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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截断她的话,言语狠冽:我来是警告你安分守己,不要打那些不该打的主意,否则,再次将淳于国引向灭亡的就是你这些轻浮之举!
的确,淳于国的危亡是他的软肋,在这个话题上,她终究输他一筹,说得咬牙切齿:不劳提醒,臣女时刻谨记着圣皇陛下的恩惠!
她终究还太稚嫩,有着生死不计的胆气,也有肩挑万担的毅力,在需要掩饰真心的关键时刻还是差了一点,不知是她的怨气惹怒了他,还是她的傲气太扎眼,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残酷,勾起了淳于月记忆中的畏惧,直觉让她想要逃,她也真的这样做了,这样的姿态却越发激怒了他。
南宫逸冷笑点头:很好,朕今日就让你再记住一件事!
话音未落,上前一步将淳于月大横抱起,径直朝屋内走去,一切变得太快,淳于月醒过神来预感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恐惧让她忘记了什么大义,什么隐忍,就近扒住门框,用上了所有的力气,南宫逸抬腿一蹬,门框随着被蹬掉的门扇弹了出去,淳于月的手指被拉出了血口,终究也失去了助力。
门外的守卫听到声响急急赶来,被南宫逸一个‘滚’字唬的再也不敢进来。
淳于月心生绝望却不肯就范,若说上一次为保住淳于国而作此交易她无怨无悔,这一次她决不妥协,她的尊严容不得他予取予求。
他毫无怜惜的扔她在床,她顾不得被撞的腰骨,瞅准此间的空隙,直袭他的要害,谁知他早有防备,见招拆招。一番龙缠凤斗,她渐渐落了下风,他出手狠辣,所到之处无不留下蚀骨的疼,她也毫不留情,随身携带的匕首几欲刺中他的咽喉,被他险险避过,他没有耐心再缠斗下去,卑鄙的提醒她那尚在废墟中挣扎的淳于国。
她终于记起,今时今日他为君,她已为臣,依旧只能任他取舍,手上的动作停了,眼神空蒙,任由他撕扯衣衫,只当自己死了吧。
他却并不想这样轻易的放过她,他要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这份羞辱,要她一点不落的刻在记忆之中,要她为自己的屈从感到不耻。
他粗野的进入,疯狂的索取,要将这羞辱与疼痛刻进她的灵魂,他不屑吻她,他从没吻过淳于嫣以外的女人,因为那样的欢愉之中没有爱,仅剩本能的泄欲
但是,她宁愿咬破嘴唇也要抑制自己发出声音的举动让他很不满意,他要她在他身下承欢,要她如别的女人一样臣服于她,他用手卡住她的喉咙,同时加剧身体的动作,让她在剧烈的折腾中失去赖以生存的气息,而这种缺失无法仅凭鼻子填补。
她坚强忍着,忍的双眼都充斥着血丝,忍的快要窒息,终究她没能忍过求生的本能,嘴唇张开时,那让她羞耻的想要咬舌自尽的呻吟也溢了出来,泪水滑落,带出了她深深的绝望:你杀了我吧!
南宫逸却在她的哭喊中笑的那样残忍,声声带着嗜血的腥味:朕不会让你死,朕要你好好看着你淳于皇室怎样在朕的脚下呻吟,苟且求生!
误中圈套
她终于明白南宫逸要她知道的事,无论生还是死,她都只能是他身下的玩物,她如果胆敢将主意打到他视为兄弟的那些人身上,付出的代价将是整个淳于国。
敏儿一直躲着,直到南宫逸离开才敢过来,一进门就看屋内似被狂风扫过,一切都乱糟糟的,淳于月像死了一般两眼无神的躺在狼藉之中,身上的衣衫遮不住被施暴的伤痕,她怯怯的走过去,试探着攀她,生怕她失去理智迁怒于她,可是直到她替她擦拭了身子,换好了衣物,她依旧一副魂未归体的模样,心里又不免替她担心,于是去跟紫琳说,请她来帮忙看看,谁知紫琳冷冷的训斥了她一顿,只鄙夷的回了她一句:不过一个□□,你还怕她寻死不成?
