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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
“好在我们这人手够多,倒是姑娘你,怎么会走这儿?姑娘不是要去端阳么?”
这……我总不能说我是为了躲着你们才特意寻的这偏僻的路径吧。
“我也是觉得,咳,这边,风景好……”
硬着头皮扯了一句,我毫不意外的在她脸上看见了惊诧之色,但随即却咯咯咯咯一阵娇笑。
“哎哟,姑娘,如此说来,你倒是和我家公子有缘的很,公子,你说是不是?”
话音落下,我的心头止不住的一阵猛跳,片刻之后,马车里传出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既如此,那就请姑娘一道吧。”
如果说,第一次听,我还会觉得是错觉的话,那么这第二次,我却是不能再骗自己了。
手开始微微发抖,胸口一阵止不住的翻涌躁动。努力稳住心神,我闭了下眼,朝青萼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了。”
撩开车帘,青萼冲我一笑:“姑娘哪里的话,多了个看风景的人,想必公子也不会说我等无聊了。”
僵硬的点了点头,我深吸了口气,轻巧的跃上马车,探头,抬眼,待看清里面坐着的那人时,那一直抓紧的心蓦地松了下来。
不是他,只是声音很像而已。
“冒昧相邀,希望姑娘不要介意。”温润的嗓音带着些许窘迫,一身青衣的男子朝我淡淡一笑。二十四五的样子,眉目柔和,谈不上俊美,但却和他的声音一样让人觉得很舒服。
“是我该感谢你们能捎带我一程才对。”
或许是知道了这个人只是声音相似,但却并不是东方锦城,我顿时轻松了不少,但不知为何,心底却仍有份隐隐的不安。
“不过是顺路,姑娘不必介怀。”
本就不算相熟,我又不是个擅长谈论的人,青萼坐在外面没有进来,整个车厢在我们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后变静了下来,而我本是有些惶惶的心情也渐渐安宁了下来。
相对无话,那人却似乎并不介意的我的冷淡,半支着头,淡然舒和的眉眼一直停留在窗外的风景上。
我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然而仿佛方才的真是我的错觉,眼前一双修长好看的手上并没有什么青铜扳指。
我皱了皱眉头,难道真的是我精神恍惚了?
如青萼所说,虽然是商队,但是他们的行进速度倒也不算慢,没走官道,便也没有绕远,天色将暗的时候便到了端阳城外。
下了马车,我有些歉意的朝他望了一眼道:“打扰了一路,十分抱歉。”
摇了摇头,那人脸上的笑意依旧温润可亲。“相逢即是缘,何况也是因为我们买走了镇子里的马才害得姑娘不得不步行,捎带姑娘一段也是应该的。”
我闻言越发有些不好意思了。一开始没把人家当成好人,后来又把人家当成了死人,他要是知道,只怕便不会这么对我和颜悦色了。
挪了挪步子,我正想要告辞,却听他道:“一路上只顾着看风景,到还未请教姑娘怎么称呼?”
我怔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貌似也没问过他的名字,一路上竟是发呆了。挠了挠头,我略略有些为难。说真名吧,我觉得不妥,说假名么,我一时竟还想不出来。
似是发现了我的窘迫,那人对我笑了笑:“是在下唐突了,姑娘若是不方便……”
他的话还未说完,远远的便听了一声呼喊传来。
“江河!”
我眼皮子一跳,回头,只见一片黄烟中,一匹黑马勃然而出,上面稳稳的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姿挺拔魁梧,正是那让我后牙槽痒痒的南小王八蛋。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南柯便到了我的跟前,马还没停下,人已经先一步飞扑了下来,那架势,活像是要把我给砸死。
抽了抽嘴角,我毫不犹豫的腾身一脚将快要砸到我身上的完蛋玩意儿踢开,南柯却似早料到了我会如此一般,竟生生的在空中扭了个个儿,长臂一探,我一个不备竟被他妥妥的搂在怀里在地上摔了个结实。
闷哼了一声,眼冒金星的一把推开南柯迫不及待凑过来的脑袋。
“胡闹什么!”
“想你嘛!”
