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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贱人,你,你说什么呢?”安翠花的嗓门一下子调高好几度,刺激的人耳朵疼。
谭云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小贱人说我说什么呢,我就说什么呢!”
“你,你竟然敢骂我?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安翠花咆哮着,扬起胳膊朝着谭云就要扑了过来。
谭有昌有心要拦住安翠花,可谭云却是一个闪身,直接从谭有昌身边跑走了,转头就朝荣弘启的身后跑去。
要说这个荣弘启绝对是个天生爱八卦的男人。
从刚刚安家的人进来,他就带着一颗看热闹的心站在一旁。
安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荣弘启只要看上两眼,听他们说两句话,心里便已经了然了。
对于这种败类人家,荣弘启本是没什么心情和时间看他们闹的。
不过他却很想知道按照谭云那个刺猬的性格,会怎么对付安家的那三个亲戚。
事实证明,荣弘启的目光还是很正确的,至少在安翠花出手之前,谭云的表现很让荣弘启满意。
只是荣弘启却没想到谭云会往自己这面夺过来。
看着安翠花那架势,怕她是存了要拼命的心过来的,荣弘启倒是不介意看看女人打架,不过要是其中一方是谭云的话,那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不管怎么说,她谭云好歹也是他荣弘启的救命恩人不是,就算荣弘启再怎么喜欢看热闹,也不能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吃亏受伤吧!
于是,就在谭云刚好躲在荣弘启身后的瞬间,酒楼的大厅里陡然响起一声堪比杀猪般的惨叫声。
谭有昌的眼睛瞪得溜圆,显然是被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吓得愣住了。
而安铁树和安董氏因为是背对着安翠花,他们和荣弘启之间又被安翠花隔开了,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地面上传来有东西破碎的声音之后,安翠花惨叫着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死命的捂着头,也不知道到底是伤在了哪里。
“杀人了啊!杀人了啊!娘哎疼死我了啊!”安翠花本来是想去抓打谭云,结果却脑门一疼,疼得她脚步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下可好,疼的可不只是脑门了,屁股也像是被摔成了八瓣似的,疼的她忍不住倒吸凉气。
只是做了片刻的功夫,安翠花就彻底坐不住了,索性往后一仰,整个人都在地上打起滚来。
安董氏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愣住了,直到安翠花在打滚的时候碰到了自己的腿脚,她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去扶住自己的宝贝闺女。
“翠花啊,翠花啊,你这是咋的了?你可别吓唬娘啊!”
听安董氏说话那动静,显然是和刚刚完全不同,明摆着是被安翠花的架势吓到了。
“娘啊,我疼,我疼……”安翠花的眼泪这会儿早就已经流了下来,这才没多会儿的功夫,眼泪就流得满面都是。
这一张嘴想要和安董氏说话,却一个气没顺好,猛的咳嗽起来。
这下可好,流在脸上的眼泪,混杂着喷出来的鼻涕,一点没浪费的全都喷在了刚刚在安翠花身边蹲下来的安董氏脸上。
看着那些透明的液体喷了出去,谭云只觉得胃里一缩,一股很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大厅里嘈杂的声音终于引来了后院的人的注意,只见青儿虽说是蒙着面,可手里却是拿着一把菜刀,就这么直直的冲了出来。
除了青儿之外,之前给谭云的摊位开张的那个老婆婆,此时也是一身劲装,手中还拎着一把泛着寒光的斧头。
“主子,您没事吧!”青儿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确定自家主子的安危。
“这儿脏了,打扫干净了。我先带着谭伯父和小云云去楼上。”荣弘启冷冷的吩咐道。
说完,荣弘启的脸就像是翻书一般,换上一脸的笑意对已经愣在原地的谭有昌说道:“伯父,这楼下太乱了,不如我们去楼上坐会儿。正好,厨房正准备吃的,等会儿咱们吃些东西,再叙叙旧,回头我再准备马车送你们回去,可好?”