紫琳说的没错,她不会寻死,否则她也不会再次屈服,可是她却没有□□的豁达,否则也不会事过两天,依旧能听到那由自己口里发出的□□之音在屋里经久不散,甚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压迫,让她无法呼吸。
敏儿看她不分昼夜都在院子里静坐,雪虽然停了,可冬日的寒气分毫未减,给她添的衣裳很快就被濡湿,她也不觉冷,跟她说话倒像没事人一样,只是不肯进屋歇息,于是又装着胆子跟紫琳说,紫琳虽然对淳于月想勾引沐文玉一事甚是怨愤,可是这个女人到底是沐文玉交给她的差事,倘若真有个闪失,她死了不要紧,弄砸了差事到让自己在沐文玉面前没脸,于是去请沐文玉的示下,沐文玉心里清楚事情的始末,却一时犯难,找不到借口去看她,最后终于记起书案抽屉里躺着的饰物。
取了物件过来,在门口就看到淳于月懒懒的敏儿答话,视线触及他时陡然转淡,漠然的看着他走过来,敏儿自觉的行了礼跟紫琳离开,独留下两人对视。
空气中的气息并不友善,却也未见星火,沐文玉从怀里取出饰物,竟是淳于月腕间缺少的风铃:那晚你掉在雪里了,大概扣眼松掉的缘故。
她接过风铃,欠身道谢:有劳丞相大人费心收着!
她仔细的审视良将,扣眼似乎修补过,但那颗被慕容熏长鞭打碎的血玉铃铛却因太过稀缺而终成遗憾,她生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找回来也不再是最初的模样。
话音落地,她趁他不备抽取了他原本作为饰物随身配挂的短剑,托着风铃的手朝空中一抬,短剑陡然出鞘,手势挥舞中,铿铿几声,绳子断成几截,银质的铃铛被削铁如泥的短剑划得模样全非。
沐文玉纹丝未动,淡淡的看着她,尘埃落定才风雨不惊的问:其实你的心里是想将这宝剑没入我的胸口吧?
她摇头轻笑:是丞相大人希望我这样做,才有借口名正言顺的让我死!
是她经验太浅,才会误中他的圈套,他一次一次有意接近,不过是想利用自己帮南宫逸布的眼线来引起南宫逸的注意,他明明武功不输南宫逸,却被醉酒的她轻易压在身下,不过是想坐实她引诱之名,他笃定于与南宫逸的情谊,想激得南宫逸一怒之下杀了她。
淳于月一手倒握剑柄,一手去牵引他的手,让其握上利剑,然后抵住她的於痕未消的玉颈:区区淳于月何须丞相大人赔上清名,你只需要这样一用力,马上就能如你所愿,省时省力,淳于国在你们的脚下连喘息的力气也无,又怎么会在乎卖国误民的公主是死是活?南宫逸更不会因为少了一个玩物而责怪亲如手足的兄弟,多么简单。
宝剑削铁如泥,何况血肉,那鲜红从剑刃与雪颈相触的地方流淌下来,甚是艳丽,他不是不动容,只是,为了南宫逸的江山,这个女人真的不能久留,让他动容的、她的胆气,她的聪慧,甚至她的才貌,却又是她必须死的理由。
从他眼里看到的杀意,丝毫没有让她退却,还不忘好心提醒:你其实很清楚南宫逸还不会对我下手,因为地狱太冷,太寂寞,他需要我的陪伴,需要拥有淳于姓氏又能承受得住的、我的陪伴,否则他走不出失去淳于嫣的疼,又何谈王者霸业?
这算是这场算计带来的意外收获么?或许是吧。
三天后,淳于公主大殿面圣,恳请回国,理由合情合理,圣皇陛下隆恩,给了一个‘准’字,毫无视线交流,却君臣和谐之至,尤国之行至此落下帷幕。
风霜相摧
压抑愤怒
初春的风还带着些冬日未尽的寒意,竹节偶有嫩芽冒出,却也极少,一阵风过,竹枝摇曳,竹梢碰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淳于月已经在自己的宫苑里站了很久。
林闽见她才回来就来探视这片竹林,讨趣的上前汇报自己每天怎样的吩咐人细心打理,谁知淳于月淡淡的说了句:砍了吧!
林闽惊愣了很久,忽听她又补了一句:全部!
他虽不明所以,却也恭敬应承,他不知道她在尤国发生了何事,也不知为何有这种强烈的错觉:这个四公主的七情六欲在流失,不同于他在深宫中常见的那些妃嫔在希望中失望,在失望中绝望式的麻木,而是将灵魂深处的喜怒哀乐血淋淋的剥离,然后附上一种能控制自如的新的情感。
他为她心痛,为她伤感,却也为她无可奈何。
竹林一旁有一处凉亭,亭下有水,水中有鱼,却也只有鱼,淳于月喜欢洁净,觉得池中若有花草就会乱糟糟的,可是此时却觉得空空池水那样碍眼,于是叹道:鱼儿一定感到孤独吧?