不满的又把脑袋往前顶了顶,我立即被他这种无赖式的撒娇弄的脑仁发疼。
“起来,多大了,你丢不丢人!”
闻言南柯哼了一声,一脸的“哪里丢人我觉得很正常啊”,好在我还算是有点余威在,南柯虽然不满,到底还是听话的爬了起来,只是看我的眼神儿亮的吓人。
身后传来一声轻咳,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周遭还有不明情况的围观群众,想想方才情形,顿时觉得脸上燥热难当。
“咳,我侄儿从小就这样,见笑了……”
温润的眉眼间虽有惊讶,但却没有取笑我的意思。“不会,原来姑娘姓江?”
“啊……是……”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幸好刚才没捏个假名出来,不然被南柯这么一折腾,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既然姑娘的侄儿来姑娘了,那在下就不在往前送了。”朝我有礼一笑,那人一拱手道:“在下东方锦城,姑娘日后若是经过狐鸣山,便顺道来做个客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在下狐鸣山东方锦城,烦请姑娘让个路。”
“在下东方锦城,姑娘日后若是经过狐鸣山,便顺道来做个客吧。”
相同的声音,说着相似的话,但站在我面前的却是两个不同的人。我怔怔的看着眼前自称“东方锦城”的男子,呼吸越来越急促,周围的声音也似乎都在远去。
我看见他似乎和我说了什么,看见他对我笑了笑,看见他登上马车渐行渐远。我想要出声,却怎么也张不开口,甚至连动都动不了。
脑子里混乱的出现一幕幕的画面,我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东方锦城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笑的那般温润可亲,让我一下子就看上了眼。我要劫了他上山压寨,他却无奈的要我让他一条路。
那温润好看的眉眼仿佛就在眼前,一转眼,玉颜染血,那狰狞的恨意刺的我心口一顿。
不对,不对,怎么会这样……
他说好了要娶我的,为什么会娶别的女子……
不对,不对,他已经死在了我的怀里,又怎么会……
怎么会……
意识似乎在逐渐远去,蓦地,我的肩膀一痛,紧接着下巴被人强扭了过去,南柯乌黑铁青的脸正对着我,咬牙切齿的,鼻孔仿佛都喷着热气。
“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看!那小白脸全身加起来都没小爷一根眉毛好看……”
“喂!你居然还看傻了么!矮搓搓的,瘦仔鸡一样,哪有小爷身板好!”
我愣了愣,本已现混沌的灵台渐渐在他一声比一声高的抱怨下清明了起来。看着南柯犹自气咻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数落我没“品位”,我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此欠扁自大的话,估计也就南柯能这么大言不惭的说出来,不过,被他这么一搅合,方才心中升起的那些惊涛骇浪却俱都消散了开来,冰凉的心口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南柯冷不丁的被我笑的一愣,仔细的看了我好一会儿后,忽然道:“怎么,终于发现还是小爷长的最好看,最合你心意了?”
我闻言笑意更深,故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太糙了,看不上眼。”
话音一落,南柯果不出所料的炸了毛:“小爷哪儿糙!!小爷哪儿糙了!!!”
忍不住轻笑出声,心口那一点压抑俱都别他这番久违的模样化散开来。哼了一哼,南柯忽然伸手将我整个人抱了起来,脸对着脸,虽是一副气的不行的表情,晶亮的猫眼儿里却都是满满的笑意。
“糙就糙吧,糙才是爷们呢,你看不上也无所谓,小爷看的上你就是了。”
不待我说话,南柯忽地一把将我的头按到他的肩膀上,身子一起一落间,人已经上了他来时骑的那匹黑马。
“走,给小爷暖床去!”
