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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还是主公神机妙算,当初若非主公让属下做那木牌,想必……无论皇帝姓柴,还是姓张,至少这国号还是周。”
黑衣人道:“前次主公的安排断送了周朝,这次倾覆他赵宋也不在话下,那石守信兴许……”
锦袍男子笑道:“这是老夫希望看到的结果,石守信心里的种子已经发芽成为一颗小树苗。能不能长成参天大树就看他的造化了,至少能成为一根可用的好木材,这就足够了,老夫相信迟早能派上用场的。”
“那…那件礼物还要立即送吗?”黑衣人小声询问。
锦袍男子道:“还是先等等吧,要是送的太着急了,真的会让他猜疑,弄巧成。所以需要选一个适当的好日子,浇上一桶水,小树苗会反快速枝繁叶茂的。”
黑衣人继续探问道:“那关于李丰的消息?”
“这个可以准备了,但需要一点一点来,蛛丝马迹,只言片语逐渐结合起来逐步透露,要相信有人会将这些组合起来,还原出结果的。万不可说太多,言多必失,无论给谁抓住了把柄,都会前功尽弃。”
锦袍男子似乎不太放心,叮嘱道:“此子可比我们想象的利害多了,当初我们觉得毫无破绽,结果一具尸体落到了他手中,便能查到这许多有用线索,险些漏了马脚。”
“是,不过还是主公棋高一着,早有准备。不过也得谢谢赵铮,若非他能查到染坊,这些消息透露出去还会显得有些突兀,还真是个麻烦,否则他又怎么能一步步咬住鱼钩呢?”
“哼,石守信啊,当初无论他们哪个能为老夫所用,何至于成今日局面?”锦袍男子冷笑一声,仿佛很是遗憾,许久才慨叹道:
“让赵铮查去吧,这火是燃起来了,要从两边浇油,才能够燃的更大,才能燎原,继而改天换地……”
“主公英明,看来要不了多久就有好戏了。”
锦袍男子摇头道:“不行,就眼前这点人还不行,不知道张永德是不是当真甘心做个臣子?昔年柴荣得悉柴荣为太子时,他不知道有多难受,而今……不知道赵匡胤称他为驸马时,他能答应的是否心安理得?”
“主公的意思是,也想办法策动张永德?”黑衣人小心询问。
“非也!”锦袍男子摇头道:“如果有他在,怎会有老夫存在的必要?正因如此,昔年也不与他合作的,而今自然也不行……不过若说是给赵匡胤找麻烦,张永德倒是一步不错的棋……
罢了,先不管他,倒是赵匡胤的那个好弟弟,年纪轻轻,心志倒是不小,不过也有那么点六亲不认的感觉……
哼哼,陈桥兵变他也算是帮了老夫,只可惜被赵五(铮)那厮坏了好事。不过毕竟赵二当初帮过我们,有这层交情在……”
黑衣人不知道主人又在谋划什么,意图何在?故而不敢正面接话,只是小声道:“主公,橐驼儿说赵五个符家联姻不是好事,如果可以,想办法坏了这桩亲事,或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哼哼,这个橐驼儿当真是……”
锦袍男子冷哼一声道:“没想到韩通一生忠厚磊落,生出的儿子却这般卑鄙阴险,睚眦必报。想来他是恨透了赵铮,如今只怕也恨符彦卿变节,想要借你我之手来报复……不过他的话也非全无道理,可以考虑考虑。
你告诉他,让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切莫因为一时的报复之心,妄自行动,坏了大事,老夫自有计较。”
第一五一章皇帝的名声
为了躲避宋庭的追捕,韩微如同鬼魅般藏匿在汴梁城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对此他没有丝毫怨言,为了给父亲,以及几个枉死的弟弟报仇,任何的委屈和辛苦他能都承受。
尤其是潞州和淮南的两次失败后,失去了李重进这棵可以依靠的大树,想要再借助旁人的力量越来越难。
若非有一位大人物救他,只怕已经死在淮南,或者落入赵匡胤之手。更难得的是,这位大人物还给了他一个机会,从而有了再次借助的力量报仇的可能。
机会来之不易,所以无论冒多大风险,事情有多难,吃多少苦,他都可以忍受。人不人,鬼不鬼不要紧,只要能为家人报仇,到了黄泉之下,也能对父亲有个交代。
除夕那晚,他前往已经化为灰烬的府邸,祭奠家人,许下了这样的承诺。
很遗憾,这一次他不能在主导的冲锋位置,只能听从别人的命令来做事情。尽管心里有些郁闷,但没有办法,能帮到别人对付赵匡胤,只要自己参与了,也算是报仇了。
