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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尧……”司马羽看着她,却迈不开步子走进她。差点害妹妹成了替罪羔羊,她的确不配做姐姐。
司马尧没有理她,眼睛还是红得像兔子,最后什么也没说,径自回去了。
司马羽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厅,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算了,本来就是自己的错。司马羽收拾收拾精神,自己回到了梨香院。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月光透过窗子洒进银辉,司马羽突然就想起了太白的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以前不知读过多少遍的诗,在这时最是契合她的心境。这是一个等级深严的世界,她不过是想救一个无辜的人,没想到却引来这一系列的争端。也许是她太天真,竟想着改变历史,怎么可能?那个孩子还不是保不住?这样一个社会,她真的不愿再待下去,她想念她的父母,想念她的妹妹,想念一家人在一起的欢声笑语。即使在这个世界做了郡主又怎样?还不是被人操纵的棋子!她宁愿回到她普普通通的家,做个无忧无虑的高小羽。呐,老天,你听到我的愿望了吗?
……
这几日司马羽一直闭门不出,后来皇上的圣旨下了,她才不得不出门。她和萧洛川都得去皇宫谢恩。
一起走出皇宫,司马羽这几天一直很难过,所以也没了平时的样子,连说话都轻了不少:“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萧洛川狡黠一笑,“我带你去个地方。”
坐在萧洛川的马车上,掀开帘子往外看,一路山青水秀,景色宜人,让司马羽郁闷的心也舒坦不少。
马车驶进一个山谷,司马羽心想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幽幽谷吧?想着想着不知觉笑出来。
“笑什么呢?”萧洛川掀开帘子看她,她这才发现原来车已经停了,萧洛川要带她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司马羽不答,直接跳下车来。这个山谷四周被青山环绕,有一条清水蜿蜒而过,山上栽满了很多司马羽不认识的树,空气清新而自然,夏日的灼热一扫而空。在这里,好像整个人与外界隔绝了。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司马羽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洗涤一新了。
“这里好漂亮啊!”司马羽闭上眼睛,倾听林间的鸟语。
“是啊,五年前偶然发现了这个地方后,我就一直小心翼翼地珍藏,从来没带人来过……”
司马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萧洛川眨眨眼睛:“你是第一个。”
司马羽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抢走了别人的玩具一样。
“跟我来。”萧洛川自然而然地牵起司马羽的手,害得某人的耳朵又红了。
萧洛川带着她走到清水边,原来水边有一块长方形青石,刚好够两个人坐下。司马羽刚坐下时,觉得青石太过冰凉,过了一会儿竟觉得凉得那么舒适。
“你太会享受了哈。”司马羽笑。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心情好多了?”
“我……我当然心情好啊,皇上收回成命了呀。”司马尧的事情只有司马夫妇和她知道,他们都不愿意将此事传出去,所以别人并不知道在赐婚之后还有这么一出。
“皇上不会就这样收回成命吧?到底怎么了?”萧洛川看着她,眼神严肃而认真。司马羽心想这厮果然歹毒,把她骗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逼供。
“嗯?连我也要瞒?”萧洛川尾音上扬,充满了威胁。
司马羽被他欺负惯了,只有抱着膝盖,看着清水,将一切缓缓道来。
“……其实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也觉得我对不起小尧。可是、可是我还是好难过。我出事时,汝南王忙着和皇上商讨我这个棋子的用法,他还是这是我无上的荣宠,而小尧出事了,他那么着急,不惜用条件去交换皇上的收回成命。还有司马夫人,她以前对我一直很好,好到我以为我就是她的女儿,所以我一直是将她当做娘来看待的,可是我害得小尧差点嫁进宫时,她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害虫、是毒蛇、是世间最肮脏的东西……我没有嫉妒小尧,我只是……只是想到我的父母了……我只是突然发现,其实我在这里根本没有父母……”司马羽越说越激动,眼泪纷纷坠落在衣衫上。
萧洛川伸出右手揽过她的肩,轻言安慰:“哭吧,没人看见,将你的委屈都哭出来……”
司马羽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泪水染湿了萧洛川的半幅衣袖。后来哭累了,迷迷糊糊便靠在萧洛川的肩头睡去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萧洛川的怀里,司马羽大囧,赶紧从他怀里爬出来,脸和脖子红成一片。
“怎么样?哭出来是不是好很多?”萧洛川似乎并不觉得窘迫,悠然地问她。
“嗯。”司马羽猛点头。
“羽儿,世人都说‘血溶于水’,能对你好的只有血溶于水的父母。汝南王夫妇毕竟不是你的身生父母,人都是有私念的,相比之下,他们一定更为在乎小尧。你也知道这并没有什么错,你只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所以难过。只是你想过没有,父母不在身边这是现实,你改变不了,如果你为此一味伤心,值得吗?”