被他这劫匪式的一句话给呛了一口气,我想要挣开他卡在我身上的手臂,却不想被他更用力的按进了怀里,霸道的真是让我气的说不出话来。
罢了,这小王八蛋,你和他拧,他能比你更拧。丧气的将脑袋靠到他身上,听着熟悉的心跳声,心中忽然一阵酸涩。我本以为那日以后今生再也不会再见到他,如今却能靠在他身上,亲昵的仿佛还是昨日一般。
眼眶热热的,我知道,我想念他。再寒山境的时候我或许可以欺骗自己,或许可以将所有的情绪都锁在心底,但如今,他就在我身边,我那份想念却是再也控制不住的宣泄了出来。
真的,真的,很想念,很想念。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情绪一般,南柯忽然降下了纵马的速度,不紧不慢的带着我前进,手臂却紧紧的揽着我,安静而张狂的传达着他的情感。
我在心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纵然自他下山的那一刻他便和我在没有关系了,他却还是他,霸道野蛮,表达的感情的方式依旧直接而干脆,这样的南柯,让我让觉得心安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
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南柯将我带进了一处独门的宅院,才一进去,我便发现了这里隐着不少人,其中一个似乎正是东塘。显然,以他的功夫,他这是在特意表明身份。我略有些不解,但更让我不明白的是,南柯才下山短短几天,哪里来的这股势力在手呢……
似是完全没察觉到我面上的疑惑,南柯将马将马牵到马厩拴好后,一脸兴奋的对我道:
“饿不饿?”
我的思绪立时被拉了回来,略带惊悚的瞪着他:“要是你做,就不饿。”
“……”
“……”
默默的对视了一番,南柯最终不甚高兴的哼了一声道:“出去吃!”
我点点头,功力深厚如我,能抗住化功散,却扛不住他的三口土豆丝,南柯不去跟着小师叔学医毒之术真是浪费了。
华灯初上,街上仍然很热闹,南柯拖着我,四处走走停停,半天也没见他进到一家饭庄酒楼,似是看见哪个都不满意一般。
我知道他这是公子病又发作了,想要开口让他速度选个地方吃饭了事,但话到嘴边便却又被我咽了下去。
周遭是熙熙攘攘的往来人群,有牵着孩子的妇人,有热闹叫卖的商贩,有说笑吵闹的少壮男子,也有三五一群巧笑嫣然的妙龄姑娘。这么走在这人群里,我仿佛也只是他们当中普通的一人,简简单单,快快乐乐。
牵着我的手紧了紧,我回神,抬头便见了南柯眸色深深的望着我,唇边噙着一抹淡笑,我愣了愣,昨日的少年仿佛在一瞬间起了变化,再不是那个毛躁的惹祸小子,而是个沉稳有度的英挺男子,是这样的让我陌生却又熟悉。
“看呆了?还说看不上眼,口是心非的女人。”
“……”
轻咳了一声收回视线,我不自在道:“不吃就回去吧……”顿了顿,我想问解药的事,南柯却似看透了我要说什么一般,一句话岔开道:“吃,走吧,就这家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心绪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南柯究竟在打什么注意,从他下山决定开始走他早就拟好的那条路开始,一切便已开始不同。纵然我们看上去仍旧亲密如昔,但却实实的在渐行渐远。
这番下山,除去为二师兄拿到解药,我其实是带了一份私心在的,我想再见一见南柯。
齐玉那天的话我虽然想当做没听见就那么过去,但却过不了自己的心。我那几日想了许久,发现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样,喜欢南柯,不同于对子侄的喜欢,而是男女间的喜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南柯之于我的确是不同的。对他,我可以气的跳脚却又不会真的生气,原谅他总是那么容易,纵容他屡屡“犯戒”,对他,我总是比对别人要细心也耐心的多。
我曾想,我是不是真把他当儿子来疼了,可是想来也不是的。如果是,我不会在他对我总是又亲又抱的欠揍情形下还仍旧对他亲密有加。我甚至不知道,我屡屡推开他的怀抱,究竟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心虚。
我想来想去,却始终不敢确定,南柯已经下山,我们此生都不会再见,纵然我确定了什么又能怎么样呢?
如今他就在我面前,我确实的感觉到了再见他时心里那份不同寻常的想念。欢喜,却也让我悲伤。不过还好,这一次,我可以有机会和他好好道一声别,而我这一份越界的感情也可以深深的埋下心底,也算是我自己对自己的一番道别。
心思有些沉重,我吃的并不多。南柯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望着我发呆,眼中流光婉转,却辨不出其中的神色。
“南柯……”
“江河……”
同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