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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过于好色,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想再吃别人的,自个儿消化不了,又不许别人分享。(原文:搜美女以实后宫,不许辄嫁,贵贱同怨。)
三,信任宦官。
四,言行不一,下诏宽刑,未及关半年,更严前制。
五,追求物质享受,高祖斫雕朴实,前来未年,而穷奢极欲。
六,增加人民负担。
七,杜绝言路,上书有别字者,即治其罪。
八,天象示警,不知悔过!
乐运指谪宇文赟八罪之后,还加了一句批语:若不改革人事,则家庙不血食矣!
千年之后,我们再来研读乐运的上书。字字,皆显忠肝历胆;句句,切中皇帝肝隔病症。此时乐运已老,他知道自个儿上书之举可能的后果。所以上书之后,他让仆人把自己抬到朝堂,谏书呈入皇宫,他便卧躺在剩舆之中,等待皇帝降罪。
这北周国忠臣乐运,与上书明世宗的海瑞,虽间隔千年,但他们同穿了一套精神衣裤。
皇帝看到乐运上书,狂努!他立马下令,把朝臣们招集起来,讨论如何处置大不敬的乐运。
大臣元岩用自己的智慧救了乐运一命,他见皇帝盛怒,对皇帝说:“陛下,乐运这个人,是一狂夫。他所以作如此狂悖之言。是想在天下人面前,为自个儿求得一个敢进言的名声,如果陛下真杀了他,正好呈其欲也!”
宇文赟一想也是,如果自己杀了乐运,正好让这老小子成名。
“依卿之见,又当如何?”皇帝问。
“依臣之见,皇上不如派一个人安扶一个乐运,则我北周国臣民,定知我皇胸襟!”
元岩这翻话,说得宇文赟心有所动。这皇帝也不笨,迟日,在皇宫里召见乐运,他对乐运说:“联昨日思卿所奏八事,可见你的忠心。”说后下令,开宴全招待乐运,以表彰乐运对国家和皇帝的忠心。这乐运的命运,要比海瑞好一点。海瑞上书之后,还被皇帝关了好几个月,而乐运忠言,则换来了皇家的一顿饭。
三、中国历史上的天皇
皇帝这个职业,如果你想好好干,还是蛮幸苦的。有人做了大致的统计,中国历史上的皇帝被杀害率为31%,活不到40岁的高达50%,寿命超过60岁的只有15%。北国皇帝宇文赟,公元578 年六月继位,之于北周王国,他的权力固然是绝对的,是数学上的无限大值。想要吃什么,至少是北周王朝最好的厨子给他做。想要穿什么,肯定是北周王朝最好的裁缝师傅给他制。只要宇文赟喜欢,不管是什么物、或者人(比如女人),皇帝一声令下,不管你的官职有多大,爵位有多高,你都得满足他的欲望! 从法理上讲,皇帝的责任与他的权力是对等的,当他们享受无限的权力之时,他们也必须承担无限的责任。每天王国里,会有无数的事儿,等皇帝决定、拍板。有人对于明王朝朱元璋一周工作量,做了一个小计:明洪武十七年,(公元1384年)九月十四日,到二十王日,共收到全国奏章1660份。平均每天237。2 件。这么多奏章所涉及到的事是3391件,平均每天皇帝要处理的事儿是484。4 件。如果皇帝两分钟处理一件事儿,还需要工作16小时。用我们现代人,八小时工作制标准衡量这位朱皇帝,这朱元璋皇帝做得不是苦,而是太苦。所以他写了一首十分著名的叫苦的诗:
百僚未起朕已起,
百僚已睡朕未睡。
不如江南富足翁,
日高三丈犹拥被!
与明王朝的元璋皇帝相比,现在全世界可能没有哪一国的总统、总理,或国家领导人,包括一个特大的夸国公司总裁,一天要处理这么多的事儿。(日理万机是一个神话,如果谁真日理万机了,可能用不了一个月,会把他给累死!)朱皇帝是日理数百机,死扛了几十年时间。他的皇帝生涯,岂是一个“苦”字了得!
而做皇帝苦是其次,还有更高的风险,有许多皇帝,特别是乱世皇帝,有太多的皇帝连自个的命都保不住。有的人是被自个儿的哥哥或弟弟给喑弑,有的人死于权臣之手;还有一些皇帝,没有被人弑死,但是死在女人的怀抱里面。皇帝们把持了不受制约的、无限的权力时,同时也承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精神高压!
