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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阿里戈,方才离开那流浪汉好像就是一剑击杀兀勒尔首领的家伙!”
“你确定?”二当家阿里戈一惊。
“很像,不过……”那汉子犹豫起来,“上次见他风采逼人,现在不知为何潦倒至此。”
“嗯,那咱们跟着他,不过这是城里,千万不可轻举妄动。”阿里戈说着向几个随从做了个手势,两个人立刻追着郎啸天的背影而去。
聚宝堂的死亡决斗场在城中心的繁华地段,看来这种决斗是得到了官府的支持,所以聚宝堂才能公然在城中建起这样一座专门的决斗场。当郎啸天从陡峭的高墙翻入决斗场时,才发觉它依稀有些像古罗马斗兽场,只是规模要小上许多罢了。
选了个视野开阔的前排位置坐下来,郎啸天打量起决斗场中的情形。只见决斗场呈圆形,直径大约有五六丈,周围是高高的观众席,壁立如刃的石墙把决斗场完全圈起来,只有一道石门可以出入,决斗时只要落下石门,决斗场就成了无路可逃的死地,只有杀死对手才能赢得安全。
周围的观众席像足球场的座位一样呈阶梯状,有另外的通道进入,观众正陆续从四个大门入场,这种观赏并非免费,所以郎啸天才要避开大门爬墙而上。现在离决斗开始还有些时候,观众还不太多,决斗场中也还空空荡荡,不见一个死亡斗士。
当上千人的座位完全坐满后,聚宝堂一个总管才宣布决斗正式开始,一个聚宝堂的死亡斗士和一个挑战者先后亮相,对观众挥舞了几下手中的刀剑。郎啸天突然觉得眼前这情形还真有些像现实中的拳击擂台赛,有主办方、擂主和挑战者,也有无数观众掏钱观战,并对决斗结果进行下注。唯一区别是这样的决斗总是以死亡结束。
在拒绝了聚宝堂几个伙计的下注邀请后,郎啸天终于等来了决斗的正式开始。先后有三名挑战者出场,与聚宝堂派出的死亡斗士进行决斗,不过武功明显与那些斗士不在一个层次,决斗成了一边倒的屠杀,观众们对这样的决斗也索然无味,齐齐发出不满的嘘声。除了血腥,他们还希望看到旗鼓相当、充满悬念的决斗。
郎啸天在人们的鼓噪中起身准备离开,这样的决斗对他来说没有任何观摩的价值,只有恶心和反感。但他刚走出两步就停了下来,满是诧异地回头望向场中,他听到那个聚宝堂的总管清晰地高声喊出:“今日第四场的挑战者,是来自中原的冷面武士——夏风!”
观众报以稀稀拉拉的掌,算是对远道而来的武士一点鼓励。郎啸天好奇地停下来,仔细打量了那名出场的挑战者一眼。只一眼郎啸天心中就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那是一种没来由的熟悉和怪异,好像从那个面目阴冷的年轻人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但对方跟自己无论气质还是面容,都没有半分相似。
“等等!我买上一注!”郎啸天拦住一个聚宝堂的伙计,掏出刚从当铺换来的几枚银币,买那名叫夏风的挑战者胜出。他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冲动,就把所有的家当都压到那个第一次见面的挑战者身上。
“决斗开始!”随着聚宝堂总管的一声吆喝,观众的情绪再次被点燃,众人齐齐为那名年轻的挑战者加油鼓劲,希望他能在聚宝堂大名鼎鼎的巨灵剑士的重剑下坚持得久一些。
绰号“巨灵剑士”的聚宝堂死亡斗士双手握剑,把一柄重达四十余斤的重剑舞得呼呼起风,身高臂长加上身材壮若牛牯,沉重的双手重剑在他手中也轻如鸿毛,很少有挑战者能挡他重剑一击,甚至被他剑脊一扫就筋碎骨裂,手脚俱断。
年轻的挑战者并没有避开重剑的锋芒,而是主动迎上去,在即将进入剑锋所及范围那一瞬,突然往斜上方跃起,半空中折身出剑,在重剑扫过的一瞬间闪电般把剑刺入了巨灵剑士的颈项,待落地时他的剑已归鞘,这出剑收剑快得令人难以察觉,场中除了还回荡着短剑出鞘时的摩擦声,就像他根本未曾拔剑一样。
巨灵剑士脖子上的鲜血喷出老高,他一脸不可思议地愣了片刻,跟着就仆倒在地,溅起的尘土就像是大象倒地。
决斗场突然静了下来,仅仅一剑,那个聚宝堂从未败过的死亡斗士就一声不吭地倒地而亡。虽然不少观众希望挑战者能坚持得久一些,甚至希望能侥幸赢上一回,却也没想到他能一剑击杀巨灵剑士,众人完全被这一剑镇住了。
