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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有些恐慌这是难免的,在这种情形之下,张幺儿等人隐藏起来却也更加的安全一些。”刘辩紧锁双眉,低声的感叹了一声,随即才凝声的问道:“上次我吩咐下去,令张幺儿刻意的接近与十常侍几人,现在可获得一些人的好感,进入到他们的权利中心之中去?”
摇了摇头,容姐才稍显怪异的说道:“没有听张幺儿回过这方面的消息,不过听手下人传回来的消息,最近张幺儿跟十常侍之中的郭胜走的很近。不过张幺儿没有传回消息,奴婢怕他会作出有负殿下的事情,殿下你看是不是要派人警告他一番?”
“大可不必,俗语有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张幺儿他的身家富贵都是我刘辩所赏赐给他的,想来他也应该很清楚在这混乱的宫廷之中,如果没有我的暗中关照,恐怕他以后也难以容身!”刘辩打断了容姐的话,随即才淡笑着说道:“而且,这张幺儿现在为人奸猾狡诈,早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木讷少年了,我岂会让他接触到我太多的秘密?”
“殿下既然心中有数,那么奴婢就不再多言了!”眼中闪过一丝的落寞,容姐随即答道。
刘辩一直看着容姐的神情变化,其实说来,刘辩还是对容姐稍微的有些愧疚,不谈及容姐对他那朦胧的感情,就是容姐这几年尽心尽力的为刘辩打理宫廷内外的情报网络,就已经将那个曾经的艳丽少女转变成了现在这个生性冷漠、嗜杀的女罗刹。
“容姐,这并不是说我不相信与你,只是现在我手下可以信赖的人手实在有限,虽然张幺儿生性奸猾狡诈了一些,但却也有些大用,如果不是犯下大错,在这个紧要关头,还要对他有些忍耐才是!”最后那一句话刘辩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满含深意的向容姐看去,再见到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苦心之后,刘辩才面色沉重的说道:“虽然现在不能动他,但容姐你可以派人去警示他一番,恩……!就派人给张幺儿送些黄白之物吧,并对他说,我对他最近取得的成效很是满意,要他尽可能的获得郭胜的信赖。以备后事之用!想来如此,张幺儿也就能够明白我的意思了!”
听了刘辩的话,容姐的双眸突兀的一亮,心中也已经明白了刘辩如此作为的深刻含义,虽然刘辩这次是派人去奖赏张幺儿一番,却也是在暗中的对张幺儿警示一番,或者应该说是,这也是刘辩给张幺儿的最后一次机会,容姐相信,如果张幺儿在理解了刘辩的深意之后,还去做那反叛之事,恐怕也就到刘辩对张幺儿下杀手的时候了。
“奴婢晓得了!”盈盈的施了一个礼,容姐的脸颊之上悄然的浮现上一抹的红晕。在容姐看来,刘辩能够跟他谈及这般重大的事情,却也是将她视作最可以信赖的人看待。这种待遇,却也是张幺儿等人不能对比的。
“恩……!这件事情却也紧要,如果这几日有机会的话,你就去安排下去吧!”刘辩沉吟了片刻,随即向容姐问道:“邵平最近可有回来?他可曾说过王越现在的情况如何?”
“邵校尉?”容姐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说道:“最近邵校尉倒并没有返回宫廷,不过书信却是经常派人送回来。在邵校尉的言辞之中,曾经谈及到过王越已经对殿下的身份有所怀疑,不过王越倒也并没有什么太过的举动,现在他手下的学生更是已经达到了数千之众,而殿下令邵校尉亲自挑选的一千矫健之士,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训练之后,此时都已经安插在洛阳附近的城镇之中,只要殿下有所吩咐,想来也能够立刻的派上大用!”
第一百零六章 病重
“恩,经过这么多年了,王越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也是难免的。就让他猜测去吧,只要他还没有最终确定我的身份,想来这王越也不敢有所异动,毕竟现在能够引领他进入仕途的,也就我一人。不过容姐你也要转告给邵平,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他手下那一千矫健之士的掌控权在他的手中,如果实在王越有所异动的话,那么告诉他我的身份也并不是不可以,但这个时机,却要邵平自己好好的把握住!”刘辩点了点头,随即轻笑了起来:“另外,容姐你也告诉邵平,该是时候将那些人转移到洛阳的时候了,令邵平将这些人手打散开来,尽量的潜伏在洛阳城的各处城门之处。以这些人的武艺,想来就是有人兵寇洛阳,也能拖延的一些时辰的!”
