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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这二人离开之后,陆臻方才从里屋走了出来。
一见自家相公出来了,陆付氏忙迎了上去,“相公,刚刚……”
陆臻轻轻拍了拍陆付氏的手背,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随即抬头看向门口,恰好看到谭云和安氏转身拐弯的身影。
“这个谭云,不简单啊!”
许久,陆臻方才发出这样的感叹。
“相公,难道她就是……”陆付氏面色一凛,紧张的看向陆臻,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激动。
陆臻看着自己娘家如此模样,他心里其实也满是激动,不过相比之下,他却淡定得多,“娘子,她到底是不是那个人,为夫尚且不能确定,不过很快我们就有答案了。”
一听自家相公如此说,陆付氏竟然一个激动,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那个人……
那个人……
若那个谭云真的是那个人,那么自家相公的命,便真的有救了!
从成衣店出来,安氏带着谭云直奔镇子的一家布店。
安氏本是没有买布的打算的,只是之前在村子口的时候,古婆婆有交代,说要将一包东西带给这布店的老板。
才刚一进这布店,便有小厮迎了上来,客客气气的询问安氏与谭云需要买些什么东西。
“这位小二哥儿,请问你们掌柜的在吗?我是月生村古家过来送东西的。”安氏礼貌的应道。
这话自然也是古婆婆交代的,安氏不过是照葫芦画瓢而已。
那店小二一听,忙应了一声稍等,然后快步朝着其中的一个门帘子走去。
不多会儿,一个人穿着褐色绸缎的老者便走了出来。
“这位夫人,请问你是月生村古家的什么人?”那老者一脸的威严,半点和蔼的样子都没有,可这一张嘴,却很是客气。
安氏一看这人八成就是布店掌柜了,赶忙福了福身子,回道:“古婶子与我家交情甚好,这次因有特殊的事不能前来,所以才托我将这东西给您送过来。您清点一下,若是无事,我们便先离开了。”
布店掌柜接过安氏递过去的包袱,放在一旁的柜台上打开看了看,这时候谭云才发现那包袱里放着的竟然是些看着甚是漂亮的虎头鞋、虎头枕,还有绣着各种各样小老虎样子的肚兜。
那布店掌柜拿起其中一件肚兜,谭云这才发现那老虎的样式竟然是自己之前画的花样子。
没想到古婆婆已经将那花样子绣了出来,而看那布店掌柜的表情,谭云觉得这事,似乎很有谱。
布店掌柜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那一个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之后,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直到一一将那些花样看过之后,他才转身对安氏说道:“这位夫人,你且稍等片刻,待老夫书信一封,还劳烦你给古家带回去。”
带信回去,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安氏自然是等得了。
不多会儿,娘俩便从布店走了出来,开始了真正的赶集买东西。
只是这家里的东西老早都买完了,除了谭云考虑到要给阿三准备些有营养的东西,所以买了些肉之外,其他的倒是什么都不缺。
眼瞧着已经将这集市逛了整整一遍,谭云觉得这么逛下去也是磨鞋底,便提出回去看看阿三的病情。
得到了安氏的同意之后,娘俩便朝着来时的路走去,结果谭云突然发现在拐角的一个胡同里,看到了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
涣娘?
这个时候涣娘不应该在酒楼干活吗?即便是出来,也是该去买柴才对,怎么却偷偷摸摸的往胡同里面走呢?
“娘,你先回济和堂,我去看看青儿姐姐她们,等会儿再回去找你和爹。”谭云支开了安氏,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跟上了涣娘的脚步。
涣娘在这胡同里七拐八拐的,总算是停在了一间破落的院子门前。
说那是门,其实不过就是一扇已经只能靠在什么东西上才能立住的破门板子而已。
谭云看着涣娘顺着门板子的空隙钻了进去,她这才上前走了几步,就站在门口边儿上,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声音。
“涣姨,你以后不用来了,我没事了,你看,我都能起来走路了,等下午我就去找个活计干着,无论怎么样,总能养活自己的。”
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声音里还带着些变声期特有的怪声调。
不知怎么的,谭云总觉得这声音听起来很是耳熟,正要再继续听一听的时候,身后却突然想起一个苍老的,甚至有些阴冷的声音。
“这位姑娘,你站在这里是找谁啊?”
