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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对白彧说:“从这可见阿殊他从小就是没皮脸的,也难怪蔷儿不喜欢他了。”
白彧侧头看我,“那蔷儿不是喜欢他的吗?我小时候见他们是极好的,有时候还能见他们抱在一起,运气好还能碰到他们亲嘴。”
我沉思片刻,皱眉道:“那你的童年真是幸福,这些画面我都没见过。”
白彧点头,赞同道:“除了没有爹娘,其他都挺好的。”他说这话时脸上无悲无喜,一丝情感都没有,我偷偷瞄了他一眼,月光洒在他脸上,将他白皙的脸衬托的如玉一般,令人情迷意乱。我想,蔷儿当时看着心上人时心里应该也是这样,充满爱意与喟足。
蔷儿那一剑让阿殊明白了一个事实,那个女人,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诚然,蔷儿是这样的人。
蔷儿终于见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白衣男子了,他就是阿殊的哥哥,阿启。
见到阿启,蔷儿心中的感情更加难耐,她欢喜的冲上前,想唤他一声“阿启哥哥”,想问他一句你可记得千年前蹲在路边啃着猪蹄看你打架杀人的小姑娘,你还帮她捡了猪蹄!还想告诉他,那个小姑娘记了他数千年,如今已经喜欢她到了不能回头的地步了。
可她的满心欢喜都在阿启的一个作揖中消失,阿启对着蔷儿作揖,他身后的女人也跟着行礼,阿启道:“臣拜见殿下。”女人道:“妾身拜见殿下。”蔷儿不是个笨姑娘,她当然看出那两人的关系了,她怔在原地,心中悲鸣,她觉得自己的心碎。守着一个人守了千年,最后还没来得及将真心奉上时却发现那人不要,原来,他早与他人交付真心,共许余生了。
蔷儿见此情景只能苦笑着将泪往心里流,不然她还能毁人姻缘不成?她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但同时,她也很善良。
我道:“我见过那个女人,阿启的妻子。”
白彧抬头想了想,道:“我大抵,也是见过的。”
我愣了愣,是了,白彧虽一生下来就没了父母,但也算是见过父母的,毕竟孩子是要从娘肚子里生出来的,是不是?
我开始回想,记忆中那个女人是什么样子呢?“其实我也没见过她几面,我那时实在太小,还没化形,我父王怕我跑出去惹事就弄了根绳子把我栓在家里,我只是有一次跟着姐姐出去见过她,她长得挺漂亮的,但在狐族中也只能算个中上姿色,更枉谈和姐姐比了。她眉眼都极淡,透着点点墨意,她远远走来时就跟水墨画中勾勒出的墨莲一样。看到她,我只想到四个字――世有名花。”
白彧笑道:“那她这一生值了,竟得姑姑此等评价。”
我摇摇头,“她担得起的。”
本来事情也就这样了,阿启也已经娶妻,蔷儿也就死心了,准备回去再也不见阿启,可她已经到了年纪可以修习瞳术了,只好留了下来,好在也不是常常能见到阿启,相思也不是不能忍受。只是阿殊倒是天天来找蔷儿,令她不厌其烦。
蔷儿曾厌恶的问阿殊,“你老是来找我是干什么?”很讨厌知道吗?
阿殊迷眼一笑,如春天的阳光一样灿烂,“因为我喜欢你啊!我要跟着你,直到把你娶回家也要天天守着你!”
