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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不禁令黄钰儿想到了昔日与齐名偷情的场景。齐名总喜欢一句话也不说的背对着自己,看对面的山川,看天空的蔚蓝。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黄钰儿更觉得齐名特别,觉得他孤傲不悛,冰凉的气息之中又隐隐透出温情之意,这使得水性杨花般的黄钰儿渐渐地对齐名死心塌地。
想着想着,黄钰儿又开始用她那右手抚摸起自己的脸庞起来。其实仔细一看。黄钰儿也并不是太丑,只不过脸上有一道黑斑影响了整个容貌,再加上这么些年来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惯,久而久之身材也走样了。
遥想当年她未出嫁之时,在村子里可是有名的美女,村里的青年男子个个对其倾心不已。由此,她便染上了水性杨花之名,常常与男子幽会,行为极不检点。后来终于嫁了人,原本以为会收敛一点,但是不想齐光突然有一天因喝醉酒回家与黄钰儿吵了一架人还动起手来,二人都会武功,误伤之下,齐光一刀划破了黄钰儿的脸颊留下了一道疤痕。
谁知黄钰儿未能及时消毒医治,导致了伤口发炎,待结疤之后,却留下了一团黑黑的印迹,成了货真价实的钟无艳。
一分心酸。一分幽怨,黄钰儿此刻已然不是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而是一三十来岁的寂寞妇人,她已经没有了青春。所以当再次爱上齐名的时候,她便已经下定决心要和齐名在一起。
“小名。你回头看看我好吗?你说过会带我离开这里的,难道你都忘记了?我知道我做了错事。但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你能明白吗?”黄钰儿继续哽咽着说道,不过说到此处的时候,正尧下意识的怔了一下。
“错事?指的是哪件?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偷情被抓住还要错?”正尧嘴里嘀咕地看着台上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的黄钰儿,想必此刻她很激动,情绪很不稳定,于是正尧又道:“钰儿大姐!你若再不下去,堂哥他就要走了!”
只听正尧话刚说完,门外的青衫背影突然动了一下,似乎真的就要离去。
看到这里,黄钰儿顿然慌了,一手扔掉手中的火把,一个飞身从露台上飞了下来,径直往祠堂门口而去。
正尧知道,此刻是黄钰儿防备最弱的一刻,而只有制止住黄钰儿才可以解决根本问题,否则一旦黄钰儿再狂性大发,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想也不想,一招“过云顶”飞身而起,直追黄钰儿来。
“砰!砰!”
就在黄钰儿飞到祠堂门口,靠近那青衫背影之时,那青衫背影突然一个转身,顺势一掌不偏不倚的打在黄钰儿的胸膛处,与此同时,正尧的一掌也紧接而来,正中黄钰儿背心。
而当那青衫背影转身之后,赫然发现,此人竟然是方正楠!
一连两道掌声过后,黄钰儿不由地噗的喷出一抹血渍,整个人顺势倒在了地上,瘫软无力。
“快救明哥!”方英大声疾呼,只见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燃起了火,想来黄钰儿扔掉火把之时,不小心落了一团火到了柴堆里面,引燃了干燥并洒了酒的木柴。
方正楠一把擒住瘫在地上的黄钰儿之后,正尧再次一个飞身来到露台之上,猛地一脚踢散了即将燃烧的更猛的柴堆,随即为方泽明解开了捆绑他的绳子,两人很快的便从露台上飞了下来。
当然,这个飞也只不过是夸张的修辞手法,顶多算是较好的轻功而已。
正尧缓缓走向祠堂门口,两眼打量着瘫软在地上的黄钰儿,微笑着道:“我你一直以来都是在装疯卖傻,我说的没错!”
装疯卖傻?一旁的人包括方正楠也被正尧这一句话给惊住了。
“哼!”黄钰儿闷哼一声,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是不屑的看了正尧一眼,似乎在埋怨正尧欺骗了她。
“钰儿大姐切勿生气,方才多有得罪实乃情非得已,还望恕罪!”正尧弯身将黄钰儿扶了起来,礼貌的说道。
黄钰儿鄙夷的望着正尧道:“休要花言巧语!我不吃这一套!”