“啊!”谭云被身后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惊呼出来,整个人也忙着往前走了几步,结果没注意脚下,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眼瞧着就要趴在了地上。
“小心!”那人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谭云的手臂,总算是让谭云避免了与大地亲密接触。
被这么一闹,院子里的人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情况,很快,那扇破木板被人从里面搬开,迎面出来的第一个人,竟然就是谭云一路跟踪的涣娘。
“云,云……”涣娘一看门口的人竟然是谭云,当即惊叫出来。
不过涣娘的语言功能并不太好,云了半天,也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好在涣娘的行动能力没有任何影响,赶忙上前扶起了半跪在地上的谭云。
在涣娘的帮助下,谭云终于又重新站在了平地上。
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一般,若不是自己的膝盖还很疼,谭云甚至都怀疑一切是不是都没发生过。
再回头看向自己刚刚的位置,发现一个穿着破烂的、披散着头发的男人正站在那里,一只手拿着一根破棍子,一只手端着一个已经破了茬的碗。
如此装扮,一眼便能让人看出来是个乞丐。
“刚刚,谢谢!”谭云忍着膝盖的疼,对着那乞丐福了福身子。
乞丐也是人,谭云还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虽说若不是对方突然开口吓了自己一跳,自己才会跌倒,不过要不是人家及时出手,恐怕这会儿自己伤得便不只是膝盖了。
那乞丐用拿着棍子的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颊,好半天都没回应一下。
倒是才刚走出来的另外一个人出了声,“姑娘,你,你咋在这儿呢?”
循声看去,谭云看到一个衣着破烂,身材消瘦,但是头发却明显整齐很多的少年。
而那少年的眉眼,也让谭云瞬间想起了这人的身份。
他不是酒楼之前的小二儿吗?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谭云在意外的同时,更多的则是震惊,这才多少时日不见,那个原本机灵利索的店小二,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落魄样。
谭云只是稍稍的想了想,便猜到了事情的经过,这事怕是和酒楼之前的那个黑心老板脱离不了关系。
“小二哥,你,你这是咋的了?”谭云注意到店小二的腿脚很不灵敏,每走一步,他都像是迈刀山火海一般。
“能怎么的,人是从衙门的后门扔出来的,出来的时候两条腿已经彻底断了,好不容易才养成这样。”这次回答谭云的倒是刚刚的那个出手相救的乞丐。
“可看过郎中了?”谭云自己也说不上这是在问谁,就当是在问这三个人吧!
“看了,看了!”这次回答的倒是店小二自己了,“涣娘找来了郎中,上了药,又吃了好些汤药,这会儿已经可以站起来走路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说得是真的,店小二还扶着墙又吃力的往前走了几步。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可别乱动了!”谭云赶忙制止了店小二的举动。
而涣娘也赶忙上前扶住了店小二,小心的说道:“慢点。”
之前的乞丐这会儿也开了口,“你可别逞强了。涣娘的那点银钱全都砸在了给你看病上面,你要真不想辜负涣娘的好意,可乖乖的躺在那里养伤吧!”