蔷儿一愣,她其实并没有很讨厌阿殊,只是他的那双眼晴和阿启实在太像了,对着他蔷儿总会想起阿启,这让她很是煎熬。蔷儿说:“可我喜欢你哥哥。”
“那又怎样?”阿殊眉梢微扬,眼中盛满自信,“我不见得比他差,我一直一直对你好,你总会喜欢上我的。”
蔷儿左边心口跳了跳,她低头苦笑,“也许你是对的。”
修习瞳术的过程甚是艰苦,非常人能忍。有时候蔷儿太累了就躲在角落里哭,可不管她躲在哪儿阿殊总能找到她,阿殊抱着她,想给她擦眼泪却发现她根本没哭过。
阿殊想,这个姑娘真是要强。
阿殊说过要对蔷儿好他就没食言过,蔷儿喜欢吃猪蹄,他就去学,从一开始做一只猪蹄会炸了一个厨房到后来手艺好的能开猪蹄连锁店;蔷儿喜欢人穿白衣服,他便把自己衣服全漂白了,可惜衣服没白却被泡烂了,他差点光着身子;蔷儿喜欢别人用剑,他就折了他爹送给他的画戟,从头开始习剑,差点没被他爹打死;蔷儿喜听琴,他便去学,他并不是心灵手巧的人,为了学弹琴他不知弹断了多少琴弦,一双手差点都弹废了。。。。。。
我叹道:“他刚开始学弹琴那会儿我正好化形,好不容易能变幻人形了,听了他的琴声我便一下子被打回原形了。”
白彧笑道:“很难想像,他从前弹琴原来这样难听。”
我哼哼两声,道:“他煮的猪蹄才好吃呢,那味道香的让人想把舌头也吃进去。可惜我喜欢吃烧鸡。”
白彧挑眉,“姑姑在暗示什么?我明天就去学做烧鸡。”
我讪笑着看白彧,不期然对上他那双眼,心里又难受了,“其实姐姐喜欢的,都是阿启身上有的。”
她最爱阿殊的一双眼睛,她常常凝视着他的眼睛,想从当中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可她从来都没看到过。
阿殊的眼中盛满的永远是阳光般的爱意,让蔷儿觉得舒服又温暖,而阿启施舍给她的眼神,从来只是陌生而冰凉的。
蔷儿对阿殊说:“你的眼睛可真漂亮,我好喜欢。”
阿殊笑得灿烂,“蔷儿你喜欢?那我挖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你舍得?”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阿殊说着就去挖眼晴,蔷儿却没有阻止他。
蔷儿抱着脸上有两个血窟窿的阿殊说:“这下好了,你终于没有一处像他了,我终于可不在介怀的去爱你了。”说完自己的双眼也缓缓流下两行血泪。
蔷儿的初瞳,挖了阿殊一双眼睛。
我说:“他很傻是不是,姐姐也傻。”
白彧沉吟,“我只是觉得那时候叔叔学着兄长穿白衣舞长剑不是应该更像兄长了吗?君上怎么说他终于不像了?”
我道:“他可是上天入地独一无二的鬼将白殊,他就算学着谁去做什么事也总会弄出自己的范儿来,他去模仿白启,倒最后却变得白启在模仿他。”
白彧抬头望了望延绵至顶的山路幽幽说道:“那父亲一定很讨厌叔叔。”
我笑道:“若换成是你,你会讨厌白一点吗?”
白彧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笑道:“自然是不会的。”
月光倾泻在我们身上,也照亮了我们上山的路,白彧似有心事沉默着,我因着下面要说下去的事也沉默着蕴酿感情,顺便专心走路,这段路坑最多了,稍不细心就会摔倒。
“姑姑。”白彧忽然拉住我,我回头看他,等他说下去,他拉着我却是一脸认真,仿佛是要跟我求婚似的,“姑姑,若是你喜欢我的眼睛,我也是能挖下来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的有那么差么????
第9章 往事依依
我们回到卧雪山上的小茅草屋时已是深夜,小白还没睡,他坐在屋外正弹琴,听到动静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继续弹琴。
“小白。”我抱着他蹭蹭,心满意足,真是不管走到哪儿只有小白身边最让我觉得舒服。
小白抖抖肩膀,“起来,哎呀!灰都蹭我衣服上了!彧儿快把她给我拎开!!!”小白叫得跟杀猪似的,白彧无奈只好上前把我拉开,我瞪他,白彧立马道:“姑姑,你蹭我吧,我不嫌你脏。”
“你还敢嫌我脏!”我悻悻的瞪白彧,他大概是因为躺着也中枪了,所以觉得委屈却又不好说出来,只好无语望天。
小白边弹琴边感慨,“阿南啊你着实厉害,这才几天啊,你就把我大侄子弄到手了。”
我眨眨眼道:“小白你过奖了。”白彧低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望天。
小白道:“桌子上有猪蹄,饿了就去吃,不必理我。”我欢呼一声拉着白彧去啃猪蹄,边啃边遗憾姐姐喜欢吃的是猪蹄而不是烧鸡。白彧一听立刻表示明天去学习做烧鸡,小白直骂他没出息。
啃完猪蹄,我和白彧心满意足的坐在木榻上乘凉,小白仍在弹琴,一遍一遍,不知疲倦。
白彧忽然问:“不是说叔叔的眼睛是瞎的么?”我一愣,转头看小白,刚刚上山时因着白彧的一番话而迷了心智,一时忘了和他说后来发生过的事,想着白彧能忍着到现在才问还选了个这样的问法真是不容易。
正想着,小白弹琴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问道:“你同他说了?”声音一反常态,清冷如月光。
我下意识的往白彧身边靠了靠,他也挺直了身体。
说我和小白是青梅竹马其实是有点勉强的,因为我出生时他已经是个风骚少年了,因着天天缠着姐姐才会和我相熟,有时姐姐烦我了就把我丢给小白,于是小白就跟个奶哥似的带着我,直至我随师父离去。
我有些悲催的看了白彧一眼,这么想来我和他居然都是小白带大的,要不是我和他差个辈份,我们俩就是姐弟啊。。。。。。这是多么坑爹的状况啊!
