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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哼了一声,狡辩道:“我乐意,你能拿我怎么样?”
洪金对于阿紫的好感,登时消去不少,她这人优点固然不少,可是缺点只怕更多。
瞧着洪金气鼓鼓地模样,阿紫不由地笑道:“你生气了?你真的生气了?还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原来也是一般的小肚鸡肠。”
洪金有一肚子做人的大道理,想要讲给阿紫听,可惜他知道这只是对牛弹琴,阿紫不但不会听,反而说不定会取笑他。
湖光山色,渐渐地消除了洪金心中的郁闷,他暗自决定,一旦见到阿朱,就将阿紫交给她,这个刁蛮的丫头,她可真是伺候不起。
洪金正坐在船头上观赏,阿紫陡然间走到他的身边,大声地叫了一声:“洪金,你是不是睡着了?”
很明显,阿紫是想吓洪金一跳,可是洪金早就感觉到了她的脚步,一点都没有惊慌的意思。
阿紫不由地扁起小嘴道:“一点都不好玩,你就是不害怕,也要配合着装出样子来,白白浪费人家的力气。”
洪金哼了一声道:“阿紫,你就是太在意自己的看法了,为什么不肯替别人想想,无缘无故,别人为什么要配合你?”
阿紫一脸不高兴地神情:“最烦就是说教了,早就听惯了唠唠叨叨,不让人有一点心静。”
洪金真是彻底无语了,世上那有这种人,明明是故意扰乱别人,还怪人家不配合她。
有风吹来,碧绿的荷叶微微荡漾,荷花散发着一阵阵的清香,有鱼儿在荷叶间游来游去,极为悠闲。
洪金不由地想起段誉的凌波微步身法,只觉得与空中的飞鸟,水中的游鱼,颇为相似。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洪金只觉诗兴大发,低低地吟唱道。
“什么臭花臭叶,一点都不讨人喜欢,至于这里的鱼,更是死的臭的。”阿紫陡然间叫道。
阿紫抽出剑来,就去砍那些荷叶荷花,这令人赞叹不已的大好美景,顿时被她破坏掉,一片狼藉。
不但如此,阿紫还飞出毒针,居然射向水中的金鱼。
眼看着那鱼肯定躲不过了,洪金袍袖一卷,一道劲风飞过,将毒针轻轻地卷了回来。
对于阿紫所用的毒针,洪金的心中,却也是深怀忌惮,不敢轻易用手触碰,更不敢让它刺破肌肤。
“阿紫,你闹够了没有?”洪金大声地咆哮道。
就算是泥人,都有土性子,洪金脾气虽好,却也不由地被阿紫激怒。
阿紫高声叫道:“没够,当然没够!我要放一把火,将这四周的荷叶荷花都烧掉,我要毒死河中所有的鱼,射杀空中所有的鸟……”
啪!
洪金反过手来,重重地在阿紫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她白嫩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印。
霎那间,空气都似乎有了静止,两个人都惊呆了,连崔婆婆在旁边都看呆了。
下一刻,阿紫首先反应过来,她大吼道:“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今天刚见你面,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洪金的心中,其实颇为后悔,他明知道阿紫的脾气,却还是被她气到了,居然做出这样丧失理智的举动,真是不应该。
“怎么样?你还痛不痛?我打得可厉害么?”洪金的脸上写满着愧疚,这绝对是无心之失。
洪金伸出手来,想要向着阿紫的脸上摸去,他神情显得极为痛惜,一心想要弥补点什么。
“我恨你!你这个假仁假义的小人,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别碰我,不要碰我……”阿紫大声叫嚷着,一步步地向后退,很快到了船边,她一个收势不及,一头栽倒在湖里。
哗啦一声,是破水声,接着阿紫就不见了影子。
第四十九章死亡游戏
瞧见阿紫坠落湖中,洪金不由地大惊,连声叫道:“阿紫,你干什么,快回来。”
水面一片平静,阿紫仿佛一粒石子,坠入水中,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洪金明知道阿紫会水,可依然非常地担心,他不假思索地跟着跳到了水里。
湖水中颇有凉意,洪金屏住气息,将手在湖中胡乱地摸去。
出乎洪金的意外,他摸来摸去,都没有触碰到阿紫的身子,她就象突然间凭空消失了一样。
没有办法,洪金只有扩大了搜索的范围,他的身子,在水中就如游鱼。
摸了一阵,洪金始终没有碰到阿紫的身子,不由地心中越来越是惊慌。
饶是洪金的闭气功夫了得,却也不得不浮出水面换口气,他向着崔婆婆连声问道:“见到阿紫了吗?”