说着,那乞丐将手里的棍子和碗放在地上,直接走到店小二身边,不由分说的将他打横抱起,直接送进了院子里面。
谭云弯腰捡起了那乞丐的木棍和破碗,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一进院子,谭云才发现在那扇破败的木门之后,院子里竟然是别有洞天。
房子虽有破败,可院子里面却收拾得规规矩矩的,在两旁的角落里,更是种着几垄青菜,长得很是茂盛不说,连根杂草的影子都没看见。
“这地,是谁种的?”谭云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我,咋了?”回答谭云的竟然是才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乞丐。
那乞丐一边说话,一边动手将挡住自己视线的头发用一根麻绳拢了起来,拢好了头发,他人已经站在了院子靠墙的水井边上,动手开始提水。
看着那人要开始洗漱了,谭云只说了句没事,便朝着屋里走去。
这屋子左右两侧的屋顶已经有坍塌的迹象,中间这块虽然看起来还算坚固,可却也有地方露了天。
靠着西墙摆着两块木板,一块木板上正躺着店小二,另外一块上面摆着一个已经露棉花的破被,不过谭云注意到,那被虽然露了棉花,可看起来却很是干净。
涣娘这会儿正在角落里忙着什么,谭云注意到有烟升起,便猜到涣娘应该是在生火。
“姑娘,你且坐在这儿吧!霍大哥不喜欢有人碰他的床铺,你切莫过去。”那店小二出声提醒了谭云。
谭云微笑着点点头,走到店小二的床边,仔细观察店小二的那两条腿。
能走路了,说明骨头已经结合,只是看着这店小二的这两条腿,谭云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第七十三章 粉渡肉风波
这两条腿的形状,似乎与正常人的腿有些不同。
难道说,接骨的时候错了位?还是说,因为他没有好好的休养,导致已经接好的骨头又错位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谭云都已经可以确定这店小二的腿是有问题的,当即说道:“小二哥,你这腿有问题,必须得抓紧时间找郎中重新看过,否则以后是要影响你正常的生活的!”
不容那小二再多说什么,谭云直接从衣服里翻出了百十来文铜钱,转身交给了涣娘,“涣娘,你去寻个正经的接骨师傅来。小二哥的腿一看就是没好利索的,若是不趁着现在将骨头接好,以后落了毛病,他这一辈子就毁了。”
这会儿功夫谭云已经顾不上涣娘是不是能听懂自己的话了,拉着涣娘站起身,不由分说的推着她往外走。
其实谭云有想过把店小二送到屈健那里诊治,可屈郎中到底是个看病的郎中,至于接骨什么的,自然还是要找专业的好。
谭云倒是听说过镇上有个接骨的师傅手艺不错,可她却从来都不知道那师傅家在哪里。
涣娘虽说是个不太正常的,可对镇子却比自己熟悉得多,由她去找人,效率上定然要比自己高上许多。
就在谭云推着涣娘出门的时候,之前的那乞丐已经洁了面,刚倒了水往院里走,看到谭云和涣娘的样子,他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该干嘛,还干嘛。
“霍大哥,霍大哥……”店小二急切的声音响起,霍生这才抬头看向门口,却发现店小二正在门口爬着,一脸紧张的喊道:“霍大哥,你快拦住涣娘,切莫让她去找郎中啊!”
刚刚一听店小二叫霍大哥,谭云便下意识的停住了脚,回头再一看店小二的样子,她更是大吃一惊,也顾不上催促涣娘了,转身就往屋门口跑。
不过谭云的速度到底不快,在她上前之前,霍生便已经冲到了店小二跟前,一把将他抱起,才刚往前走了一步,却又重新停下,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若是不想出人命,便老实的在这屋里待着。”
说完,霍生大步朝着屋里走去,不多会儿的功夫又重新走出来,看也没看谭云一眼,自顾的去洗衣服了。
因为霍生的一句话,谭云不得不将找正骨师傅的事放在了一边。
看到涣娘有要离开的意思了,谭云也才意识到自己也该离开。
直到谭云和涣娘离开,霍生都未曾再开口讲话,谭云临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尚在洗衣服的霍生,嘴唇轻抿,却什么都没说。
“涣娘,小二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一出胡同口,谭云便一把抓住了涣娘的手腕。
涣娘脸上带了些紧张,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所以然来。
谭云不由得一阵失笑,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和一个不正常的人来追究这些事情?
看到谭云笑了,涣娘也分不清楚无奈还是高兴的笑,反正谭云笑了,她便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