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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闽见她依旧没有太大反应,不免担心,她却只说:由她去吧,不过是个有头无脑的女人,你们公主早已被沙尘埋了身,又且会在乎她掀起的那点风浪。
淳于月不打算再听下去,准备上床睡觉,林闽却忽然补充说:她还去找了圣皇陛下!
这一句让淳于月留了心,她有些疑惑:找他做什么?
林闽看到她终于在意起来,忙将声音压得更低,神秘万分:只怕是想找他做靠山,好压制公主您呢!
淳于月噗呲笑了,摇头反问:她打算拿什么来换呢?
林闽直言道:兰妃的容貌风情虽略逊于柔妃,可也是数一数二的,自然是。。。
淳于月禁不住笑了起来,叹道:她两姐妹在淳于的确算得上拔尖,不过,依你看,比起那尤妃又如何?
林闽一怔,直言逊色不少,淳于月不再言语,林闽却说:可是圣皇似乎也有此意,今晚还召见了兰妃,只怕是。。。
淳于月脸色一变,忙问:她可去了?
林闽连连点头,淳于月恨恨的咬牙道:愚昧至极!
说完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说南宫逸被她的美色所迷是绝无可能,若说他只是为了羞辱淳于仲廷似乎又太简单,她倒不是担心这个女人真做出有辱皇室尊严的事,毕竟,要南宫逸去碰仇人宠幸过的女人是绝无可能,只是,他为何要召她去?又在谋算着什么呢?
冰刃上的暧昧
南宫逸意图到底是什么,他接下来又有何行动,这些疑惑在淳于月脑中翻腾,酒意本身又能乱人心神,一夜心绪不宁、辗转难眠,一会迷迷沉沉睡去,一会又在困惑中惊醒,她终究担心着他将主意打到淳于浩身上,而兰妃的莽撞愚昧又且是他的对手,只怕被他利用还沾沾自喜、最终赔上淳于浩的身家性命,这才是她忧虑之所在。
这一夜太费心神,以致在晨曦初露时才觉困意难耐,沉沉的睡了过去,不一会又被透过床幔的散落进来的阳光惊醒,只觉头皮发麻、四肢无力,轻唤了翠羽进来,问是什么时辰,早朝可散了,翠羽说已经散了好一会,她翻身起来,一边吩咐找林闽前来,一边更衣洗漱,才完毕林闽就急急赶来,她忙问:朝上可有什么事发生?
林闽忙将探来的消息据实以告:圣皇说他近日探访民情,得知太子深得民心,又感念皇上上了年纪,精力大不如前,恐难承国事,下令要太子监国,并要朝臣着力培养辅助,以备随时登基。
淳于月惊得变了脸色,她是想要培养淳于浩,甚至想要用他来取代淳于仲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挽救淳于,可是她没想过要这么早就将他推上高位,这对于十来岁的孩子而言,无异于揠苗助长,而南宫逸这么做又是什么用意?
她急忙换了衣衫,通过林闽打探来的消息,经过通传,很快在御花园见到了南宫逸,他正陪着尤妃在园中赏花,旁边竟然还跟着兰妃,知她进来,他笑容未敛分毫,一身便装愈发承托得他潇洒翩然、仪态非凡,也不看她,只说:淳于公主出宫喝了一夜的酒,早起还能如此容光焕发、神彩不改,还真让朕羡慕!
他对于对她的监视毫不隐晦,她也并不客气,淡然笑道:圣皇谬赞了,比起圣皇享齐人之福时还不忘关注周遭的一举一动,臣女才真是自叹弗如呢!
说完冷笑着瞟了一眼兰妃,兰妃自知瞒她不过,到底是生养子女的人,心中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些羞愧,侧过头去不看她,南宫逸却来了兴致,闲步朝她走来,近处又站住,略俯身与她对视,戏弄道:公主一大早这么急急的赶来,莫不是发了醋意,来兴师问罪?
淳于月心里恨不得撕了他这浪荡子表情,面上却无动于衷,淡然笑道:圣皇真会取笑臣女,臣女再厚颜无耻,也还知道君臣有别,绝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吃这种醋!
她说得如此决绝,他却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就那么盯着她,笑容未变,却没了温度,尤妃娇哼一声,懒懒的对南宫逸道:臣妾还是先行告退了!
