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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置可否的是这二人都是爱着正尧的。而且无论宁安也好,还是安波尔沁也罢,都绝对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聪明智慧那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当宁安一开口的时候,其实安波尔沁已经明白对方想要问一些什么了。
“看来也只有能够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宁安轻抿的笑了笑,或是觉得讽刺,又或者觉得是无奈。
“或许吧,女人终究要多了解女人一些,更何况我们都那么地……”
说着,安波尔沁却不由地戛然而止,沉默了起来。
兴许在这个话题上,难免会引起二人的尴尬,索性安波尔沁也不提了。
“嗯,既然郡主明白,那应该能够体谅我此刻的心情,这七年来,驸马过的怎样?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安迫切的问道,对于正尧这消失了的七年,他自然是充满了好奇。
“既然公主想知道,那就容尔沁慢慢为公主说来……”
虽然说,在感情上,安波尔沁是绝对排斥宁安的存在的,可是毕竟宁安才是正尧的原配,无论怎样,她是有理由也有资格去了解这过去七年之间所发生的一切的。
况且安波尔沁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绝对不会公报私仇之类的。
于是,她便丝毫不假掩饰的将这七年来所发生的事全都说了出来,一一告诉给了宁安听。
从宁安醒来所记得的事情开始,到两人如何成亲,正尧如何发病,如何越来越严重导致要离开山林到大明来求医,然后一路上遇到的艰难险阻,中间遭受的挫折,最后到广州城里面所发生的一切,在叶神医医庐里面的遭遇……
就如同说书一般,安波尔沁丝毫没有保留的说出来,中间甚至还哽咽的差点就要哭出来,一旁听的宁安也忍不住一阵心酸。
同为女人的她,这七年来的思念已然使她成为了一个泪人,每天都在翘首以盼,每天都在回忆着昔日与正尧的美好,甚至让她一度性情大变,不顾任何人的劝阻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可是这七年来,她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伤怀,难过,悲痛,思念,可是与安波尔沁所做的比起来,她所做的实在太少太少,少的在她听完安波尔沁所言之后,甚至已经开始怀疑,到底自己是否比安波尔沁爱正尧多一点?
或许,如果七年前在正尧身边的人是她,她也会这么做,但是可惜的是,事实不是她就不是她,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因为,没有如果。
“呼”
听完之后,宁安不得已的垂下了头,望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风,心里却是乱如麻,久久不能平息。
“其实……其实这七年间所发生的事情,李大哥都是浑然不知的,如果你要责怪,那就怪我吧,一切都是我的原因,与他无关。”
到了这个时候,安波尔沁心中还是在意着正尧,她不想因为自己而使宁安对正尧有什么误会,即便宁安在名义上是她的情敌。
然而事实上她所说的也是事实,正尧在这七年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就算是醒来之后,安波尔沁将所有事情都告诉给了他,但是他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似的。
“大家同是女人,这点我明白,郡主的心意我也懂!不过,总而言之,这些年,全靠郡主的悉心照料,谢谢!”
何曾听到过宁安会向他人说谢谢?几乎没有。然而她堂堂一国公主,即便对方是别国郡主,但是她也肯放下身段,可以见得,在宁安的心中,正尧的地位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听宁安这么一说,安波尔沁倒是倍感诧异的怔了一下,显然有些受宠若惊,随即道:“公……公主,别……别这么客气,你知道我是有私心的。”
“我明白,不过还是要谢谢!对了,你和驸马认识了这么久,而且你又和他相处了这么久,那郡主对这件事可有什么怀疑?或者说,你相信是驸马杀人的吗?”
宁安再次问道,而这个问题比之前的要显得更加的严肃,更加的认真,或许,宁安也想从安波尔沁的口中知道,到底安波尔沁对正尧有多少信任。
“那公主你觉得呢?”安波尔沁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问向了正尧。
看着宁安的眼睛,安波尔沁的眼睛也绽放出丝丝异芒,那种感觉,这种场景,仿佛二人并不像情敌一般,反而是相识多年的知己好友一般,那样的了解,那样的心灵相通。
“呵呵,看来我们在这方面应该有一样的看法。既然如此,那我们是否要为他做一点事出来呢?”
