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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幼仪见司徒南不说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严肃下来。也不再打扰他,安静地靠着座位闭幕养神。紧张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别看刚才和司徒南谈话像是朋友间的聊天,其实是张幼仪在向老板汇报工作,精神上负担可不小。
以为司徒南累了,却不知道突然间走神、发散思维、杞人忧天,正是司徒南这类人的特质。
穿过江湾进入租界,最后停在嘉道理花园门口。
‘今天是阿欢生日,我们要赶回去陪他吃饭,就不进去打扰贵府了,改天我再过来拜谢司徒先生。”
张幼仪婉拒司徒南邀请,从车上下来,走向另一辆汽车,司机载着她和徐家老爷继续往徐家方向开去。
‘这是……”
徐老爷看着宫殿一般的嘉道理花园微微失神,他知道这座上海滩有名的建筑,里面的主人神秘而显赫,他这样的有钱人也无缘进去见识一番!
难怪人家架子那么大!
他心里喃喃道。
等张幼仪上了车才回过神来,仔细地打量张幼仪几眼,见她衣服整齐,云鬓未乱,脸色没什么异样,纠结了一个下午的心才放下来。
张幼仪回头望了嘉道理花园,司徒南的汽车往里面驶,屋里一位中年女仆人和一个年轻女孩听见汽车声连忙恭敬地出来迎接。
短短的下午,对她来说经历了很多,今后事业重要转变可能都来自今天不期而至的下午“同车渡”。
“她就是那个小明星吧?”张幼仪心想道,转过头来和徐家老爷说话,终于有机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前公公兼合伙人身上了。
‘这是嘉道理花园?嘉道理好像是洋人吧?‘徐老爷好奇问道。
这个前儿媳能量实在太大了。有心向张幼仪打听她那神秘的朋友,交际是一个商人必备的技能。
‘主人姓司徒,早年间从嘉道理家族手里买下这所房子。对,就是美华银行总裁的那个嘉道理。不过现在嘉道理家族在别处重新建了宅子,就不要这座别墅,主人家也懒得改名字,外人常以为里面还住着嘉道理家族。
据说林一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去了武汉,宅子就空了下来,重新回到司徒家,平时就一些仆人住在里面。因为极少宴请宾客,不爱和外人往来,上海人以为主人家神秘也就不奇怪了。
嗯,最近红起来的女明星也是这府里的人。
我认识主人家好几年,我们家和主人关系还算不错,因此知道的情况要多一些。说起来,我和他见面次数也不多次,他却给我很多帮助。”张幼仪解释道。
尽管她知道的东西还有不少,比如司徒南和宋家的关系,但事关司徒南,她尽量往简单里讲。
‘哦!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番曲折。‘徐老爷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道。不管是刚才那什么的司徒先生,还是张幼仪提到的林一民、嘉道理等人,都是自己要仰望的存在。
张家能搭上这些个通天的人物,怪不得能成为上海滩最顶尖的两个张姓豪门之一,这就说明为什么张幼仪为什么能在短时间内创办银行开办云裳服装公司,做出让天下男人都汗颜的成就了。
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简单一句关系不错远不足以说明别人对张幼仪几乎无条件的支持,张幼仪是多好的女人啊!想到这,徐家老爷雀跃的心情马上染上了一层阴霾。
似乎知道徐家老爷的心思,张幼仪幽幽道:“司徒先生常年在海外,很少在国内,今天碰见他说来巧。”
本来她还想多说一句嘉道理花园曾经住过的那几位让人忌惮的女人,想想还是不合适,话便吞了回去。
从张幼仪的语气中,他感受到张幼仪的谨慎,对方肯定来头很大,让张幼仪有所顾忌。
对此,徐老爷没有不满。说起来,张幼仪家族也算是上海滩的顶尖家族,家里开办味精厂,日进斗金,家财万千。
二哥是中国银行总裁,是确确实实的财神爷。大哥是政治家,很有威望。张家的子女近十个,没一个是简单角色。
张幼仪自己本事更大,一个女人开银行办实业,做得风生水起,嗯,还有她那深厚的人脉关系,据说宋家姐妹都看重她,在她的女子银行里参股,上海的名媛小姐太太们,都往女子银行里存钱。
这样一个才貌双全、贤惠能干的女人,自己那个逆子偏偏就看不上……
每次想到这里,徐老爷心里就气得半死,幸好,两家的关系没断。然而,麻烦还不止,那逆子又搭上了一位军官的老婆,对方来头那么大,万一——
在徐老爷暗自嗟伤的时候,张幼仪笑道:‘还好今天遇见司徒先生,不然就赶不上阿欢的生日,司徒先生还送了礼物给阿欢。”
张幼仪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外壳金黄,白银项链的怀表,打开盖子,里面镶了一圈小碎钻,表盘光亮,有着海水般的幽蓝,摄人心目。
‘这太贵重了吧?”
