意外之喜。不经意间遇到采石浮桥的设计者,只此一事便已经算是大功了。
不过最终实现还需要很久,已经记不清宋军是哪一年灭南唐的,但最起码也得有个七八上十年。
樊若水也当真能忍,当十年的和尚,换取平步青云和一生富贵,也值了。毕竟他才十八岁,即便是十年之后,也完全等得起。
额外的惊喜是有了,但是本职任务却还没有头绪,想要灭南唐,首先就要保证大宋的安稳才行。
倘若南唐当真出兵与李重进联合,宋朝即便是不亡国,国力也会大大减弱,何谈一统天下?
之前思维上有误区,现在倒是清明了,但这个与淮南有接触的南唐人到底是谁?到目前为止还不是很明朗,不过与樊若水一番交谈之后,多少有点眉目。
赵铮已经能确定,此人肯定是个激进派,武将的可能性很大,即便是文臣,也颇为勇武,或有带兵作战的经历。
还有一点,此人要么能影响到李璟,要么能有通天的手腕,制造形势逼迫李璟,所以职位不低。
逼迫也是一种手段,赵铮不由在想,上次弄的满城风雨,抹黑自己形象,激起南唐百姓对自己仇恨的举动,很可能就是此人所为。
一计不成,只怕还会有其他奸计,要么挑拨自己与南唐的关系,手段可能更激烈,方式也会更严酷。
赵铮意识到,原来自己在金陵的处境如此不妙。
樊若水在韩熙载府上待了一段时间还是有收获的,至少对南唐朝廷的人物有了解,这些宝贵的资料落在赵铮手中,多少有些用处。
至少,赵铮已经圈定了几个嫌疑人,接下来需要的试探。当然了,防备也同样重要。
……
窗外碧波荡漾,两岸垂柳随风舞动,如同少女舞动腰肢。秦淮河水面上依稀漂着脂粉,花船就靠在柳树下,歌伎的黄鹂般的嗓音回荡在耳边,唱的正是赵铮在郑王府填的那首《鹊桥仙》。
如今秦淮河上的歌女舞伎谁要是不会《鹊桥仙》,那便是被嘲笑的对象。柳莺儿就是其中之一,她虽不是名妓,但因为歌声见长,在秦淮河上也是小有名气的。
花船上来了位客人,长的獐头鼠目,还是个驼背,模样实在不堪,足以让美貌的姑娘们心生鄙夷。可她们是卖笑吃饭的,对方出手阔绰,自然不能拒绝,照样笑脸相迎就是了。
那客人就坐在船舱里,听她轻歌漫漫,也并不提出其他要求,或者有什么越规矩的动作。柳莺儿放下心来,至少不必陪这等恶心的客人颠鸾倒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为了以示回报,她特意将最新排练的名词《鹊桥仙》唱来。
柳莺儿天生一副好嗓子,伴随琴音而演唱,同时还偏偏起舞。歌声动人,舞姿优美,甚至还特意给那獐头鼠目的客人报以微笑。
可是气氛渐渐有些不对了,自从唱出“纤云弄巧,飞星传恨”开始,那客人的神色便有些异常。柳莺儿心中暗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唱错?毕竟最近《鹊桥仙》实在太有名了。
于是乎,更加的卖力,更加的尽善尽美,却不想唱“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之处,一声响动,青瓷茶杯已经摔在地上,瓷片就落在脚下,茶汁溅湿了金缕鞋。
异变陡生,柳莺儿抬头正好瞧见那驼背客人的眼神,恶狠狠的,甚至带着些许血丝,只需看一眼就让人彻骨生寒。
柳莺儿惊恐不已,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竟惹得客人大动肝火。愕然站在原地,身体还是忍不住发抖。驼背獐头鼠目的脸本来已经够丑恶,再加上那冷峻包含杀意的眼神,一个小姑娘家怎么受得了?下意识张大了嘴巴,大喊一声。
可是就在她嘴巴张开,嗓音刚从喉咙里发出来的那一刻,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小嘴!
柳莺儿惊恐的眼神里又见到两个男人,一个锦袍在身,器宇轩昂,另外一个高大威猛,像是保镖仆从一类的,正用大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小小歌伎,竟然惹韩公子动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锦袍男笑道:“带下去,让她准备着,今晚伺候韩公子度夜,以作赔罪。”
柳莺儿听到更加惊恐,陪一个丑男人已经够恶心了,何况他还这样可怕,不知道会怎样折磨人,心中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一个卑微的歌伎哪里能说个不字呢?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流出来,就这样被生生拖了下去。
“开船去河心!”锦袍人吩咐一声,转身道:“韩公子,如此安排,可能消气?”
