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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了‘一统天下,还世太平’的凝聚力?
不过,易祈幻也并非无谋之人,他意识到中计之后,迅速作出反应,将分散的兵力逐渐凝聚,战线迅速收缩,保存粮草和兵力,虽失落了不少城郭,却也渐渐止住败局,战事再次陷入僵局。
沐文玉赶来与南宫逸汇合,商量进一步对策,他见到淳于月时,似乎并无太多意外,几个月的征战奔走,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丝毫尘灰,依旧是那个翩翩公子、如玉似仙,他见到淳于月便说:能在此处见到公主,文玉深感欣慰!
淳于月定定的看着他,笑意真诚,感慨道:因为淳于月也不想与丞相正面为敌,更不想失去万世难逢的知己。
沐文玉骤然凝住了笑意,原来他那日的表白,她并非没有听进心里,她能这般看待他,已经足够了,此生他不能与兄弟争爱,来世,他定不会再为他人做嫁衣。
南宫逸看着沐文玉的笑容,从中看出了释怀,他也跟着安心了,对于沐文玉隐藏的情愫,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愿意拱手让江山,也愿意将生命双手奉上,可是唯独淳于月,他不能相让,这是他唯一觉得愧对沐文玉的事,然而,他也知道沐文玉不会介怀,这便是他们几十年生死相依、祸福与共的兄弟情谊。
淳于月为了避嫌,向来不参与南宫逸等人的战略部署之事,南宫逸不在时,她便看他常看的兵书打发日子,偶尔出去走动一下,也不会出军营范围之内,肖青等人虽对她还有着一丝介怀,但态度也渐渐有所好转,虽然依旧担心淳于,但也不会再表现出来。
南宫逸到底是了解她的,为了让她放心,也略提及了一下淳于,淳于仲廷曾试图发兵尤国,然而他虽然拿到了淳于月的兵权,指派的人却接管不了军务,那些忠心于淳于月的兵将表面臣服,却内里使坏捣乱,让他并不能顺利出兵,再则,得知尤国兵败是假,还一举将易祈幻逼回南凉,夺取南凉数十个城池,淳于的那批主战派也开始胆寒,不敢再提扩张之事。
听南宫逸的口气,只要淳于不出兵来犯,他也不会采取进一步措施,淳于月也终于放了心。
春末初夏交替之际,沐文玉和南宫逸各自率领兵将进一步压缩易祈幻的地界,虽进行的缓慢,但南凉确实逐步在缩减,内有动乱外有强敌,易祈幻分身乏术,战局对他越来越不利了。
而此时,淳于月收到了苏落依病危的信函,心情焦虑,便跟南宫逸提出去探视的要求,引得南宫逸甚是不满,抱怨她:怎么什么人都能引起你的重视?
淳于月看他孩子气的模样,也忍不住打趣他道:怎么女人的醋你也吃?
南宫逸却回答的很严肃:只要会分你心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事,我都不喜欢!
淳于月想起那日与柳庄平告别之时,他问她:南宫逸和淳于只能选其一,你会选谁?
她回答他的是:他若安好,我会为淳于而弃他,他陷困境,我会舍淳于而随他。
因为她其实知道,这个男人是以怎样的心待她,她依恋的拥着他,亲昵道:落依她是个可怜的女孩,她没有我幸运,遇到了真心待自己的人,她那样恨着易祈幻,却又那样至死不渝的爱着他,她那样依靠霍伊安,他却与她并不一心,在这个世上,她没有真正可以托付真情的人,虽然我和她的姐妹缘分短浅,至少,我不想让她再失望。
南宫逸为她的话动容,对苏落依生出些怜惜,也不再阻拦她,让人叫来艾雨,要她陪淳于月同去,并叮嘱她说:二哥将嫂嫂交给你,你可不能给丢了!
艾雨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故作恭敬道:二哥放心,小雨将自己丢了也断不会丢掉她,否则,艾雨也不敢回来了。
一句话引得南宫逸哈哈大笑起来,连说:小雨也不能丢,否则二哥也会伤心死的。
艾雨瘪了瘪嘴,拉着淳于月就走,两人上了马,出了尤国营地。
死亡
行了良久,两人都有些累了,便停下来歇息,淳于月默默良久,终于说:小雨,韩将军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在淳于月斟酌言语时,艾雨其实也在挖空心思想词,听她先一步开了口,她也接话道:在这乱世,谁都是谋算着才活了下来,我们又能怪你什么呢?何况六哥终于与爱人相伴,想也能瞑目了,死者已矣,总不能让生者也留遗憾吧,为了二哥,我们也不想再计较,六哥若有知也定会这样想的。
两人淡看恩仇,释然一笑,继续上马,直奔北凉大营。
她们首先见到的是霍伊安,他一直守在苏落依帐外,面容凄恻,神情哀弱,眼中似有泪滴,却又被控制的很好,见到淳于月,他首先叮嘱:公主,我的身份还请。。。
对于霍伊安隐瞒身份接近暗伏凉国之事,在理虽然说的通,在情却让淳于月有些怨愤,对他态度也不那么友好,只冷冷道:放心,我不会拆穿你,不为你,而是为她!
