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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中国,德国人也没忘了在南华刷副本。
最让德国工业界欢喜的是,中国人同意采取以物易物的贸易方式,这可给德国糟糕的经济打入一记强心剂,众所周知,德国的外汇储备几乎为零,还欠了一屁股债。
“这次玩得真大,共同研制坦克、飞机、潜艇、战舰,还有什么空降兵学校、狙击学校,通讯学校,德国佬终于可以甩开凡尔赛条约了。
司徒南说得没错,德国佬迟早会挑起第二次世界大战。到时英国人法国人,还是滚出亚洲吧!先容他们得意几年!”
宋子文踌躇满怀地想道,出席完合作庆祝酒会回到家,脸上还留着一丝兴奋。
他不知道德国佬狡兔三窟,三心两意,既然找到中国这样的合作对象,还和苏联人眉来眼去,在苏联又刷了一个副本。
宋子文的好心情没维持多久,他的老婆——盛七小姐告诉他,不争气的大舅哥——盛家老四又闯祸了。
在上海赌博输了一条胡同不说,还被人告上法庭,开公司失败,欠了别人上千万元。
欠了谁的钱呢?
中汇银行!
中汇银行是谁呢?
背后是杜月笙和上海本地的大商人,人家可不怕早已落魄的盛家。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性不改!”
宋子文一听就生气,骂道,难不成让自己填补着窟窿,这是第几次了?越想越气,直接回了一句话,“你看着办吧!”
说完就走了。
盛七小姐呆立片刻,脸上表情复杂,渐渐眼眶泛红了。
生活在大家族里,如果有一个不靠谱的娘家,经常成为别人的笑柄,也会连累自己在家族的地位。
她知道宋子文已经不耐烦了,不希望自己打着宋家的名义行事,想了想,只好卖了上海的产业,再找宋子良他们借钱,总算填上这笔窟窿。
上海,杜月笙拿着刚刚到手的百乐门股权转让书,得意地对万墨林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天王老子也跑不掉!”
百乐门是什么地方,那是上海的销金窝,有名的夜总会,交际花汇集的地方,这几年蒸蒸日上,已经超过了早期风光的夜巴黎,成为亚洲第一夜总会!
这几年杜月笙风生水起,拆股票,打官司,开银行,办公司,办报纸,江湖救急,红事白事,找这位大亨准没错。
他还把自己包装得有文化,投资戏院、电影院,开电影公司,捧戏子。
京剧名苑冬皇孟小冬辞去“梅兰芳的小老婆”这一职位后,黯然回到上海,被杜月笙看中,渐渐屈服于杜月笙的手段之下。
最近还有人建议杜月笙,“为何不去撩拨上海最红的女明星阮玲玉?”,杜月笙认真地考虑了片刻,然后赏给对方一巴掌。
说多一句,武汉政府和英美法关于上海租界的谈判中止了,最终没能收回租界,不过实现了中外共管的局面,公共租界和法租界董事会里一半董事是中国人,租界的警察、公职人员全部按照一半中国人,一半外国人的配置。
没有中国允许,外舰不得驶入黄浦江。
这是个扯淡的结果,不尴不尬,所有人都知道,世界越来越不太平了,这只是权宜之计。
“这几年,什么都好,就是当不成上海市长!”杜月笙这样对张静江抱怨道。
你个流氓头子还想当市长?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张静江心里冷笑,不久前上海市长空缺,杜月笙恬不知耻地在买通报纸,为自己正名,赢得不少人的支持。
可是,他的苦心一点也没打动宋子文等人,武汉政府对此不屑一顾。
“找你有事,中央准备修筑西北铁路,宋总理指定找你投资,不低于2000万元。”
张静江道。
杜月笙惊讶,投资铁路是好事,他有意投资东北铁路,但投资西北铁路就不是好事了,那些地方鸟不拉死,把钱投进去能收回来吗?
现在居然有人指定自己去投资,他马上愤怒起来:“讹诈!这是公报私仇,还有没有王法啊?”
虽不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报应来得真快!