“是……!殿下,奴婢这就去安排!”容姐微不可查的轻笑了一声,随即神情就在一次的恢复了那冷漠,缓缓的走了出去。
眼见容姐走了出去,刘辩也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许久之后,才见刘辩轻叹了一声,随即扶膝而起,不去理会还在沉思的荀彧、荀攸两人,独自缓步走出了偏殿。
因为此时刚过春节,所以皇宫之中的喜庆之气还是有些残留,看着那盏盏高悬的红灯笼。感受到外界的严寒之气,刘辩用手紧了紧身上的狐裘,随即独自欣赏起悬挂在半空那皎洁的明月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呵呵……,不知道过了今日,我刘辩可还有机会再去欣赏这明亮的月光?虽然并不畏惧那即将迎来的命运,但此番冒险行计,风险却也是太大了一些,如果不是出于无奈,恐怕我也不会行这狠辣之计的吧!”刘辩悄然的轻叹了一声,随即向着熙宁宫的方向看去,那里。有着刘辩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对他最亲最爱之人,也就是这个人,让刘辩这个异乡来客,在这人地不熟的皇宫之地,感受到了从来没有的温暖,那毫无保留的母爱,让刘辩这个有着雄心壮志的男儿,却也深深的沉醉与其中而不可自拔。
“无论如何,为了摆脱‘刘辩’那悲惨的命运,还是为了将这份真情攥在手中,我刘辩却也要争上一争!”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感受到吸入口中那刺骨的寒冷,刘辩的眼睛却绽放出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精芒,确实,刘辩已经韬光养晦的太久了,久的已经让刘辩压抑在心底的那份雄心壮志有些控制不住。对于这即将到来的危机,刘辩无所畏惧,或者应该说是早有期待。
“过了这段时间,却也是该我刘辩正式的走上历史舞台的时候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啊!”嘴角勾起一丝奇异的笑容,刘辩盯视着那皎洁的银月,轻微的闷哼了一声。
………………………………
中平六年夏四月,一直强自遮掩病情的汉灵帝刘宏病重,再也不能临朝听政,而伴随这灵帝的病危,朝廷之中的混乱之象也更加的严重,以何进为首的外戚、门阀贵族势力与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宦官势力的互相攻伐也已经到了水深火热之时,而两方势力争论的焦点,正是继灵帝之后,刘辩与刘协两人谁将是正统皇位继承人之事。
灵帝素来不喜欢皇子刘辩,而喜欢王美人所生的皇子刘协。朝中群臣曾经奏请灵帝立皇太子时,灵帝认为皇子刘辩行为轻佻,没有帝王的威仪,不适合做皇帝,想立皇子刘协为太子,但却因为何皇后在宫中受宠,而且何皇后的兄长何进任大将军并在朝中位高权重,故立太子之事久拖不决。
也正因为如此,在这灵帝病重之时,何进与袁逢等人则以刘辩身为皇长子,又是正宫何皇后亲生为由,率先在朝廷之中掀起了拥立风波,而伴随这何进等人的行动,张让、赵忠等人在灵帝与董太后在背后支持的情况下,也亦然的在朝中展开了对何进的对抗。
不得不说,虽然灵帝身为皇帝至尊,却还是有些太过的无奈与悲哀。就连侧立皇子储君之事,却也没有能力去决断,更可悲的事情是,现在的灵帝还并没有溘然长去,朝中的两个政治集团,就各自为了自身的利益展开了对他身后事的争论之中。
未央宫深处,汉灵帝刘宏所居住的寝宫之中,灵帝躺在病床之上,而在他的身下,上军校尉、小黄门蹇硕正恭敬的侍立在身侧。而病床一侧一盏荧荧摇曳的灯火,在给寝宫带来一丝光明的同时,却也使得此时的未央宫充满了一种诡异的阴冷之气。
“蹇硕……!你过来!”艰难的低呼了一声,汉灵帝身体一动,就要坐起身来,可是常年被病痛折磨的身体,却在此时已经让灵帝没有办法坐起身来。挣扎了试了数次之后,才见灵帝那灰暗的脸色瞬间充满了一股没落之色:“蹇硕,将朕扶起,朕有要事要叮嘱与你!”
“是……,皇上!”
