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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姑突然嘤嘤地哭了起来:“我就是不知道,谁打伤我的孩儿?否则,我一定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瞧着瑛姑狰狞的面孔,朱子柳等人均是一身寒意,可是他们并不后退,反而来到一灯大师身侧,各持兵刃,环卫一旁。
洪金道:“世上能够一掌打死幼儿,却不伤孩儿性命的人,屈指可数。我心中已有怀疑的人,到时大家可以一起向他质问。”
瑛姑身子一震,随即想到洪金神通广大,说不定真的能够,帮她找到凶手。
“洪金,如果你能帮我,找出凶手,让我报仇雪恨,我就是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瑛姑如癫如狂,就要向着洪金拜了下去。
洪金道:“好了,恩仇的事情,我们先别论,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老顽童才好。”
瑛姑连连点头称是,她心中方寸已乱,将一丝期盼,都系在洪金身上。
洪金瞧着瑛姑模样,忍不住心中暗叹,这真是一个可怜女人。
不知怎的,看到瑛姑,洪金就想到叶二娘,或许她们的经历,实在太相似,都有着失去年幼爱子之痛。
等到人人都已退下,洪金道:“一灯大师,你舍已为人的心肠,让我很是佩服。”
一灯大师摇头苦笑:“如果我当年,能做出正确选择,相救那个婴儿,就不会有今后这番纠结。你不知道,在我的眼前,经常泛起婴儿那泛着毒气的脸,那铁青的脸,那痛苦神情,那无助眼神……”
“算了。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一灯大师回过神来,又是一阵苦笑,见了瑛姑,怎不让她想起从前?
“听说,瑛姑是你当年最爱的妃子,你就是为了她,这才决意出家?”洪金小心翼翼地问道,唯恐碰到一灯大师心中的刺痛。
一灯大师叹口气道:“是为了她,可也不是为了她。这只是其中一个起因罢了,我已看破红尘,实在不愿,每日里面对宫斗,面对接连不断地纷争。”
对于一灯大师心情,洪金表示了解,他年龄虽小,可是心境,却如一灯大师一般,曾经历尽沧桑。
“你这次劳顿过后,大概多长时间,能够恢复功力?”洪金绕了一阵,终于问到正题。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还得乞求上天,不出意外才成。”一灯大师神情萧索地道。
纵然隐居世外,可是想到,由一个江湖高手,变成一个普通人,没了自保之力,一灯大师,还是有着说不出的遗憾。
“太久了,我希望你能在三五个月,就能恢复功夫,别误了华山论剑。”
“这怎么可能?”一灯大师道,“我倒是真想,可惜,只是有心无力。”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
洪金将九阴真经总纲,一字一句地背了出来。
一灯大师只听了一段,就觉得句句玄深奥妙,细细品味。实在都是人间正理,武道真解。
“你这是……九阴真经功夫?”一灯大师只听得身子打颤,他没有料到,有一天,会有机缘,能够听到九阴真经。
洪金只背了一遍,一灯大师就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对于他这样的大高手,所谓障碍,就是一层窗户纸。
如果没有机缘。可能一生都参悟不透,可是一旦机缘到了,他立刻就能理会,一法通而百法通。
“嗯。这一次不用三年五年,只怕一两个月,我就能将丢失的功力,完全弥补回来,不,还能够更精进一层。”一灯大师脸上颓势。一扫而光,立刻变得红光满面起来。
一灯大师安排朱子柳等人,备下筵席,款待洪金等人。
纵然只是一些素食。可是在黄蓉帮助下,却也整治得相当可口,直吃得众人赞不绝口。
黄蓉睡了一觉之后,不但毒气尽消。而且容光焕发,白玉般的脸上,透着一层淡淡红晕。犹如宝玉生霞,灿烂生辉。
瑛姑在一旁看得呆了,自料她就是年轻之时,也绝没有黄蓉这般美丽。
“嘿嘿,傻小子,真有呆福。”瑛姑不由地长叹一口气道。
