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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噎了一下,难道这个东西女人吃了滋补,男人吃了阳痿?见他铁了心不想动口,我也不在多言,拿起羹匙一口一口吃了起来,出乎意料的,这东西闻着香的不行,但吃起来却没有一点味道,要不是口感不错,我真怀疑自己吃的是不是就是一碗凝固的水。
“味道怎么样?”
小师叔的眼睛瞪的溜圆,满目的垂涎,我看着好笑,有心想要逗逗他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咂吧了一下嘴,眨了眨眼道:“没有什么味道,就是闻着香。”
“这样啊……啧啧……”摇头叹息了一声,小师叔示意我到那边的床上躺下:“紫心草是好东西,你躺下,我给你行针,要全全吸收了才好。”
我抹了把嘴,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我没想到吃个这什么紫心草居然要这么麻烦,行针过后,小师叔又把我丢到了一大桶药水里泡了一个时辰,腿软脚软的爬出来后,又是被插了浑身的针,我真怀疑自己这会儿已经成了漏壶,喝口水就四处喷的那种。然而看小师叔那一头一脸的疲惫,我便是在难受也喊不出委屈的话来。
我的身体,只怕小师叔比我还要担心吧。从小到大,就属他最宠着我了。
“小师叔,我想将灵石心法传给齐玉。”
正拔针的小师叔手一抖,险些又将那细长的针又插了回来。一声不吭的迅速拔掉剩下的银针,小师叔脸上的轻暖笑容退了去,只是沉着脸看着我,我一言不发的望着他,半晌过后终是他先叹了口气。
“小江河,事情还没到那么坏的地步,你不用想太多……”
“小师叔,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这几年我三番两次的内息不稳,又几番受创,之前的旧疾再加上灵石心法的自伤,我可能连三十五岁都爬不过去。二师兄如今失了消息,我不能让寒山境断在我手里。”
我甚少说这么大义凛然的威风话,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用说这些。
“……小江河,你……罢了,随你吧,不过你相信小师叔,小师叔绝不会让你早死的,怎么也得让你活得比你师父长久,不然我有什么脸下去见他。”
“小师叔……”撒娇一般的在他掌心里蹭了蹭,我咽下涌上来的眼泪。一度,我以为这里是我的囚笼,使我不得自由,但却也正是这个囚笼给了我无限的温暖,这是我的牢,亦是我的家,我要全力保护的地方。
在药庐里折腾了一天,我回去消暑殿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了。因为出了守卫被杀的事,如今这夜晚的巡逻也谨慎了许多。入了夏的风不再似暮春的晚间那般带着寒意,而是有些暖熏熏的。我走着走着,忽然临时起意腾身跃到房顶,眼前仍是熟悉的景致,可身边却没了熟悉的人。
南柯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北疆了吧,有没有上战场呢,那个赵勇有没有使坏,南柯见了他,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人在身边的时候,有时候真是黏的我心烦,可是他走了,我却止不住的想念。人大抵都是有些贱骨头的吧,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地下巡山的守卫来回走了两批,我见着时候不早,正欲返回消暑殿,却蓦地眼角一刺挺住了脚步。呆愣了片刻,我立即腾身而起,奔着刚才那抹一闪而逝的红光而去。
虽然我不是个多称职的山主,但是对于寒山境的一草一木的熟悉,我想应是无人能及的。刚刚虽然只是一点星火闪过,但我一眼便看出了那是从青鸾殿里发出来的幽光。那里被我设成了禁地,平日里半个人都不会去,守卫被我调走后,更是荒废了下来。是谁呢,大半夜的,竟会出现在那里!
