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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神武门上的仪仗已经站好了之后,一个身披红袍的金吾卫士低头在銮驾前说了些什么,随后銮驾便微微下倾,缦帐轻挑之后,从里面走下了一个玉人。
一身鲜红的裙装,身材极是修长,柳腰纤细,堪堪仅只能一握。更难的是那凝霜赛雪的皓腕,白生生的极是养眼。拓跋焘又往这人脸上瞧来:唇红齿白,琼鼻如削,乌黑的长发直披到腰上,十分的清秀,却是极为美丽,只是脸上兀自留着童真之气,倘若假以时日,则定是一位绝色美女。此女,便是人称帝国之花’的霜月公主拓跋月儿。
拓跋焘猛的感觉眼前一窒,似乎被眼前的少女给迷的喘不过气来,可随即一想,这只不过是个孩子,又不由微微的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禁在心里又骂了自己几句,心说自己怎么有点陈宁的味道了,真他妈的颓废。
见到拓跋月儿逐渐走近,拓跋焘赶忙快走了几步,双手略一抱拳,下跪施礼道:“属下帝都羽林军都统领拓跋焘,特奉郑王拓跋猗卢、殿前度检点周彦之大人之命,前来负责公主此次在神武门的安全。”
“这么说,如果不是那两个老家伙让你来,你就不肯来保护本公主啦。”一声清越的女声响起,说话的正是拓跋月儿。
“这个,属下万万不敢,不过,不过……”拓跋焘万没想到,本是应该点头示意的公主突然呛了自己一句,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只急得抓耳挠腮,好不窘迫。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早已将这个小公主不无刻损的腹诽了几句。
“哎,公主殿下不可造次啊,都统领大人不辞劳苦,特来护驾,你应该感谢才是。”那位红袍将领看不过去,忙颇为威严的说了公主一句。此人大约四十来岁,渊停岳峙,显得很是威猛刚毅,气势惊人。
“哼!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嘛,干什么这么凶呀!”拓跋月儿俏脸一沉,小嘴一嘟,冲拓跋焘做了个鬼脸,倒也显得十分的可爱。
“多谢这位大人,在下拓跋焘,这厢有礼了。”拓跋焘说着,非常感激的朝着那位红袍将军,打心里生出一股好感,“请问阁下贵姓?”
“哈哈,我叫刘毅之!拓跋焘,我可是认识你的哦,想当年,我与令尊大人也是有一段交情的啊。”大汉笑着对拓跋焘道。
“刘毅之!啊,你是刘叔叔,请受小侄一败!”拓跋焘语罢,冲着刘裕就拜。
这也难怪,想当年鹰扬将军刘毅之,与冠军侯扫北将军拓跋嗣,荡寇将军龙越,折冲将军顾宪之,建威将军刘牢之,神威将军尔朱荣(现在叫天柱大将军),天机将军诸葛云,奋威将军萧远山(萧朝贵之祖,萧长华之父)并称“帝都八将”,端的是叱咤风云,纵横宇内,四方诸侯,莫不臣服,西魏军威,也是远播四海,而如今,奋威将军萧远山、天机将军诸葛云均没于战阵,扫北将军拓跋嗣,折冲将军顾宪之,荡寇将军龙越也战死在三年前的永明之殇,刘牢之早已引退,尔朱荣又野心勃勃,上窥王位,原来的“帝都八将”也早已“风流已随雨打花开去”了。而今这刘毅之,可算是上一代的豪杰中,硕果仅存的两人之一了。
“贤侄,这么客气做什么,快快请起,啊,不然的话我可当不起啊。”刘毅之见状,急忙掺起拓跋焘。
“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的,算是什么样子,也不知羞!嘻嘻!”拓跋月儿见到刘毅之搀扶拓跋焘,不忘见机刻损起来。
今天是她的十五岁生日,本想好好的敲诈自己的父皇一笔生日贺仪的她,竟然接到昭命,说是被安排去接见民众,这小妮子心里有点不大乐意,一肚子邪火无处可发时,正好遇见了那倒霉的拓跋焘。
刘毅之闻言,充满威严的看了拓跋月儿一眼,后者见状,只好又吐了吐小舌头,转身向神武门走去。而拓跋焘听了,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暗骂:“哪里来的这么刁蛮的公主,就这还帝都之花,狗尾巴草都比他强。”当然,这些话自是无法明说的。
众人眼看霜月公主已经走上了神武门,当下也不敢怠慢,急忙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当霜月公主走上神武门之后,门下的民众先是发出了一声震天的赞叹,皆是惊讶于这位小女子的美丽,随即齐刷刷的鼓起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数的烂美之辞。“万岁!”“万寿无疆!”“天佑西魏”充斥着广场,更有人竟然当场跪拜,不住地磕头。
而沉浸在众人赞誉之中的拓跋月儿简直高兴得要死,民众的拥戴早就使她忘记了先前还是多么的不情不愿。看着门下这么多的男女老少都由衷地为自己祝福,她仿佛已经坐上了云端,轻飘飘的不知所以。在她的眼中,门下的那些民众是那么的朴实可爱,真恨不得亲自下去和他们握一握手,说一说话。
而此时,在门下的民众中,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公主殿下啊!您下来见见我们吧!”一人起了头,门下的数万民众仿佛突然被惊醒了一般,几乎是人人都在大喊:“您下来见见我们吧!”一时间,声音震天!