这才是杀人的利剑!郎啸天突然觉着自己掌心在冒汗,在如此高效准确的杀人技巧面前,即便是他也不敢说抵挡得住。
聚宝堂的伙计送来赔付的银币,足足有一小袋,因为没人看好挑战者,所以他的赔率相当的高,郎啸天仅下注几枚银币就发了一笔小财,不过在接过那袋银币时他并没有多少惊喜,只信手塞入怀中,然后重新在观众席上坐下来。直觉告诉他今天的决斗还没结束,他得好好看看这个特别的挑战者。
果然,挑战者并没有见好就收,而是再次向聚宝堂的死亡斗士发起挑战,观众鼓噪起来,终于有人打破死亡斗士不败的神话,这令众人十分兴奋,纷纷高喊起挑战者的名字。
聚宝堂这次出战的是一名身材瘦削矮小的斗士,绰号猴子,他的身手也如猴子般灵活,一双套在手臂上的镔铁爪曾经捏碎了十多名挑战者的咽喉,是聚宝堂最好的几名死亡斗士之一。
几乎未做休整,夏风再次站到决斗场中,他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既没有赢得决斗的兴奋和喜悦,也没有再次面临危险的警惕,他冷静得就像一具没有任何感情的木偶。
“我要捏碎你的卵蛋!”猴子炫耀着手臂上的镔铁爪,边挑衅边打量着面无表情的对手,很想从他眼中发现哪怕是一点紧张也好,但他失望了,对手的眼里没有恐惧,没有兴奋,没有一丝紧张,他的眼眸冷漠得就像是没有生命。
这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对手!杀人如麻的猴子也有些紧张起来,待负责裁判的总管一声“开始”的令下,他不是像往常那样立刻揉身出击,而是跳开两步,在两丈开外慢慢绕着对手缓缓移动,希望在对峙中发现对手的弱点。
夏风怀抱短剑,对绕着自己伺机出击的猴子视而不见,最后甚至竟闭上了双眼。东瀛暗黑忍擅长在黑暗中杀人,最好的影忍是凭感觉而不是靠眼睛来避开危险。
“杀!”猴子在对手的轻视和观众的鼓噪声中再按奈不住心中的杀意,猛然一跃从后方扑向夏风后颈。左爪一扬虚攻对手颈项,待对手身形方动,他立刻伏地扑向前,右手镔铁爪扣向夏风脚腕,只要对方脚腕落入镔铁爪掌握,就逃不过被捏碎的命运,曾经有三名挑战者就是被猴子这招捏碎了小腿骨。
夏风并未跃起闪避,似乎也来不及闪避,他只是拔剑反手下插,几乎没有回头。就在猴子的镔铁爪扣住他脚腕的瞬间,他的剑已经闪电般从猴子后颈插入,把他一剑钉到地上。
猴子拼命收紧手臂,想捏碎扣住的脚腕,可惜力量瞬间就消失殆尽,手上再使不出半分力气。猴子拼命昂起头,很想问问对手,他这一剑如此快、准、狠,是侥幸还是必然?
观众席上的郎啸天后脊又冒出那种不舒服的凉意,夏风这一剑完全是故意让猴子扣住自己脚腕才出手,所以才能一剑钉入对手后颈。这一剑看起来简单明了,但无论时机、角度、力道都恰到好处,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一剑是如此冒险,只要猴子的反应速度快上那么一点点,夏风的脚腕就要先碎。他出手不光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先把自己置于死地再出手反击。郎啸天扪心自问,就算自己出手不比他慢,也决不敢如此冒险。
喧嚣的观众突然静了下来,许多人根本还没看清决斗就已经结束,在许多人眼里,这哪是什么精彩的死亡决斗,根本就是杀人比赛,那个挑战者根本就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等别人出手后他再出手,双方就看谁能更快地杀死对方,这简直就抹煞了死亡决斗的观赏性。
“杀了他!杀了这个王八蛋!”不知是谁喊出了第一声,立刻得到更多人的高声应和,方才大家还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挑战者当成挑战聚宝堂权威的英雄,但现在众人却恨不得有人能站出来杀了他。这小子把精彩绝伦的死亡决斗,变成了一招定胜负的杀人比赛,完全剥夺了观众观赏的乐趣,他现在在众人眼里,已经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观众的呼声渐渐汇集成一阵阵整齐的呐喊:“死神!死神!我们要死神!”
