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个十八岁的学子?
因此,许知府早就想见一见陈剑臣,只是公务缠身,没有合适的时机。哪想到见面后,对方竟毫不客气地要拆自己的台,指手画脚的,真是不当人子。
顾学政撸着长须,双眼微微闭上:“留仙,你与萧寒枫sī交甚笃,为他说话理所当然。然而此事影响巨大,非你我所能干涉的。”陈剑臣道:“十天,大人只需给学生十天时间,定教此案水落石出。”“呃……”
顾学政一愣神,没有想到陈剑臣会如此果敢,竟敢下此诺言。他哪里来的自信?他是书生,不是捕快,又没有什么广袤的人脉,区区十天时间就能让案情柳暗huā明,水落石出了?又或者,只是年轻人一时冲动的产物,想必后者居多吧,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意气用事,怎能成事:“留仙,有些话语不可儿戏,快快收回吧,我和许大人就当没听见。
顾学政突然严肃起来。虽然他也希望萧寒枫是被冤枉的,凶手另有其人,但无论如何,陈剑臣都没有陷身进去的理由,闹将起来,很容易会惹得一身麻烦,脱身不得。
陈剑臣长身而起,毅然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恕学生斗胆,恳请两位大人宽限十天时间。”
他说两位大人,抓主意的当然是许知府。
许知府吃吃冷笑:“留仙,本大人不知你有何凭仗,但审讯之事一律归本府负责,你还是读书去吧。”
其中轻视之意不加掩饰,意思就是说你陈剑臣只适合读书,纸上谈兵。
陈剑臣目光炯炯,毫无退缩:“敢问大人,刚才学生所陈述之疑点,你可认同?”
他所陈述的疑点主要在两责面,第一,胭脂没有亲眼看见凶手样貌:第二:萧寒枫杀人动机值得商榷。
对于第二点,许知府当场给予反驳:“萧寒枫丑事败lù,和卞家员外临时起争执,错手杀人而已,无需考察动机如何。”
陈剑臣追问:“可胭脂未曾亲眼见到凶手相貌乃是不争的事实,仅凭一只绣huā鞋就定案,大人难道不觉得武断了些吗?”
许知府勃然道:“绣huā鞋是物证,胭脂是人证,物证人证俱在,再简单不过。本府不需要你教我办案。哼,如果不是看在横渠先生的面子,岂容你在此大放厥词?”火药味渐浓,顾学政忙起身做和事佬:“梦泽不必动气。”一边朝陈剑臣做了一个眼sè。
陈剑臣心中黯然一叹,觉得自己有时候的想法还是过于单纯天真了,没有绝对的力量,单凭三寸不烂之舌就想扭转局面,实在算是可笑的事情。“秀才遇到兵”和“秀才遇到官”的道理大同小异,当彼此的身份力量相差不成比例,就算说得再多,也是浪费口舌,难以打动对方的思维念头。
同一句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来,分量大不相同。如果是顾学政亲口请许知府宽限几天,或者许知府会认真考虑,然后再回答可否。只是以顾学政的身份立场,这样的话他显然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顾学政宁愿被御史参奏,也不愿轻易介入一宗恶xìng杀人案件中去这是衡量利弊所得出来的最佳选择。
故而,有些话只能陈剑臣自己说出来。
他的话,许知府听在耳朵里,自然被当做成是无知小儿的臆断之词,不予理会。
刹那之间,陈剑臣油然生出一种萧索之意,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便告辞离开。
他走后,许知府犹自有些恼怒:“惜朝,真搞不懂你和先生为何会推荐此子进国子监,依我看来,不过一愣头青而已。”
顾学政撸须一笑:“前些日子我自己也不懂,不过现在反而有些明白了。”
“哦,为何?”
“不畏权贵,据理力争,头角峥嵘,好读书,必求甚解。这,正是先生年责时的模样呀。”
许知府眉头一皱:“你言下之意,难道也同意我宽限十天,重审此案,然后再上报朝廷?”