任谁在这般热烈的场面之下,都有可能会有点飘飘然的,更何况是一个仅仅十五岁的女孩。
而拓跋月儿则自然是有些得意得过了头,当下冲着身后的随从说:“快,安排銮驾,我要出门和他们见面!”
而此时,刚刚走上神武门的拓跋焘,听见此语,心里一惊,脚下一个疏忽,居然踏空,顺着那神武门上的无数石阶,狼狈不堪的滚了下去。
第二卷 帝都风云 第十章 天行健
“还羽林军统领呢,连上个台阶都不会吗?”拓跋月儿看到摔的灰头土脸的拓跋焘,忍不住调笑了起来。忽地又冲他做了个鬼脸,少女的天真,一时显露无疑。
拓跋焘却是又痛又气,痛当然自不必说,从这这几十阶台阶滚落下来,不痛就不是人了;而可气的是,好端端的这小丫头又给自己添什么乱,在神武门上象征性的挥挥手,做做样子不就完了呗,非得下去接见子民,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嘛。
正待发作之时,又忽一转念,心道这位公主一直被文显王拓跋六修视作掌上明珠,颇为溺爱,自己还真是吃罪不起。
想到此,拓跋焘无奈的摇了摇头,沉声道:“公主说的是,下官确实有负羽林军军官一职。”言罢,拓跋焘话风突又一转:“不过刚才不是小人无能,而是在下一时间被公主的悲天悯人的精神所感动的五体投地,霎时不能自控,以至于脚下失足,让公主笑话了。”说完,托跋焘还装做了一幅颇为感慨的样子,好像是在说,“公主您实在是伟大啊。”
“嗯,原来如此阿,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本公主就是看下面那些国民期盼上眷太苦,一时情不能止,所以才说去看看他们的呀。”拓跋月儿笑面如花,看来拓跋焘刚才的理由对她来说很是受用。
“小孩子就是好骗,随便说几句好话就美的不知所以了。”拓跋焘暗自得意。
按下拓跋焘心里的想法不提,霜月公主不顾鹰扬将军刘毅之的劝阻,硬是要走下神武门去接见民众。而这位纵横疆场的刘毅之却又奈何不了这个刁蛮又任性的小公主,只好吩咐众卫士多加小心,自己则更是不离公主左右,生怕有个闪失。
拓跋焘自是无力阻拦公主,只得打起精神,警惕的跟在霜月公主身后。
在众多卫士的陪同下,托跋月下令打开神武门,自己也从神武门上拾阶而下,走向了门前的广场。
随着厚重的两扇大门被缓缓的打开,从里面跑出了两队的禁军,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驱赶着那些近乎于疯狂的想要涌上来的国民,好让公主能够从容的走进广场。紧接着,大约一百名金吾卫士从神武门里列队而出,按东西南北的方位站定,他们盔甲整齐,一脸严肃,仿佛在戒备着一切的可疑人等。最后,在仪仗队和一百金吾卫士的陪同下,霜月公主拓跋月儿终于从神武门里走出,同时,人群里也爆出了一阵震天的欢呼。
不过,紧跟在拓跋月儿身后的拓跋焘和刘裕两人,倒是全然没有一丝喜色,他们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神情颇为紧张。
不管身后的拓跋焘、刘裕二人再如何不安,人群簇拥中的拓跋月儿倒是眉飞色舞,她不停的对着眼前的民众舞动着小手,脸上挂满了得意的笑容。时不时的,她竟然还和那些多得像蚂蚁一般的国民们握手致意。
“这小女子还真是麻烦,她也不看看现在的局势,几万民众啊,我们又有几个人?万一人们要是控制不住情绪,涌上前来,踩都把我们踩死了!她还有心思和大家握手,真是服了这小丫头啦!”拓跋焘看着眼前热烈的景象,反而更加得忧心。