“死神是谁?”郎啸天好奇地问身旁一个在激动呼喊的突厥贵族,那贵族白了身旁这个无知的流浪汉一眼,不屑地答道:“死神是聚宝堂第一号死亡斗士,他是咱们阿加罕城战无不胜、不败的死神。”
“原来如此!”郎啸天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中却有些不以为意,想这荒漠边城的寻常百姓,哪里见识过真正的不败高手?
“勇士,你还想继续挑战吗?”聚宝堂的总管大声问依然平静地站在场中的夏风,神情并不因连输两阵而沮丧。见夏风冷漠地点了点头,他立刻道,“好,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聚宝堂不败的斗士——死神。”
观众齐齐鼓掌欢呼,在众人眼里,这个来路不明的挑战者始终是个外来客,只应该在死亡决斗中精彩绝伦地死去,实在不该用那种毫无技巧的杀人手段来剥夺大家观赏的乐趣,就算侥幸赢上一场两场,最后也该成为阿加罕城武道象征的死神剑下的祭品。
郎啸天理解众人的心情,典型的排外本性。不过他并不担心场中那位挑战者,以他的反应速度和冷静素质,尤其他那阴狠的出手和不惜两败俱伤的决断,郎啸天很想知道,那个死神究竟能否成为夏风的对手?
大约盏茶功夫后,终于听到聚宝堂总管干瘪瘪的声音:“这是今日最后一场,请死神。”
一个面裹黑巾,身穿黑袍的武士应声来到决斗场中,他的身材并不魁伟,体形也并不壮硕,甚至还有些瘦削矮小,但随随便便往那儿一站就给人一种岳立渊停、挺拔孤高的感觉,令人不能不对他刮目相看。数千观众也整齐地喊出了他的绰号——死神!
第一眼看到这个神秘的死亡斗士,郎啸天心中就不由一个激灵,总觉得他的体形气质依稀有些熟悉,不过他的面容藏在头巾后,让人看不出他的真面目。
聚宝堂的总管简单交代了几句后,终于喊出了观众期待已久的那句话:“决斗开始!”
二人默默对峙着,都没有急于出手,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动。看他们气息沉凝的架式,要没有旁人的干扰,他们会手扶剑柄对峙上一天半天也说不定。郎啸天知道他们是在进行着精神的较量,不过观众却没有那份耐心,等了片刻不见动静,众人便齐齐鼓噪起来。
二人的心智显然都同样的坚韧,并不为外界的干扰所动。郎啸天见状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一抖腕往二人中间扔去,碎石带起的气流扰乱了二人的感觉,就像一滴水落入貌似平静的热油锅中,立刻激发出剧烈的爆溅。
两柄剑几乎同时脱鞘而出,飞指对方要害,也几乎同时刺入了对方胸膛,二人一声痛哼,同时收剑后退,在全场观众尚未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刹那间,二人已经重伤。
郎啸天掌心又渗出了丝丝冷汗,这哪是什么比武,简直就是比赛杀人,果然不愧是死亡决斗!二人都把杀死对方作为拔剑的第一目标,根本无视自身的安危,只在利剑入体的刹那本能地侧身避过了心脏要害。
跌跌撞撞地退出数步,死神脸上的黑面巾被震落下来,郎啸天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病态的苍白中带有一种妖异的俊美,简直不像是活生生的人,尤其他那幽寒冷定的黑眼瞳,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千年古井。突然间郎啸天就联想到曾经出现在亚特兰迪斯的暗黑魔法师和当年西夏的第一剑客浪烈,死神就像是他们二人的复合体,若非面容跟他们没有丝毫相似,郎啸天差点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又在这个世界复活。
夏风比对手的情形更糟,血迹片刻间便在胸前蔓延开来,濡湿了整个胸襟,他的身形已有些不稳,不得不一直退到决斗场边,靠着石壁微微喘息。观众在肃静了片刻后,齐齐爆出兴奋的呐喊:“杀了他!快杀了他!”
死神脸上闪过一丝狞笑,慢慢持剑逼近对手。观众沸腾起来,高呼着“死神”这绰号,等待着欣赏那最后的屠戮。
一条绳索从数丈高的观众席上垂了下来,刚好落到夏风身边,他想也没想就抓住绳索揉身而上,口叼短剑三两个起伏就爬上了高高的石墙,靠近围墙的观众都是阿加罕城的贵族,眼看一个浑身浴血的斗士口叼利器爬上来,纷纷惊恐地大叫闪避。夏风落地时发现绳索是在一个潦倒的流浪汉手里,他冷冷地扫了流浪汉一眼,来不及问对方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