蹇硕抬起浑浊的双眼,满脸悲伤的看了一眼灵帝,心中在这一刻,蹇硕居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躺在床榻之上,气喘吁吁,已经处于弥留之际的中年人还是大汉皇朝的灵帝吗?曾经的灵帝,虽然昏庸无能,只知贪恋享乐,却也是一个意气风发之人。可是现在……。
微不可查的轻叹了一声,蹇硕疾步走到灵帝身前,轻轻的将灵帝扶起,又自床榻之上拿起一方软榻,仔细的放在灵帝身后,随即蹇硕才低声的向灵帝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咳咳……!”艰难的咳嗽了两声,灵帝强撑精神,向蹇硕说道:“蹇硕,你是朕最信赖的人了。现在朕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在有几日,朕也该撒手去见高祖等列祖列宗了。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是让朕无法放心而去,蹇硕你可知晓?”
听见灵帝这番伤感的言辞,蹇硕那阴冷的心突兀的有些颤动,只听其悲愤的嘶吼了一声,其声如杜鹃啼血,悲鸣至极:“皇上,你别说这伤感的话,你会好起来的,蹇硕还想在服侍你百年呢!”
“别说这没有用的话了。朕的身体朕很清楚,而且就是你想服侍朕百年,恐怕也不会有人让的!”悲伤在这一瞬间就涌上了灵帝的脸颊,随即就见灵帝微弱的冷哼了一声,向着蹇硕说道:“别说那些话了,还是跟朕说说,你可知道让朕不能安心而去的事情吧!”
第一百零七章 阴冷
感受到灵帝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杀气,蹇硕身体悄然的颤抖了起来。虽然蹇硕服侍灵帝多年,却还是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灵帝今日这般的杀气。而在这时,蹇硕才最终的确定,恐怕此时的灵帝真的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了,如果不是现在的灵帝心中还是有着一些牵挂的话,恐怕此时的灵帝早就已经撒手而去了。
“皇上!你所担心的,可是皇子储君之事?”蹇硕稍微的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着牙说道,不过不管灵帝此时的情况如何,蹇硕还是不敢说得太明白,只是隐晦的表达出了他话语之中的含义。
“呵呵……!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敢说得?难道还怕朕杀了你不成?不错……,朕今日想和你说得,正是朕离去之后,皇位继承人的事情!”灵帝双眼之中闪过一抹悲伤之色,随即沉声的说道。
“那皇上你的意思是?”蹇硕神情悲伤的点头应了一声,随即稍显踌躇的说道。
“朕的意思?朕的意思什么时候那么轻易的达到过?”冷声的闷哼一声,灵帝连连喘了几口气,随即才沉声的说道:“蹇硕,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朕一旦离去,你可会按照朕的旨意去行事,哪怕是有着身死的危险?”
“皇上,蹇硕是你亲手提拔出来了,如果没有皇上,也就没有蹇硕的今日。皇上你对蹇硕是有着生死大恩的,只要皇上你吩咐一声,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蹇硕也绝对不会有一丝的犹豫!”蹇硕听见灵帝那悲愤的言辞,连忙的跪倒在灵帝的床榻之下,沉声的说道。
“起来吧!”灵帝想将蹇硕扶起,却在动了数次之后,还是无奈的放弃了:“对与你对朕的忠心,朕还是知道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朕才会将这关系整个天下的大事交给你!”
顿了一顿,灵帝又艰难的喘了数口气之后,才沉声的说道:“朕这一生,就是一场戏!本是一届藩王世子,却不想在少年之时,被窦太后与外戚窦氏所看中,迎来执掌大汉皇权,可是归根到底,也只不过是外戚的一颗棋子,一个傀儡皇帝而已。”
“朕刚刚登基之时,先皇桓帝留给朕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社会。外戚跃跃欲试地准备统理朝政,士人的不平之鸣,遍野的饥民之声。合奏成了一曲悲哀的末世之歌。不过侥幸的是,在最后,朕还是靠着几位爱卿的协助,推翻外戚窦氏并软禁窦太后,夺得了大权。在这时,本来朕也想要重整朝纲,再现我大汉中兴之势,却不想,几经努力,还是一无所成。最后只得沉迷与酒色之中,希望能够麻痹朕的不甘。”
“却不想,正因为如此,也给何氏一族创造了机会,在这十余年间,何氏一族渐渐的已经有了外戚窦氏一般的权势,又想干预朝政。这种事情,朕岂能答应?”
“而更让朕恼怒的是,皇后何氏,居然会毒死朕的王美人。使得朕痛失爱妃。但朕却明知如此,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而归根到底,不还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