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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羽往院子里看了一圈,看到了树下最靠近他们的士兵——乔装打扮的司马天越。
☆、鹿死谁手(下)
夏季的夜晚还是很热,在场的人脑门上都冒出了汗珠。司马亮毕竟是位高权重的老臣,还是当今皇上的叔祖,没有人敢再靠近。
司马玮气得大叫:“没用的东西,给我上!”
在司马云轩凌厉的眼神中,在场没有一人敢上前。
司马羽看了萧洛川一眼,萧洛川会意,笑着鼓励她。
她提起刀冲上去,假装与司马云轩交战。司马云轩举了剑准备往前刺,却见是她,忙将剑一偏,与她的刀相抵。
司马羽借机靠近:“大哥,司马玮带的人太多,现下的形势,我们只能救小尧。”
司马云轩眼神一亮,随即又一黯:“阿越混在士兵中,已经与小尧说了,小尧那丫头任性,不愿弃我们而去,麻烦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将小尧带走!”
“嗯。”司马羽答应,本该装出不敌他的样子退下去,却又有一个问题不吐不快,于是她又换了一招击出。
司马云轩只她还有问题要问,便配合她过了一招。
“大哥,你……后悔吗?”后悔帮了贾南风导致今天的局面吗?
“后悔……”司马云轩苦笑,“若是我一人也就罢了,如今连累我们一家……我真实罪人啊,我对不起我们司马家的列祖列宗!”
“大哥……”司马羽想劝慰他,却见他使出内力,将她逼走,她感觉身体快速向后退,耳边听到司马云轩说的一句话:“请你们一定要将小尧带走!”最后一句话。
司马羽退回来,悄悄问斩无觞:“斩大哥,你们带了迷药吗?”
斩无觞将一个小包塞进她手里:“待会儿你将郡主迷昏后,就与萧兄一起将她带出去,我与小荻为你们断后。”
“你们不会有危险吧?”司马羽担忧道。
“放心,我们行走江湖多年,这点士兵还难不倒我们。”舞青荻凑过来道。
“能斩杀司马亮者,赏布千匹!”司马玮终于按捺不住,用财富去诱惑。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一个体型彪悍的人拿了大刀冲向司马云轩,其他人见状,也都一窝蜂地冲上去。
乱起,萧洛川护着司马羽一路向司马尧冲去,斩无觞和舞青荻在后面与追上来的士兵厮杀。
冲开层层阻碍,司马羽来到他们面前。司马夫妇惊讶地看着她,以贾南风的心狠手辣,不可能放过她,所以他们以为她早已死了。司马尧在司马羽与司马云轩交战时就已经认出她,此时并不惊讶,只是坚决地说:“我不会走的!”
司马天越忍不住冲上来,抓住她的手:“是我无能,我救不了叔婶,但你难道忍心让叔婶断后?”
司马亮也道:“小尧,爹娘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风光过也潦倒过,如今落得这个下场我也没什么好怨的,你能逃走,也是上天对我这个老匹夫的赏赐了,你莫要任性了。”
司马夫人泣不成声地抱住司马尧:“你爹说得对,你哥现下是逃不走了,只有你了!你若能逃出生天,我们即便是死了,也了无遗憾了。你若执意不走,是想让爹娘死不瞑目吗?”
“爹,娘……”司马尧大恸,抱住司马夫人不肯放手。
司马羽见时间不多了,取出那包迷药往司马尧鼻子下一凑,司马尧还没反应过来,便晕过去了,司马天越立马接住她。
“爹娘,”司马羽跪在地上,用力地磕了一个响头,“对不起!你们对我的好羽儿一直铭记在心,但却无法救你们,羽儿不孝!”
“你这傻孩子,”司马夫人扶起她,“我们对你未尽父母之道,倒是你时时记挂汝南王府的安危。如今你能将小尧救走,对我们来说,已经比什么都好了。”
司马玮已经发现他们,加大了兵力往这边冲来。
“没时间了。”萧洛川说道,与司马天越眼神交汇。
司马天越抱起司马尧,对着司马夫妇重重一跪:“请爹娘接受女婿一拜!”
司马亮大笑:“好女婿!今后好好照顾小尧!”
司马天越带着司马尧走了,萧洛川护着司马羽跑在后面。
眼看就要跑出汝南王府了,司马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汝南王夫妇已经被一大群人包围了,她已经看不到他们了。而司马云轩也已经寡不敌众,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惨不忍睹。
视线里的最后一瞬,是司马云轩倒下去的身影……
临死前的司马云轩倒在地上,看着视线里他们将小尧救了出去,安心地勾了唇角。周围不断有人往他身上补上几刀,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勉力往父母那边望去,自记事起再没落过泪的他终于再次滴下男儿泪,他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司马家!
意识慢慢模糊,爱恨情仇已经不重要了,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的情境。她被人嘲笑为“丑八怪”,哭得很伤心。他掏出手帕递给她,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反倒是她,看到那方手帕,抬起头惊诧地看着他,然后开心地笑了……
这边司马羽、萧洛川和司马天越已经逃到洛阳城外。
“阿越,”司马羽停了下来,唤他。
司马天越回头,看着她和萧洛川站在一起,眼神那么留念,忽然产生不好的预感。
“阿越,你走吧。从今以后,你就带着小尧隐姓埋名地生活吧。”司马羽道。
“那你们呢?你们呢?!”司马天越激动地喊。
“我们在此等候无觞兄和舞姑娘,然后我和羽儿会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生活。”萧洛川答道。
“我和小尧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啊,为什么要分开呢?”司马天越不解。
“那是一个与这个世界全然不同的地方,你所学的,也许是那个地方嗤之以鼻的;你所信奉的,也许在那个地方不值一提;你在这个世界的所有习惯可能都将被打破,你可能需要从头学起,你愿意吗?”萧洛川严肃地看着他。
“……再也不能相见了吗?”司马天越难过得低下头。
司马羽扑过去抱住他和他怀里的司马尧,哽咽道:“我会想你的!记得告诉小尧,羽姐姐也会想她的!你们两个……一定要幸福啊!”