南宫逸这才回头,重又恢复先前的笑意:不是说喜欢这里的花么?怎么就不赏了?
尤妃嫣然一笑,园中的花也顿然失色不少,轻启朱唇,笑意妍妍的打趣:臣妾可没有在这里欣赏心上人与别的女人打情骂俏的癖好,臣妾还是回去好好养颜,想想怎样讨圣上欢心、巩固圣宠的好!
她说着,朝淳于月递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也不行礼,转身就带着侍从走了,这是南宫逸给她的权利,只要不面对朝臣,她可以不用行礼的来去。
兰妃见尤妃都走了,自己又凭什么在这里呆着,忙行了礼,匆匆的离去,淳于月见兰妃的身影竟然透着些忧伤,心下不免疑惑,忽然感觉南宫逸靠近,惊的后退了一步,南宫逸摇头叹息:朕的妃子都自觉腾出时间,你却要拒朕于千里之外,真让人寒心!
淳于月冷了面容,直言不讳:臣女只想知道圣皇要太子准备随时登基到底有何用意?
他依旧笑容不改,伸手抚上她的眼角:看来你昨晚睡得并不安稳呢,猜了一整晚朕的用意,可曾在梦里见到了朕?
淳于月侧头避开他手指的抚弄,他却将嘴凑了过来,在她耳畔道:看你这么虔诚,朕就教你一招好了,要战胜敌人,首先得让自己爱上他,只有爱了才会全身心去了解,去研究,才能做到知己知彼,敌动而先行!
淳于月气急转头,却让脸碰上了他的嘴唇,顿时耳根都红了,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也不敢去看他,回答却依旧冷绝:淳于月还不想死无葬身之地!
他虽与她有了两次更亲密的接触,可那都是在极怒之下,何况他从未这样亲过其它女人,虽是意外,这温良轻软的触感还是让他有些不自然,脸上却装着毫不在意:把朕说的如此可怕,还真伤朕心呢,要知道,你的那位姨妃可是渴望之极呢!
淳于月冷笑讥讽:是么?那可真得恭喜圣皇呢,不知与妻子的父亲共享女人,感觉如何?
其实正如淳于月所说,南宫逸永远不可能宠幸淳于仲廷的女人,他不过是要造成这样的假象,让淳于仲廷颜面尽失,可是被淳于月如此说出来,他心里很不舒服,或许是因这句话侮辱了他,又或许她提到了淳于嫣。
总之,他很不高兴,笑容也瞬间褪去,冷冷的审视她:淳于月,朕欣赏你的智慧和胆气,不过,朕还不会把你当着对手,可知道为什么?你的弱点太明显,你对自己可以残忍决绝,做到无心无情,可是对你在乎的人,你永远做不到漠不关心,所以,只要捏住这些人的七寸,你就永远翻不了身!
淳于月愣住了,他说得没错,她可以无视自己的伤痛,却做不到对在乎之人的冷眼旁观,他抓住了她的弱点,她就只能任他玩弄于鼓掌,不止是她,还有淳于国,淳于国的众生何尝不在他的捏放间残活。
他看着她挣扎,看着她痛苦,又忍不住补充一句:不过朕会帮你,朕会让你有一天能够真正与我一较高下!就如你所说,朕在地狱寂寞太久,真的需要你作陪!
淳于月惊愕抬头,看他眼中流淌着的残酷,她知道,他的帮忙,可能会让她失去更多的东西,他要剥夺她的人性,让她变成地狱里另一只恶魔。她忽然很恐惧,转身逃离,他却再次开口:难得你遇到问题愿意来问朕,朕又怎么舍得让你空手而回!
