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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又来了另一辆马车,先是下来两个佩着刀的护卫,然后是名穿着官服,年约三十岁的男子。最后一人,就是一袭青衫长袍的苏义。
苏雪奔向苏义,却在门口被官差挡了下来。那名统领向官服男子拱拱手:“谢大人,之后的事就交给几位了。”
官服男子拱手回礼:“颜统领。有劳了。”
颜统领把六名官差带走了,苏义走进门内,慈祥地看着苏雪。她本能地迎上前去,抱住苏义,眼中也泛起泪光:“爹!”
虽然她不是真的苏雪儿,却也能感受到苏义对她的真情,更何况在这些风风雨雨后,苏义这名他唯一的亲人,也成为她心理的寄托和依靠。
这时候。见到苏义平安归来。苏雪有种和亲人重逢的感动。仿佛苦尽甘来,她已把他当成自己在这里真正的父亲。
“雪儿,我的好雪儿。真是苦了你。”苏义同样眼泛泪光,轻轻拍着苏雪。
“爹。你没事就好,回来了就好,先进屋休息吧。”苏雪哽咽地说。
苏义闻言,身体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他回头看向官府男子,谢大人点点头,走进宅门,从袖中拿出圣旨。
“明阳苏氏听宣!”苏义闻言,拉着苏雪跪了下来。
“今有,明阳苏氏,原刑部侍郎苏义,妄议朝政,口出不敬。姑念其有功社稷,网开一面,削去官职,发配岭南,即日起行,钦此!”
“谢圣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义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苏雪也跟着拜了下去。
苏义站起身来,接过圣旨,谢大人随即展露出笑容:“苏大人,能够这样,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是啊。对了,苏某既已削官,谢司直就不要再称吾为大人了。”
原来苏义被判了流放,这才刚回来就又要走了,虽然比起抄家砍头好得太多,苏雪还是难免有些感伤。
苏义拱拱手:“就请谢司直和两位在厅堂中稍候片刻,容苏某稍整行囊,向小女道别。”
谢司直抬头看了看天色:“本官身体不适,需要休息,苏大人,我们明天一早再出发吧。”
“谢司直,这……”苏义惊讶地看着他。
“谁叫本官突染微恙呢?苏大人请放心,就算其他人知道,也说不了什么。” 谢司直笑了笑,转身带着两名护卫离开。
苏义转过身来张开双臂,苏雪投入了这个温暖的怀抱,忍不住流下泪水。
父女俩一起吃过晚饭,享受难得的天伦之乐,苏义将苏雪叫进书房。
“雪儿,这些日子真的是难为你了,爹真是对不起你,陈家和你那不成器叔叔!唉……”苏义得知了一些陈家和苏忠在他入狱后的表现,便一直心如刀绞,这些人不但没有帮他照顾女儿,还落井下石。
“爹,女儿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如果真的嫁到陈家,才是苦了一辈子呢。”苏雪替他倒了杯茶。
苏义抹了下眼角:“是啊。雪儿你真的长大了,不用爹再担心了。我这次流放,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儿,就找非凡商量,爹至少没有看错他。”
“嗯,女儿知道,只是爹这一路上无人照料,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苏义虽然保住了性命,却要远去岭南,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放心吧,谢司直他们会照顾爹的。”
“爹,如果您带些银子,方便吗?”
苏雪觉得那个谢司直似乎还不错,至少他让苏义在家多留一晚,如果苏义多带些银子,至少路上可以吃些好的。但又怕带了也是被那些人瓜分,是否直接给那谢司直一些更好?还得和苏义商量。
苏义摇摇头:“不用不用,雪儿,这些都安排好了。”
“爹,女儿现在有钱,万一路上遇到什么麻烦,身上有些银子也方便啊。”
“这……对了,这个东西也该交给你了。”苏义走到书案前,弯下身,伸手不停在桌下摸着,然后很用力地扯了一把。
“幸好这个还在。”苏义手上拿着一个扁扁的木盒子。
苏雪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苏义坐了下来,打开盒子,里边有几张绢帛和一叠银票。
“雪儿。这是我们苏府佣人的雇工和卖身契约。还有些银票,这个……是你娘留下来要给你当嫁妆的。”
苏义拿起一个翡翠玉镯来,眼中满含深情地看了看,再交给苏雪。
“爹。女儿现在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我娘她?”苏雪接过翡翠玉镯,又想起自己的爸妈,眼睛一酸。流下泪来。
“我听非凡说了,竟然真有这种怪病,不过非凡说他问了不少大夫,都说这个没关系。有的人会慢慢想起来,有的人一辈子也想不起,但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你的美貌和你娘几乎一样,你的性子也越来越像她……”
苏义停了一下又说:“雪儿,这个以后慢慢说吧。时候不早了,这些东西你都收好了。不过怎么只看到了德平夫妇和冬儿。其他人呢?”
