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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叶举,他是陈炯明的心腹,担任师长也无可非议。不过实力却慢慢地被后来的军校生保持了。
“既然都无异意,此事就这么通过了。”邓铿点点头。一言定锤道,“此外,会后一些优秀的军官会交流到第三师中,希望各交流军官不要有心里包袱。”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心头一紧,心思有异的军官更是感觉陈邓两人的不信任。编入自成一体的第三师,他们还会有发展的可能么?被调离原来的部队,是不是陈、邓他们要杀自己呢?
似乎感觉到某些人的不安,邓铿笑了笑,鼓励道:“军队是一个大熔炉,只能有本事,哪里都可以出人头地。粤军前途无量,第三师前途无量。”
不久后,交流到第三师的军官可不少,名单公布了。
陈枢铭、缪培堃、张发奎、戴戟、郭学云、邓演达、叶挺、钱大钧、蒋光鼐蔡廷锴、薛岳??????
好家伙,都是后来清一色虎威战将,不过这些人都用着比较明显的亲孙倾向,态度激进,很不幸,他们被打包送到了第三师。
对此,他们是没有反抗之力的,除了辞职逃跑,不然以这些下级军官(陈枢铭不是,但心思太鬼,不受重用。)只能乖乖屈服了。
邓铿被刺后,就盯上了军中的这些人,新成立的军情局也加紧了对军中危险分子的监控。
“怎么看?现在他们已经**裸地打击异己了。”邓演达道。他是这些激进派的头领,也是对孙最为迷信的人。
与会的有缪培堃、张发奎、钱大钧、叶挺等人。不过他们都不说话,一脸沉默。他们都是连排长,资历浅,在这整编中没有发言权。
不过关于军中刺邓的传闻,他们这些耳长的人也听到一些。邓铿深受粤军爱戴,有人要刺杀他,不少军官都很反感那些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就连孙派的邓演达等人也被人在背后暗暗猜测。
不用说这次的交流也可能跟刺邓案有关了,不然怎么会大多数都抽调自己这些人呢?
不少人心里暗暗嘀咕着。就算逃过这次,但军中日益明显的异样的眼光也让他们感觉不走是不行了。
“唉,我们听听福建那边怎么说吧。不过不像去海南的,就去福建吧!许崇智司令已经在那里打下了片根据地了。”邓演达有些无奈道。
心里明白,粤军中再也会不会有自己这些角色鲜明的人存在了,想做卧底也做不成了,还好他们没有赶尽杀绝的心思,不然——
“陈邓两人就会全面掌控部队了。”邓演达心里叹道。
由于命令下得急,还没等福建那边传来消息,这些人就被催促着上船了。不过叶挺、钱大钧没有成行,跑回福建投奔许崇智了。
与此同时,这此交流中另一大受害者就是陈枢铭了,这个家伙没太多倾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风驶舵,本事一流。不过手下却笼络了蔡廷锴、薛岳这样的战将。
这一次他的本事又发挥作用了,看见陈、邓坚决把自己踢出粤军核心系统,他明白反抗是徒劳的,灵机一动找到了三师师长司徒勇,趁早跟这位未来的大老板打好关系。
可惜,司徒勇记挂着海南的训练,开完会就走了。同时他心里隐隐有些不满,感觉自己像是开回收站一样,接受别人不要的东西。
他比较喜欢的是从南洋和美国回来的军官,对国内培养的那些人才有些看不起。至少在战术兵种、见识方面,南洋、美国培养的军官确实要好一些。毕竟这些人司徒南也比较舍得花钱。
骤然身居高位,难免有些骄狂,司徒勇没在广州呆多久,和叔叔司徒美登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他还不知道这些都是宝贝呢,日后让他骄傲不已的正是这些弃将。
司徒美登对陈枢铭的来访有些意外,粤军整训他虽然不插手,但也知道不少内情,就是因为他提供的情报才让陈、邓两人严厉清理粤军。
“在下有些迷惑,敢请司徒先生指点,将不胜感激。”陈枢铭诚恳地说道。
司徒美登看了看陈枢铭,对这个家伙的情况也了解一些。沉吟一番,开门见山道:“你是个聪明人,现在什么情况估计你也一清二楚。
实话跟你说了吧,第三师虽然名义上受广州管理,实际自称体系,他背后来自更强大的势力。
关于这支部队的前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不会用于未来中国的争霸,还有现在在南宁的原来的第5师也是一样。现在粤军在缩编,集中精力发展教育、经济,所以在未来几年内军队都不会扩编。
未来的军官也会出自黄埔学校,直接受参谋部的管辖,所以在军中想再自立山头,是不大可能的了。不过,如果你够聪明的话,我想第三师应该有你的位置。”