“啊?”谭有昌猛的回过神来,显得有些发怔,好一会儿才应道:“不,不用了,荣公子,您,您先忙着,我先,我先……”
谭有昌的两只手朝着安翠花的方向伸了伸,似乎是想伸手去帮上两把。
“爹,走吧,咱们先上楼。咱们欠着荣公子的钱呢,总要再商量商量延缓还款的期限啊!”谭云不由分说的上前拉住谭有昌的手,直接朝着楼梯口走去。
虽然谭云并不知道荣弘启这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不过她能确定的是,在这会儿,如果非得让自己从安家和荣弘启之间选一个的话,谭云当真是一点都不犹豫的选择荣弘启。
荣弘启虽说是个神经病,不过好在他在待人上面还算有礼,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像其他人家那样时刻想着从自家这里打秋风。
这时的谭云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在未来的很多日子里,谭云都觉得今天的这个选择,绝对是她人生当中最错误的选择。
当然了,所谓错误,也是个很美好,很甜蜜的错误。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荣弘启用手指了指谭云和谭有昌带来的三个坛子,青儿点了点头之后,荣弘启方才抬脚也朝着楼梯口走去。
安铁树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要去拦住谭有昌的去路,可他才刚一抬脚,就觉得腰一软,整个人朝着地面直直的就趴了下去。
“谭有昌,你,你个王八羔子,你,你暗害你老丈人!你不得好死啊!”
安铁树虽说是趴在了地上,可嘴却是一点都没闲着,张嘴就骂,简直比泼妇还要厉害几分。
青儿皱了皱眉头,心里很是不爽。
若是再由着他们三个人这么闹下去,定会扰了自家公子。
如此,青儿直接从腰间抽出一锭银色元宝,直接扔在了安铁树的面前,“滚!”
只是一个字,从青儿这个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女子嘴中说出,却带着浓浓的寒意,让人忍不住心中一颤。
“臭娘们,你,你骂谁滚呢?”安董氏才刚擦干了脸上的那些个不明液体,听到青儿的话之后,当即站了起来,指着青儿就要破口大骂。
可这时候安董氏却感觉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裤脚,当即没好气的一踹,头也不回的骂了一句:“哪个龟孙子扯老娘的裤脚子?”
安铁树自打看清楚了那银子,心下一惊,赶忙住了口,刚想起身让自家女人和孩子离开,却不成想安董氏竟然又要骂起来,这才伸手扯了扯她的裤脚。
不过他这一扯可扯出问题了,安董氏抬脚那一下,不偏不倚的直接踹在了安铁树的脸上,当即疼得安铁树连话都说不全了,“老太婆,你,你……”
一听是安铁树的声音,安董氏赶忙回头低头一看。
“哎呀我的天老爷啊,老头子,你,你这是咋的了啊?”
安铁树的鼻子里留下了两条血印,当即吓得安董氏没了主意。
此时的安铁树一手捂着鼻子,一手还死命的抓着青儿刚刚扔的银子。
“别,先别说了,扶我起来。”安铁树两只手都占着,起来有些费劲。
安董氏身了手,这才将安铁树从地上拉扯起来。
“我,我们走。”安铁树现在半点都不想在这儿待着了,一来是得了银子,再一个,他可是看到了那个老妇手中的斧子,已经在空中滑过第三下了,仿佛自己要是再不走,那斧子就能朝着自己劈过来似的。
“啥?走?”安董氏一怔,嗓门猛的挑高,“走啥走?他们这家黑店把咱们都害成这样了,他们要是不给拿医药费,老娘我今儿就住在这里了!”
