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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降了温的脸又热了起来,我纠结的捏着这白纸黑字,不知道是该反驳他的前半句好,还是该肯定他的后半句才对。
不过很快的,我这点纠结便阵亡在了第三张纸条上。
“少夫人太瘦了,多吃点,才好生小小少爷。”
我是不是没睡醒啊,这大早上的我一定是在做梦吧!这位“信使”或者什么大哥,你那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气质呢!要不要这么自毁形象啊!
急促的呼吸了一会儿,我压下狂跳不止的太阳穴,声音飘渺道:“这些不是重点吧?”
闻言东塘又唰唰唰了一会儿,再递过来的纸上终于不在是那种短而要命的字句了。
我低头看了一会儿,神色渐渐凝了下来。捏着白纸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下,我抬头朝他点了点头:“可以,在你得到确切的消息前,我会按住南柯不让他去做什么愚蠢的事情的。”
面上的神情一松,东塘朝我感激的笑了笑,再次递给我一张纸:
“之前说的也是重点,请少夫人保重身体。”
脑袋上的青筋欢快的蹦了一蹦,我再抬头,却已经没了东塘的身影。若不是手里仍留着这些让我糟心的证据,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睡醒。
叹了一口气,我瞅了眼手中的字条,又看了眼旁边的水桶,这东西不管哪一张,都不能入了南柯的眼啊。
毁尸灭迹干净,我忽然意识到,那个东塘或许并不是真的不能说话,而是有些话不能说而已。这里隐着的人,未必都是南柯的人。
思及此,东塘那已经毁成渣渣的形象总算是在我心中略成了点人形。不愧是南怀远手下出来的人啊,心思缜密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拍拍手,我摸着肚子四处转悠了一下,在厨房看了两眼,最终决定还是出去街上买点吃的比较靠谱。无论我做的还是南柯做的,那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买好了小笼包,我一踏进大门便见了正支着下巴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的南柯,猫眼儿半眯,刘海儿上残留的水珠折出一片暖绒的微光,晨辉下的南柯看上去十分的乖巧可爱讨人喜欢。
心脏嘭嗵的跳了一下,我眨眨眼,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
“小笼包?夫人真贤惠。”美少年瞬间变熊人,南柯咧着嘴,爆发力极好的扑了过来。
“……”
哎,阳光太好,就是容易产生错觉。抽了抽嘴角,我压住想甩他一脸包子的冲动,闪过他的飞扑,转而将包子在桌上摆好。南柯自是跟着黏了过来,笑眯眯的,显然心情很好。
“吃过饭,咱们出去走走吧。”捏过包子,明明有大把的地方,南柯偏偏来紧挨着我坐下。我白了他一眼,或许是被他荼毒习惯了,见他挺大个人偏偏做出这种近似小女儿的姿态居然还觉得挺正常的,要是哪天南柯忽然正正常常的坐直了身子,对我举止有礼得当,我可能反而会不习惯。
“去哪里?”
“嘿嘿,去了你就知道了。”
咀嚼的动作顿了顿,我斜眼:做什么忽然笑的这么,咳咳,不像好人。
“干嘛这么看着小爷,大早上的,你这么看小爷,小爷会想歪的。”
“……”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总归他不会害我,要打也打不过我。
艺高人胆大,我已然做好了全面准备,不想南柯却只是拖着我在街上随意的逛逛,看见好看的珠钗会拿起来在我头上比量一下,听见人家说“小夫妻俩还真恩爱”就会乐的找不着北的,贱兮兮的瞅着我笑。
对他这种幼稚的行为,我颇为无奈,但看着他那纯然开心的笑脸,我又实在忍不下心说那个珠钗忒难看,人家那般说话也不过是为了要你能掏钱买东西。我相信南柯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种平凡夫妻逛街的游戏,南柯显然乐在其中。
“我明日出发,你便在这儿等我回来吧。”一片喧嚣中,南柯的声音虽低,但却清楚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一愣,抬头看他却还是那副贱兮兮的模样。心下不由一愣,随即明白了这附近约莫着也是有跟着他的人的。
我的确是准备跟着南柯去褚城的,东塘已然出发前去北疆查探南怀远究竟是死是活,南柯身边没了人,更何况还有二师兄解药的事,我哪里放心的下。
“三皇子也在,他对你没什么好心,你还是不要去了。”
抓着我的手紧了紧,南柯将一只素白的簪子插到了我的头上,神色间虽然嬉笑如常,眼中却多了一份凝重。
心头一暖,我几番犹豫,最终还是斟酌着点了点头。南柯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况且二师兄尚且着了道,我要比他笨上许多倍,还是按南柯所说,小心点的好。
南柯见状笑的更开,拿下簪子对我咧嘴道:“不错,掏钱吧。”
“啊,啊?”掏钱?
