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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洪金,一口气连出数十指,都觉得微微有一种眩晕感。
史登达反应过来,将手中的五岳令旗高高地举起,大声叫道:“泰山派、华山派、恒山派各位朋友,请遵五岳盟主令,一起擒拿魔教妖人。”
洪金将手一招,怒吼一声:“凭你这小子,怎配持有五岳盟主令。”
史登达就觉手中一松,五岳令旗就如长了翅膀,倏地飞到洪金手中。
洪金道:“让我告诉大家,左冷禅为何要暗害刘正风?他野心勃勃,想要一统五岳剑派,早就在各派安插内奸。此番杀刘正风,纯属立威,兼削弱衡山派力量……”
丁勉面色大变,与陆柏一起扑了上去,两个人身法都是极快,掌力更是惊人。
洪金身形不断地飘动,灵动至极,丁勉和陆柏两个人连番出手,竟然没碰到他半边衣衫。
洪金一边躲闪,一边开口说话,他神情从容,声音节奏,没有丝毫的变化。
“臭小子,有种别逃。”陆柏气急败坏地喝道。
洪金朗声道:“我说这番话,只是向众人解释,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大家心中,总会有个是非曲直。”
洪金顿了一顿:“至于你们两个,身为左冷禅最大的帮凶,早就罪该万死,看掌。”
洪金深吸一口气,体内的九阳真气和九阴真气,如两条阴阳鱼,从丹田中喷薄而出。
两道掌力,如两条长龙,掌气一出,竟然发出呼啸之音,整个场中,人人变色。
丁勉面色一变,连忙将双脚狠狠地踏向地面,举掌猛推向天,呈托塔之势,正是他最得意的功夫“只手托塔。”
丁勉脚下的地面,以他为中心。猛地向外碎裂出去,如大大小小的蜘蛛网,触目惊心。
陆柏单腿着地,身子如同一只凌空飞舞的鹤,他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双掌上。
众人惊诧地看到,陆柏的一只腿,深深地踏足到了青砖铺就的地面。
啪!啪!
两声大响,丁勉的身子,被硬生生地拍到地下。脸色变得极为灰败,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陆柏的身子,被重重地抛出,如同断了翅膀的仙鹤,从半空中一头栽落下来,俯在地面上,生死未知。
洪金缓缓地收回双掌。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徐徐说道:“如今我废了你们功夫,避免你们再到处去害人。”
洪金转过身来,冲着刘正风道:“刘三爷。如费彬这样的恶人,你还留他作甚?”
刘正风眼中露出凌厉神色,他大声道:“你说的对,别人想要杀我。难道我还惧杀人吗?”
嗤!
刘正风手中长剑一抹,正好抹在费彬的脖子上,一抹鲜血。顿时喷溅出来。
费彬眼中露出狠毒的神色,可是他的身子,却渐渐地软了下去。
转眼之间,场中就有了如此惊人变化,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瞧向洪金的眼中,不免都有了几分惊惧。
岳不群则是一头的冷汗,幸好他没有造次,否则,只怕轻易下不了台。
一众幸存的嵩山派弟子,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他们只想拼命逃离,身子却如被钉子钉住了,动都不能动。
洪金道:“嵩山派各位弟子,劳你们回去,给左冷禅带个话,不要再玩弄阴谋害人,否则,这三位太保,就是榜样。”
眼看到洪金放过他们,以史登达为首,一众嵩山派弟子,纷纷夺路而逃。
定逸师太突然间踏前一步,森然喝道:“阁下难道就是魔教东方教主?”
此言一出,场中人人震动,大家都有这个怀疑,可除了定逸师太以外,还真没有人敢问出来。
洪金脸上,顿时升腾起一道黑线,他摆了摆手:“在下姓洪名金,与那东方不败,扯不上半点关系。”
定逸师太一脸怀疑:“然则除了传言中的东方不败,世上更有何人,有这等功夫?”
洪金摇了摇头:“既然师太一定不信,我就给你找个证人。如何?曲长老,你还不现身,难道等我揪你出来。”
咻!