眼看黄蓉毒性尽解,郭靖心花怒放,对于别人说他痴傻,他从小就已听惯,就如过眼烟云,丝毫都不放在心上。
朱子柳四人,闻听师父不久以后,就能够尽复武功,心中各有不胜之喜,对洪金和郭靖等人的芥蒂,全都烟消云散。
“山石岩上古木枯,此木为柴。”朱子柳将手中折扇一摆,指着岩上一截枯木,笑吟吟地说道,神情倍显得意。
“白水泉下女子好,少女真妙。”黄蓉拿着一个玉梳,一边坐在泉水下,梳理瀑布般的如墨秀发,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哈哈,朱兄一直自负才思敏捷,这一番,可真是遇到对头了。”点苍鱼隐将他的钓竿,投入水中,哈哈大笑。
众人都被朱子柳和黄蓉吸引过来,听他们一对一答,感慨中华文明,实在博大精深。
朱子柳站起身来,向着烧水的炉下,添了一把柴,将手中折扇摇了几摇:“因火成烟,若不撇开终是苦”。
黄蓉沉吟片刻,向着郭靖道:“靖哥哥,这个答案很简单,你替我答吧。”
郭靖一听,连连地摆手:“蓉儿,你如果要我打架,倒真是不落人后,这样的事情,怕打死我都不成。”
瞧着郭靖一脸着急的样子,众人都忍不住大笑,可是他们左思右想,实在对不出,这等精巧的对子。
黄蓉道:“既然这样,只有我自己来了,你且听好,下联是:或心有惑,各宜捺住早成名。”
一灯大师不由地合什道:“善哉,善哉!好一个或心有惑,各宜捺住早成名。”
朱子柳拿着折扇,来回地走了几步,指着桌上白玉般地莲藕道:“因何(荷)而得偶(藕)?”
黄蓉笑了,拈起盘中一枚杏子,丢在口中:“有幸(杏)不须媒(梅)。”
朱子柳团团乱转,想要出一个绝对,来将黄蓉放倒,他瞧到天边一排大雁飞过,不由地用扇子一拍大腿:“有了,你听着:北雁南飞,双翅东西飞上下。”
黄蓉沉吟不语。
朱子柳眉飞色舞,脸上尽是得意神色,心想你这个天才少女,终于被我难住了吧。
恰在此刻,武三通推着一个独轮小车,从远处一路走来,里面放满杂物。
黄蓉眼前一亮,立刻道:“我的下联是:前车后辙,双轮左右走高低。”
朱子柳有点急眼了,他从桌子上,摸过一本书来,摇头晃脑地道:“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黄蓉娇笑道:“状元爷,你读的这本书,可不是什么春秋?”
众人一看,忍不住都想发笑,朱子柳读的原来是点苍渔隐的书,封皮上写着四个弯弯曲曲的大字“钓鱼秘籍”。
朱子柳恼羞成怒地道:“我不管,只看你对不对得出,如果对不出,就算你输了。”
黄蓉缓缓地站起身来,就如一个私塾秀才般,将双手背在身后:“你请听好: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大赌场,小赌场,大小赌场赌大小。我要通杀。”
叮呤呤!
黄蓉从桌上拿过一只大碗来,将手中三颗水晶骰子一掷,随着一阵脆响,立刻出来一个豹子。
众人都笑了,就连瑛姑,都不由地一扫愁容,开心笑了一下。
洪金这才发觉,其实瑛姑,本来就很美,只是被那满头白发,遮掩红颜,可叹半生孤寂!
第三百九十一章掌控飞船
啾!啾!
两声清亮的雕鸣,突然间从远方传来,众人一起抬头望去。
只见两道白影,从远方天空中,闪电一般飞至,越来越大,露出两只白雕庞大躯体。
黄蓉心中颇为惊慌,她能够听得出来,雕声中有着示警之意,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金色娃娃鱼。
只在雕足处,挂了一块青色布片,黄蓉一眼就能看出,这正是父亲黄药师常穿的衣料,为何挂在这里?
白雕身上,明显有着伤痕,有一只雕,羽毛多有脱落,显然经过一场搏斗。
桃花岛有变!
如此一来,众人都急了眼,特别是黄蓉,心切父母安危,再也顾不得闲情逸致。
众人一起向一灯大师拜别,准备赶往桃花岛,瑛姑愿意一同前行。
一灯大师遗憾地道:“可惜我功力已失,否则一定随同赶往。不知何方妖人,竟敢到桃花岛作乱?不过,凭黄药师本领,你们大可不必如此着急。”
一行五人匆匆下山。
赶不及远,却见前面一处渡口,岸边一排垂柳,叶子开始泛黄,可是附近并无船只。
等了一阵,才见一只大船,从远处如飞而至,上面有不少的鱼,活蹦乱跳,看来是一条渔船。
黄蓉招手道:“船家,能不能行个方便,渡我们过去?”