一直以来,黄钰儿都是以古鳌自居,在村子里少有朋友,即便她的母亲方秀,也很少与她说话,或者说母女俩的关系很不好。不过仗着自己有着勾搭男人的本事,倒是经常与男人们混在一起,男人们也都很热情。可是偏偏在一年前遇到了同样死了未婚妻的齐名,只不过齐名也是很孤傲的,如此她就更有了兴趣。于是,她便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勾引齐名。直到两人开始发生关系。
所以,如此的女人确实很有个性,阅男无数的她不吃正尧的那一套其实也不意外。
“呵呵,你不说话也没关系。不过我真的很好奇,所有人都认定齐名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认为齐名会来见你呢?别和我说你是疯了之后的胡言乱语,之前我已然说过,你不过是在装疯卖傻。”正尧也不想多拐弯抹角,直朝主题而来。
正尧疑惑的地方有三点:其一、黄钰儿为何会在齐名失踪之后装疯卖傻?是黄钰儿想要转移众人的视线吗?其二、今早一边刚刚在河畔发现黄氏兄弟的尸体,这一边黄钰儿就抓了齐名,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安排?其三、黄钰儿认定齐名会来接自己。那接自己去哪里呢?难道是离开无名山谷?如果是这样,那齐名岂不是没死?可是方正楠又是那样的肯定?
正尧的思维永远都是跳的那样的快,脑子永远都是充满了疑惑,这显然与他的警探经历有着直接的关系。
“哼!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一个关于小名的字来!小名说过会来找我就一定会来找我的!”黄钰儿一口一个小名的说着。其实齐名也是三十岁的人的,本不小,不过黄钰儿始终还是要大一两岁,所以就一直这么亲昵的叫着。
黄钰儿越是这样,正尧就越发肯定这里面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东西。还需要进一步去探查。
见直接问问不出什么来,正尧转口又道:“好。那钰儿大姐可知道今早在东河畔齐名的田里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别问我!别问我……”
正尧刚刚把话问出来,却见黄钰儿突然发了疯似的不停地挥舞着双手。似乎听到了什么不想听到的事情,看到了什么不想看见的东西。
黄钰儿的两眼之中充满了惊愕。骇然,这种神情不由地令正尧感到一阵疑惑。于是立即追问道:“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是不是你看见了什么?”
“没有!没有!我没有!”
黄钰儿越发激动起来,已然不得自控,平时那温柔附有磁性的声音顷刻也变得粗犷起来,甚至那发光的眼神就如同一头饿虎一般,直接扑向正尧。
“我看还是别问了,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宁安不忍的道。
同为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而且还是一个死了丈夫,又死了情人的寡妇。
正尧也明白宁安的意思,只好无奈的点点头,随即看向方正楠道:“方伯,你的身形与齐名的当真很神似,就连黄钰儿都辨认不出来,不知情的,还以为齐名是您的儿子呢!”
半开玩笑的口吻令周围的气氛也暂时得到了一丝缓解,只不过方正楠的脸上却露出一副尴尬之意。随即苦笑一番,惆怅的叹一口气道:“若是老夫有这么大的儿子,老夫就是马上死了也愿意,呵呵。”
说完,方正楠不由地往黄钰儿看了看,眼神之中仍旧充满叹息之意。
“呵呵,开玩笑开玩笑。方伯不必太介意。不过我看方伯老当益壮,必定长命百岁!”正尧笑着说道。
“大伯,我想钰儿姐也是一时想不开才将侄婿捆绑起来的,还望大伯念在钰儿姐可怜的份上,就饶她这一次,反正侄婿也没什么损伤。”方泽明面显惨白的望着方正楠,恳切的说道。
看来方泽明还是一个老好人,不想把事情闹大。
“明……”
本来方英还想劝说方泽明什么的,却见方泽明一把拦住了方英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随即又看向黄钰儿道:“钰儿姐,我知道你在意齐名哥,可是齐名哥已经死了,你就忘了他!”
“似乎方泽明对黄钰儿有着某种不经意的关切之心,只是隐藏的很深,让大家没有察觉出来。光看他看黄钰儿的眼神和对黄钰儿说话的口吻,就有问题。”虽然正尧对方泽明不了解,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直觉告诉他,方泽明似乎和黄钰儿有什么。
黄钰儿根本不理会方泽明的话,立即狠狠地瞪着方泽明怒斥道:“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
“哎……”
方正楠一阵叹息:最是难解人间情,恩怨错对说不清。
第二十五章衣衫褴褛乞丐男
“进去!快走!”