林闽在宫中甚久,最懂得察言观色,听淳于月如此说,忙提议:不如养莲,身陷淤泥而纤尘不染!
淳于月侧身看他,他眉眼恭顺,静候吩咐,她脸上总算有了些和色:好,就让它们做个伴。
“四姐姐,你还说过会就来看我,让我等了好久都不来!”
稚气的声音,似暖暖的春风吹开了寒气,淳于月循声看去,只见小男孩拖着一把木剑朝她走来,木剑太长,过门槛不那么轻松,一旁跟着的宫女几次想要帮忙都被他拍开,到了跟前已经使气喘嘘嘘,淳于月就着凉亭坐下,将他拉到怀里来,替他整理弄乱的衣衫:这是什么?
他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四姐发问,她终于问了,于是他脸色露出了骄傲的神色:父皇送的,我要用它跟四姐学功夫,然后把南宫逸杀的片甲不留。
他话一出口,淳于月脸色都变了,一把捂住他的嘴唇,厉声责问跟着的人:谁教他说的?
以前的淳于月为人虽然淡漠,却甚少发脾气,可是今天她的脸上结了一层寒冰,语气比刀还凌冽,跟着的两个宫女唬得噗通跪倒在地,直说不是她们,小男孩也从未见过四姐这么生气,唬的愣了半晌,被捂着的嘴才发出呜呜的声音,淳于月自觉吓着了他,忙放开手将他抱着坐到膝上,他拉着她的手指委屈的说:母妃教我说的,父皇还赞我说得好,四姐,你为什么要生气?
“兰妃?”淳于月看向那两个跪着的宫女,她们也连连点头。
林闽忙说:自从淳于向尤国称臣,皇上的心情一直闷闷不乐,兰妃这么做无非也是想让太子殿下讨皇上欢心,并没有想得那么远!
淳于月感叹于林闽的见识,也感叹于兰妃的愚昧,终究化成心里的一丝叹息,她只顾讨得皇上的一时欢心,却不知可能会因此害了浩儿。
看着淳于浩一脸无辜的望着她,眼里慢慢的委屈,这个孩子,每次听说她回来,都会去宫门口等她,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不顾母妃的阻拦,在宫门口等了她三个时辰,是唯一一个来接她、对她表示欢迎、给她拥抱的人,不忍让他难过,轻抚他皱着的眉眼,缓和了神色叮嘱:浩儿最听四姐的话,所以这次也要记住,不可再说要杀南宫逸的话,一个字也不许再提,否则四姐就不再理浩儿,以后也不会给浩儿带礼物。
淳于浩见最喜欢的四姐笑了,哪里还管那些听都听不懂的话,只连连点头,直伸出手:四姐这次给浩儿带了什么?
淳于月看了林闽一眼,林闽会意,马上去她的房间取来一个笼子,笼子里赫然是一只幼小的松鼠,此松鼠毛色明亮红艳,腹部却又雪白,是极珍贵的品种,它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甚是活泼,是一个天南海北行商之人最钟爱之物,淳于月在回来的路上遇见,废了好一番唇舌才让他割爱,只为了逗小孩一笑。
淳于浩见了果然高兴连连的亲吻淳于月,不等她反应就跳出了她的怀抱,一把搂住就不放:我要去给父皇看。
说完抱着笼子就往外跑,林闽忙吩咐那两个宫女跟上,直看到他们出去才叹道:公主你这么宠太子,兰妃却对你。。。
淳于月从未将兰妃放在眼里,她从来心疼的不过是那个只有十岁的小太子,因是淳于皇帝唯一的儿子,因为是太子,从小重任在身严加管教,早早的失去了自由,如今他只怕还得承受尤国的监管吧。
淳于月忽然问林闽:听说你是最后守在大皇姐身边的人?
林闽没料到她忽然有此一问,愣了片刻忙道:是,皇上派人把大公主抓回来,那时她已身怀六甲,皇上觉得她丢了皇室颜面,不肯让她见任何人,封锁了一切消息,老奴因从小服侍着大公主,才得以陪着她,只可惜大公主一直担心那个人的安危,郁郁寡欢,终究没能挨过一尸两命的结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