萧洛川难得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司马羽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感情是需要发泄的,所以我带你来了这里,你将难过委屈统统发泄掉,然后就要开始振作了,不然就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了。”萧洛川看着她,一副“你要是再病恹恹的样子那就是辜负我”的无辜样子。
“嗯……知道了。”司马羽像一个小学生一样低下了头。
“对了,你刚刚说你和小尧闹矛盾是因为我?”
糟了!怎么把这个也说了?司马羽一脸苦瓜样,不知道该从和说起。
“你不用自责,和你没关系的。她只是气我骗了她。”司马羽闷闷地说,一切祸端都由她而起,一切罪责也都由她来担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自责了?”萧洛川好笑,“小尧还只是个小女孩,连自己的感情都看不清楚。她的确只是气你骗她,而不是气你‘抢走’了我,问题是恐怕她自己还意识不到。”
“那该怎么办?我总不能和她说我和你成亲只是为了逃离皇家吧?小尧的嘴巴可守不住话,万一她说出去了我就犯了欺君之罪!再说了,她也是皇家的人,我怕她会多想,会以为我连她都不要了……”司马羽觉得自己快疯了。
“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其实小尧只是一时生气,你找个好时机道个歉就行了,说不定还可以成人之美。”
“成人之美?”司马羽疑惑。
“……”萧洛川附在司马羽耳边轻轻说着,末了,笑道,“我想,我们过两天得去看看阿越了。”
……
☆、鬼节释结
“小姐,累死我了,咱休息会儿行么?”桃云捶着腰问。
“不行不行!赶紧啊,没多少时间了。”司马羽停下手中的毛笔,对着桃云谄笑,“好桃云,忙过这几天我给你放大假,让你休息个够!”
“骗人!”桃云撇撇嘴,“再过些日子你就要出嫁了,到时候我更忙。”
是的,她和萧洛川成亲的日子定在阴历八月初三,桃云到时候要送她出阁,自然是比较忙的。桃云作为她的贴身丫鬟,本来应该陪嫁的,但司马羽害怕到时候他们假成婚的事被发现,她相信桃云是不会告密的,但桃云向来胆小,知道了这么大的事,难免不会寝食难安,所以她还是决定不害她遭这份罪了。一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司马羽难免染上些小姐病,不过倒也不是很严重,回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生活也不难,而且还有个凡事亲力亲为的萧洛川呢。
“好了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来吧。”想着桃云这两天也忙坏了,司马羽放下笔,接过桃云手中的彩纸,认真地做起河灯来。
上次萧洛川和她谈过后,没几天就去见了司马天越。趁着鬼节,他们要让司马尧认清楚自己的心。而关于她和司马尧如何和解,萧洛川只说了两个字“心诚”。司马羽想来想去,觉得单单是道歉还不行,还得“浪漫”。男女之间的浪漫可以巩固爱情,姐妹间的浪漫也可以促进亲情。
既然决定在鬼节时说清楚,司马羽就好好地研究起鬼节来。鬼节和七夕一样,有放河灯的习俗,不过七夕放河灯大多是为了心中的爱人,而鬼节大多是为了给逝去的亲人寄去哀思和为现在的亲人祈福,所以司马羽决定做一千盏河灯,然后用纸片写下自己对司马尧的祝福和道歉,夹进河灯里。
可惜她想出这招时距鬼节只有八天了,她写字,桃云做河灯,如此干了三天也只做好了四百个河灯,所以时间很紧了。有时候见桃云实在太累,她也便去学了做河灯,有时候自己做做。