步子有些急切,我心头像是悬了一把刀,明明有了一份猜测,但却一点也不想相信,那张脸我真是一辈子都不想见。
落到青鸾殿外,一个春天没打理的院落已然杂草丛生,处处透出一股子荒芜来,我留心着脚下的声音,一步步往那殿门走去,然而站到那扇已有些斑驳的大门后,我却有些胆怯了。
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是小师叔那碗紫草的作用,我的内息竟是从未有过的平稳,伸手推开殿门,吱呀一声后,伴着月光,我的身影投进了殿内,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半丝声音,落满尘灰的屋子,亦如既往的空旷萧瑟。
屋子中央的供桌上仍旧是那一方孤零零的牌位,梁上的幔帐已然褪色,月光一照,竟显出一些惨白来。
我心底忽然涌起一抹细微的感伤,鬼使神差的踏进了屋内,轻身走到那方牌位面前,那狰狞的刻痕依旧那样醒目,只是心中却再无波澜了。轻声舒了口气,往事竟是真的过去了,同这个被废弃在这里的院子一般,再难鲜艳。
倏的,我神色一紧,划过牌位的手指一揩,竟是没有半丝灰尘。我蓦地瞪大了眼睛,未及动作,便听了身后一阵门响,整个屋子登时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空气凝滞,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第二个人的呼吸之声。
“谁在那里!”
没有回答,我皱了眉头,正欲发作,便听了一声熟悉的轻笑声传来:“鬼呀,那个牌位上的鬼。”
伴着声音,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自阴暗的角落里步出,透过窗子洒落的那一点微光照在东方锦城的脸上,诡异苍白,竟真有些说不出的阴森鬼气。
“你怎么在这里?”
攥紧了拳头,我一瞬间绷紧了身体。虽然过去已然放下,但是这个人的出现却让我觉得分外紧张。或许是有点害怕的意味在内吧,毕竟我栽在他的手里不是一回两回,每一次都那么刻骨铭心。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意思,而是探手拿过了那方牌位,眉眼间一片温和。“你当年竟是那般喜欢我么。”
我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嗤笑道:“喜欢你?我喜欢那个已经亲手被掏心挖肺了,你又是哪个?”
东方锦城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不过片刻过后便又被一抹轻笑抚平了。“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不过,你怎么知道你喜欢的那个就是你杀的那个,而不是我呢,毕竟你从没怀疑过,当初的东方锦城是两个人呢。”
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也猜不出来,那一份爱恋已经伤的我够多了,我真不想告诉自己,那么彻心彻骨的喜欢,是个从头到尾的骗局,我甚至连自己喜欢的是谁都没能分清。多愚蠢啊,简直蠢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了!
蓦地抽出袖中的白练,我冷冷的瞪着他:“我那几个弟子可是你杀的!”
东方锦城闻言晒了一下,挑眉道:“是又如何?”
“杀了你偿命。”
话音落下,白练挥出,这一招只为试探,我从未和他交过手,但也知道他的功夫不弱,只是我没想到,他的功夫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几招下来,我已然收了试探的心情,出招越来越狠,他脸上也渐渐收起了那份隐带戏谑的云淡风轻。昏暗的殿堂内,我与他来回缠斗,动静终于惊动了巡逻的守卫。
眯了眯眼,我忽地卷起那供桌打穿了窗户,人跟着越了出去,片刻之后,东方锦城也跟了出来,面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令我惊讶的是,他手中握着的竟是那方刻着他名字的牌位。
“江河,你这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褪掉了温润尔雅的外皮,东方锦城股子里的那份阴郁凶狠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我挑着眉,学着南柯笑的格外贱兮兮:“可不就是么,东方锦城算什么,长的没我家南柯高,样子没有他俊俏,还比他老上那许多,我自然是极喜欢的。”
话音落下,不只是东方锦城,连赶来的守卫都沉默了下去,不过东方锦城的沉默是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的恼怒,而我那守卫们的沉默则是觉得万分丢人。好好一个霸气威武的寒山境主,竟被我弄成了贪花爱柳这副轻浮样,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有些接受不良的。
我这番话说完自也是有些害羞的,不过这么多年被南柯荼毒下来,我这脸皮已然今非昔比,夜色掩去了我的羞赧,只留我一脸正义凛然。
东方锦城立在院子里,周遭全是我的人,他却似半点也不觉得害怕,阴沉的脸上神情莫测,好一会儿后竟露出一抹笑来,越笑声越大,直震的人心慌慌。
我自喉间吼出一声厉鸣,冲破了他的内力禁制,白练一挥扬眉道:“你既然今日送上门来,本山主便不会再放你离开!”
东方锦城闻言却是轻柔一笑,那温润的情态,简直和方才判若两人。我真想问问他,他其实是来上山求医治他的疯病的吧,这般不正常,真的没问题么!
