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泄露了我的身份,警察一定在到处找我,我不得不稍微伪装一下,你却没有这些麻烦,想来还没人知道你是谁,也没人记得清你的模样。”
我耸耸肩笑道:“是啊,谁叫我长得如此平常,做个平常人有时候也还有点好处。”
我们说笑着并肩走向研究所的大楼,一路上不时碰到紧搂在一起的情侣,他们都十分年轻,充满朝气,更让我吃惊的是,他们居然能边走边旁若无人地接吻亲热,这情形就像是这儿的一道独特风景,大家似乎都见怪不怪,除了我几乎没人多看一眼,几对情侣没有因我的好奇而感到难为情,我却反而被他们嗔怪的目光闹了个大红脸,不禁转开头偷眼打量身旁的绮丹韵,见她也一脸坦然,我忍不住恶作剧地小声调笑道:“咱们是不是也入乡随俗?”
绮丹韵扫了我一眼,嫣然一笑:“好啊,我不反对。”
我咽了咽唾沫,望着她迹近完美的侧面轮廓,终于还是没敢轻举妄动,谁知道这蛇蝎美人有什么厉害招数在等着我,我才不冒这险!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我自嘲地笑道:“下次吧,我今天没有刷牙。”
我们在大楼内辗转找到帕特·莱利教授的办公室,却在门外被看门那个眼睛上戴着两片玻璃的漂亮小姐拦住,从绮丹韵那里我知道那叫眼镜,我还听绮丹韵称呼她为秘书小姐。
“对不起,你们没有预约。”秘书小姐仔细查了查桌上的一个记录本后,推了推眼镜抬起头对我们礼貌而冷淡地说,“要见帕特·莱利教授必须先预约。”
“可是,我叔叔应该先给教授打过电话,就在今天上午,”绮丹韵有些奇怪,“他答应向教授推荐我们的,你最好问问教授。”
“请问你叔叔是……”
“斯特大夫,欧利·斯得林大夫。”
秘书小姐再次查了查电话记录,最后还是遗憾地摇摇头:“没有,没有这样的电话记录。”
“没有?这怎么可能?”绮丹韵几乎叫起来,“你再仔细查查!”
“不用查了,”秘书小姐神情已经有些不耐烦,“今日上午还没有接到过任何预约电话。”
“算了,我们改天再来!”注意到不远处有几个警卫开始向这边张望,并慢慢向我们靠过来。我赶紧拉起想硬闯进去的绮丹韵就走,边走边劝解道,“咱们改天再来吧,按正常的途经预约便是。”
“改天?”绮丹韵不满地叫道,“我可没时间陪你,要知道最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若不回到‘真实幻境’,游戏中的绮丹韵就自然死亡,我也就失业了。”
我也记起了离开“真实幻境”时游戏公司那个金发女郎的警告,只为我保留二十四小时,不然就要注销什么ID。不过既然知道沙漠中的经历是游戏,我对自己游戏中的性命也不再放在心上,好像回不回去都已无所谓,只是不知还有多久才到二十四小时的期限,便问:“二十四小时是多久?你还有多长时间?”
“二十四小时就是一天,你可以算算自己还有多少时间。”绮丹韵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我在心中算了算,大概只剩下小半天时间,游戏中那个名叫“白痴”的家伙就要彻底死亡,而绮丹韵比我先一刻离开游戏,她的时间该比我还短,不过我却不以为她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便笑问:“警察正在通缉你,你回去岂不是更容易被人找到,在游戏的时候你也完全没有逃跑的能力,还回去干什么?”