桃云抱怨归抱怨,到底是不忍心司马羽一个人这么劳累,便也自己取了一张彩纸重新开始做……
五天后。鬼节。
司马尧带了小杏出来,远远的,河面已经漂了无数只河灯,像天上的星子。司马尧想起了一年多前,她和司马羽一起来逛七夕灯会时的景象,没想到,时光荏苒,竟然也有一年多时间了。那时候,她们相处了不过一个月,但她总对司马羽有一种亲切感,好像她们是相识已久的熟人。也许是因为司马羽不像别人那样,将她当成郡主,而是仅仅将她妹妹吧。她也一直将司马羽当做姐姐,相信并信赖,可是没想到她竟然骗她,一想到这个,她的心里就升起一股不可遏止的怒火。
可是她又觉得自己的态度太过了,看着司马羽流泪难过的样子,她也很难过。可是,为什么要骗她呢?司马羽她喜欢萧洛川就大大方方地承认啊,为什么上次她问她的时候,她要否认呢?后来皇上赐婚的事司马羽也瞒着她,直到她差点成了牺牲品才知道这件事,这就是所谓的姐妹吗?
司马尧心里想着事情,小杏便自己去了河边。
“啊!郡主!”小杏忽然大喊。
“怎么了?”司马尧以为小杏出事了,便急急往河边走。
到了河边,才看清小杏手里拿着几只河灯。
“小杏,这些河灯是别人给亲人祈福的,别拿。”司马尧皱了皱眉。
“郡主,我只是在放河灯的时候看到了上面的纸条子有你的名字,所以……郡主你看,上面的话。”小杏将手中的河灯都拿给她。
司马尧接过一看,便认出了是司马羽的字。除了司马羽,还真没人的字比她还难看了。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
“小尧,对不起。姐姐这次错了,原谅我好吗?”
“希望司马氏之女司马尧从此健康平安。”
“小尧别生气,姐姐给你做梅花糕吃好不?”
“还有还有!”小杏往水里又捞了几个,全是司马羽写的。司马尧心里一时五味杂呈,自己也伸手去捞,越捞越多,都是给她的,司马羽那个大傻瓜到底写了多少啊……
“小尧……”司马羽忽然出现,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惴惴不安地看着她。
“羽姐姐!”司马尧心一热,便扑进司马羽的怀抱。她本来很怨很怨司马羽,但过了这么多天,说实话气也消了不少,刚刚又看到那么多的祝福和道歉,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小尧,我当初并没有和你抢萧洛川的想法,只不过感情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我也不是故意请皇上赐婚的,我知道我这次伤害到你了,真的对不起,我们还是好姐妹,好不好?”司马羽缓缓说着实话,只是没将假婚之事说出来。
“嗯,好……”司马尧将头埋在司马羽的怀里,不住地点头。
“小姐小姐!”桃云焦急地跑过来。
跑到近前,她才看到司马尧,于是喘着粗气行礼,话都说不利索了:“桃……桃云见过……见过郡主。”
“怎么了?这么慌张?”司马羽心里大赞桃云演技高超,面上却不动声色。
“那个……那个……”桃云继续喘着气。
“到底怎么了?桃云你想急死我们哪?”司马尧也急了,问道。
“今晚司马少爷去找萧公子喝酒,他们从酒馆回来后遇到刺客了!一共有三十多个刺客,司马少爷和萧公子武功虽然好,但双拳难敌四手,两个人都负伤了!后来……”
“受伤了?!严不严重?”司马尧焦急打断桃云的话,脸已经惨白。
“司马少爷背上被划了一个口子,萧公子手臂被刺伤了!”司马尧听到桃云的话,脸更白上了三分。
“羽姐姐,我们赶紧去看看!”司马尧拉过司马羽的手就想奔去梦川居。
司马羽忙向桃云使了个眼色,桃云会意,一把扯住司马尧的手:“司马少爷不在梦川居。萧公子留他不住,司马少爷说他和你今晚还要见面呢,所以他伤口都没处理就离开了。”
桃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