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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袁海云,还真的会胡说八道,让正尧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呵呵,袁大人也真的会开玩笑哈!倒是让下官开了眼界。”
褚思德尴尬一笑,倒是觉得这几个年轻人真的有些与众不同。
“我何止会开玩笑,我会的可多了呢!我……”
“好了海云,你就别得瑟了!不知褚大人来此有何事相商?”
张诚摇了摇头,轻喝了袁海云一番,旋即一副正经的口吻说道。
这几个人里面,也就张诚基本上永远都是那副板着脸的样子,或许是因为读书读太多了,整个人满脑子的正义仁爱让他长不出其他的笑点来。
“是这样的,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虽说寒舍简陋,不过在后院假山背后,还是有一处温泉,不知驸马和几位大人可有兴趣去泡上一泡?”
袁海云一听,立即道:“有温泉?那敢情好啊!你不知道,咱们驸马爷可是最喜欢泡温泉的!曾经泡着泡着就把案子给破了呢!”
“哦?还有这么神奇?”
“那是自然,记得当时还在四川泸州客栈,那天暴雨不止,道路中断,行人无法……”
“好了好了,你小子牛皮吹够了没有?到底去不去泡温泉?不去的话。那赶紧回屋去!”
看着袁海云那陶醉的样子。正尧就是一阵无语。心中默念自己误交损友,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个人啊……
当然,这不过是玩笑话,只见听正尧这么一说。那袁海云跑的比兔子还要快,于是立即便朝后院方向而去。
见此情形,正尧也好,张诚梁玉也罢。都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与褚思德比划了一下手势,四人也迈开缓步往所谓的温泉而去。
很快,穿过假山众人便来到了一座木屋里面,推开门,往里一看,只见袁海云已经在宽衣解带,看来他真的很猴急。
正尧等人又是一阵无奈的摇头之后,也三下五除二的把衣物去除,然后走到了温泉里面。
其实说是温泉。也勉强可以,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装了水的池子,只不过这些水完全是活水,全都是从地底冒出来的,还有汩汩蒸汽往上涌,看上去还是挺壮观的。
池子不大,但是足以容纳十个人共浴,对于这里的五个人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当全身没入温泉之中的时候,一半冰凉一半温热的感觉让正尧也不禁感觉如痴如醉,仿佛整个人置身在了天堂之中一样。
“哇!舒服!我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一会儿冰凉舒爽,一会儿温热浸心,不知道这里的温泉是怎么来的!”
袁海云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这次也一样不例外,不过这一次说的却是好的一方面,却见褚思德在听了之后,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其实这也不难,之所以有温热的感觉,那是因为地气是热的,而经过热传递,水也渐渐被传热了,当然,这里周围还有许多石灰石,遇到水之后,也会发热;至于冰凉,那是因为有源源不断的泉水涌出来,而新鲜的泉水是冰凉的,两股水流交汇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这种一半冰凉一半温热的感觉。”
正尧一本正经的说道,说的好像他对此很有研究一样,顿时不由地让褚思德刮目相看。
“驸马果然博学多才!下官真的佩服!不错,驸马说的完全正确。其实当初下官也不知情的,只是后来有一位风水师向下官提及,下官才明白过来。”
褚思德颇为自得的说道,同时也对正尧的敬仰如长江黄河一般,滔滔不绝,延绵冗长。
“呵呵,褚大人过奖了!”
被这么一说,正尧反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其实这不过是普通的物理化学变化罢了,如果放在现代,小学生也都明白的道理。
“呵呵,驸马谦虚,下官深感佩服!其实下官还有一事不明,还望驸马指点迷津。”
终于,褚思德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本意,看来洗澡沐浴并不是那般的简单。
“哦?那倒要听听是什么了。”
正尧饶有趣味的说道,到底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纠结如此疑惑呢?
“对于这件案子,洪大人的表现可谓是鞭辟入里,入木三分。只是下官想知道,这个计策是洪大人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是有人在背后指点的呢?”
说着,褚思德莫名其妙的看向了正尧,而那一双眼睛却是充满了怪异的神色,似乎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一样。
“原来是这个问题啊!呵呵,那褚大人你自己认为呢?”