徐老爷接过来仔细端详一番,心里暗暗惊叹,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精贵的怀表,心想:这表不只一万大洋吧?
‘我也是这样说的,可他盛情难却,我只好收下了。”张幼仪有些无奈道。
‘既然是人家的心意,就收下吧!东西太贵重了,你保管好,孩子长大后再给他吧!”
徐老爷感慨道。心里生起一丝感激,人家要是不看得起你,怎么会送那么贵重的礼物呢?未完待续
ps:ps:一直对民国时期风花雪月的那些人那些事感兴趣——
人间四月天看了两次,好几年下来,记忆都模糊了。
我觉得陆小曼最漂亮,百度图片里她那张低头看书的照片真沙扬娜拉,更佩服和欣赏张幼仪、于凤至这类既传统又现代,坚强自立的女性。虽然她们常是别人戏里的配角。
372出轨
张幼仪小心收好怀表,又对徐老爷道:‘过几天,嘉道理花园有个宴会,人数不多,不过到时候我二哥、刘大哥、市长都可能出席。还有美华电气的许舟洋老板,找个机会认识一下,对徐家的生意有好处。”
‘好,好,那就好。‘徐老爷心花怒放,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张幼仪说的那些人,都是国内通天的大人物啊!
‘有件事,是这样的。。。。。。‘趁着徐老爷高兴,张幼仪又把司徒南暗示的电子管的生意和徐老爷提了提,还提及自己对女子银行的投资规划。
徐家老爷又是兴奋,又以自身的经验给张幼仪参谋,双方的关系不太像公公和前儿媳,更像朋友和合伙人。
张幼仪犹豫了一会,又咬牙道:“听说志摩和别人好上了,人家来头不小,你最好提醒他注意分寸。”
张幼仪说话很委婉,却说到徐老爷心里去了,她的担心徐老爷怎么感受不到?他也担心,点点头,凝重道:“我也听说了,那个逆子真不让人省心。哎,还是你人好,难得你还关心他。”
徐老爷感慨道。
张幼仪无奈地摇摇头,不再说话。
夜幕降临,徐家华灯璀璨,光亮一片,真不愧家里是开电灯厂的。
等了小半个小时,肚子饿了,徐志摩正和儿子阿欢说话,看见徐老爷和张幼仪进来,有些抱怨道:‘今天阿欢生日,忙生意忙得太晚了。”
‘路上车子坏了,耽搁了时间。还好遇见了一个朋友把我们送了回来。‘张幼仪连忙解释道。目光在徐志摩稍作停留,好久不见,他还是那么儒雅好看,精神还不错,大概是得到了爱情的滋润了吧!
‘哦!‘徐志摩目光和张幼仪在空中碰撞。感到一股歉意,马上又缩了回去,往门口张望,看见正要离开的汽车确实不是家里的那一辆,道,‘是我错怪你了。”
相对无言。
张幼仪越过徐志摩来到儿子阿欢面前。摸了摸头,亲昵道:‘等久了吧?肚子饿了吧?待会乖乖吃饭,吃完饭,妈妈给你礼物。”
母子之间很是亲切,如果不是徐志摩站在一旁。插不进话,和这对母子态度冷淡的话,场面是温馨的。
‘哼!”
徐老爷见状冷哼一声,心里就来气,瞪了徐志摩一眼,教训道,‘你以为别人像你一样游手好闲,吃的穿的都从天上掉下来啊?别忘了。你是有老婆儿子的人!”
边说,手指还指着徐志摩的鼻子。
‘我教师育人怎么就成游手好闲了呢?刚才还考他功课呢?‘徐志摩反驳道,他最受不了老头子强加自己头上的这一套。好像自己罪大恶极一样。
见面就吵,几乎成了父子两的常态。
‘老子今天心情好,现在不想批评你。现在吃饭,吃完饭你到我书房来,我再好好教你做人!”