不过,他得忧心,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正当拓跋月儿兴高采烈的和众人一一握手,而我们的羽林军都统领拓跋焘在旁边头痛不已的时候,剧变突生:一阵劲风突然从神武门前广场的东北角刮来,正在给拓跋月儿打着伞盖的太监手里一下把握不住,让伞盖竟然直挺挺的向着人群砸去。瞬间,刚才还眉飞色舞的拼着命也要和公主握手的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人们纷纷躲避,场面立时有些混乱。
拓跋月儿先是被这倒下去的伞盖吓了一大跳,小脸顿时刷白,转而发现自己和群众们都并无大碍,不由得心头大怒,回身对那个太监道:“你怎么办的事?连个伞盖都打不好,看我不回去和爹爹说,让你去楚清宫洗马桶。”,可是当她看到那个太监已然被吓得呆若木鸡,不由更是生气,“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伞盖扶起来呀!难倒要本殿下亲自去扶?”
那个太监被拓跋月儿一骂,顿时回过神来,慌忙弯腰想要扶起那个伞盖。
他很紧张,紧张的连扶起伞盖都花了很多的时间,而在他扶起伞盖的那一霎那,他的耳中居然听到了一声爆喝:“动手!”
突然,随着那到下的伞盖竖起,人群中猛然暴起几十条身影,径奔身处广场中央的拓跋月儿而来。
刚才还在维持秩序的几个禁军一看他们来者不善,纷纷举兵器前来阻拦。不过,这些人武艺甚是高强,他们用红巾蒙面,只露出双眼,手中清一色的战刀,下手又狠又快,转眼间,那几个前来阻挡的禁军就已经血洒当场,非死即伤了。
那些刚刚回过了神来的民众一看见起了流血冲突,而且还杀了几个禁军,“哇”的一声怪叫,纷纷拼命的向广场外边跑去,而这个广场的几个出口又苦于较为窄小,人群里顿时起了一阵骚动,不时得有平民被后边的人推倒,随即,几万只脚就毫不留情的从他们身上踩过。几乎在一瞬间,刚才还充满喜气的神武门前已是呼喝惨叫之声连连,兵刃相碰的声音交错了。而刚才还被大家众星捧月一般贡着的拓跋月儿,现在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拓跋焘在伞盖扶起的那一霎那就已经看到了这些刺客,他迅速的拔出了腰间的猗卢刀,一个纵身,已经拦在了拓跋月儿的身前。而刘毅之将军,也已经抽出了长剑,死死的护住了公主的后方。同时,刘毅之急忙招呼在场的禁军和金吾卫士,下令全面保护公主,在慢慢地向神武门里撤去。
广场上,前来行刺的蒙面人看起来是非常得厉害,禁军根本就不能阻拦他们前进的脚步,在他们的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无数禁军倒毙一旁。而在这些人当中,又有两个刺客颇为神勇,他们将刀出气,红色的刀芒已经形成了两个色团,所过之处,竟无一合之人。
一息之间,这两个人已然杀到了公主驾前,两旁的金吾卫士见状赶忙挥长戟相迎,不过,此二人武艺甚高,也就是几个回合,随着一片血雾的扬起,在公主的十步之内,就只剩下了拓跋焘和刘毅之两人。
眼见情况已然万分危急,刘毅之冲这拓跋焘喊道:“拓跋将军,你我一前一后,务要拦住刺客,保护公主安全啊!”
“明白!”回答完后,拓跋焘瞧了瞧那受了过度惊吓而瑟瑟发抖的小公主,微微冲她点了下头,说道:“公主就放心吧,有属下和刘大人在,这几个蕞尔小贼,是绝对不会伤害到公主殿下的。”
此时霜月公主,早已没有了原来的那种刁蛮的感觉,她现在双眼红肿,娇躯微颤,仿佛一个受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