应声的是一个粗壮汉子,皮肤黝黑,显然久经风吹雨打,他摇了摇头:“姑娘,我们刚刚捕鱼归来,十分辛苦劳累,正要运鱼到集市上去卖,换些银两。你还是在此多等一会吧。”
叮!
黄蓉从包袱里掏出一大锭金子,抛到船头之上,匆忙说道:“我们有急事,必须赶紧过河,劳你们辛苦一下,这锭金子,全都是你们的。”
粗壮汉子瞅了金子一眼,露出贪婪神色,点了点头:“好吧!不过,这锭金子。可要全算作船钱。”
黄蓉点了点头,她此刻只想着匆忙赶路,那会计较这些身外之物。
粗壮汉子走进船舱,将金子拿了进去,不多时,船舱中爆出一阵欢腾之声,显然有说不出的喜悦。
船开始启动了,如箭一般的快,划过层层波浪。向前方疾冲而去。
显然,黄蓉的金子,起了很大的作用,船上的人。都是干劲十足。
船在水中行了半日,离岸约有数百里路程,有个渔民,送上来热气腾腾的大盆水煮鱼。上面飘着一些料物,香气扑鼻。
黄蓉拿出一些散碎银子,算作谢礼。将那人打发走了。
郭靖闻到香喷喷的鱼汤,实在忍不住想喝一口,拿起调羹来,就想给大家分享。
洪金摆了摆手,示意这鱼汤可动不得,他隐隐约约,总是觉得有问题。
郭靖无奈,只得将鱼汤端到角落里,牢牢实实地盖住,以免鱼味四溢,搅动他的饥肠。
洪金凝神细听,只觉得有断断续续的话,从风中传来,都是一些“有警惕”、“不肯上当”之类。
声音如此微弱,如果不是洪金耳目聪敏,只怕无法察觉,如郭靖等人,都没有听出任何异常。
不一会儿,粗壮汉子走了进来,满脸堆笑地道:“姑娘,前方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比较凶险,风大浪急,可是要快许多。另一条较为平稳,可是要绕不少路……”
黄蓉不等他说完,就摆摆手道:“选快的那一条,越快越好。”
粗壮汉子点了点头,黄蓉的反应,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路真是越来越险了,浪花越来越大,形成一个个的漩涡,就如一个个魔鬼,张开嘴巴,想要择人而噬。
洪金等人,全都站到了船头,看到这等景象,不由地都是暗自吃惊。
水,完全变成了黑色,偶尔一个浪头过来,就如一座山峰倒塌,整个船头,都落了一层层的水花,都是余浪所致。
“风大浪大,几位客官,你们还是到船舱里呆着比较好,免得被浪花冲入水中。”
粗壮汉子带着笑意劝道,他厚厚地嘴唇,黝黑的脸,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
洪金摆了摆手道:“无妨。我们都是经过风浪的人,大江大河都闯过,还怕这区区险滩吗?”
“是吗?”粗壮汉子笑道,“那倒是我多虑了,几位客官,你们可都站稳喽。”
粗壮汉子一声吆喝,船又开始加速,在这样的险滩中,这种行径,多少有点反常。
可是粗壮汉子顾不得了,此行顺利,让他渐渐地有点忘乎所以。
“快,快,再快一点!”
粗壮汉子不断地挥手,他的意图,昭然若揭。
此刻,就连郭靖都瞧出来不对劲了,忍不住大声地嚷道:“快……快……快停下,你们想要干什么?”
“哈哈,我们要送你们去喂鱼。”粗壮汉子一声狞笑,指挥手下的人,向着前面一块龟形礁山冲去。
瞧着船行速度,如果撞到礁山上,只怕当场就会撞碎,会发生什么样灾难性的后果,任谁都无法预料。
嗖!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间从船中飞了起来,一个“鹞子飞身”,直接落到了数丈开外。
包括粗壮汉子在内,所有的人都看呆了,他们知道,这次要算计的人,都是高手,可是没料到,竟然高到这个地步。
洪金脚下,踏着两块船板,他的身子,飘浮在河上,随着浪儿浮沉,稳如泰山。
嗨!
洪金大吼一声,这一声如同狮子降世,那庞大的声浪,让粗壮汉子等人,情不自禁地捂住耳朵。
呯!
洪金身上的衣裳,直接炸开,他眉毛间凝成一个川字,将两手一伸,就向着船儿按了过去。
粗壮汉子等人,全都愣在当场。他们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