顾学政一摊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呵呵,我相信梦泽你断案如神,是绝不会武断判决,冤枉好人的。”
许知府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心里不禁腹诽一句:老狐狸!!。
第两百一十三章:五天
穿入聊斋213_第两百十三章:五天来自1553小说网(1553小说网)出到外面,人声寂寥,陈剑臣长长嘘口气,双眼习惯性地眯了眯。头顶上的天空已阴沉得不像样子。暴风雨将至,街道上摊子早收得差不多了,而行人们亦早早赶回家去,于是留下条沉寂的街道,无声地迎接所有无法避免的切。
婴宁劝道:“公子,其实你并不必要定要这样。”
陈剑臣自理解她的意思,仰头忽地粲然笑:“我知道,只是尽人事耳。”
小狐狸心中触动:“尽人事耳”,不说“良心道德”那些玄虚的话,也不用说“为民请命”之类的大道理,这,就是公子的原则底线。
骤然又想起当日在枫山,自己被狼妖追杀,偶遇陈剑臣,当时为什么公子会不畏恶狼,毅然出手相助呢?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小狐狸直都想问,只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现在,她突然间明白了——
不是公子怜爱小动物,同情心泛滥;更不是他心血来潮,多管闲事,而是很简单的“尽人事耳”,尽自己当前的能力,能做到什么地步就尽量去做到。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能直坚持原则更难。因为人天生便有懒惰的念头,更有亲疏之感,总会怀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张。
难道公子能修炼出正气,也是因为拥有这份脾性吗?
小狐狸浮想联翩。
“走吧!”
陈剑臣迈步走下台阶,许知府口风不肯松动,如果他判决公文即刻禀告给朝廷的话,自己还真没什么法子阻止,总不能事事都让婴宁出手。因为善后问题十分严重,牵涉深远,会连累死人的。
这事和聂志远那事的性质不同,遭遇更不相同,可供回旋的余地不大。就算用非常规手段救得萧寒枫出来,他亦是如行尸走肉般。生不如死了。
两者刚走下台阶,后面小厮忽地跑出来:“公子,这是我家老爷吩咐小人交给你的。”
递过来的是张便笺,上面写道:五天。
字写得很端正,有力。是顾学政的字。
婴宁探头看,心思敏慧,惊喜地道:“他们答应了?”
把便笺撕碎,丢掉,陈剑臣“嗯”了声。这个结果倒不算很出意外。以顾学政的立场。他自然是站在萧寒枫这边的。所谓五天,就是说给予五天时间陈剑臣去找新的证据,如果在五天内有新发现,许知府就会升堂重审案情。超过时间等禀告朝廷批准后,再想翻案就很难了,毕竟翻来覆去。许知府脸皮往哪里搁?
婴宁嘟嘴:“真小气。”
自是说从十天变五天,腰斩半的问题。
陈剑臣哑然失笑。其实有五天宽限,差不多到了极限了。人命关天。当堂又判案定性了,公文不可能拖延过久。
“对了,公子,你准备如何入手呢?”
婴宁又问。
陈剑臣回答:“事发仓促,千头百绪,实在难以展开。不过有小义在,相信它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线索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足够的能力,自能还原出真相来。陈剑臣固然不是捕快,也无法动用府衙的力量,但是他有小义和婴宁。光是小义,就足以比拟数十官差办事能力,以及效率了。
婴宁点点头:“那我呢,婴宁应该怎么做。”
陈剑臣摇摇头:“暂时不用……嗯,婴宁,自从你当公子书童后,似乎修为的时间大大减少了,莫非有所影响?”
小狐狸连忙道:“哪里有?我每天晚上不都苦修着嘛,短短时间,我凝练出了金丹,进境已算超常的了。”
她所说的是事实,但另个事实是,跟随陈剑臣左右对于己身修为肯定会有所阻碍的。来红尘闹市,灵气稀薄;二来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琐碎事务,会分散定的精力。不过呢,在红尘打滚同样会有些好处,那就是能:磨砺心性!