“我又没杀人,我怕什么?”绮丹韵立刻道,“再说这个游戏遍及全世界,几乎每一个城市都有进入游戏的节点,并且游戏不记录游戏者进入的节点位置,所以就算被通缉也没人可以找到我,只要我稍稍化妆混过别人的眼睛,在游戏中反而更安全,我也不想失去这份报酬丰厚的工作。”
我闻言哑然,黯然。这儿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亲人、身份、工作以及人生目标,而我呢?我有什么?除了自己那陌生的名字,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关心的东西?哪怕是仇人也好,原来我在这儿跟在游戏中也没多大区别。
“喂,怎么了?”绮丹韵注意到我脸上的失落,以为我是在为自己杀人的事担心,不禁挽起我的胳膊笑着安慰说,“别那么垂头丧气的,简直不像个男人,别担心,最多你坐牢的时候,我保证每周给你送一次牢饭。”
“去你的!没句好话!”我破颜而笑,想回敬她一巴掌,却又舍不得挣开她的手,便任由她挽着,慢慢踱出了研究所的大门,记忆中第一次有异性这样亲密地挽着我的胳膊,这一路我脚下都有一种虚飘飘踏在云中的感觉。
大门外不远就是停车场,里面稀疏地停着十几辆车子,我们慢慢向那儿走去,大概是轻靠着我的这个独特的女子让我丧失了警惕,当我发觉停车场周围那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时,我们已完全走进了他们的包围之中,我眼角余光注意到他们的同时,也感应到他们眼中有一丝不确定的疑惑,立刻灵机一动,搂住绮丹韵的腰往怀中一带,绮丹韵也注意到周围的异状,顺从地靠入我怀中,把她引人注目的脸藏到我的肩上,我学着那些情侣模样轻啄着她的脸颊,装着跟她亲热,眼光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脚下步伐不停,从我们那辆车子旁慢慢走过去,我注意到那几个人明显地舒了口气,紧盯着我们的目光变成一种羡慕追随着我们的背影。
这里是停车场,我们不可能就这样走出去而不取车,那立刻就会引起周围这些人的注意,我们不得不在最靠边的一辆小车旁停下,我搂着绮丹韵更加热烈地亲吻,大脑中却在急速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
“啪!”清脆的巴掌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我呆呆地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半晌才明白是绮丹韵方才突然一把推开我,并顺手给了毫无防备的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个不顾大局的白痴!我在心中暗骂,在如今这危急时刻谁还有心占她的便宜?我保证除了口中残留着的那点淡淡馨香,没有任何亲热的感觉,摸着发烫的脸颊,我愣在那里正不知说什么才好,她却指着我鼻子抢先骂了起来:“你不是喜欢脑科研究所的那位女博士吗,还来找我做什么?这一巴掌是为我自己讨的一个公道,从今往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绮丹韵一把推开我,捂着嘴转身就跑,我立刻明白过来,不禁为她的机智和演技喝彩,只是这一耳光挨得却有些冤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和急速抽动的双肩,我都要以为自己就是那个移情爱上某个女博士的负心汉了,胡乱叫着个女性的爱称,我向她的背影追去,身后传来那些人几声理解的调笑。
跑出停车场转到一栋房子背后,我终于追上了一直捂着嘴绮丹韵,见她双肩仍在急速地抽动,我有些不忍地靠过去,扶着她的双肩劝慰道:“好了好了,他们已经看不到我们,你也没必要如此全情投入嘛。”
绮丹韵终于放开手转过头来,我这才注意到她一直在笑,一直在捂着嘴偷笑,她双肩耸动不是因为假装哭泣,而是压抑不住在狂笑,摸摸仍然有些火辣辣的脸,我突然发觉自己又做了回白痴。
“对不起对不起,”我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补救似地擦着自己的嘴满脸愧疚地说,“今天早上不仅忘了刷牙,还吃了大蒜面包,也不知道自己的口腔是否清洁,希望没有唐突佳人!”
说着我故意呲起牙齿,绮丹韵立刻皱起眉头啐了一口,赶紧用手去擦拭脸颊嘴唇,我见状嘿嘿一笑,心中总算找回了一点扯平的感觉。
对面高楼上一点异样的反光让我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凝目望去,那像宝石一样的闪光就隐在一扇半开的窗户后面,如果不是阳光刚好投进那扇窗内,又被什么东西反射出来的话,我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已处在危险中。
“快卧倒!”一种本能驱使我把绮丹韵扑倒在地,就在我们倒地的同时,一声尖锐的呼啸从我头顶掠过,在我身后的墙上击出一个指头大的窟窿,一见那窟窿的位置我才明白,方才这一下我才是目标。
紧贴在地上,身前低矮的冬青树刚好遮住了我们的身体,我们匍匐着一动不敢动,生怕晃动的冬青树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是狙击手!”绮丹韵面露惊诧,伏在我身旁连声质问,“你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值得别人下这么大的功夫来对付你,甚至要杀你而后快?”