听了这话,青儿猛的一声冷笑,猛的扬起手中的菜刀。
只见空中滑过一线,而下一刻,那把原本在青儿手中的菜刀,此刻却是直直的叉在了安董氏的两腿之间。
安董氏的外身还穿着裙子,而这会儿那裙子的边缘位置,却扯开了一条口子。
看着那菜刀此时的位置,再看看那口子的位置,不难想象那口子就是菜刀割开的。
安董氏只觉得双腿之间一热,一股子热流失控似的顺着两腿之间就流了下去。
“呕!好骚!”原本还在地上哼哼着的安翠花猛的一声干呕,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会儿正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只手捂着口鼻,不由分说的朝着门外跑去。
安铁树在愣了好半天的神之后,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赶忙拉着安董氏的胳膊,死命的往外拽。
踉踉跄跄的,这两口子在地上摔了好几个跟头,方才彻底离开了酒楼的地界。
而在他们两个走过的地面上,留着一条长长的水线。
“叶嬷嬷,去让傻姑出来,把这地混着皂角,好好的刷几遍,什么时候一点味道都没有了,什么时候才算好。”青儿交代了这么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那个被称为叶嬷嬷的老婆婆应了一声,也跟着青儿回了后院。
不多会儿的功夫,之前吃过谭云做的凉面的女子端着一大盆水,肩膀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抹布,嘴里还咬着一块皂角,就这么来到了大厅。
此时在酒楼的二楼正中间的包房里,谭有昌正浑身紧绷的坐在凳子上,一脸的菜色。
至于谭云,虽说不如谭有昌那么紧张,可脸色也是不好的。
至于荣弘启,反倒是一脸的笑意,亲自给谭有昌倒了茶,还询问谭云喜欢吃什么。
吃?
还吃?
谭云没好气的瞪了荣弘启一眼,心里更加觉得这个荣五爷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除了神经病之外,他还是个二百五!缺心眼!
谭云恨不得将自己所知道的能骂人的话全都放在眼前的荣弘启身上。
如果人的一声真的有上辈子的话,谭云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睡了荣弘启的媳妇儿,要不然就是挖了他们家的祖坟。
要不然这辈子这个混蛋怎么就这么克自己呢?
第一次,自己和爹爹上山打猎,结果遇到了这厮,平白少吃了几口茄子也就算了,可安氏给自己特意带的防寒的被子却是毁了。
第二次,自己本来是想靠着做凉面,讨个巧,赚些零花钱,结果这货突然出现,把酒楼掌柜抓走了让自己白白浪费了一两银子不说,竟然还说自己的凉面是雕虫小技。
这老话不都说是有一有二没有三吗?
自己可都因为这个混蛋吃了两次的亏了,怎么说这一次不该再吃亏才对。
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要是他们爷俩不来这个酒楼,也就不会被安家人发现。
这都在集市上忙了一上午了,两伙人不也没碰过面吗?
怎么就来了这个酒楼之后,就都碰到了呢?
碰到了也就碰到了吧!
安家人喜欢打秋风,虽然谭云以前并不了解,可从今天的表现来看,却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打秋风的人固然可恨,但刚刚从窗户那听到的楼下的说话声是怎么回事?
虽然谭云并没有站在窗户那往外看,可光是听声音,她也听出来了,说话的那个,就是安铁树。
而安铁树在刚刚离开酒楼之后,对着安董氏和安翠花曾说了这么一段话,“咱们现在先走,回头去月生村找他们去。那贱人家得了这么个有钱的靠山,家里还指不定富成什么样呢!回头趁着他们的靠山不在,咱们再去,肯定能有不少的油水。”
靠山?
毛靠山?
谭云的头顶飞过一群又一群的黑色乌鸦,清一色的发出嘎嘎的响声。
安家那几个不长眼的,难不成是把眼前的这个神经病贱男当成了谭家的靠山了吗?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荣弘启怕是早已被谭云的眼神杀死几千遍了。
一次又一次的事实证明,谭云和眼前的这个叫荣弘启的神经病八字不对,甚至是相冲,相克,只要一见面,必然会有大事发生。
猛的,谭云突然想起了自家躺着的那一道圣旨。
救人?
有恩?
圣旨?
赐婚?
“对了,那道圣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只不过是顺手救了你,反倒把自己的亲事都搭进去了?”谭云直勾勾的盯着荣弘启,没好气的问道。
提到圣旨,谭有昌也突然想到了那圣旨里的内容。
皇帝亲自表彰谭云救人有功,而且还特意说明会为谭云赐婚。
而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