“我们一定会的!我一定会让她幸福!”司马天越郑重许诺,“……保重!”抬头看了看司马羽和萧洛川,他悲痛转身。
再见,已是无期!
等了许久,还不见他们出来,司马羽有些忐忑。
“他们会没事的。”萧洛川握住她冰凉的手。
“萧洛川……”司马羽扑进她怀里。
“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啊。”舞青荻笑着打趣。
司马羽大囧,忙从他怀里起来,紧张地问:“你们有没有受伤?”
“就凭那些人,怎么伤得了我们?”舞青荻走进,看着司马羽问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们……我们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司马羽无奈撒谎。
“唉,以后你们隐居,我们漂泊江湖,相见怕是难了。”舞青荻有些伤感,不过毕竟是江湖儿女,马上又豪放地笑道,“你们安定后记得联系我们啊,将信寄往凌雪山庄我们就有办法知道。”
“嗯。”司马羽艰涩地应道。
“目前看来他们不会追上来了,你们还是万事小心,”斩无觞说道,“刚刚接到师命,我们须得赶回凌雪山庄了。保重!”
司马羽紧紧抱住舞青荻,后会无期!
……
“对了,萧洛川,你还没说我们怎么回去呢。”随萧洛川去一家客栈取包裹的路上,司马羽问道。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穿越的吗?”萧洛川从柜台上取了包裹。
“怎么会这么大?装了什么?”司马羽的视线却落在包裹上,她收拾的时候明明只带了一点东西。
萧洛川牵着她的手走出客栈:“你是不是也是在昭萃山穿越的?”
司马羽点头。
“那天晚上是不是有异常天相?”萧洛川又问。
“有流星雨!”司马羽想起了一直让她忽略的东西。她穿越过来,虽然一直想着回去,却从来没想过该怎么回去!
“我穿越的时候,是哈雷彗星。”萧洛川又道,“还记得那件书房吗?我猜测是天相和山洞里的日晷的共同作用使人穿越,于是我搜集了所有能找到的天相资料,计算下一次天相异常是什么时候,最终算到就在这两天。可是我也不知道计算时间准不准确,也许是明天、后天,也许今晚就会出现。现在我们反正不能回去了,不如就去那个山洞看看吧。”
“所以你这包裹里装的是食物和水?”司马羽接口。
“嗯,不错,孺子可教也。”萧洛川拥住她。
“站住!”后面突然传来喝声,原来是一队士兵。
萧洛川一凛,几个跨步冲上去,那个坐在马上的官兵还没反应过来,已被萧洛川拉下马。
萧洛川骑上去,经过司马羽身边时将她拉上来,护在胸前。
马在疾驰,后面有士兵在追。
“羽儿,我们试试我们运气如何吧。”萧洛川低语,驾着马驶向昭萃山。
“嗯。”司马羽靠进他怀里,无比安心。
驶进昭萃山,马儿再也不能往上。萧洛川弃了马,带着司马羽往隐蔽的小道向上爬,希望能见到那个诡异的山洞。
“在那里!”司马羽惊喜地看到那个诡异的山洞又出现了。
两人进了山洞,那个没有晷面的日晷还是孤零零地伫立在中央。
四周搜索的声音越来越近,司马羽和萧洛川十指相扣,彼此坚定地望着对方。
忽然,天空一亮,一束炫目的光射进山洞,照在日晷上……
☆、尾声
睁开眼,他们还在山洞里,然而追兵的声音,却不听见了。洞外,竟是白晃晃的日光。
司马羽脑子里飞快地转了十八个弯,然后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们……回来了?
她转过头去看萧洛川,他微微一笑:“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
经历了那么多的纷乱,终于回到了这片熟悉的土地,好温暖。司马羽眼眶积满了泪水,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充盈在她的胸膛,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怎么说。
忽然,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司马羽霎时安定下来。还好,还有他,无论是陌生残酷的西晋,还是阔别三年的现代,始终有他陪在自己身旁。
司马羽想抬头,却被他轻轻摁下,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荡漾开来:“羽儿,在西晋所经历的一切都当成一个梦吧。我知道你还放不惜许多人,但历史就是这样沿着自己的轨迹向前。权贵还是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相残杀,百姓还是会流离失所,无论你挂不挂念,都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所以,忘掉这一切吧我们开始新的生活。”
司马羽心里几多酸楚,那么多的事,怎么能说忘就忘呢?不过,她确实应该试着将那些残酷的东西当成一场残忍而久远的梦,然后慢慢忘掉。至于那些好朋友,就让她记在心底吧。
休憩片刻,他们启程下山。他们已约定好,不向任何人透露山洞之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们一样敬畏历史的。如若被有心人利用,改变历史,那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他们消失这几年该怎么圆谎,以后再说吧。至少此刻,他们平安幸福,他们相携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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