正尧没有予以正面回应,而是笑了笑,看了一眼褚思德之后,又把目光看向了袁海云。
只见袁海云此刻却是撇着嘴,并没有说话。
褚思德摇摇头道:“说句得罪袁大人的话,因为之前袁大人在堂上的表现完全就是另一个人的翻版,所以下官斗胆猜测,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的。”
说着,褚思德的那一双眼睛更加的坚定起来。
“我就说嘛!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该死的正尧,这下让我出丑了吧!哼!”
这个时候,袁海云却露出了一脸的不满,埋怨的嘟着嘴,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委实好笑。
“哈哈哈哈。”
众人一片哗然,袁海云永远都是那般的有趣。
第四十章大堂密商疑重重
今天袁海云在公堂上的表现让褚思德也产生了怀疑,为此,褚思德特地将正尧等人请到了温泉里面就此事进行了一问,结果,虽然正尧用极其隐晦的方式予以了回答,但是褚思德还是明白过来,原来一切确实是正尧的主意。
其实正尧在第一眼见到宁安张诚等人到来之际,他便已经开始想对策了。为了暂时平复叶神医和洪氏父子的情绪,所以正尧才决定暂时进监牢。
殊不知,就在进监牢和袁海云等人商议之后,正尧便决定让袁海云出面来证明自己的无罪。
要证明自己没有罪,光靠嘴说那绝对是不行的,而唯有的办法,就是让一直说自己有罪的人来证明自己无罪,这样对方一旦前后矛盾,那边可以说明正尧是无罪的。
当然,大概内容正尧是向袁海云交代了,可是具体要怎么做,如何让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圈套,那就要看袁海云的发挥了。
然而这一次袁海云的表现却是绝对符合标准的,甚至连正尧自己也觉得有一种亲自在公堂上演戏的感觉。最终以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方式让洪定证明自己没有杀人,由此间接的说出正尧也没有杀人。
过程确实有些曲折,安排也显得有点不够严谨,处理手法也欠缺了些,不过总体说来,效果还是不错,至少让洪氏父子无言以对。
洗完澡,吃过午饭之后,正尧等人便来到大堂开始就着叶英之死一案进行商讨。
因为事关重大,正尧决定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大堂之中也就只有正尧、宁安、安波尔沁、袁海云、小曦、张诚、梁玉以及褚思德八人。
正尧轻抿了一口茶,然后表情严肃的说道:“经过昨天一天的调查。我想知道大家查的怎么样了。大哥。你先说吧!”
张诚点头道:“昨天我对叶神医的背景进行了一次简单的调查,发现叶神医的医术很高明,人缘也很好,通常在广州顺德一带替人治病。很少外出,且每次替人诊病也不会收太多的诊费,表面上,并不像会得罪人的。如果硬要说有仇家或者得罪谁。那就是一些无良大夫心有不甘而已。而广州城一带有名的大夫也很多,再加上那些无名的大夫,说实话,真要查,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
“嗯,不排除有其他大夫因为妒忌报复想要杀人泄愤的,不过就当时的情况环境而言,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梁兄,你呢?”
正尧分析了一下张诚所调查的结果,然后又看向梁玉说道。倒是十分的言简意赅。
梁玉也立即道:“我对叶英生前的情况进行了调查,发现他和他爹不同。他医术不怎么行,但是经常趁着叶神医不在的时候进行坑骗,而最多的就是骗色,不调查还好,一调查却发现,前前后后被他骗色的女子竟然多达十八人!只是因为叶神医主动上门道歉,又赔了银子,对方女孩子也不好张扬出去,于是才不了了之。如果说叶英的死和女人有关,其实一点也不稀奇。”
而说到这里,安波尔沁下意识的又低下了头,似乎对于这些方面,她现在开始有排斥心理了。或许因为这件事,在她的心里已然留下了阴影。
当然,因为安波尔沁的缘故,正尧也知道叶英好色,只不过实在没有想到这前前后后竟然有这么多女子遭过他的轻薄侮辱,实在可恶。而这些女子也是的,既然已经遭到凌辱,就应该勇敢的站出来指证叶英才对,否则这样跟为虎作伥有什么分别?到头来,受伤的还不是那些女性?
