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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
玄慈见到形势越来越复杂,不由皱起了眉头,慕容复等人更是暗自惊心。
全冠清本来站在最前列,想要借着对萧峰的攻击,重新树立他在丐帮的威望,此刻见事不妙,不由地身子挪动,慢慢地隐身到了丐帮帮众当中。
“无论如何,萧峰你这弑父弑母弑师弑友的契丹恶贼,都是死有余辜,我们决不能让这种人活在世上。”慕容复仍然不甘心失败,大声地叫嚷道。
洪金道:“好啊,慕容复,你想再提往事,就让大家听个明白,到底谁是堂堂男儿,到底谁是奸诈小人?”
这番话,堂堂正正,充满了凛然正气,慕容复的心中,不由地一跳。
“好啊,萧峰,你如果够英雄,就要敢于承认,你的父母和恩师,以及谭公谭婆、赵钱孙、单正、徐长老等人,是不是死于你手?”慕容复脸色阴冷地道。
萧峰的脸色立刻黯然下来,他大声说道:“萧峰生在世间,蒙父母收养,含辛茹苦,蒙恩师授艺,风雨无阻。恩情如山高,如海深,常思无法报答,至今夙夜难安,怎肯出手加害?各位,当我萧峰是人不是?”
慕容复冷冷地道:“契丹狗贼,那有丝毫人性?你为了隐瞒身世,这才铸成大错,而且一错再错,终于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你不肯承认,难道在场豪杰,都不长眼睛,不生耳朵吗?”
萧峰怒极,瞪着慕容复,想要雷霆般的出手,可是知道一出手,必然会酿成大祸乱,这才强自忍住。
“玄苦是我杀的,谭公谭婆、赵钱孙、铁面判官单正等人都是我杀的,单家庄的火是我放的,这些人全都该死。”一个苍老的声音,陡然间传了出来,然后场中,突兀出现了一个黑衣僧人。
萧峰一听这个声音,眼中如欲冒出火来,他大吼了一声,就准备扑上前去厮杀。
“大哥,这里面另有隐情,你一定要先弄明白,否则,会造成天大的遗憾。”洪金死死地按住萧峰的身子,总算是及时地将他阻止住。
“老匹夫,你杀我父杀我母杀我师杀我友,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方能消我心头之恨。”萧峰脸上的青筋暴涨,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你杀我?哈哈,如果真是这样,你的逆天罪名,算是彻底坐实了。”黑衣僧哈哈地大笑起来,只是笑声当中,充满了凄凉之意。
玄慈一直盯着黑衣僧看,听到这个笑声,如同回到了三十年前,身子陡然间晃了一晃,惊叫道:“是……是你?”
黑衣僧苦笑道:“整整三十年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玄慈神情颇为复杂,有着恐惧,有着悲哀,还有着说不出的愧疚,说不出的仇恨,他喃喃地道:“这个笑声,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三十年前,就是你孤身一人,杀败了中原武林高手的联手。你的功夫,可真是惊人。”
黑衣僧道:“就算是武功无敌天下又如何?曾经的欢乐,再也找不回来了。我携妻携子到中原省亲,谁知欢乐之旅,却成了断肠之殇,你们中原武林,为何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下此狠辣毒手?”
听到玄慈和黑衣僧,你一言我一语,将当年雁门关的事情,说了一个一清二楚,在场的英雄豪杰,不由都惊得目瞪口呆。
萧峰身子剧震,虎目含泪,望着黑衣僧:“难道……难道你就是我的……父亲?”
黑衣僧正是萧远山,他一把扯下脸上的蒙面,露出来了一张粗犷的面容,与萧峰有着七八分相似。
“嘿嘿,不用任何言语证明,只要这张脸一露,任谁都知道,你是我萧远山的亲生儿子。”萧远山大吼了一声。
萧峰整个人被震到了,他差点没当场晕过去,他实在料不到,苦苦追寻的大恶人,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爹,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养父养母和恩师,他们都是我一生挚爱的人,你杀死了他们,相当于杀死了我的心。”萧峰虎目含泪,实在是悲不自胜。
洪金能够体会到萧峰心中的痛苦,不由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大手,以示安慰。
萧远山哈哈大笑,声震数里:“我正是要你死了这条心,中原武林的高手害死了你娘,我既然不死,就要让他们,个个不得善终。”
“可是……可是我的养父养母何罪?你竟忍心……竟忍心……”萧峰说不下去了,父子第一次见面,他实在不愿苛责。
“嘿嘿,他们当然有罪。明知道你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还要将你当成中原人士,任你进入丐帮,岂不该死!”萧远山冷笑道,显然没有丝毫地悔过之心。
萧峰只觉得一颗心痛得厉害,他明知萧远山做了大恶事,杀了他的养父养母和恩师,可是他能怎么做,第一次见了父亲,难道要杀了他,为养父养母和恩师报仇?