北周国宇文赟作皇帝时,时年20岁。用我们太阳计算年龄的法子,宇文赟还是9 、10点钟的太阳。但宇文皇帝看破人红尘,他厌烦了作人间的皇帝。公元599 年二月,他做了一个举国震惊的决定:传位于太子宇文阐。
如果不看后来发生的事儿,冲宇文赟放得下皇帝大位这件事儿,我们应赞许宇文赟这个人:拿得起,放得下。
实际情况一:宇文赟儿子才是一九岁孩子。如果说宇文赟撑不起“日里万机”的皇帝的公务,他儿子更不行。
实际情况二:宇文赟不作皇帝,不是因为他看透权力。第一个原因怕烦,他想从无穷无尽的国事中解脱出来。把北周国的国事,(在他看来,是鸡零狗碎的事儿)交给儿子与大臣们处理。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务“需”,去开派对,看看歌舞杂耍,或者和内待们做做游戏,说说笑话。第二个原因,他所以放下皇帝大位,是因为他有更大的野心。要做北周王朝的“天皇”。在宇文赟把皇帝的这顶帽子,传给儿子之后,他又给自个儿制作了另外一顶帽子:天元皇帝,简称天皇。
当时的中国,出现了许多国家,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皇帝。虽然写历史的史家,也是秉持一个中国的原则。(其时,陈霸先创建的陈王朝,被史家认为是最能代表我中华文明的中国。)但,这种想法,多是史家们一厢情愿的想法。自从西晋亡国,中国经历五胡十八国、南北朝,到大隋王朝统一中国,272 年时间,前前后后出现了几百位皇帝。那些关起门来,敢自称皇帝的家伙,没有谁会认为,自个儿的国比别人差,自个儿比别人差。
这一时期限,粮食少了,人口少了,皇帝却多了。俗语说:物稀为贵。北周之世,皇帝太多,所以通货膨胀。宇文赟可能知道一点原始的经济学,他不想做不值钱的皇帝,他要做咱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天皇。所以他给自个称一个封号:天元天帝。
为了让自己这个天皇,不同于一些般的皇帝。宇文赟制定了一系列天皇礼仪规定:皇帝居住的地方,叫皇宫;天皇居住的地方,不能这么没有档次了,得叫天宫,或者天台。《资治通鉴》:周宣帝传位太子阐,自称天元皇帝,所居称天台。
一般皇帝用的皇冠,有十二支旒。宇文赟做了天皇,他的帽子上得有二十四支旒。另外他出门时,出行的车辆,随从数目,比皇帝要多出一倍。
做了天皇之后,他一下子,给自己找了五位天皇皇后,分别为:天皇太后,天皇后,天皇右皇后,天皇左皇后,天皇中皇后。
另外,宇文天皇对自己的称呼,也给改了。早在秦始皇称帝时,立了一个规定:大凡做皇帝的人,称“我”不能称“我”,得称朕。对于皇帝们为什么称自个儿“朕”,至少笔者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这个“联”字,比汉字“我”或“吾”高贵在什么地方,秦始皇要用“朕”这个字,作为皇帝们的第一人称?后世的皇帝,沿用了秦始皇创造的皇帝第一人称“朕”。但宇文赟现在的新身份是天皇了,“朕”这个字,在他看来,只有皇帝配用。他给自己又创建了一个新的第一人称:天。
这一称呼许多人能理解。不象始皇创建的那个“朕”字,目的是想表达皇帝是如何与众不同。但皇帝们最后还得承认,他们也是咱人类中的个体。宇文赟创建的第一人称“天”,就不一样了。首先,他把自个人排除在人类之外,再次他把自个抬到所有人类成员之上。宇文赟天皇的眼界,说老实话,他早就不在咱尘世之中。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可以与上天齐站齐坐的人物,他是北周王朝的齐天大圣!
这样说宇文赟先生还是不够准确,实质宇文赟同志,在他意识里认为,我宇文赟就是天!和后世出现的许多宗教家们一样,他们都认为自个与天的关系,是二位一体。天就是宇文赟,宇文赟就是天!