有时候,正尧真的有些替这些封建社会的女子感到悲哀,有苦不能言,有怨也不敢诉。如果放在当代,相信早就有人站出来,不仅赔钱,还要坐牢!
时代的差异也注定了命运的不同,怨天怨地也没用。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而且当时园子里面还是有很多丫鬟,说不一定其中就有一个是凶手!而且叶神医的那个女弟子百灵似乎也有可疑,之前虽然我神志不清,但是毕竟那百灵与叶英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试问哪有不吃腥的猫呢?这一点就要劳烦褚大人派人去盯紧一点了!”
“下官遵命!”
“海云你呢?”
说着,正尧又看向了袁海云,似乎要一个一个的问清楚,然后才好做出判断。
“我?哦。你让我调查那洪迪珍的背景,说实话,表面上真的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他是做绸缎生意的,光是广州城里面,就有三家铺面,同时还有一家银号,规模也不小。我跟踪了大半天,问了很多人,也只问出这么点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有话你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
“只不过我觉得这正常的也有点过了,因为我每去问一个人有关洪府的事之时,所有人给出的答案都是做生意的,而当我问是什么生意的时候,都说的含含糊糊好像是绸缎庄起家的。”
袁海云若有所思的说道,似乎他认为这里存在有种说不清楚的不妥。
听袁海云这么说,张诚连忙道:“听你所言,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或许别人一时想不起来呢?”
“如果是这样还好,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我去他们的绸缎庄看过,里面的绸缎种类其实很少,多以名贵的杭州丝绸为主,然而我偷偷看了他们的账目,发现这一个月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怎么卖出去几匹布。也就是说,如此大的绸缎庄,卖那么点绸缎,相信连一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又怎么可能赚大钱开分店呢?”袁海云转了转眼珠,神情严肃的说道。
“如此说来,倒也是有点蹊跷。据我所知,这杭州丝绸里面名贵的可是要上千两,虽说广州城里面有不少富人,但是也不足以去维系他那三家绸缎庄才是!更何况,大部分的人根本就买不起,那他们的钱是怎么赚的呢?”
似乎张诚也想不通了,咬着嘴唇,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时,却见褚思德摇摇头,然后道:“诸位有所不知,这洪府每年交给朝廷的税收都有十万两之多,如果不赚钱,那他又哪里来的如此多的银两呢?”
“什么?十万两?!”
这确实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就是一直对钱没有什么概念的正尧也都差点下出一身冷汗。
十万两是什么概念,相信没人不清楚。普通人家一个月有五两银子的收入,那已经很不错了,算下来,一年六十两,保守估计就一百两吧,那这十万两意思就是要他们不吃不喝一千年才能够拥有!!!
“如果褚大人所说的是真的,那这洪府就更加有问题了。那褚大人可曾对洪府有过仔细的调查或者怀疑吗?你不觉得这十万两白银实在有些夸张了吗?”
正尧不由地立即问向了褚思德,心中自然是好奇不已。
却见褚思德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然后道:“说句实话,其实坐在这个位子压力真的很大,一年到头,上面不是巡抚大人问要钱,就是哪里出现灾情要钱,甚至某地县衙要进行维修,地方进行祈福等等都要钱,这些东西一起扣在头上,真的很重很重!如果这个时候定期会有人给出一大笔钱来替自己解燃眉之急,谁还会去在意其他呢?要知道,这钱我也不是中饱私囊,还不是为了给上头有个交代,为了这广州一带的黎民百姓!”
说到这里,褚思德便是一把辛酸一把泪,或许当官当到他这个份上也确实有些悲剧。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心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原因。
毕竟广州城里面有太多太多的官员,而且这些官员又各有各的职位,你管不了他,他管不了我,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想要求存,确实很难。
更加不要说常年还有倭寇出没,洪水泛滥,山贼横行之类的,有的时候,他甚至连辞官的心都有了。
正尧自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