苏落依一直不离的汤药并非治疗风寒,而是为压制毒性,甘城之战后,易祈幻设计挟持其弟,被苏落依发现,两人一番血拼,苏落依遭到暗算,身中剧毒,而此毒正是导致她父皇崩逝之毒,中毒之初与风寒症状无异,御医便以风寒之症下药,偏偏治疗风寒的几味药却正是活跃毒性的引子,毒随药性而走,缓慢浸透全身,发现则为时已晚!
苏落依发现自己中毒后,为了大局一直隐瞒,直至吐血不止才道出实情,然而,她从与易祈幻结怨后,总是在对他所施行的手段加以研习破解,她能破解他几乎有所的阵法,却唯独对他所施的毒束手无策,最终无力挽救自己。
她已是回光返照之期,见淳于月进来,便挣扎着坐起来,拉着淳于月的手,笑意浓浓:姐姐,你终于来了,能见你最后一面,我总算能瞑目了!
淳于月摸着她消瘦见骨的手,看着那精心的妆容下渐渐凋零的容颜,心中悲痛难忍,却又不敢落泪,声音压迫的有些哽咽:别说这种丧气话,前些日子我就已经在寻找迷城所在,已经有些消息了,只要稍微再等待几时,定会有好消息传来,易祈幻的毒来自迷城,解毒之法也定在迷城,只要拿到解药,你就。。。
苏落依轻缓摇头,笑容多了些洒脱:姐姐不必费心了,眼见国破家亡却无力回天,百姓惨遭涂炭却无能挽救,妹妹上负祖先,下愧黎民,早已无颜苟活人世,只一心想要报仇雪恨,才残喘于世,今既天命已绝,妹妹也不再强求了。
她说着,忽然挥手让服侍的人都退下,才挣扎着从枕头下拿出一物递到淳于月手中,细看之下,竟是兵符,淳于月忙要推辞,她却紧握其手道:落依不知道这兵符还能真的调动多少人马,将其交给姐姐,是厚颜相托凉国百姓,我不信易祈幻,同样也不信尤国,我只信姐姐,望姐姐对我凉国生灵也能如对淳于百姓一样恩厚,落依也就无憾了。
淳于月问她为何不交由苏诚统辖,她却直摇头说:皇叔年纪大了,无论心计谋略斗不过霍伊安,若让皇叔主政,北凉无异落于尤国手中,我对南宫逸并不了解,也就无法信任,所以,北凉的未来还是由姐姐定夺吧。
淳于月这才明白,苏落依并非没有怀疑霍伊安的身份,只是,她依旧选择将他留在身边,或许如她所说,霍伊安虽然为着自己的目的,这些年却给了她不敢奢望的温暖,对于她而言,就已经够了,而唯一让她遗憾的,就是没能亲手杀了易祈幻,淳于月则安慰她说:他很快会来见你的!
苏落依微怔,心中了然,便欣慰的点头,笑意却慢慢清淡,神态也开始萎靡,似即将枯萎的花朵,生机快要流尽,淳于月连连呼唤,她才又勉强睁开微闭的双眼,却有些后继无力了。
霍伊安听到淳于月的声音,急忙冲了起来,丢弃所有顾忌,将她搂抱着,那一声声的对不起说的肝肠寸断,苏落依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道:你唯一对不起我的,就是来得太晚,下一次,请你一定要比他更早到我身边!好吗?