“养父养母恩师,我萧峰是大罪人。你们费尽千辛万苦,将我养育成人,我却累得你们惨死。我……”萧峰仰天悲叹,他说不下去了,两行清泪,却从虎目中流了下来。
萧远山却是毫不在乎,他早就预料到萧峰的反应,料想萧峰只是一时想不开,这件痛苦的记忆,迟早会被风吹雨打去,最后变成模糊的影子。
身为契丹族的权贵,萧远山自料洞察人心,更是我行我素,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那怕是萧峰,都不能阻止他的所作所为。
“玄慈,是你们先种下了恶因,这才会结出了恶果,乔三槐夫妇,只不过是无关枉死的枝叶。你逍遥了这么久,难道心中没有愧疚?”萧远山目光炯炯,瞪着玄慈方丈喝道。
玄慈方丈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自从三十年前,那场不该有的冤孽大战以后,老衲心中,从无一刻安生,到了今天,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萧远山冷笑道:“你信口雌黄,想要骗谁?你说你时时内心不安,有谁可以证明?你说你内心煎熬,有什么用?有因必有果,你种了这个恶因,就该承受这个恶果。”
玄慈方丈目光悠悠地看到了远处,望着灰衣僧喝道:“慕容老施主,当年你错报了信,害得中原武林,与萧施主一家,从此杀戮不断,心中可也曾有过丝毫地悔意吗?”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们完全意料不到,眼前的这个灰衣僧人,竟然是姑苏慕容家的人。
“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你出言揭穿。”灰衣僧缓缓地揭下脸上的灰布,露出了一张清瘦无比的脸庞,由于长年不见天日,脸色有点苍白。
“爹,怎么是你?你不是早就……”慕容复脸上露出异常惊喜的神情。
慕容博苦笑道:“当年雁门关的事情一出,我就知道,玄慈他们,迟早会找到我的头上。为了免得姑苏慕容家,成为众矢之的,我除了诈死以外,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玄慈道:“慕容老施主,你当年传的这个讯息,可将中原武林害苦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博叹了一口气:“哼,你们只知道姑苏慕容氏,可知道我慕容氏来源何处?”
玄慈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道:“何处?”
慕容博一脸得意:“我们是大燕国的皇族,大燕国兴盛近百年,后来惨遭灭国。为了匡复大燕,我励精图治,无所不为,使点阴谋诡计,何足道哉?”
瞧着慕容博厚颜无耻的样子,萧峰一双大手捏得咯吱作响,恨不得将他给一掌打死。
“你这恶人!是你……是你抢走了我的孩儿,你到底将他藏在了何处?你……你还我的孩子!”叶二娘突然披头散发地走到场中,指着萧远山怒喝道。
萧远山道:“哈哈,不错,是我干的。他们让我失去孩子,我就抢了你的孩子,一报还一报,是不是很公平?”
叶二娘眼中如欲冒火,如果不是顾忌萧远山功力太高,她早就扑了上去。
“我……我不见了自己的孩子,日夜痛哭,却没有人管我的死活。所以,我才在一怒之下,打起了别人孩子的主意,可是别人的孩子,那有……那有自己的好?”叶二娘失魂落魄地道,居然哀哀地痛哭起来。
萧远山哈哈地狂笑起来:“不错,不错,失去孩子的滋味,只有亲自尝到了,才知道这种如欲断肠般的痛苦,你想不想知道他在那里?”
叶二娘哀求道:“萧大爷,你大人大量,只要能够告诉我他的下落,我就一辈子给你烧香,感念你的大恩大德。”
萧远山道:“你在孩子的腰间烧了九个疤痕,这合寺的僧人,你只管找来,必然有一人,腰间有疤”。
第一百一十四章棒打方丈
所有的僧人都向虚竹望去,刚才虚竹在挨打的时候,背上就有着九个疤痕,在场的人都瞧得清清楚楚。
虚竹不由搔了搔头,一脸不自在地道:“是小僧吗?我想你搞错了,这不该是我。”
叶二娘向着虚竹扑了过来,颤声道:“孩子,除去你的上衣。”
虚竹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这才将僧衣除了下来,将他的背脊露了出来,朝向叶二娘。
叶二娘一见,不由地泣泪双流,饱含深情地道:“孩子,真的是你,你就是我从小……失散的孩子。”
虚竹回过身来,瞧着泪流满面的叶二娘,低声地道:“这位……女施主,你确信没有错吗?”