说着,宁安双眼闪烁出一道异芒,言语中充满了趣味与自信,仿佛真的要做出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出来一般。
见宁安此举,安波尔沁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微微笑了笑,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知府衙门如何?”
“嗯,那一切就听公主所言!”
说完,二人如同相识多年的好姐妹一样,携手友好的走出了房门,气氛是那样的和谐自然。
第三十章衙门大牢推原委
已是傍晚时分,此刻正尧已经被锦衣卫带到了广州知府衙门的大牢之中。
广州知府衙门不同于之前正尧所去过的广州海道衙门,自然而然的,外面格局布置也好,还是日常处理的事务也罢,都存在着明显的不同。
然正尧这一起乃是杀人案,理应由地方衙门处理,而案件发生在顺德,自然是顺德县衙的事。只不过如果知府介入的话,也是可以的。
再加上有公主发令了,就算有人想要干涉,也要仔细掂量掂量。
知府大牢中,正尧的专用牢房。
虽说正尧与杀人案件有关,而且叶神医也口口声声说是正尧杀的人,但是终究也只是片面之词,至于那所谓的凶器匕首上面有正尧的手印,那也只是证明正尧接触过匕首,不能证明其他,所以正尧到现在也只是一个嫌疑犯而已。
也因为如此,正尧在监牢里面的待遇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只见张诚袁海云等人走进监牢时,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那种潮湿阴暗的环境,也没有杂草,更加没有那种脏乱不堪的现象,如果不是先前便知道这里是牢房的话,恐怕还会以为来到了某一户人家。
有桌子,有椅子,甚至还有床,俨然不像是来此坐牢,更像是来度假的!
当然,这也是宁安的有心安排,再怎么说,正尧也是当朝驸马,一天没有治罪,那都不可以把他当做一般的犯人来对待。
“好啊!你小子,坐牢环境都这么好,当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你可还记得当初在陕西蓝田县的场景?当时的环境可是比这里差了不知道多少倍呢!你真是好享受啊!”
袁海云一走进来就像是看什么稀奇热闹一样,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最后再把目光落在了正尧的身上,只见正尧一副惬意的样子,还真的如袁海云所说的一样。他来这里是享受的。不是在坐牢。
“你小子,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些,看来你还是那样,七年了一点没有变!”
正尧笑了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们这几个人从小就一块儿长大,彼此之间的相互了解。那是绝对的。说笑归说笑,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分寸,心里面也有个度。
然而每当有袁海云在场的时候,都会充满欢声笑语,气氛甚是融洽和谐。
“好了,说说正题吧!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我怕到时候会很棘手的!”