熟练的扯下我的钱袋,南柯在老板惊讶的目光中径自掏钱付账,动作一气呵成,待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美滋滋的把簪子揣进了自己怀里。
“你……”这是干什么?
“放心,你送小爷的定情信物,小爷一定好好收着。”
“……”我什么时候送你啦!是你自己拿我的钱买的啊!臭不要脸!忒臭不要脸了!
抽了抽嘴角,真是不想搭理他。还以为那支簪子是他要买来送我的呢……个小王八蛋,真是不能对他期望太高。
“喏,这个是小爷送你的,想小爷的时候,就睹物思人吧。”
莹润的玉簪落入我的掌心,发着白色的微光。我怔了住,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能,南柯却忽然将簪子拿起来仔细的插到了我的发间。
“不错,好看。”
右手再次被执起,南柯拉着我往下一个摊子走去,我默默的抚了下心口,那里烫的让我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南怀远留给南柯的簪子,他一直视若珍宝的带在身边,如今却……
眼眶有些热,我狠狠的咧了下嘴角,扬声道:“既然是给你买簪子,你方才往我头上插什么?”
“你比小爷难看这么多,既然你插都好看,小爷带自然更好看了。”
不着调的回答,欠揍的腔调,我笑了笑,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的确,我的柯儿,人比花娇。”
逛玩了一天,天擦黑的时候我们才回了那宅院,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但四周隐着多少人,南柯和我却都是心领会神。
“今天别想点小爷的穴!”
哼了哼,南柯竖着毛儿堵到了我门口,一脸不让进屋就是恶人的委屈表情。我扶着额头,明明他才是耍流氓的那个,却要控诉我这个被吃豆腐的不够配合。这世上真是再难找出一个比他更无耻的了。
瞪了他一会儿,我终是无奈的将他让了进来。罢了,反正该误会的也都误会完了,他也就是来蹭半张床,可怜他明天要去褚城,本山主大量一次便是了。
只是我没想到,“大量”一次的结果会是这个模样。
清早的阳光撒入,我黑着一张脸,将南柯一脚踹出了房门。哐当一声关上房门,南柯立即拍着门板一阵哀嚎:
“小爷不是故意的,正常男人早上都这样嘛!”
耳朵热的发烫,我真想出去一板砖拍死这个口无遮拦的小王八蛋。门外渐渐没了声音,我侧耳听着,听他收拾,听他低声吩咐人将我的早点放好,听他站在门外和我低声道别,听他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闻不到。
我叹了口气,相惜送别的事我一向做不好,如此也好。
静待十五天吧。我从未如此期待过一个人的到来。
然而,第十七天过去了,我等到的却是乱民首领伏诛,主帅的三皇子和南柯却一同失踪的噩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完
下一章番外,感谢一直陪伴阿这的小伙伴们,亲们,乃们是最可耐的人!爱你们!么么哒!