不能亲自动手,到底遗憾,而且时日绵长,也让人着急。
虽说他也明白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的道理,可是看着大宋国家安宁,赵家红红火火的局面,他这心里就格外不是滋味。
尤其是最近几日,赵铮竟得了皇族的身份,成了名副其实的五公子,还封了文安伯。
仇人的风光就像是一根刺,刺入他的心底,让他恨的咬牙切齿。对比自己如今的惨状,以及韩家家破人亡的凄惨状况,心里的仇恨感就越发强烈了。
除此之外,更让人愤怒则是赵匡胤两面三刀。卑鄙虚伪的一面。
他赵匡胤口口声声说自己并非有意要夺江山,坐上这皇位是因为将士们的拥戴,黄袍加身,不得不不从。可谓是迫不得已,显得自己仁义道德,摆出一副仁君的光辉形象。
尽管赵匡胤信誓旦旦,但韩微是丝毫不信,说的赵匡胤信口雌黄,做一套说一套。当往日里没有证据,而今赵铮的身份一公布。情况可就不同了。
如果说赵匡胤在陈桥驿兵变是偶然,并未蓄意策划,那么他一家老小前去定力院礼佛也是寻常,并且家里人什么都不知情。
当自己带兵过去抓捕时,该是手到擒来,不会遭遇反抗。可结果是,赵家人早有准备,还有赵铮这么一个厉害角色阻拦。
原本说赵铮只是定力院中一个小和尚还说得过去,是出于仁慈。或者说见义勇为。
但如今证实赵铮是你赵匡胤族人,那唯一的合适解释便是你赵匡胤提前安排好的。如此便可证明,陈桥兵变绝非偶然,赵匡胤早有不臣之心。蓄意兵变,谋逆作乱。
可实际上,其中确有巧合,只是……哪怕赵铮亲自前来。说明自己不知身世的事实,橐驼儿也不会相信,想来天下人也不会相信。
当认定赵匡胤和赵铮兄弟卑鄙无耻之后。韩微心里的愤怒和恨意就越发浓重了。
他就越发想要亲自报仇了,可是眼下自己亲自做的事情还暂无头绪,不知何时才会有成效。
与其苦等下去,不若眼下就做点什么,以泄心头之恨。
当然了,韩微也知道,不可轻举妄动,以免误了大事。但他在强烈的报复心驱使下,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他觉得自己能够把握好这个度。
于是,一条流言开始在汴梁城内流传,说的正是陈桥兵变之夜,定力院中内情,以及赵匡胤卑鄙虚伪,道貌岸然之事。
直到此时,朝中低层次的官员,以及汴梁百姓,才知晓陈桥兵变之夜还有这么惊险的内情。很多不明所以的官员回过神来,难过官家如此重用厚待赵铮,还有这层救命之恩在内。
随着流言传播,切切实实损害到了赵匡胤的形象,皇帝当初不忍夺取柴氏江山,心怀愧疚的忠厚仁义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还有些奸诈卑鄙,道貌岸然的感觉。
官员们肯定不敢议论,普通的老百姓未必关心,但一些文人墨客却少不得在背地里议论几句。再加上有人蓄意渲染,一盆脏水便直接泼向了赵匡胤。
……
“皇兄,也许不该着急公布五郎的身世,如今流言满城,有损于你的英明啊!”赵光义得到流言,有些坐不住,匆匆进了宫向皇兄奏报和牢骚。
不过他的重点似乎有些偏颇,首先提到的竟是公布赵铮身份一事。他对此事一直不太赞成和满意,之前想要发发牢骚没机会。
而今流言四起,他首先便将问题归结到这里,埋怨两句。当然了,埋怨的对象不是皇兄赵匡胤,主要还是赵铮。
“罢了,他们愿意说就说去吧,五郎的身世不宜再拖了,如此能让他安心,也好让你岳父安心,这应该更重要吧!”赵匡胤比预料中要淡定,或许是因为做了皇帝,更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沉稳,仿佛根本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要是不提符彦卿还罢,一提起来,赵光义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赵铮一个五服远支的庶出子孙,凭什么冒出来和自己争呢?奈何皇兄都这么说了,且事情已经发生,偶然的一句牢骚可以,再多便不能说了。
赵光义道:“皇兄,话虽如此,五郎和岳父倒是安心了,可是而今流言沸沸扬扬,对你的英明有损,并非好事……”
“那又怎么了?无非就是说朕表里不一,口是心非,卑鄙虚伪而已,能怎么样呢?古代为帝王者,有几个不是这样?”