宁安对这件案子还是很关心的,而与正尧相处了那么久,她自然也懂的一些什么黄金时间。如果在案件发生的黄金时间之内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或者推敲不出可疑的人选,这件案子侦破起来就会很有难度的。
况且现在也的确时间不等人,正尧虽然坐牢并不辛苦,但是毕竟一旦传了出去,说当朝驸马涉嫌杀人,这对皇家的名声。对整个大明江山。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嗯,公主所言极是。我们现在就闲话少说了,三弟,这件案子你是最了解的,你说说当时的情况,以及你对这件案子的看法。”
现在唯一最好的突破口还是在正尧的身上,因而张诚也有点耐不住性子的问了起来。
事实上,正如张诚所言,正尧是最先发现这件凶杀案发生的,而种种迹象也表现出对正尧的一面,自然而然的,一切根源还是要从正尧的身上找寻。
而另一方面,表面证据对正尧很不利,如果不是正尧杀人,那就是想要栽赃嫁祸。一旦真是这样,那么就可以从正尧身边去调查。须知,一般人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去陷害一个人的,要么有仇怨,要么有利益冲突。
这样一来,那么这件案子就好办了,可以一个一个的排除,然后深入调查,相信一定会查出个所以来。
“对对,现在大家对这件案子都没有头绪,一切还是要看你。”
袁海云也跟着说道,这么久以来,每次有案件发生,虽然自己参与其中,但是最终都是靠着正尧的睿智和果断,将案件告破。
所以,袁海云也有理由相信,即便这一件案件正尧也深陷其中,正尧也有能力解决好,并将凶手找出来。
只见袁海云一语说完,众人都不禁连连点头,看向了正尧。
“嗯,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正尧也点了点头,随即又道:“这件事摆明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原因有三!第一,叶英莫名其妙的死在我的房间里面,这让人不得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与我有关;第二,在叶英死之前,我和叶英曾经有过切磋,为此,我还被他偷袭受伤,如果被有心人看见,自然会被说成我是有心报复,这也是之前洪迪珍曾经说我是杀人凶手的动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一把匕首上面只有我的手印,而没有其他人的手印,显然不合逻辑。须知,就算是真的拿刀杀人,那刀柄上也不可能只有一组手印,更何况如果真的有心杀人,又怎么会笨的把自己的手印留下来,让人指证呢?”
正尧当真是长话短说,三个原因,有条不紊,让人一听就明白。
“恩,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那正尧你认为到底谁才是真凶呢?又或者是谁想要嫁祸给你呢?”
其实正尧说的这些,在场的人都明白,只是袁海云也想知道,正尧现在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我相信,想要嫁祸给我的人,一定就是在草园医庐里面的人,然而虽说叶神医一口咬定是我杀了他的儿子,他的嫌疑最大,但是虎毒不食子,应该不是他,不过我可以从他的言语表情之中可以看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这似乎与叶英的死大有关联;而洪迪珍也一直在狐假虎威的指证我,可以想到的是,他的嫌疑也很大。只不过当时他和叶神医都在炼丹房里面,如果是他杀的人,那叶神医不可能不阻止……”
“那你到底要说什么啊?真是急死人了。我说正尧,你有什么想法就赶紧痛痛快快说出来吧,现在可不是闹着玩。杀人可是要杀头的!”
袁海云开始有些着急了。看着正尧那看似犹豫的样子,说话似乎也拿不定主意的样子,自然而然的显得不耐烦起来。
事实上,大家同样也很焦虑,毕竟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人看到过正尧有如此犹豫的时刻,仿佛这件案子连他也被难住了一样。
正尧苦笑一番道:“海云你先别急。虽然这凶手是谁我还不敢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叶英的死绝对不是一般杀人案件那般。”
“驸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这里面真的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宁安也是有些忍不住了,立即追问道,她虽然觉得可疑,但是还没有想到这可能会是案中有案。听正尧这么一说。自然地便揭发起了她心里的好奇心。
一旁的安波尔沁闻听之后,也立即问道:“李大哥何以这么认为呢?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正尧皱了皱眉眉,道:“有四个原因,一、叶英虽然为人表现的很随意,一副为所欲为的样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像是一个与人结下那种深仇大恨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在和我切磋偷袭伤到我之后。还决定向我道歉的原因;二、叶英和叶神医长期在山林之中生活。与外界也没有什么联系,钱财方面从他们的生活起居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谋财害命是不现实的;三、之前在医庐住了那么多天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而在我完全康复之后,便开始出现了一些风波,先是叶英主动挑衅与我,接着偷袭我,然后就死了,这好像是早就有人预先就安排好的一样,布置的一个局,让我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踩进去;四、刚刚好那么巧,我刚刚发现尸体没有多久,其他人也都相继赶来,而且现场还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的声响发出来,实在不合理。”
四个原因,同样也很直截了当,同样是有条不紊,然而可以想到的是,这完全是正尧通过自己的思考所分析出来的。
而结合四点,可以得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