叶二娘泣道:“怎会有错?孩子,你的屁股上,是不是同样烫有九个香疤?”
虚竹彻底呆住了,这是他最**的事情,叶二娘连这都知道,那还会有假。
从小,虚竹就以为他无父无母,所以将少林寺当成了家,将师父慧轮,当成了父亲一般的相待。
如今,孤独了二十年的虚竹,见到亲生的母亲,忍不住泣流满面地道:“女施主……娘,想不到……想不到你就是小僧的母亲。”
叶二娘将虚竹一把搂在怀里,喃喃地叫:“痴儿,痴儿,能够再见你一面,就算是死,我也能瞑目了。”
阿朱和阮星竹都想到了她们的遭遇,心中唏嘘不已,暗自替虚竹感到高兴。
萧峰却是虎目含泪,可怜他丝毫记不得母亲的颜容,见到了虚竹能找回母亲,真是由衷地感觉到羡慕。
想到了虚竹是被萧远山所抢,这才孤独了这么多年,萧峰的心中,不由充满了愧意。
萧远山连声地冷笑:“嘿嘿,小和尚,恭喜你找到母亲,你可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他在江湖上可是大有名望。”
不少人的目光都向着段正淳望去,知道这是江湖上有名的风流浪子,到处留情。
阮星竹的脸上更是似笑非笑,用一种极其异样的目光,死死地盯住段正淳。
段正淳心中充满了疑惑:“难道这真是我的儿子,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不,不要!你千万不要说出来,我求你了,你大仁大义,饶过他吧,一切罪孽,都是因我而起。”叶二娘脸上充满了恐惧。
“饶过他!哈哈,你是在说笑话吧。三十年前,雁门关前,怎么没有人,肯饶过我的夫人?”萧远山凄凉地大笑起来。
纵然有很多人,都痛恨萧远山出手之狠,可是想到他凄惨的过往,对他也是不自禁地生出同情之心。
叶二娘还在苦苦地哀求,她还未来得及品尝与儿子相聚的喜悦,就遇到了这样一件大苦恼。
“二娘,不要再求他,老衲当年做错了事,该是报应的时候了。”一个老和尚缓步走了出来,居然便是少林的方丈玄慈。
玄慈方丈向虚竹招了招手,满怀慈爱地说道:“你在少林寺,一呆二十年,我居然不知道,你便是我的亲生儿子。”
望着白发白眉的玄慈方丈,在场的人无不惊得目瞪口呆,谁都料不到,名震天下德高望重的老方丈,居然与无恶不作叶二娘私通,还生了一个儿子。
叶二娘一脸的凄惨,她悲痛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你,千刀万刮,都该由我承担,你……你何必站出来,毁了一世的名声?”
玄慈方丈叹了口气:“二娘,我因为身份所限,没法与你一起寻找孩子,这些年……这些年可真是苦了……苦了你了。”
叶二娘眼含悲戚:“不,我不苦,你有苦……有苦说不出,才是真的苦。”
玄慈方丈道:“玄寂,我身为方丈,破坏寺中清誉,犯下色戒,当受一百棍,当众执行。”
玄寂不由一脸地为难,按照少林戒律,玄慈自然要受棍棒责打,可是少林方丈当众被打,这还真是破天荒儿第一遭。
洪金走了出来,冲着玄慈方丈道:“我有一句话,要私下对你说。”
玄慈方丈叹了口气:“有什么话,你不妨公开说。”
洪金将声音凝成一条线,传入了玄慈方丈的耳鼓:“方丈,你若一心求死,叶二娘必然相随而去,虚竹立刻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人生在世,求死易,求生难,抛开浮云声名,尽心行善补过,才是唯一的一条正途。”
玄慈方丈愣了许久,终于长叹了一声:“阿弥陀佛,洪金,你虽然不是佛门中人,可是对于人生的正理,比我这个少林方丈,还要更加透彻。玄寂,行刑吧。”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