崔婆婆摇了摇头,她的脸色,同样是颇为的焦急,充满了怜悯。
洪金更加着急了,他大声地嚷道:“阿紫,阿紫……”
崔婆婆听到洪金的喊叫声中气十足,在空中来回地激荡,只怕能声闻数十里,不由脸面变色。
除了洪金焦急的叫嚷声,四下里一片的平静,水波不兴,阿紫仿佛是坠落在尘世中的精灵,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洪金从来没有如此的懊悔,只要能换回阿紫的性命,那怕拿他自己的命来换,他都毫不怜惜。
阿紫确实够顽皮,甚至称得上歹毒,可是再怎么样,她都不该因洪金而死,再说了,她还没有见过阿朱,没有见过乔峰,没有见过她的爹娘,她怎么能死?她不能死……
洪金如同发了疯一般,在水中拼命地寻找起来,他努力睁大了眼睛,想要瞧清水底的动静,奈何只是徒劳。
好不容易,洪金才安静下来心神,他试着用心意去感觉阿紫的动静,却什么都没瞧到。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洪金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他心中郁闷的差点要自杀。
崔婆婆倒真是好性子,她一直稳坐在船头,脸上不时地露出关切。
如果开始的时候,洪金还以为阿紫只是在玩笑,此时他的心中,可真正恐慌了起来。
在水中闭气这么长时间,就连他都做不到,更何况是功力远不如他的阿紫。
洪金无可奈何地回到了船上,他失魂落魄一般,神情中有着无限地沮丧。
崔婆婆低声劝解道:“阿紫姑娘怕是没希望了,你还是节哀顺变,我们还要不要到听香水榭?”
洪金的眼中,陡然间露出一抹绝然,他森然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一定要找到阿紫,婆婆,我来是对你说,希望你能多等一些时候。”
崔婆婆道:“老身没有别的事情,可以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可是照我看,你再找下去,只怕也是白费。”
洪金谢了崔婆婆的好意,身子一纵就到了水中,他这次一寸一寸地查找,终于在模模糊糊中,看到了一道紫色的身影。
眼看找到了阿紫,洪金的心中,却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他暗自祈祷,希望阿紫还活着。
洪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将阿紫托出了水面,箭一般地向着小船游了过去。
崔婆婆的脸上布满了惊讶,她没有料到,洪金居然真的在水面下找到了阿紫,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洪金将身子一纵,跃到了船上,他将手靠近了阿紫的鼻孔,发现果然没有了气息。
情急之下,洪金顾不得避嫌,伸手就向着阿紫的身上摸去,只觉得她的身上犹有余热,看来并没死绝。
洪金一道九阳气息,向着阿紫的身上传了过去,就见她身上的衣服,冒出来腾腾的热气,不大会儿就变干了。
瞧着洪金的内力,居然如此的了得,崔婆婆不由地大惊失色,这般惊才绝艳的少年,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随着洪金的九阳气息传过阿紫的身子,就见她僵硬的身子,突然间动了一下,然后咯吱一声笑了出来。
洪金一颗久悬的心,终于松了下来,他这才感觉到了极度的疲惫。
阿紫的面容本来是木无表情,如今一笑之后,顿时就显得丰富而多彩,但她随即板上了脸,变得冷如冰山,让人难以靠近。
洪金长叹了一口气道:“阿紫,以后这样危险的游戏,你可再也不要玩了,如果我们真的一走了之,你是否还能醒来?”
阿紫的脸色依旧苍白,她冷冷地道:“我死我的,与你何干,反正在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疼我,怜惜我,倒不如让我死了干净。”
洪金无语以对,他只得走到船头上,默默地坐了下来。
“阿紫姑娘,这我可得说一句,你不知道,刚才他有多担心你,多心疼你,为了找你,他都快发疯了。”崔婆婆一本正经地道。
阿紫冷笑道:“我不在乎。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跳水?如果我死了,都是他害得,他会找我,是因为心中有愧,假仁假义罢了。”
崔婆婆不再多话,她发现,真的没有办法与阿紫多讲,因为完全没有效果。
经过崔婆婆一阵急划,听香水榭到了,远远地就听到上面一阵吵闹。
崔婆婆道:“这里就是听香水榭,我就不上去了,祝你们好运。”
洪金谢过了崔婆婆,与阿紫一起向着听香水榭走去,想到终于可以将阿紫交出去了,他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阿紫哼了一声道:“你一脸的怪笑,打什么坏主意?”