道由心生,不在染缸般的红尘里厮混过,就难以有明悟。道士会游方,和尚会化斋,不外如是。可不是捧着卷秘籍躲在深山老林里隐居个百千年就能成道的,闭关是回事,游历是另回事,要相辅相成。
这道理就和读书人的名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样。
白天跟随陈剑臣出入,到了安歇之时,婴宁便对月打坐,吞吐气息,静心修炼,用打坐来取代正常的睡觉——如斯场景,等闲人无从知晓。
陈剑臣却是知道的,修道不易,从这方面来说,《三立真章》的灵活度反而要多很多,日常写字读书都可算是修习的部分;为人做事更是另部分。正所谓“事事皆修行”也,倒占了不小的便宜。
陈剑臣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到书院,找到王复,嘱咐他明天去探监时,尽量问清楚萧寒枫昨晚遗失绣花鞋的大概时间,以及昨晚他到底独自人去哪里了。
王复尽皆应诺下来,随即愤愤不平地道:“寒枫出了事,同窗中尽是恶言。”
萧寒枫犯下命案,又是由桃色牵扯而出的血色,那些生员自不会嘴上留德。平时陈剑臣这四人,自成个小圈子,与别人明显有些膈膜,眼下出事,多有幸灾乐祸者,论及萧寒枫人面兽心之类的。
对于这些,陈剑臣自不会太在意:个圈子就是个江湖,少不得尔虞我诈,前些日子他从浙州返回书院便已深深见识到了。
“嗯,这么说,留仙你明天不去探监吗?”
陈剑臣道:“我另有事情要去做。”
王复少有的,很正经做个揖:“愚兄代表寒枫,在此多谢留仙为之奔走。”
陈剑臣道:“拂台兄客气了,寒枫同样是我的同窗好友,焉能就此坐视不理的,但得还有份希望,自然要去争争……对了,寒枫家人都还不知情吧。”
王复道:“未知。”
想了想,陈剑臣说:“当下最好先不和他们说吧,免得老人家难以接受。”
萧寒枫家贫,父母俱在,他乃是家中唯的希望和支柱了,如果被他父母知道出了事,只怕当场会晕厥过去。
“愚兄也作此想。”
关键时刻,王复改平时的嬉戏油滑,显得很有担当,倒令陈剑臣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
该说的话都说了,陈剑臣就离开书院回家,要找鼠妖出马,负责第等的侦查工作。
鼠妖听,兴奋得双眼发光,小爪子大拍小胸口:“公子但请放心,我打洞老祖绝非浪得虚名的,或许你还不知道,近日小义新得绰号,人称‘江州万事通’,最善于打探侦查之事了。”
它倒没有自吹自擂,近月来,打洞老祖的名讳在江州动物界那绝对是首屈指的身份地位,以它为核心,形成了张大网。
不过陈剑臣担心这些网络组成成员,不外乎鸡鸭猫狗类,又不曾开窍,在智商方面值得怀疑,不知它们能提供出怎么样的信息资料来。只是除了让小义出马,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或者“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会有惊喜出现也不奇怪。
“小义,话不可说满,都教你多少遍了。”
旁边婴宁有些责备地道。
小义咧嘴笑:“公子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不粉身碎骨相报?”
依然不改的溜须拍马腔调。
陈剑臣听得好气又好笑,脸色佯作板:“废话这么多,等会公子我真用座山把你压住。”
小义听得吐舌头,赶紧四肢着地,溜烟出去了——自被陈剑臣降服,对于这位公子,鼠妖向敬畏有加,不敢有二心。陈剑臣说要用山压它,绝对是做得到的,只是此山非彼山,不是真实的山峰,而是字墨上的正气所化成。这正气之山要压的自不是鼠妖的身躯,而是它的魂神。
压而魂神倒,连带身子起不得来,端是奥妙非常。
此时天上乌云更密集,酝酿了大半天的暴雨触即发。而沉寂了段时间的雷电再度狂暴,霹雳响时,婴宁内心不禁微微颤——天威不可蔑视,骤然雷响,普通人都会吓跳,何况她个化为人形不算很久的狐狸精?金丹到底还不够稳,故而听雷而心惊。
这样的惊心之状,就算蒙着耳朵也没有用的。
相比之下,还没有化形的小义倒更好过些,因为它能够深匿于地底躲避。
这场雨,只怕不会小,又想到江水泛滥,河堤可能决堤的事故,陈剑臣若有所思。但很快他就撇去此念头,张开怀抱,很自然地将小狐狸拥入怀中——
于无声处听惊雷,雷电肆虐的时候,公子的怀抱就是天下间最为安详平静的港湾。
还记得第次在迅雷乍响的时候,自己犹如受惊的兔子般扑入到公子怀里的情形……自此以后,每个雷雨天气,公子都会这般自然地为自己毫无保留地敞开胸怀,贴上去,能清晰地听到那有力的心跳声。
对此,婴宁也早已习惯。
习惯,本就是感情的种延伸,习惯而有爱。()
穿入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