听曲而暴怒的驼背自然是韩微,今日心烦意乱,被人邀约前来秦淮河上消遣。他心里只有满腔仇恨,拒绝一切消磨意志的**作乐。来此不过是为了面见重要人物,在等候期间听歌伎演唱也只能算放松。
听到柳莺儿婉转的声音,韩微仿佛回到当年与家人在一起,歌女助兴,合家欢乐的情景。可是一曲唱毕,响起的却是《鹊桥仙》。而今这首词已经风靡江南,韩微自然知道作者是赵铮。
回忆的幸福往事的美梦骤然被打破,竟是大仇人填的词,一想到自己家破人亡就是拜赵匡胤和赵铮所为,韩微就怒火升腾。
而今《鹊桥仙》风靡江南,许多的少女对作者赵铮无限崇拜。就连眼前的柳莺儿也是如此,所以唱的如此陶醉,以至于江南民众对宋使的形象大为改观。
如此境况,韩微自然更加愤怒,于是乎,柳莺儿成为牺牲品。
韩微看着对面的锦袍男子,笑道:“是尊驾邀约在下来此处?”
“是!”
“原来那满城风雨是尊驾的手笔!”
锦袍人道:“是,不过有人好像以为是你!”
“这么说是在下替尊驾背了黑锅?”韩微看似不悦,却并无愤怒。
“既然你我的目的是相同的,谁背黑锅不一样呢?”锦袍人哈哈笑道:“既然来了金陵,何必躲躲藏藏?直接入宫面圣不好吗?”
“尊驾何必明知故问呢?”韩微道:“在下以为,还是与尊驾这样的人商谈,更为妥当。”
“可惜啊,事与愿违,虽然力谏,却未能说动君心啊!”锦袍人一声叹息,很是遗憾。
韩微笑道:“既然谏不行,逼迫可否?”
“逼迫总不妥吧,此乃大逆不道之罪!”
见锦袍人如此说,韩微笑道:“逼是罪过,可未必要尊驾去逼啊?何况尊驾之前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吗?换个花样,故技重施就是了。”
“韩公子有何高见呢?”
韩微笑道:“好姻缘,恶姻缘,奈何天,只得邮亭一夜眠……”
“年轻人嘛,哪怕花名在外,又能如何?”锦袍人似乎不以为然。
韩微略微沉吟,笑道:“那也得看着花是何花,倘若是天家富贵之花……”
“未免有些过分了!”锦袍人摇头反对,似有不满。
“那还是谏吧,不知尊驾想过没有,可否……”韩微沉吟片刻,伸手蘸了酒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锦袍人看到之后,身体微微一震,心头翻起惊涛骇浪。
桌上的水渍逐渐干涸,但字迹轮廓依旧可见,锦袍人再次低头,“兵谏”二字依旧清晰。
第七十四章色字头上一把刀
月影星现之时,秦淮河边依旧热闹,花船往来,到处是都是丝竹高歌之音,抑或是酬唱祝酒之词。
当然了,其中也免不了一些喘息浪音,风月无边之地,男女欢好,颠鸾倒凤之事太过平常。
急促的呼吸在粉红色的帷帐中响起,韩微佝偻的后背不断起伏,嘴角多了一丝笑意。笑得依旧很奸诈,却也有几分满足。
过去的半年,他心里只有仇恨,平日里几乎不参加娱乐活动,更加不近女色,怕的就是消磨意志,被享乐所耽误。
但是今天他破例了,一来为报复,二来为庆祝!
这个该死的歌伎,竟然唱赵铮所填之词,竟然还那样陶醉享受。那正好,今日就让你好好享受一番。再者,见到了锦袍人,有些事情已经商量妥当,大事可期,心里放松稍许。
可怜的柳莺儿成了韩微发泄愤怒的对象,蒲柳娇躯木然躺在榻上,看着一张丑陋的脸,想哭又不敢哭,强颜欢笑却笑不出来,比哭还难看。
韩微见此并不生气,这才是他想看到表情,只是一次次将獐头鼠目的脸埋向柳莺儿的俏脸粉颈之上,如同一个打桩机,不断地冲击。
半年的寂寞,满腹的仇恨,就这样发泄着,也不知多少次,多少时间。
月到中天,花船靠岸,韩微走了,柳莺儿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她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两条腿仿佛不听使唤一样,腰腹之间格外的酸痛,私密之处更是火辣辣的痛。想哭,却没有力气哭出来。
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凄惨的遭遇?说好的只是唱歌,最终却要侍寝,还伺候的是这样恶心男人。
以往是与才子恩客共赴巫山,好不快乐。可是今天,这是莫大的折磨和侮辱。那个恶魔根本不把自己当人,只是一个泄愤的工具。
她一度想死,可作为一个风月女子,少不得要受些屈辱。今日之事一场噩梦,等梦醒了,会雨过天晴,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脚步声响起,两个粗壮的仆妇进来,直接挑开帷帐。瞧见凌乱的床榻和她狼藉的身体,没有丝毫的惊讶。拿过一张锦被将她一裹的,抬着除了房间,交给了两个男人。
“韩公子喜欢,送去他府上。”
柳莺儿一听,顿时大为惊恐,一想到那驼背折磨人的手段,她是真想死了。可是,能做的只能是欲哭无泪……
……
钟山别宫,瑶华阁。
宫灯明亮,纱帐里的起伏若隐若现,黄姝婷不断迎合,使得身体并不健壮的李从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