洪金道:“阿紫,你听我说,世间还是好人多,你应该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走上听香水榭,远远地听到上面一阵吵闹,洪金连忙加快了脚步,闪身进入了大厅。
厅中有着很多人马,分成了两派,地面上到处都是一片狼藉,空中飘荡着酒气,段誉四人站在了中间。
洪金连忙飘身走了过去,与段誉等人进行了相见。
段誉瞧着洪金带来了阿紫,忍不住向他挤眉弄眼,调侃意味十足。
阿紫瞧着段誉的样子,只觉很不喜欢,她冷哼了一声道:“洪金,这个人油头粉面,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你干嘛要来见他?”
当着王语嫣的面,被阿紫如此评价,段誉不由地脸面通红,只能狠狠地瞪了阿紫一眼,却也不便与她辩解。
只听一个魁梧老者,冲着段誉等人道:“你们是谁?来此干什么?”
阿朱道:“这倒怪了,我是这听香水榭的主人,没想到反而被人盘问起来了。”
魁梧老者叫道:“那你是慕容家的小姐了,快请你家老爷出来见面。”
阿朱道:“我那有这么好的福气,做老爷家的小姐,只不过是个丫头,我家主人出门去了,不方便见你。”
魁梧老者挥舞着手里的大刀,怒声喝道:“慕容家的人是不是知道我们来了,所以故意躲了起来,须知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
王语嫣陡然间笑道:“这位是秦家寨的姚老爷子吧?干嘛这么大的火气?”
这老者正是姚伯当,他被王语嫣一语道破来历,不由地吃了一惊,不由森然道:“老夫正是姚伯当,你们这些小丫头,懂得什么,还不让主人出来回话。”
王语嫣道:“秦家寨五虎断门刀法,一向以威猛见长,当年秦公望创下了六十四招,如今只余五十九招,姚寨主,你学会几招?”
姚伯当不由地大吃一惊,他喃喃地道:“这是我秦家寨的隐密,你如何知道?”
王语嫣道:“缺失的五招是‘白虎跳涧’、‘一啸风生’、‘剪扑自如’、‘雄霸群山’、‘伏狮胜象’,姚老爷子,我说的没错吧?”
姚伯当心中的震撼,实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那五招究竟是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只知道是五虎断门刀法中的精要,因为变化太复杂了,所以没有留传下来,陡然间从一个少女口中听出,实是让他难以置信。
西首一个四十余岁的汉子叫道:“五虎断门刀威震河朔,多五招少五招,原也没有多大差别,在下的招数,倒要请姑娘你猜上一猜。”
王语嫣道:“这要请你露上两手,才能猜得出来,不能空口讲白话。”
那汉子点了点头,从衣袖中取出一件奇门兵刃,左手拿一个六七寸长的铁椎,锥尖却曲了两曲,右手拿个八角小锥,锤柄不及一尺,锤头还没有拳头大小,根本就象是个小孩子的玩具。
东首的大汉中立刻有人嚷了起来:“看啊,瓜娃子玩耍的东西,都拿出来了,真是丢人现眼。”
西首那些如僵尸般穿白袍的汉子,一个个都是怒目而视,秦家寨的人却是豪放惯了,丝毫都没放在心上。
王语嫣道:“这是雷公轰,传闻雷公轰青字共有九打,城字十八破,阁下想必是青城派的司马氏了?”
那汉子一脸地惊奇:“在下正是青城派的司马林,请问姑娘,青字是否真有九打,城字共有十八破?”
王语嫣道:“以我看来,青字当为十打,因为铁菩提和铁莲子,从外形上来看极为相似,可用法却是不同,至于城字十八破的破甲、破刃和破盾三破,似乎并无实际用处,只是用为混充十八之数,倒不如除去,称十五破更为确切。”
司马林心中惊疑不定,那破甲、破刃和破盾之术,正是他最得意地招数,听王语嫣来说完全无用,自然是不肯相信。
“王姑娘真是了得,就请你猜一下,我这褚师弟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