场中人影一闪,一个老人带着一位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老人身材高大,身上背着一面瑶琴,少女则是一脸古灵精怪,充满灵气。
洪金望着曲非烟,神情中充满淡淡地笑意,他此番除了大嵩阳手费彬,自然就免了曲非烟的死劫,心中颇为得意。
曲非烟一蹦一跳,来到洪金面前,好奇地道:“你从哪里来的,功夫还真不错。”
曲洋将脸一沉:“烟儿,不得放肆。洪大侠,多谢你救了刘正风兄弟,曲洋感激不尽。”
洪金微笑道:“既然如此,曲长老,我这里有一件事,着你去办,你一定要给我办好。”
曲洋点头道:“只要不是对付日月神教的兄弟,曲洋无不凛遵。”
洪金心中暗笑,口中说道:“不是,不是。我听闻你与刘正风两人,琴箫合奏之技妙绝天下,故此要你们两人,专门为大家弹奏一曲,以飨贵宾。如何?”
曲洋这才松了一口气,日月神教一向与正道中人势如水火,他厌倦了打打杀杀,实在不愿意再卷入其中。
曲洋放下瑶琴,随手拨弄几下,就觉得一阵清音,传入众人耳鼓,极为精妙,正是那一曲笑傲江湖。
众人眼前,随即如同出现一片浩瀚江湖,如同置身于水波之上,一股寒风从亘古吹来,不自觉地一阵凉意。
刘正风以箫声相和,箫声中一片中正平和之意,如同君子行于花竹之间。
琴声越来越是激烈,充满杀伐之意,如金戈铁马,似激战鏖兵,偏偏这乐声,撩动人的心弦,让人不由自主,就欲投身江湖。
箫声始终都是一片平和,却充满无数变化,如同一只青鸾鸟,在江湖之上,云层之中,不断地穿行。
眼看有着乐声为伴,洪金不知不觉地唱道:“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刘正风和曲洋两人,听到洪金突然放声歌唱,脸上露出讶然之意,可是他们都是音律大家,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一众江湖人物,都沉醉在乐声之中,他们浑然忘却一切恩怨,忘记了身外的一切。
一曲终罢,众人如梦初醒,呆立良久,才纷纷发出赞叹,不绝于耳。
听到众人见问,洪金无奈答道:“这曲词是一位姓黄的前辈所创,他实在是一位极难得的旷世奇才,可惜已是天人永隔,人生难相见,动若参与商。”
刘正风和曲洋两人,心中钦佩,本来想要洪金引见,听闻此言,心中唏嘘不已。
第四百八十四章可敢一战
华山派一群人,离开衡山,回华山而去。
洪金就在华山派的队伍当中,正在传授令狐冲内功心法。
对传功这件事,洪金象征性地征求了岳不群的意见,岳不群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自从见到洪金出手一招,废了丁勉和陆柏以后,岳不群就知道洪金惹不起,一路将姿态放得极低。
令狐冲是天资聪明的人,知道洪金肯教,这对于习武之人,实在是天大的机缘,多少人都盼求不得,当下用功颇勤。
一路之上,令狐冲都端坐在马车之中,不断地练功。
这套内功心法,算是洪金融会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加上密宗九字真印功诀,精心创制而成,实是武林中难得的内功宝典。
令狐冲如获至宝,在洪金的亲自指点下,内功一日千里,进展着实惊人。
岳灵珊一路没人陪着谈笑,心中大感无聊,可是知道,令狐冲在苦修内功心法,心中也替他感到高兴。
良夜风清,明月高悬。
令狐冲还在客栈里面运功,他紧闭门帘,谁都不见,连酒都少喝了许多。
不知不觉,令狐冲脸上就浮现出笑容,他的体内,就如一条温暖的气态巨龙,在不断地盘旋飞舞,让他的身子舒适无比,飘飘欲仙。
在修炼中,令狐冲浑然忘却身外的一切,他只觉心中特别地宁静,心神进入一种特别奇妙的境界。
洪金就在令狐冲房门之外,他所传令狐冲的功夫,纵然不怕被人打扰,可是如果有人来,总是有碍令狐冲的进境。
岳灵珊如同一只蝴蝶般飞了过来,瞧到洪金站在令狐冲门前,不由扁了一下嘴。飞速地跑开。
洪金瞧着岳灵珊灵动轻巧的身子,心中不由地一声长叹,如岳灵珊这般的不经世事,或许才会过得更加快活。
一个中年文士缓缓地走了过来,头戴纶巾,举止端庄,正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岳不群。
岳不群恭敬地道:“洪大侠,多谢你肯教导劣徒,如果华山派气宗将来能够发扬光大,都是你的功劳。”
洪金正想与岳不群谈谈。看他走了过来,就陪着他一路在月光下走去,走过深深浅浅的路。
“岳掌门,你觉得,在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最重要?”洪金开门见山地道。
岳不群沉吟一番,徐徐说道:“人生在世,首重气节,堂堂正正地做一个君子。行事无愧于心,这算是至关要紧的事。”
洪金摇头道:“我不想听你这些虚伪的话。岳掌门,我知道你一向很有野心,很有心计。可是我要问你。如果让你最终争霸天下,却失去妻女,你认为值得吗?”