第四卷繁荣33分道扬镳
“谢谢司徒先生的教导,在下一定铭记在心。//”陈枢铭笑道,得到司徒美登的许诺后,暂时不用为前途担忧了。
司徒美登笑了笑,心道:到了南洋,任这些人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天。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的事,虽然粤军总体是缩编,但在西南我们的队伍一直在扩编,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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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司徒美登那里出来,陈枢铭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哼着小曲,脚步轻快,让跟在身后的蔡廷锴有些跟不上。这个狡猾的家伙似乎有向组织靠拢的倾向。
“团长,有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爽啊?”蔡廷锴笑问道。
“嗯,兄弟几个的出路是找到了。去3师也有些着落了,只是咱们兄弟就可能要被打散了。回去再告诉你。”陈枢铭笑了笑,又摇摇头,心里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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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几个月过去了,哪些被抽调到粤西海南岛上的人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训练训练再训练,真枪实弹,并不时地参加实战演练,生活枯燥而充实。
唯一让他们不爽的是,哪些德国教官特别严厉,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行动都得按照参谋部计划的布置一丝不苟地完成。
“团长,这些人真是败家子啊,子弹不要钱地大,大炮也敞开打,还有那德国佬时不时地玩点徐幕弹进的演练,真他们的带劲。”蔡廷锴对陈枢铭道。现在他们已经被打入了不同的部队,但有空的时候还是会聚一下。
“嗯。好好表现。”陈枢铭鼓励道。看了看周围,小声道,“这几天我从师部听到消息。说会有大人物过来视察,考核部队的训练情况。还有个传闻就是马上要扩编了。”
“真的?”
“嗯。你看这里厉兵秣马的样子,估计很快就有仗打了。到时别给我丢脸啊。”陈枢铭告诫道。
就在他们不远的椰子林里,邓演达等人也在讨论起这几个月来的经历。
“他妈的,真实累死我了,每天在水里泡,路上跑的,皮都掉落几层了。光一个抢滩演练,那些伴着脸的德国佬有点不满意就重来。这陆战队可比原来在地上玩陆军难多了。”
张发奎笑道。
他现在已经享受了这种铁血的军旅生涯了。本来他是耷拉着脸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岛上的。不过让他惊喜的是,他跟现在第三师的老大师长司徒勇有过合作之谊,彼此成了不错的朋友,所以受到了特意关照,把他推荐道新成立的陆战营坐营长。。
嗯,不久前。从美洲拉来几艘小军舰后,致公党在海南和广西防城建起了一支小型海军。
“我也苦啊。在炮兵营里,大炮虽然爽,但一天下来嗓子都喊哑了。手下的那些兵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这才是真正的炮兵,105口径的,比原来部队里的那两门老掉牙的山炮带劲多了。”有人兴奋地附和道。
看着这些同志好像在激烈紧张的军事训练中忘掉了革命的本性,邓演达眉头微微皱起。
“关于尽快掌握手下的部队,扩大我们影响力。发展有志青年的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邓演达清咳一声,问道。
众人兴奋的脸色一滞,有些惭愧地低下头。他们是军人,不是特务,更不是大能政委,以外来人的身份在一支自有体制的部队里拉人是极为困难的。
“唉。不是我们不尽力,一来是没时间,训练这么忙,我们原来关爱士兵的那一套在这里根本行不通,这里不像原来的军阀部队,根本不需要我们去讲道理,人家的见识比我们还多呢。
部队里各人都有各人的职责,款款条条写着,又有刻板的德国佬督促着,没钱、没权怎么拉人呢?”