☆、番外·那个面瘫的师兄
我七岁的时候,师父抱回来了一个女娃娃,小小的身子,哭声震天,我只是帮师父抱了她片刻,她便尿了我一身。
被人尿一身的感觉不甚好,这个女娃娃,我不甚喜欢。
她来之后,我和师父的院子再没了安静,我曾经试图把这个吵人的东西扔出去,结果却被师父打包送去了师伯那里再教育。
师伯是个聒噪的人,每日被一个聒噪的人按着学习我不喜欢的星相占卜,不甚喜欢。
两岁的时候,她拔了师父一半的胡子,我被迫去学了易容之术,不甚喜欢。
四岁的时候,她砸了供奉祖师爷的玉石香炉,我打断了她的一条腿以示惩戒,师父命我去后山摆了一年的阵法,不甚喜欢。
十岁的时候,她偷偷跑来摸走了我雕的最喜欢的一块石雕,我想要将她丢到雪池里净化一下,她却抱着我的胳膊说,二师兄,你雕的真好看,你真厉害!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把的双手泡进了雪池,每天一个时辰。
这之后,寒山境内,但凡我出现,她便立即绕道走。若是被我不小心撞见,她便会立即立正站好,垂头袖手,十分乖巧。师父见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欣慰,此后四年,每当她犯了错,我必会被师父叫去围观。
师父说,江山啊,你在江河眼里,比寒山境内所有的人都厉害。
我纠正,是我比寒山境内的所有人都让她害怕。
师父点点头,这也很好,将来江河交给你,师父放心。
我隐隐觉得不妙,果然,师父说,之所以会把江河捡回来,完全是担心我的性子太冷淡,将来找不到媳妇。寒山境内光棍太多,他不希望我在添上那浓重的一笔。
媳妇是用来做什么的?
媳妇能有我雕的那些石雕可爱么?
师父闻言叹了口气,只有你媳妇儿才会夸你的石雕好看,夸你的手艺顶天。
我不以为然,即便她不是我的媳妇儿,她也说过,我的石雕很好看。这么想来,娶她倒也可以。
只是我没能等到娶她的那一天。
十四岁,她离山出走。十六岁,她大恸而归。
心脉俱损,了无生意,师父为了救她,将灵石心法传给了她,甚至还不顾自己的身体,硬是传给了她十年的功力。
师父将去的时候将我叫到跟前,我知道他要说什么。灵石心法素来只传山主,虽然我才是他真正的弟子,虽然四年前我就已经得了这套心法的口诀,但山主之位却只能给江河。
我无所谓,当不当山主对我来说没有多大区别。
师父点点头,很是欣慰,我知他这是要去了,想了想,最终还是问出了我这么多年一直想问的问题。
“师父,江河是不是你的女儿?”
师父朝我瞪了瞪眼睛,就这么去了。留下一个半疯的师妹,和一个永远也不知道答案的未解之谜。
师父走后,我代她掌了半年的山印。半年的时间,她终于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在时不时的发疯到想下山杀人。而我,从一个她时时惧怕的人变成了她心中一尊时时放光的大佛。
金光闪闪不适合我,不甚喜欢。
寒山境又安静了下来,江河还是怕我,但却离不开我,她的世界里,我占的是神位,不可动摇。虽然偶尔有些麻烦,但这样,也很好。
如此这样,我似乎能稍稍理解了一下,陪伴是个什么意思。只可惜,她只能陪伴我二十年。心脉受损,虽然被师父强行灌了十年的功力保命,但到底伤了根本,加上灵石心法本身的自伤,她会比历任山主都要短命。
不过事无绝对。
四年后,她自找苦头的带回了一个叫南柯的少年。煞气重,贵气更重。这样一颗亮星出现在她的身边,或许会改变她的气运也说不定。
我会活的比她久,那么她最好也能陪我久一点。
如我所料,那个少年的气运的确影响到了她,看着她的属星日渐明亮,我觉得很好。虽然那个叫南柯的少年让寒山境重新变的吵闹,让我不甚喜欢。
四年。
江河允许南柯和她睡在一间房,不甚喜欢,已修正。
江河允许南柯和她住在一个院子,不甚喜欢,无法修正。
江河允许南柯搂着她撒娇,不甚喜欢,无法修正。
江河允许南柯不叫她师父,不甚喜欢,无法修正。
江河允许南柯在寒山境招揽势力,不甚喜欢,无法修正。
南柯说,江河是他的。不甚不甚喜欢。
小师叔说,江河怕是要栽到南柯的手里。我冷眼,小师叔立即说,不怕,小江河是你师父定给你的媳妇儿,是你的。
我点头,她是我的。是我的,就要收好,威胁要全部斩掉。
南柯下山,她很难过,不甚喜欢。
和我成亲,她不高兴,不甚喜欢。
来人挑衅,烧了我摆了一年的阵法,不甚喜欢。
“江山,被小师妹夺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你不怨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