岳不群脸色顿时变了,许久才道:“这种假设的事情。根本做不得数。”
洪金冷笑:“我知道你一直觊觎五岳剑派盟主之位,甚至想过一统武林。可是我明确告诉你,你没这个本领。到头来只能连累妻女,更可能会生不如死。所以,我送你四个字,知足常乐。”
岳不群脸色变了数变,最后方才黯然说道:“多谢洪大侠教诲,不群受教了。”
洪金看他一副口不应心的样子,于是说道:“岳掌门,你早就识破劳德诺的面目,却为何一直不拆穿,还偷偷地派他到林家去,想要夺取辟邪剑谱。”
“你?你怎么知道?”岳不群再也不能保持镇定,他诧异地嚷道。
“嘿嘿,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余沧海已被我一剑刺穿,岳掌门,我给你留机会,你该懂得珍惜才是。”洪金道。
岳不群面色大变,头上不住地出冷汗,借口身子不适,快速地回房而去。
众人一路前行,眼看华山在望,不由地都是颇为欢喜。
华山天下险,景色非常地秀奇,奇松怪山,清溪潺潺,洪金一路走来,想到昔日华山论剑的情景,宛如就在眼前,心中不由地唏嘘。
一路之上,众弟子都很好奇,趁令狐冲吃饭的时候,都纷纷问他,功夫到底练到什么地步?
令狐冲笑而不语,他越学越觉得这门内功,真是博大精深,妙用无穷。
连岳不群都很好奇,令狐冲这半个月以来,内功到底精进多少,可他是矜持之人,总觉得不便当面询问。
眼看华山论剑堂在望,岳灵珊笑吟吟地跑向前去:“我要回去告诉娘,让她出来接你。”
纵然岳不群城府极深,看到爱女这般娇态,脸上却也不由地露出笑容。
“咦,不好,有外人?”岳不群大喝一声,不由地加快脚步,众人跟在他身后,向着庄严肃穆的论剑堂奔去。
刚走到近前,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喝道:“封不平,华山论剑堂,还论不到你来放肆。”
一个颇显猥琐的声音道:“我们师兄弟三人,本想找岳不群讨个公道,没想到这厮吓得闻风而逃,我看你细皮嫩肉,倒是动了怜香惜玉之心。”
呛啷!
有拔剑出鞘的声音,接着那女子叫道:“如果再敢出言不逊,休怪宁中则不客气。”
岳灵珊心中着急,连忙一步跨了过去,大声嚷道:“娘,我们回来了。”
一行人陆续进入论剑堂,只见宁中则领了数名华山弟子在一方,另一方却站着三个男子,一个个脸带傲色,语含不屑,颇显气势。
岳不群踏前一步,朗声喝道:“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在此,封不平,你们三个华山弃徒,销声匿迹二十年,今日为何重上华山?”
封不平冷笑道:“真是大言不惭,竟然厚着脸皮,自封华山派掌门,今有五岳剑派左盟主令旗在此,你窃居二十年的掌门,也该归还了吧?”
“哈哈哈哈,没想到华山派上面,这么热闹。你们争执得这么厉害,干什么不打?”
随着一声调侃,就见一个模样奇丑的人出现在场中。
“哈哈,二哥,你这句话就错了,争执归争执,打归打,岂可混为一谈。”另一个模样与他极为相似的人,突兀出现。
不大会儿功夫,场中出现六个人。每一个人都是极其丑观,偏偏生得极为相似。
好半天,争执方才停下来,他们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要看岳不群与封不平动手。
身材精瘦的丛不弃,扬剑走上前来,大声喝道:“华山派剑宗方为正宗,你们气宗坠入魔道,尚不自知。岳不群,你接我一剑试试?”
嗤!
丛不弃一剑飞出,如同水银泄地一般,剑法果然相当地精妙。变化异常繁复,华山派弟子,一个个都看花眼睛。
岳不群脚步连闪,很是从容地避过。他脸带微笑,神态悠闲。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