霍伊安叠声将‘好’字说得闻者无不伤心流泪,却不能及时送到她的心里,虽是如此,淳于月却从她脸上看到了安详的笑意,这个男人虽给不了她想要的感情,却满足了她渴求的温暖,于她而言,也算安慰了。
皇叔苏诚也老泪纵横,想着苏落依一死,凉国就真的要亡了,自己对不起皇兄的重托,也愧对先祖,竟哭瘫在一旁,过了很久才吩咐发丧之事,被淳于月出言阻止,看着被霍伊安死死搂着不肯撒手、已经失去气息的苏落依,从心疼中生出恨意来,决绝道:总得等到易祈幻给她陪葬吧。
苏诚听言,越发悲不自胜,霍伊安轻轻将苏落依放下,深深的看了良久,忽然转身,眼神瞬间有了嗜血的狠,让知心可靠的人暗中准备冰棺妆奁苏落依,对外严加封锁消息,密不发丧,防止军心动乱,亲领北凉大军,奔赴前线,与易祈幻决一死战。
献策
淳于月亲自妆奁了苏落依,又与苏诚商量好后事,在南宫逸派人三催四请之下,只得与艾雨先回来,苏落依的那份凄苦却始终在她心头萦绕,让她难以释怀的将兵符交给南宫逸,犹豫再三,就想着等霍伊安真的拿下南凉,手刃了易祈幻,帮苏落依了结了心愿,再将兵符交出,毕竟,尤国对北凉势在必得,与其让他们以战收服,使百姓遭战历劫,不如交出兵权,让北凉平静归降,以沐文玉颁布的治国安民之策,对归降的百姓也是一视同仁,想来也会善待凉国百姓的,也就不负苏落依之托了。
南宫逸进帐,就看见坐在榻上怔怔发呆的淳于月,送来的饭菜丝毫没有动过,知道她还在为苏落依的死伤感,默默的将饭菜端出去,让人重新做了送来,这才回身过来,在她面前蹲下,轻柔安慰道:九弟很快就能替她报仇,那样,她也算心愿得偿,没有遗憾了是不是?
提起霍伊安,淳于心里就忍不住想到欺骗,可是,苏落依都原谅了他,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怨怪,何况,自从苏落依死后,他便拼了命的攻伐易祈幻,使得沐文玉这帮兄弟也跟着没日没夜的配合他作战,南宫逸也已经几个日夜没有好好休息了,眼中满是疲惫,她也不忍心再跟他闹别扭,身子滑跪下去,倚在他怀里,揽着他的腰,呢喃的声音带着无尽的伤感: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
这本是南宫逸心里的不安,被她先一步说出,心里顿时暖暖的,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起,转身坐在床上,将她安放在怀里,对视着她的眼睛,语气神态都有着绝对的认真: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设下那样的计,赌她对他的感情,如果她没有来,纵使让心重回地狱,他也会就此放手,那是他最后的尊严,可是她既然来了,他就绝不会再放她离开。
南宫逸陪着她用膳,她便伴着他休息,直到他沉沉睡去,才起身出了营帐,去找沐文玉。
沐文玉此时正有些伤脑筋,南凉被吞没的只剩下十个城池后,就彻底止住了败势,易祈幻守住的这十个城池地势及其刁钻,整体上看是个三角形,低端和左侧面临茫茫海域,那海域从来被凉国渔民称为死亡之地,历年来他们对这海域生有无限的向往,却从不敢涉入其中,只因起内里诡异莫测,飞鸟过去也会因奇异的吸引力而沉入海底,船只人马更不敢接近。
易祁焕之所以退居此处,大概也是想借助这片海域,成就其天然的屏障,而他剩余十五万精兵强将被集中在右侧,他身处的城池正好卡在中间,左右都能调动自如,他又深谙阵法,才使得尤国几路大军都难以再取胜。
沐文玉见淳于月进来,笑笑说:公主是来献策的么?
淳于月感慨一笑:在丞相面前,淳于月这点伎俩怎敢班门弄斧?
沐文玉笑说她自谦了,忙虚心请教她的意见,淳于月也不再卖关子,淡淡笑言:丞相与易祈幻大谋大计斗惯了,却忘记了用计之根本,是攻心为上么?乱其军心,内里自散,就是铜墙铁壁也会不攻自破,不是么?
沐文玉略有疑惑,诚心求教,淳于月也不客气,直言提醒:易祈幻对人是有用则用,无用则弃,无论是对兵将还是百姓,都毫无仁爱体恤之心,因此并不得军民之心,只是在他强权之下才勉强维持表面的平静,现在南凉绝对部分已经在你们手中,那些兵士的家眷亦在其中。。。以亲情召唤,岂会不动其心?再则。。。凉国百姓对那勤政爱民的先皇崇敬有加,若知他死因真相,又会怎样?
经她如此一提,沐文玉瞬间明白过来,吩咐人请诸将前来议事,还不忘起身一辑:多谢公主提点!
淳于月略回礼,便转身出了营帐,回去时,南宫逸已经醒了,眼神还有些雾霭朦胧,没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