宇文赟成“天”了,与普通的皇帝不一样,所以天皇立下规定:
一、但凡想见到“天”的人,必须用清水冲洗一天,吃三天的蔬菜。(吃斋饭)方可一睹天颜。《资治通鉴》令群臣有朝天台者,至斋三日,清身一日。
二、常人写字时,不得擅用“天”、“高”、“上”、“大”这几个字,如有违反者,轻则坐牢,重则砍脑袋,抄家灭族。
三、群臣不许戴高帽子,比如通天冠,戴高帽子是天皇的专利。
四、禁止女人私自化妆或使用化妆品,如戴耳环、画眉、涂口红,做头发等等。天宫里的女人除外。
五、其它。
北周王朝一系列的《天皇礼仪制度规定》颁布实施之后,宇文赟开始做咱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天皇。虽然宇文赟自称自己“天”了,可他居然还是象其它普通皇帝一样好色。有了五位皇后,他色心依然难消,还想着法子,勾引侄子的老婆。历史记载了天皇的这段风流帐:行军总管杞公亮,天皇从祖兄,其子西阳公温妻尉迟氏,有美色,以宗妇入朝,天皇饮之酒,逼而淫之。这位天皇,逼奸了自个儿的侄媳妇,干了那扒灰之事,有唐玄宗的风格。
宇文天皇,除有扒灰之好外,他还欣赏穿了男人衣服的女人,所以命令所有宫女,女扮男妆,服待左右。更为变态的是,他有虐待狂的倾向,特喜欢听鸡倒挂时,发出的一声声惨叫。每次出游,他的车前车后,都挂了许多只倒悬的鸡。一边出游,一边悠然自得地欣赏鸡的惨叫声。鸡吊得久了,产生耐受性,不叫了,怎么办?天皇早有准备:在出游车的后备箱里,准备了许多碎瓦砾。鸡叫一停,他就用碎瓦击鸡,鸡又复叫!天皇就是在鸡的惨叫声中,完成他悠然自得的旅游。
宇文赟就是象折腾鸡一样,折腾着他的国家,他的人民。
公元579 年五月,宇文赟先生才做天皇几个月,突然变成了哑吧。可能是酒喝得太多了,伤了宇文赟的消化系统,得了食道癌,或咽喉癌之类的绝症,没坚持几天就死了,而此时他的儿子,北周国皇帝,宇文阐才11岁。北周国大臣,推荐杨坚辅政。
四、姥爷对外孙的打劫
公元581 年,杨坚迫周静帝宇文阐禅位于己。中国历史上伟大的隋王朝,自此建立。
杨坚这个人,在北周王国,群众基础较好。北周国大成二年,北周天皇宇文赟也看出来了,故心忌之,想除掉杨坚。《资治通鉴》:后父杨坚位望隆重,天元心忌之。他对自个的老婆之一、杨天皇后说:“你给〃 天〃 当心点,总有一日,〃 天〃 会把你家给灭了。”
宇文赟说到做到; 过了几天,他对亲信说:让杨坚来朝,如其不来,或者来了之后,神色慌张,说明他心里有鬼; 杀了他!《资治通鉴》:周召杨坚,谓左右曰,色动即杀之。
杨坚获得天皇召见通知后,按朝见天皇礼仪规定; 在家洗了一天澡,吃了几天斋饭; 才进入天台; 朝见天皇。天皇宇文赟看到杨坚神色自若,且对答如流。至少当时杨坚没有说出什么,让宇文赟不顺耳的话,所以就饶杨坚一命。杨坚自个儿也逃过了一劫。
实际是天皇宇赟看走了眼,杨坚这个人,在北周王国民意支率高,众多朝臣拥戴。看到天皇宇文赟如此荒唐,他早有了“敢叫日月换新天”之志了。天皇召见,杨坚所有能镇定自若,只是因为杨坚的心里素质好。在心智成熟度上,杨坚可比他的女婿宇文赟高多了。他绝对明白宇文化赟对自个儿的这次召见,可能的结果。他也知道天皇宇文赟,已经把自己看做是北周王国的国家敌人。所以他找一个机会,对天皇的亲信,自己的老同学郑泽说:“我早就想到地方上做官了,老同学帮帮忙?!”
郑译说:“以你的位望,应在朝庭里做大事,但老同学有心思,我明白,敢不效力?”
不久扬州总管一职空缺,郑译向天皇极力推荐杨坚。天皇当时不想杀杨坚,但也不愿经常看到这个人,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来晃去,所以想也没有想,就同意杨坚出任扬州总管。
在杨坚正准备赴任的当儿,天皇宇文赟出事了,突然生病,变成了哑吧。“天元瘖,不能言。”其时,所有的皇族亲戚中,杨坚最有威信,所以北周国大臣一致举荐杨坚辅国。
此举不符合天皇宇文赟的本意,宇文赟虽然荒唐糊涂,但他对杨坚的感觉没有错,他强烈意识到,杨坚这个人,是一个危险的敌人。但他这时哑了,不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