徐老爷白了徐志摩一眼,又扫了张幼仪母子一眼。还有身旁脸色担心的老伴,不想把气氛搞砸了。于是把手一背,昂首挺胸。脚踩四方步,自顾自地走到上首座位上坐下。
‘开饭!‘筷子一跺,手一挥,一家之主的派头油然而生。
‘来,阿欢,坐爷爷身边。‘徐老爷露出灿烂的笑容,对孙子的态度一下子转变一百八十度。
上街捡到钱了?老头子今天的心情果然很好啊!
徐志摩心里想道,眼睛余光瞄了瞄身旁的张幼仪,心里疑惑地想道。
家里生意好是好,自己想要一分钱,却难如登天。家里二老已经对自己经济封锁好几年了。
‘你看什么?‘张幼仪感觉徐志摩盯着自己看,心里有些慌,鬼使神差就给他夹了一块鸡肉,边问道。
‘没什么。‘徐志摩马上转过头去,脸色有几分不自然,刚才他脑子里居然想的是怎么样开口借一笔钱。这笔钱关系到自己和另一个女人的幸福。
‘算了,还是找胡适吧!‘徐志摩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向前妻要钱。虽然全上海(甚至全中国)人都知道,自己有个非常非常有钱的前妻。
吃完饭不久,张幼仪带着儿子离开徐家,在保镖的护送下回到她自己的住宅。
她前脚一走,徐家气氛立刻冰冷下来,徐老爷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来回在徐志摩身上扫荡。
刚才自己打眼色让他跟着张幼仪母子一块走,这家伙居然无动于衷?留下来等着挨骂吗?
徐志摩皱起了眉头,看着父亲手里掂量着茶杯,似乎随时会砸在自己头上一样。
这种压抑的气氛实在让人难受,所以他一般不常回家,回这个家里,也不想回张幼仪的家。都离婚了,还住在一起算什么呢?这事不能干。
徐志摩一脸倔强的样子让徐老爷很是忧伤,沉默了片刻,他长叹一口气,搁下茶杯,脸色变得凝重,徐徐问道:“最近你和一位太太走得很近?”
说着,刀子一样,充满审视的眼光落在徐志摩脸上。
徐志摩闻言变色,眉头蹙起,想不到消息都传到家里了,不用想,父亲的态度肯定极为不满,在他眼里,其他女人都不值张幼仪百分之一。
诗人浪漫率直的性子让徐志摩不愿说谎,他点点头,承认道:“我们谈的来,有共同的话题。”
“无耻!勾引别人老婆,你还真敢做啊!”徐老爷勃然大怒,手指着徐志摩,呵斥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们真心相爱,她爱我,我也爱她,这是我们的自由。”
徐志摩分辨道。指责让他难过,但他不愿违心放弃自己的追求。在寂寞孤寂的夜里,是阿媚让自己的心灵得到慰藉,她过得不快乐,自己要拯救她。
徐老爷手指停在半空,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真像一巴掌扇过去。
早知道徐志摩的固执,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没想到还如此理直气壮,不知羞耻。他恨铁不成钢,也对那个勾搭儿子的女人没好印象。
“你有没考虑过后果,人家丈夫把你毙了,咱们徐家也保不了你。”
徐家老爷苦口婆心劝道。自古红颜多祸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身死国亡,吴三桂怒发冲冠为红颜,天下色变,作为男人,没有比绿帽子更大的耻辱了。如今对手虽然比周幽王差了一筹,权势却不必吴三桂差多少,轻易就能让徐家家破人亡。
就算张幼仪和张家能让人家有所顾及,但你徐志摩逃得了么?
“别以为你有点名气就了不起,秀才遇见兵能讲道理么?况且你没道理。”
见徐志摩不说话,以为他进去了,徐老爷继续劝道,给他分析利弊后果。
虽然徐老爷对上海那位驻军司令印象不错,不是那种为非作歹、坏事做绝的军阀,但不得不为徐志摩的安全担心。
徐志摩不说话,父亲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自己也有担心,以自己对王庚的了解,王庚不是性格暴戾之人,但——要自己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父子两僵持着,谁也不说话。
徐老爷的心在徐志摩不曾减少的倔强神情下慢慢冷却,感到失望、沮丧。
“一人做事一人当,总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徐志摩保证道。
“呵呵。”
徐老爷苦笑一声,又似讥笑,摇摇头,哀大莫过于心死。他不想说什么,慢慢起身走开,留给徐志摩一个微微佝偻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