“我也很想知道!”对这样的问题,我只有无奈苦笑。
——嗖!又是一颗弹头擦着我肩头掠过,倏地没入身后的土中,在地上溅起无数泥末,我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立刻抓起一块泥土扔向一旁的冬青树,趁树枝摇动的瞬间,我轻叫一声:“快走!”拉起绮丹韵便向前方狂奔。摇动的树枝迷惑了狙击手,接连两枪都从方才泥土击中的冬青树丛中穿过,等他重新向我们射击时,我们已越过毫无遮掩的地段,安全地藏身于一栋大楼后,那里是射击的死角。
“我叔叔一定出事了!”绮丹韵靠在墙上喘着气,十分的担心焦急,“那些人知道我们的行踪,事先在这儿埋伏,一定是从我叔叔那儿得到的消息,难怪帕特·莱利教授没有接到我叔叔的电话,我叔叔不知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才会泄露我们的行踪。”
“别担心!”见绮丹韵一脸惶急,我本想安慰两句,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我们根本不知对方是些什么人,会有什么手段,但从对方行事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我要回去看看!”绮丹韵说着就往外跑,我追出两步,刚离开大楼的遮挡,一颗子弹立刻从我身前呼啸着掠过,在一侧的窗户玻璃上击出一个圆圆的窟窿,我不得不退回大楼后躲避,就这一会儿绮丹韵已跑出十几步远,停在另一个楼角向我招手,我望着我们之间这段毫无遮掩的空阔地,犹豫再三,还是不敢拿生命去冒险,便向她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在远离狙击手的地方再汇合。
子弹短促细微的尖啸惊动了附近稀稀落落的路人,他们先是尖叫着慌张地找地方躲避,接着又躲躲闪闪地想离开这危险的地段,他们的骚动引起了停车场那几个家伙的注意,立刻向我这边飞奔而来,他们的右手欲盖弥彰地伸入腋下,让人一眼就看出他们个个都身怀武器。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立刻点清了他们的人数,这还不算对面高楼上的狙击手,我知道没法跟他们硬拚,拔腿便向大楼一侧狂奔,我不敢把自己暴露在狙击手的视线内,只有利用大楼的掩护,顺着大楼的遮蔽角远离狙击手,同时示意绮丹韵往另一个方向快走。七个大汉呈扇形向我追来,他们的武器都已亮出,却还没有向我开枪,我在他们的逼迫下不得不一路狂奔,刚要横穿一条空旷的小街时,却被斜刺里无声滑出来的一辆黑色小车拦住去路。
这辆车和别的小车有些不同,明显要长上一大截,却更显纤细精巧,我正要绕开它时,车门已无声而开,一只保养极好、无名指上有个炫目大钻戒的手稍稍从车内伸出来,对我微微勾了勾手指。我一怔,立刻注意到隐在车内幽暗处那个有些熟悉的人影,这让我双眼几乎睁大了一倍,虽然十分吃惊,我还是毫不犹豫地钻进小车,并随手关上了车门。车子立刻飞驰起来,转弯的时候我看到绮丹韵在车后拼命追赶,但最终还是渐渐被甩开,我有意无意地靠在门边挡住窗口,希望车内的人不会注意到车后的她。
车内像间密室一样幽暗,我几乎听不到外面任何一点声音,也完全看不到驾驶者,除了我就只有方才那个向我招手的老者,我上车前就认出了对面坐着的那个留着山羊胡、戴着金边眼镜的绅士,他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脸上虽然还是那样精瘦干瘪,却没有多少皱纹,衣着打扮也与以前完全不同,但那老谋深算的模样却一点也没变,此刻他正习惯性地捋着颌下稀疏的胡须,好像能窥探人心的目光正透过镜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我心中虽然无比震惊,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闲适地靠在软软的椅背上,我已从最初的惊诧中平静下来,面带微笑淡淡问:“该叫你什么?桑巴老爷还是别的什么名字?”
“你可以继续叫我桑巴老爷,”他抚着无名指上璀璨夺目的钻戒无声一笑,“或者叫我汉斯博士,卡尔·汉斯博士。”
卡尔·汉斯博士?我在心中默默复述了一遍,没有任何印象或熟悉感,只好放弃回忆,狐疑不定地盯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绅士,游戏中的桑巴老爷或桑巴大祭司。
“要找到你可真不容易,”他微笑着顾自说,“为了不让人知道你我见过面,我不得不动用如此大的阵仗。”
我闻言心中雪亮,立刻明白方才我能从伏击下有惊无险地逃脱,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大能耐或多好的运气,其实不过是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