赵匡胤对自己受到的误解毫不在意,满不在乎道:“流言如此,朕脸上还挂得住,虽然传言甚嚣尘上,但目前并未有异动,便不要紧。等过上些许时日,流言自会平息。”
“皇兄,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散播流言,中伤于你,只怕短期内难以平息,甚至还会变本加厉。”赵光义似乎并不认同兄长的看法。
赵匡胤叹道:“那就随他们好了,其实啊,为兄还希望他们继续散播,让百姓都知道当晚的事情也好。相比于被误解为卑鄙虚伪,朕更怕被人说成是无情冷血……”
“呃……”赵光义愕然道:“皇兄这话怎么讲?”
赵匡胤沉吟片刻,叹息道:“兵变当日,你我在陈桥驿,突然率军回师,可妻儿老母还在城中。当时情况危急,朕着实担心家人的安危,想来你也是如此……”
听到这话,赵光义黯然低头,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兄长有所迟疑,但自己却毫无顾虑,并且劝兄长莫要顾虑。仔细说起来,当时城中的情况,以及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更为清楚。楚昭辅能不能及时赶到,谁也说不准,而赵铮的出现则完全是意外……
后来安然无恙,皆大欢喜,赵光义便没有在意这个事情,或者说一直有意回避。但如今兄长突然提及,他这心里便有些忐忑了。倘若当日没有赵铮出现,一家老小有个什么闪失,他该如何面对?能否心安理得呢?
赵光义扪心自问时候,赵匡胤继续叹道:“一直以来,朕都觉得有愧于一家人,好在娘娘和皇后,以及符蓉他们都理解,并无怨言,可是朕却始终于心不安。更怕外面有人议论此事,说朕冷血无情,为了权位融化,不顾家人安危……
被人说卑鄙虚伪,朕不在乎,些许事情,百年之后自有公论。但朕怕人被指责冷血无情,若此事留笔史册,会成为永远抹不掉的污点。而今流言传开,所有人都会认为,五郎是朕提前安排的,那么就不存在不顾家人安危,冷血无情说法了。”
“呃……皇兄说的是。”赵光义实在无奈,没想到皇兄竟然是这般想法。他敏锐地发现,即便做了皇帝,兄长依旧是个仁义之人,做事也颇有君子行径,而且还分外重视亲情。这对自己而言应该是好事吧,手足情深,自己的受到重用,前程远大的可能性才大。
不过赵光义觉得,作为一个皇帝,太过重情并非好事……
赵匡胤敦敦叮嘱道:“光义啊,你记住,江山和权位固然重要,但终究不及血脉亲情重要……”
“啊,是!”不知为何,赵光义猛然心中一惊,兄长好似随口一句,为何像是在自己耳边敲响了警钟呢?
“以后遇到事情莫要慌张,你看看五郎,比你还要小几岁,遇事明显更为冷静。”赵匡胤道:“流言四起,他皇城司肯定知道,可他却没着急,甚至不会觉得这是坏事,肯定已经着手调查了,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是!”赵光义黯然低头,把自己与赵铮相比,还有些不如的时候,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同时心里还微微有些埋怨,赵铮正经是皇城使,可自己什么都不是,怎么管?又能做什么呢?
不过赵匡胤下面一句话,顿时让赵光义喜出望外。
“你亲自去趟开封府,告诉吴廷祚,要是流言平息不下去,他就回家去颐养天年吧!”赵匡胤道:“你此去,顺便熟悉一下开封府的情况,也好有个准备。”
第一五二章风吹草动
汴梁城内流言四起,直接涉及到了皇帝的名声,作为皇城使的自己要是还不知情,可就是极大的失职了。
自流言初起,尚未满城皆知时,赵铮便接到了禀报。
只是想要阻止流言,却有些困难。有人故意散播,刻意渲染,不过一日时间便满城皆知,凭借皇城司的一群密探,根本阻止不得。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不管了,赵铮很清楚,权知开封府的吴廷祚比自己更着急。
相比之下,平息流言更应该是开封府的责任,尤其是诬蔑皇帝名声,若不尽快处理,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