她这才记起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骤然顿住脚,等他说下去,他则毫不着急,闲散的欣赏了花园很久,才又开口:你之所以猜不透朕的用意,是因为你还不了解你的父皇,你觉得他会愿意这么早就让出皇位?如果要守住皇位,你猜他会怎么做呢?如果你猜不透,或者可以去问问兰妃,她现在一定在为想要算计朕的愚蠢行径自省忏悔。
旧情成伤
林闽原本是陪着淳于月来的,没有南宫逸的允许,他不能跟随进去,只能在门口等着,可是越等越焦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南宫逸和淳于月最好永远也不要见面,否则总会惹出事端,眼看着淳于月进去已经一个时辰还未出来,越发急躁不安。
他知道淳于月遇事比谁都冷静,比谁都淡然无谓,可是,一旦这些事关系到她在乎的人,她也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她可以宽恕伤害自己的人,却绝不能原谅伤害她亲人的人,一旦伤害,她就算拼尽所有也要千百倍讨回,而南宫逸也是有恩必偿、有仇必报的性子,两人碰到了一起,终究会有人受到伤害,所以他焦躁不安,他胆战心惊。
终于,门口出现了淳于月的身影,他的心总算放了回去,正要迎上去,却见淳于月神思凝重,脚步虚无,似有千斤重担在身,再多一丝毫发也会轰然坍塌,他跟着心疼,却不能表现出来,忙堆了笑,正打算说点什么,就听淳于月开口问他:快入冬了吗?
林闽陡然一惊,惶然道:公主这是怎么了,离入秋还有大半月呢,您看,日头还这么扎人呢!
淳于月听他一说,抬眼望天,烈日突兀的直射入眼,条件反射般,她用手挡住了眼睛,才似回了神,凄婉苦笑:是呢,还是夏日呢,可是,为什么皇宫里这样冷!
这一刻,她只觉得被冻在琉璃罐子里,明明看着外边艳阳高照,自己却感受不到分毫的温度,南宫逸这一招太狠也太毒,他既要报仇,又要信守承诺,他比谁都懂人性,所以他打算利用人性的阴冷孤恶来实现他的计划。
淳于月呆立了很久,喃喃似自语,又像是问林闽:我的父皇,无论对别人怎样的残忍冷血,但是他是爱我们的,对吧?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很调皮,总是到处闯祸,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父亲都不会生气,自己哪怕是轻微的咳嗽,父亲也会守候一整夜,后来,自己有了心结,开始疏离他,出言辱骂他,他也未曾生气,就算她为了帮大姐,闯下大祸,他扬起的巴掌也未舍得落下,这一切不都说明,在这个世上,他为了皇权可以舍弃任何人,可还是保留了父子天性不是么?
林闽不知她为何如此问,同样也不知如何回答,淳于月忽然想起似的:浩儿应该还在学堂吧,去看看他!
她原本走的很快,临近了却又犹豫着,似有些不敢去见他,她一心为了恢复淳于,想要扶持他,却从未想过会陷他于这样的危机,她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当得太失职,这些本是她该想到的,难道真的如南宫逸所说,她还太不了解他,所以在面对他时才如此后知后觉么?
淳于浩的学堂近在咫尺,她却不能再往前,远远的听到一阵笑声,那是父皇的声音,那是盼子成龙的父母在子女取得好成绩时欣慰的笑声,淳于月唯恐自己听错了,又侧耳屏息听了一会,果然是淳于仲廷的声音,这声音有如冰天雪地里忽然艳阳高照,寒冷瞬间消融,淳于月觉得自己有如沉溺寒潭太久终于浮出了水面,一股清新之气迎面袭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重重的呼了出来。
常德远远的看到淳于月,忙赶着过来,行了礼,问:公主是要见皇上还是太子?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淳于月说:不用去打扰,只是随便来看看,并无特别之事,这就回去了!
她说完,透过窗户细微的缝隙,似乎能看到父慈子孝的天伦喜乐,终于放心的走了。
才出来,就与宁少卿遇上,对面看着,他瘦了很多,眉间眼角满满的忧郁,曾经牵引着她喜怒哀乐的那丝温暖笑意荡然无存,才松下的心又被捏紧,疼得无法呼吸。
林闽见此情形,忙挥退所有人,自己也退的远远的,宁少卿从她进入眼帘的那一刻,边贪禁的将她纳入眼里,一刻也不肯放松,林闽等人的动作到惊醒了他,他勉强笑了笑:公主来看太子殿下?
淳于月心中凄苦,他已经很久没有称她为‘公主’,可是现在。。。她点头:父皇在陪他,我就没进去!
宁少卿也点头,声音干涩:皇上视太子为淳于的希望,很想用心的栽培!
淳于月勉强笑了笑,一时不知再说什么,宁少卿也沉默下来,两人就这样对望着,却不知如何谈下去,曾经亲密无间的爱人,如今就这般相逢陌路了,世上可还有比这更加悲哀的事么?
似乎过了很久,淳于月尴尬的笑了笑:进去吧,我。。。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