王墨林心里想道,作为青帮的军师,杜月笙的助手,他明白,别看杜月笙把自己包装成奉公守法的商人名流,但本质上还是个流氓,浑身都是破绽。
武汉那些人要收拾杜月笙,不会有太多顾忌。杜月笙不久前收拾盛家老四,据说总理夫人不得不卖掉百乐门的股份,给兄长还债。
万墨林想得没错,就像司徒南早已淡出夜巴黎,宋子文也不希望和百乐门扯上什么关系,就顺水推舟,逼迫盛七小姐卖掉百乐门股份,别再和上海那些人有什么勾当。
今后宋家的生意,可要做得干干净净。
“话我带到了,是公报私仇还是讹诈,什么都好,你得给我准备好钱修铁路!”张静江笑道。
说起来这事也他脱不开关系,铁路计划是他提出来的,去找宋子文要钱,宋子文就把矛头指向杜月笙,并指定杜月笙投资兰新铁路。
兰新铁路只是铁路计划的一部分,和东北、华北,甚至内蒙的铁路项目相比,很不受投资者的欢迎。
尽管政府鼓励投资,特意划出沿线的土地给铁路公司,并把沿线的矿产、石油资源优先让铁路公司开发,但投资者更愿意选择其他铁路投资。
2000万元要不了杜月笙的命,却要了他半条命。
但若是不从,那么轮船招商局、中汇银行、三鑫公司很快面临政府的打压,而那些竞争对手会一拥而上,抢走杜月笙的生意。
一看张静江的“你看着办吧,我爱莫能助”的样子,杜月笙立刻慌了,立刻拉住张静江的手,央求道:“老哥,你要帮我啊!总不能袖手旁观看兄弟被欺负吧?”
“你啊,还是读书少,少见识!”张静江手指着杜月笙调侃道,“你以为堂堂总理心胸那么小?实话告诉你吧,兰新线并非无利可图,相反,好东西不少呢!”
“哦?快说说!”杜月笙来了兴趣。
张静江这才从怀里抽出一张纸,上面简单地概括新疆、青海、甘肃等地的地质矿产报告,递给杜月笙道:“青海有国内最大的钾盐矿,可以生产内地紧缺的化肥。至于新疆,就更不得了了,煤矿比山西还要多,而且还有石油。
呐,就这这个地方,克拉玛依,地质考察队对原来的矿井深度发掘,发现了一个大油田。
根据中央政府的规定,铁路公司拥有优先开发沿线矿产的权力,也就是说——”
张静江没往下说,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杜月笙眼睛就冒起绿光了,像狼一样,脸上写着两个字——我要!
“此事当真?”杜月笙心里还是有些怀疑。
张静江点点头:“前提开发是困难点,两千多公里的铁路,工程量庞大,不过线路已经勘探好了,努力做下去,不是无利可图。”
接着他有盘点西北铁路的股东,财政部当然少不了,铁路总公司也跑不了,美华银行也不例外,最积极的是钢铁公司和石油公司。
吴佩孚也带领西北军,准备投资500万元。
杜月笙心里已经明白,这条铁路肯定不会赚很多钱,但有那么多势力参与,肯定会成功。
之所以找上自己,估计这几年自己赚了点身家,被人家惦记了。
“还是当官的心黑阴险,把你口袋的钱挖出来用,偏偏你还不出个不字,人家也是为你好啊!”
杜月笙有些讽刺道。
你知道就好!
张静江心里想着,脸上却没有生气,他也是杜月笙映射的那些人之一。
杜月笙不是第一个,不是最后一个,张静江接着又找到江浙财团那些人,他们不大愿意把钱洒在西北大漠,不过张静江和政府的面子要给的,就投资数百万进去。
“我的这位张老哥啊,不简单啊,把大家都拖下水了。”
张静江走后,杜月笙摇摇头,有些无奈。
“要不拖下去?”万墨林建议道。
“不!正好相反,我杜某人的气魄!”杜月笙咬牙道,吩咐万墨林,“你调集资金,一个月内把500万元转给张静江!”
与其敷衍了事,被宋子文惦记,还不如干脆大气!
……
大洋彼岸,罗斯福上台了,兑现第一个承诺就是废除禁酒令。
国会才有废除禁酒令的权力,不过罗斯福已经说服许多议员,理由之一是用酒税来弥补财政赤字。
芝加哥的罪恶够多了,与其让黑帮赚走这笔钱,继续胡作非为,不如让政府收了这笔税。
于是国会同意了,禁酒令被废除。
芝加哥不可一世的黑手党彭卡特也随之被逮捕,罪名是偷税欠税!
这家伙死有余辜,再挣扎也无济于事,因为他的对手叫埃德加·胡佛,一个非常可怕的男人!