而此时,带大我们的小白显然是有些动怒了,试想一下,如果在家里你和你爹正和睦的吃着饭,还有说有笑,突然你爹生气了,筷子往桌上一拍,怒目视你,这时不管你面上什么表情,心里肯定是怕的。这时的我和白彧就是这样状态。
我鼓起勇气对小白说:“小白,我错了。。。。。。”
白彧抢话道:“叔叔,是我非要姑姑说的,我如今这般大了,却还不知道父母的事,是不是太不孝了!”我佩服的看着白彧,敢和小白叫板,胆子挺大啊。
小白沉默片刻又开始弹琴,琴声袅袅而至,如泣如诉,盘桓在我们耳边不愿离去。
一曲终,小白淡漠开口,“这琴是你父亲送给我的,月尾七弦。”月光柔柔洒在那尾七弦琴上,将天蚕丝制成的琴弦映得通透无比,衬着镶玉的桐木琴身,更显雅致。“你说的对,你已经长大了。”
“你父亲的事迹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可向族人打听,只是有一桩我要亲口告诉你,那就是你父亲的亡事。他是一万三千年前逝世的。”小白将手塔在琴弦上,声音淡淡,叙述着仿佛与他无关的往事,“一万三千年前,魔族是来犯过一次的,那年阿南你不在,可能不太知道这件事。”
我张嘴想反驳,那么大的一件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可看看小白的脸色我还是放弃了。
一万三千年前,小白和姐姐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他们感情很稳定,小白待姐姐是有求必应,宠溺到没话说,姐姐也很爱小白,她不再提起白启,像是从没爱过他一样。
正在他们决定定亲时,魔族来犯。
我父亲决定将姐姐立为太女,并举行在祭祖仪式向天祷告。那场盛大仪式我并没有参加,姐姐拦下了所有想通知我的人,她知道,有一场大战即将来临,她不想她的小妹妹也卷进这场战事中来。
仪式即将开始,姐姐问小白,“白殊,你可准备好了?”她说这话时脸色冰冷,像是昆仑山巅的雪莲一样寒冷。
一直低着头的小白缓缓抬起头,他朝姐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你说呢,蔷儿。”
“那就走吧。”姐姐理了理衣服,又冷冷看了小白一眼,高昂着头颅走向祭台,而小白却站着不动,他脸上早没有了一丝笑意,只剩下淡淡悲伤。
“是我和蔷儿谋杀了你父亲。”小白说。白彧身体猛得一震,他瞪大眼睛看着小白,似是不信。
我抓住白彧的手,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白彧握住我的手握得极紧,我甚至觉得他快把我的手给握碎了。我不吱声,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痛楚,这点痛比之白彧现在心里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我不和白彧说这事其实也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实对待白彧委实是残忍了些。
小白继续说:“那场祭天仪式上,魔族来犯,你父亲领兵上阵,杀敌无数。”
我想着当时的情景一定很混乱很血腥,白启挥剑斩杀魔兵的场景一定也很壮观,他刺挑挥斩,动作娴熟,甚至还很优美,令人着迷。白衣翻转中,死在他剑下的亡魂已经无数。
想着想着我突然有个疑问,我想问小白却又不敢,但我是个好学的好孩子,有问题不问实在是不利于我学习,于是我很勇敢的问了出来,“小白,大白杀了那些魔兵时有没有被血溅白衣啊?要是被溅到了,那衣服是要赶紧脱下来泡起来的,不然等血渍干了就难洗了!”
小白认真想了想,道:“我哥哥那天穿了件蓝衣服。”
“。。。。。。”好吧,我受教了。
其实那天不管白启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免不了要血染当场。
那天的祭天仪式当真是很隆重而且名副其实,他们用两族子弟的鲜血完成了祭天。而姐姐,她就站在祭台的至高点,俯视着横躺在台下的尸体,无悲无喜。她问魔君,“你看你造的孽,害死了这么多人你倒底想要得到什么呢?”
魔君笑得邪魅狂娟,他道:“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群臭狐狸,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就随意杀我族人,我那小妹妹不过还是个小孩子你们都不放过!”
姐姐抬头看他,眼中紫光大盛,她道:“除魔卫道本就是我们的使命。或许你情有可原,我却不能不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