“女儿被叔叔赶出苏府后。叔叔找不到他们的卖身契约。又不想付工钱,就把他们也都赶走了。冬儿和我去了老宅,香莲和德平是后来碰上的。”
苏义听到这。气得直咳:“咳咳咳!我那么苦口婆心,却还是不能让你叔叔改邪归正!雪儿。你拿着这些卖身的契约去找这些人回来,那些雇工的,就随便吧。”
“爹,这也是没办法的,您也尽力了。”苏雪不想再提这个,她看着手上的几张卖身契约,有冬儿的,香莲德平的,还有个王海和另外两张。她早听冬儿说,苏义一向简朴,家里佣人并不多。
“是啊,现在也没空再管他了,雪儿照顾好自己,爹就放心了。”
苏雪忽然想起一件事儿:“爹,你认得何娘子么?开了家扇子铺。”
“何娘子?扇子铺?哦,你说她啊。认得,她夫君病死后,她开始经管扇子铺,几个无赖之徒总去找麻烦,被我狠狠教训了,后来……”苏义说到这,便闭口不语。
“后来?爹,后来怎么了啊?”
苏义脸上微现尴尬神色:“没什么重要的事,有机会再说。雪儿,这些银子你拿去家用。”
苏雪见他的反应有些奇怪,难道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只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爹,这翡翠镯子女儿会收好,这些银票您都带上,女儿现在真的有钱了,钱庄里就存了几千两。”苏雪看大概有七八百两的样子,全交到他手上,她想不管是苏义自己用,还是给那些人打点,总比没有钱强。
苏义十分惊讶:“几千两!你怎么有那么多钱?”
“爹,这是女儿替人画扇子、画妆、设计衣裙什么的,一点点存起来的。”在赌场赢钱的事,她没有提,钱庄里其实超过一万两,她也故意少说了,就是怕苏义会多心。
“嗯,我听皇后说,你还在陈家那里得了两千两和聘金,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雪没想到竟然连皇后都知道了,只好解释苏忠收下了陈家的聘金,陈子明又对自己逼婚,才用这种方法让陈家愿意把婚约退掉。
苏义又问了之后的一些情况,神情严肃地说:“雪儿,这是皇后在警告我们,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了。”
“不过也只是吓吓我们而已,皇后对替她办事的自己人,还是很照顾的。雪儿,这话千万不可让别人知道,明白吗?”