约瑟夫·肯尼迪做了证监会主席,这个信奉天主教的爱尔兰人,对仕途越来越有兴趣,决心做出点成绩来。
在他的治理下,形同虚设的金融监管成为历史,华尔街的投机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投机做空了。
约瑟夫·肯尼迪不必要也不敢追查司徒南和罗伯斯等人在上次投机中的种种黑幕,华尔街的历史翻过新的一页。
除了司徒南,没人知道他有更大的野心,比如做个总统,哪怕副的也好,所以他百般努力,甚至有些讨好罗斯福。
瘸子做总统,这是美国历史第一次。一个社会处在极端的时期,冒起来的执政者当然会不大“正常”,希特勒也是如此。
经济萧条之下,美国人还不得不忍受白宫成为凯恩斯主义的信徒,修建公共工程让不少人获得工作。
耗资最多不是胡佛水坝,而是田纳西流域水电开发工程。没有田纳西水电站就没有后来橡树岭工程。
回到洛杉矶,司徒南发现经济形势发生很大变化,总统先生似乎找到了解决经济萧条的办法,简而言之就是扩大政府影响力,把过去梅隆内阁的做法反过来做一遍就行了。
“谢天谢地,日子过得总算规律有序,没有外面那么多事打扰我们了。”
劳拉松了口气,每天看到司徒南在家里,她就觉得满足。
“安德鲁还是太固执了,伦敦有什么值得他眷恋的?跑到那里做大使,只是因为他的英国情节?”提起安德鲁·梅隆,司徒南如此评价。
“出去走走也好,要知道美国的报纸对他一直不厚道!”
劳拉辩解道。
她白了司徒南一眼,又笑道,“我建议你给总统写信,派遣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到国外任职,这不合适。”
“你希望我这样做吗?”司徒南认真道。
劳拉点点头。
“好!我写。”司徒南答应。
信没有寄到白宫,而是去了伦敦美国大使馆,提醒这位任性的老头,在英国待得时间够长了,该回来看看孙子孙女了。
生于维多利亚女王时代,老一辈的美国人大多有英国情节,安德鲁·梅隆,约翰·洛克菲勒,老摩根等,司徒南在他们身上都看到过。
“可恶的家伙!听这口吻,谁才是那个到处跑不着家的家伙呢?”
安德鲁·梅隆回信中不客气地教训司徒南一顿,然后委婉表示,自己可能的时间不多,他看,还特别提到中国和南华。
哈默上门拜访司徒南,光明正大地提了一箱好酒。
“禁酒令废除,帮了你大忙,你的木材酒桶都卖光了吗?说吧,找我何事?”
司徒南直接问道。
哈默点点头。
禁酒令解除,他囤积的酒桶一下子就卖出去了,故而心情很不错。
“我这次来,是为了苏联的事,他们希望采购美国的钢铁厂设备,嗯,胃口比较大,基本搬空了伯利恒钢铁公司在某地的工厂。
事情本来挺顺利的,没想到中国人突然插了一脚进来,抢走了这批设备。”
哈默斟酌道。
暗暗留意司徒南的脸色,和司徒南相识多年了,尽管也和苏联做生意,但哈默知道,打心里司徒南极其厌恶苏联的。
没准他就是这次事件的幕后主使者,如果不是他,伯利恒公司会突然反悔。
“美国钢铁公司很多,各种各样的设备都可以买到,罗斯福对苏联态度很友好啊!我能帮什么忙呢?”司徒南笑道。
“当然,有钱在美国能买到一切,不过买不到时间。你知道那边的政策,如果不在规定时间内搞定,没准经手的官员会被逮捕。
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哈默诚恳道。
特意强调帮他的忙,不是帮苏联人的忙。
“嗯。斯大林那个家伙的确不能开玩笑,在他手下干活不容易,轻易就掉脑袋。”
司徒南不置可否道。
“谁说不是呢?”哈默符合着点点头。
司徒南不想追问哈默收了人家多大佣金才如此卖力,对哈默这人的观感还不错,就道:“伯利恒公司收购不少钢铁厂,费城就有一家规模不小的钢铁厂,没准符合你的要求。”
“谢谢。”哈默点点头,送了口气。这次,他欠了司徒南一个人情。
没几天,在哈默的千针引线下,苏联人就买到了他们想要的设备,接着又在美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