就在众人还在为黄钰儿一时苦恼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到祠堂门外又传来一阵呼喝之声,口气还一点都不友善。
众人再一次将目光看向了祠堂大门,片刻之后,大门口出现了四个人。
前面一人虽看不清面貌,但是知道他是个男子。只见其全身被草绳给五花大绑着,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也凌乱不堪,身上有多处伤痕,有点是擦伤,有的是撞伤,还有的应该是被人用草绳皮鞭什么的打伤的,看的宁安心中又是一阵不忍。
不过从此人的身上没有坏掉的衣服来看,此人的衣服质料不错,不像是山谷里的人。
后面三人均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人灰衣,一人黄衣,一人褐衣,穿着都很朴素,不过眼神却是很凶,明显的是村子里的人。三人一呼一喝的如同赶牛赶马一般将那人给赶到了祠堂门口,着实让在场所有人都大惑不解。
即便是正尧,看着眼前衣衫蓝缕,头发凌乱的人,也是一怔,此人到底所犯何事,他又是何人?
“进去!”灰衣青年再次大喝一声,将那衣衫褴褛之人猛地一推,推进了祠堂之中。
见来人朝着祠堂中央走去,方正楠也跟着走了过去正尧宁安一众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齐江、齐风、齐林。你们三人这是……”走到三人身前。方正楠看了前面那衣衫褴褛的人一眼,随即对着那三人说道。
这三人与齐名算是一辈的兄弟,虽说都姓齐,但与齐名没有丝毫的关系,不过这三人倒是亲兄弟身穿灰衣的青年是齐江,是三人中的老大;黄衣青年是齐风,老二;褐衣自然就是老三齐林。
老大齐江见村长问话,立即上前恭敬的答道:“回村长大伯,我们兄弟三人今日从西园那边经过见此人在齐山家的厨房偷东西吃,于是便把他抓住。在齐山家里却发现了一件怪事。所以特地将此人抓来交给村长你处置!”
齐江一边说着,一边指指点点,似乎对那乞丐般的人很不友好。
其实村子里也就百来户人家,基本上所有人都认识。而突然之间见到有这么一个人,相对来说会产生敌意。又见此人在别人家厨房偷东西,自然会将其抓起来。本来齐家三兄弟还以为会费很大力气的,结果没想到此人竟然浑身是伤,结果轻轻松松的就搞定了。
“哦?奇怪的事?”方正楠疑惑的说道。
同时,正尧与宁安也凑了过来,对于这个奇怪的事已然产生了兴趣。
齐江点点头,看了一眼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的那个人,继续道:“是的。其实之前我们就开始怀疑齐山有些不大对劲,结果今日在齐山家里一看就更加能证明我们的怀疑了。”
方正楠激动地问道:“齐山有何不对劲?你们在齐山家又看见了什么?”
如今齐名的死还没有解开。黄氏兄弟又死了,而黄钰儿又半疯半傻的,这令他这个村长当的很不舒服,很不自在。他有种直觉,还有大事要发生,因为最近的怪事实在太多了。
正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齐江三人,似乎想从三人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我们到齐山家的时候,除了这个人之外,再没看见任何人!而屋子里有一股潮湿的霉臭味道。像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了一样!”齐江微有些激动的说道。
“潮湿的霉臭味道?没有人住?”正尧追问道。
从三人的表情可以看出,似乎这种情况很让人意外似的,这顿时让正尧也开口问了起来。
齐江点头,道:“没错,当时我们便怀疑。此处必定有段时间没人住了。可是,这不通啊!齐名失踪之前我们还和齐山一起喝过酒。他还说要在家里闭关一段时间研制一套农具来耕作,看他的样子和听他的口,好像很有信心的,不像是假的。如此我们兄弟三人就更加纳闷儿了,那这齐山又哪里去了呢?”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点也没错正尧也对眼前这个齐江很是肯定,他的疑惑也正是自己的疑惑。
无名山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怎么小。但是齐江是一个憨厚型的人,向来不说假话,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他说闭关研究农具,那就是闭关研究农具,绝不会做其他的。也正因为如此,这才令得齐江三兄弟感到疑惑:齐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