苏雪点头答应:“是,女儿明白了。”
“那就好。雪儿,你也真是了不起,竟能够做到这些事,爹真是不能小瞧你了。”苏义十分欣慰。
父女二人直聊到深夜,苏雪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
正文、第九十八章 择日开业
苏雪陪着苏义吃过早饭,香莲拿了不少东西出来。
“老爷,这是三套衣服,这包是您爱吃的点心,这瓶是驱寒的药,这瓶是管跌打损伤的。”见苏义点点头,香莲把东西包好,放到桌上。
“爹,您要方便,随时找人给女儿捎个信儿回来。”苏雪本还想苏义出来,就算留官也说服他辞了,让他可以安享天伦,却没想这就要匆匆送他走。
“雪儿,爹…谢司直这次的任务是巡察地方,顺便押解爹到岭南。路上我们可能会走走停停,行程也不固定。”
苏雪有些难过:“这样爹不就要走很久的路,会更辛苦吧。”
“雪儿不用担心,其实这样反而轻松,就当是陪谢司直四处看看,比较没有赶路的压力。”
这时谢司直来了,冬儿将他请到了厅堂。
“苏大人,我们起程吧。”
“好。”苏义拿起包袱,昂起头往外走去,苏雪轻轻唤住了谢司直,拿出一张银票,拜托他多照料苏义。
谢司直也不推辞,伸手接过银票:“苏小姐放心,本官一向视苏大人如老师,定会妥善看顾。”
她和谢司直从厅堂出来时,苏义已经站在宅门处,手中的包袱被一个护卫拎在手上,宅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苏大人,本官就偷些懒,乘车过桥出明阳城,到了附近的城市,我们再开始步行吧。”谢司直说道:
“哈哈!好,那苏某就搭趟顺风车。”
谢司直点点头。率先上了马车。苏义看着苏雪说:“雪儿,爹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苏雪使劲儿地点点头:“爹,一路保重。”
她依依不舍地看苏义上了马车。随后见到两名护卫也骑马跟上,她目送着马车缓缓远去。
苏义的事也算是解决了,结果却让她很不舒服。苏雪叹了口气,但也没有其他办法。还好他这一路应该不会吃太多苦。
苏雪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苏义交给她的木盒,将翡翠玉镯收好,看了下那些卖身的契约,将它们拿在手上。
她在后屋的厅堂里坐下来,唤来了冬儿:“冬儿,你的契约找到了,回头我带你去把这个解了。”
冬儿一听,连忙跪了下去:“小姐。你不要冬儿了么?”
“傻ㄚ头。不是说好了明年要让你参加荷花会。得先让你恢复自由才行呀。”苏雪嫣然一笑。
冬儿很感动,拉着苏雪的衣袖开始哭鼻子:“小姐…小姐,你对冬儿太好了。冬儿哪也不去,冬儿要一直陪在你身边。”
“是吗?那么坏人怎么办。冬儿不要他了吗?”
冬儿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语无伦次地说:“哪…哪有,才不要坏人,冬儿只要小姐一个,坏人…才不管他!”
苏雪看着好笑,刮了刮冬儿的鼻子,要她去找德平香莲过来。
三个人进来后,苏雪拿着契约问:“你们两个是卖身到苏家才认识,还是之前就在一起了?”
这次换香莲满面羞红,低头不语,德平得意地回答:“我从小就跟着老爷了,香莲是后来才到苏家的,老爷看我工作勤奋认真,就把她赏给我了。”
“什么把我赏给你!是你求了老爷很久,老爷亲自来问,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答应后,老爷才把我许配给你。”香莲十分愤怒,手指毫不客气地捏住德平腰间软肉,狠很地扭转起来,痛得德平哇哇大叫。
苏雪不住掩嘴轻笑,过了会才说:“好了,香莲,德平,你们为苏家工作也很久了,如果还愿意在这里,那尽管安心留下。倘若有哪里想去的,只要说一声,我也可以带你们去官府解了这个。”
香莲和德平都跪了下来:“小姐和老爷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也报答不完,自然愿意留在苏家侍候小姐。”
“都起来吧,对了,王海就是以前的王管事吧?还有,这两个人你们可能找到?”苏雪把另外两张卖身契的名字念给他们听。
香莲回答:“是的小姐,王海就是苏府的老管事,二老爷来这里为所欲为,他苦劝不成,一气之下就告老还乡了。可以托人捎个信儿送去,王管事办事细心可靠,没有比他更适合当管事的人了。”
德平接着说:“这黄青和黄杏是两兄妹,和我们一起被二老爷赶出来。他们是几年前,老爷从被发配的官奴里买回来的,他们现在流落何处,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可以打听打听,因为他们是有备案的奴婢,不能和别人家签契约,应该是在哪里给人打杂干零活儿。”
“这两兄妹原来在府里做什么的?”苏雪问。
“回小姐,黄青有些功夫,他担任护院。黄杏原本是侍候老爷起居的,这兄妹原也有些家世呢,都会写字,做事也认真。”德平解释得很详尽。
苏雪一听,要是真能把这几个人找回来,倒还比新雇些人来得牢靠,她身边必须多些这样的人,才能再雇佣旁人帮忙。
“那你们有机会就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他们回来。”
“是的,小姐。”三人齐声答应。
“行了,你们去忙吧。”苏雪起身去了书房,也该专心为店铺的事做些打算。
她在书架上翻了翻,找到一本宣历,打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