“江河,你既然不让我离开,我又怎舍得你难过呢。”
泉水叮咚般好听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情谊,话音落下,我瞠目结舌的望着他啪啪啪点了几道自己的大穴朝我走来,一时间竟让我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还没打呢就束手就擒?送上脑袋什么的,要不要这么惊悚啊!你是不是真的发疯了?
我这边惊疑不定,东方锦城却已经快要走到了我的跟前,我晃了下神,思及此人的狡猾多端,登时想也没想的挥出了白练,然而几乎是在同时,一声爆炸的轰鸣声响起,连我足下的土地都被震的一晃。
我蓦地扭头望向声音的方向,随即面色大变。
后山!
“声东击西?很好!”
咬牙瞪了东方锦城一眼,我吩咐了两个得力的弟子将他捆绑结实,随即带着人往后山而去。心里直把东方锦城骂了个半死,然而我人到了那里,却不由傻了眼,眼前偌大一个坑,炸的却不是后山的石室,爆炸的罡风吹散了我放出的迷障,我心中一个激灵,二话不说往青鸾殿掠去,然而月光清冷,除了地上两个死相惨烈的弟子,哪里还有东方锦城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更新列表,嘤嘤嘤……
☆、第六十五章
攥紧了拳头,我全力遏制着自己翻涌的心绪,牙齿咬的咯咯直响。闭目冷静了片刻,我挥手叫人将两个惨死的弟子安顿好,刚想叫齐玉来一趟,便见他神色焦急的赶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已经去过了后山,一向含情惹人的桃花眼几乎要立成了两根板砖儿,神色颇有些狰狞。再见到那两个被抬走的弟子,齐玉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像刷了一层黑漆,简直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我此刻的心情自然也没好到哪儿去,甚至比齐玉更糟,新仇旧恨,如果这会儿东方锦城在我跟前,我想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撕了他。
“阿玉,封了山门,给我仔细的搜,但凡是个可疑的都给我揪出来,一旦确定了是狐鸣山的人,立即给我吊到山门上!如果发现东方锦城的踪迹,不必紧逼,立即发信号,本山主今日倒要看看他有几分能耐!”
“还有,迷障既然被罡风吹散了,那就把机弩给我架上,不要命想进禁地的,统统给我射成筛子。”
静谧的夜色,冰冷的语调,我想我活到这般岁数,多灾多难的,但却甚少有大动干戈的时候,唯二的两次却都奉献给了东方锦城,如果有上辈子,他一定是和我有着震撼人心的血海深仇,上辈子没清算好,这辈子都摊上了。
不过,经这么一折腾,心底深处那一点点对过去,对东方锦城残留的旖旎也都尽散开去了,倒是让我这负累的灵魂轻快不少。
齐玉的神色一动,颇有些激昂,但很快的便沉寂了下来,微抿着唇,有些为难的望着我。“小师叔,真的要架上机弩么?”
我愣了下,随即明了了。俣朝虽然不禁刀剑,但却对重型攻防的武器看管的很严,这机弩虽是我的师叔祖那辈儿闲着蛋疼做出来玩儿的,比起正经的机弩要小上许多,只是这么多年来,顾忌着朝廷的态度从来没有拿出来用过,一直被供在库里小心的伺候着。
“无妨,你尽管拿出来用,朝廷来了人,我自有说法。”我挥挥手,示意他去办。乱世已经掀开了帷幕,寒山境虽然不预备搀和浑水,但却也不能是任人宰割的对象。这几日我想了许多,这些年,我奉承着祖辈儿低调的原则,一直内涵着,结果却换来一波又一波的人百般招惹觊觎,甚至大意的吃了几次亏,以至于二师兄至今没有消息。
南柯走之前曾经和我说过,要想活的好,就得手硬。如今想来是没有错的,我不发威,还真当我寒山境是好欺负的了?!简直笑话!
或许是我面上不同往日的杀气腾腾感染了齐玉,只见他神色一亮,眼中凶光一闪,立即招呼着一群早已经一肚子火的山众飞身而去。这一夜,一向沉静的寒山境翻腾的堪比菜市场,山门上也已经被吊上了四五个人,不多,但却让我暗暗心惊。寒山境的守卫虽然算不上多森严,但却也是不好进来的,东方锦城不但进来了,还搞出了这许大的动静,这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