有人叹道。
“是啊。不少兵军事技能比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粤军一师的人还要好,我们追赶还来不及呢?没有强大的实力不好服众啊。”
“大家注意了没有,上面的营长、团长对我们这些来自广州的人要求特别严格,好像在注意着我们一样。想搞些小动作,难啊。”
众人点点头。
“为什么要搞这些人,我看全中国也没有一支队伍像这支队伍一样纪律严明,训练有素了,而且也不是乱七八糟的军阀部队。以后若是还带着这样的心思,不是我们想打别人的注意,而是我们被人淘汰。
谁要是向者福建那边我也不反对,但我声明,如果这里没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就呆在这里了。军人还是纯粹一点好。”说完这个声音就坚决地转身走远了。
众人心有戚戚,一阵默然,想到自己这些人专门来人家这里搞破坏的,心里有些惭愧。
邓演达脸色都青了,他想大声指责,但也无从说起。
“你们以为这帮人是好人吗?他们养着一帮精兵,不是用来打战的么?要记得,这些人不少都是从南洋回来的!”邓演达提醒道。
“哪有怎么样?打谁不是打?打菲律宾也比在窝里横强吧?”嗯,说这话的人明显是个铁血军人,革命性质已经变了。
邓演达气得咬牙,一脸痛惜道:“南洋可是洋人的地盘,那么容易么?我们的理想是三民主义,可不是——”
“那怎么办?大海茫茫,离开这里吗?还是回福建跟许崇智那个大烟鬼啊?我就烦了什么主义主义的,谁对老百姓好就是好主义!
三民主义除了招来一群外省**害广东还能干什么?看看那些人,打了那么场仗,次次打败仗。死的不都是我们这些当兵的,那些领袖不是早早地脚底抹油了么?
他跟我们这些当兵的吃过饭吗?知道我们这些当兵的苦处吗?
如果三民主义是好的,那么现在在两广的这两年来的举措又是什么?他们是军阀么?有这么好的军阀么?哪个人舍得花1000万建学校?
我算看透了。主义喊起来都很漂亮,但也不能喊着主义,一边去破坏别人正在实施主义相符的举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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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些反动,让邓演达气得咬牙,但无从反驳。他没想到经过了短短几个月,来到海南的人心思就变了那么多。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他有些灰心,看着南海悠悠的蓝天白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苦闷。
这是一次伤心的聚会。分道扬镳,他想到了这个词。留在这里还有意思吗?不如回福建吧?
就在他们的不远处,两双眼睛透过望远镜正在看着他们。待这些人散开后,草丛一阵摇晃,马上又没了影。
海南岛确实来了不少大人物。
何文秀从南宁过来,又考察了南海岛上的训练情况。
“岛上现在有差不多两万人。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后,那些兵虽然经验少了点。但对上荷兰人的殖民军,完全没有问题。”司徒勇自信道。
“没错。我在南宁也发展了三万人的兵力,估计这次我们可以从大陆投送5万人的军队。加上我们这么多年在南洋秘密发展的十来万人马。估计对上荷兰人也可以稳操胜券了。荷兰人除了两万多荷兰人组成的部队有战斗力外,那些土著根本没什么战斗力。只要我们一举消灭那两万荷兰兵,大局就定下来了。”
张成栋笑道,一幅蠢蠢欲动的样子。广西的发展虽然让人兴奋,让他更想念南洋的丛林。
“再等一会儿吧!这么多年都忍了。不差这一时。不过要随时做好准备,荷兰人虽然不在话下,但我们更要警惕英国人的干涉。
从现在开始,加快从大陆运兵,美华公司已经安排好了,在婆罗洲、爪哇等地投资了大片的森林农场,为我们做好了掩护。
武器就不用带了,我们这些年在各地秘密藏了大量的军火,也该让他们出来见见血了。”
何文秀道。
说完,张成栋和司徒勇也忍不住微笑。伯利恒公司在一战中的剩余的枪支大炮搬到南洋的可不少,加上现在在棉兰、菲律宾的兵工厂产能也开到最大,所以武器弹药是不缺的。
“我打算去趟美国,如无意外的话——”
何文秀看着南海的方向,好远好远,但身旁的张成栋和司徒勇都可以感觉这个男人的自信和力量。
1922年,除了南方不大平静外,北方的直奉经过了两年的龌龊后,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一场规模更大的直奉战争就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