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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要给我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还有你的诺言!我陆炳听到也看得到!到时候若是你想要否认,休怪我陆炳翻脸不认人!”说完,之前还对正尧一脸和善的陆炳,顿时又换了另一副嘴脸,怒气冲冲的便撇头就走,不再看柳彦一眼。
柳彦也丝毫不服气似得,转过头,不走右边,改走左边。
“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与陆炳攀上关系的?听你们的对话,似乎他就是你那个未婚妻的父亲?”正尧显然已经明白了些许,只不过其中的原委还需要柳彦亲自来说,毕竟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只能算是一个外人,根本无从插手。
而且正尧明白,这个陆炳可不简单,在他有限的现代生活记忆中,陆炳或多或少还是从历史课本和一些电视剧中了解到一些。太保兼少傅,又掌锦衣卫。
“陆炳,字文孚,平湖人。其母为明世宗乳母。嘉靖十一年武进士,授锦衣卫副千户。大将军仇鸾与严嵩争权,陆炳揭发仇鸾阴谋不轨,世宗即收仇鸾敕印,仇鸾忧惧而死。陆炳以功进左都督,加太子太保,再加少保,兼太子太傅。”这种明朝唯一的一个不是宦官执掌的锦衣卫,唯一一个执掌锦衣卫还身兼太保、太傅以及太傅的牛人,这点是肯定知晓的。
朝廷中的政权斗争历来就多不胜数,这陆炳自然也是见惯了的。不过他因为深受嘉靖的恩宠,特赐了一大串的称号职位(虽然都是虚衔,不过也足以见得嘉靖对其的宠幸),还执掌锦衣卫。
其实说到底,这个陆炳也是靠严嵩起家的,只不过陆炳这个人还是有自己的主见,分得清是非黑白,所以到了现在,他已经逐渐与严嵩划开了界限,开始与徐阶走得比较近。虽然严嵩对其恨之入骨,奈何一时之间还未能对之有何办法,故而才没有对陆炳下手。当然,严嵩现在自然也将其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随时都准备除去。
“此事说来话长,一会儿再给你们解释。”说完,柳彦便往左边走廊走去。
正尧等人虽然不怕柳彦做傻事,但是也怕他会突然哪里不对劲,作出一些不得体的事情来,于是立即紧跟了过去。
徐阶的徐府虽然没有如韩府那般自己开凿了人工湖,但是里面还是有一些池塘,鱼塘,倒也颇显得有意境。
这个时候,大院之中已经约莫摆了三十来桌酒宴,每一桌上面也都熙熙攘攘的坐了些人。
虽然正尧等人不知道这酒宴是为何而摆的,不过正尧等人也或多或少的买了一些礼物当作贺礼,早在进入内堂的时候,就已经交给了负责专门登记的人。
而直到正尧等人来到池塘边,才依稀听到有人在谈论这次酒宴的目的。
原来嘉靖皇帝准备给徐阶的女儿徐遇之招婿,于是便私自出钱叫徐阶在家中办酒宴,宴请朝中的文武百官之后,以此来选出可以令徐遇之满意的对象。
“难怪今日来的大都是一些年轻的公子哥,原来是为了帮徐大小姐选婿的!”袁海云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挠挠后脑勺的样子还真的特别的具有孩子气。
“我说海云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就趁着今日也去选一选吧,说不定人家徐家大小姐就看上你的老实和孩子气了呢!”正尧不禁开起了玩笑,其实真正的目的还是想趁此来开解一下柳彦。
袁海云一听正尧这么说,顿时不悦:“好你小子,你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你少得意,你这么有名气,说不定人家早就认识你了,到时候选中了你,你的驸马梦可就断了哦!”
“哈哈哈!”
袁海云这一句话可算是说到了心坎上,顿时引得一众哗然,连之前沉着脸,埋着头的柳彦也不禁展开了一丝笑意。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个徐家大小姐咱们谁也没见过,说不定人家早就有了意中人呢?好啦,现在还是先解决一下二弟的心事才是!”张诚立即接过话来,总算回到了正题。
正尧一听,也不禁微微点头,这柳彦和陆炳的女儿怎么会存在姻亲关系呢?这点他实在想不通。毕竟这个陆炳很少出京城才对,而柳彦也没到过京城,按理说,两人不会有交集。
该来的始终要来,该说的也一定会说。柳彦摇了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柔声说道:“其实,这件事要从我爹他们那一代说起。”
指腹为婚,盲婚哑嫁,果然如此!正尧心中顿时已然有了一丝明了。
“你爹?那是你亲爹还是养父?”袁海云立即追问道,他可是知道柳彦有两个爹的。
“是我蜀南的养父。记得我养父说过,曾经有一个锦衣卫为了追捕一个宫中的逃犯,追到了属地,来到了蜀南,结果那两个人在悬崖畔激战之下,逃犯坠崖而忘,而那锦衣卫也身负重伤,昏了过去。我爹做生意路过悬崖,将那锦衣卫救了起来,带回了家,而这个锦衣卫就是当年的陆炳,现在的陆千户。那锦衣卫醒来之后为了感激我爹,就交给了我爹一块玉佩,后来两人也在月亮底下结拜成了兄弟,说如果两人都有子女,同男童女就结为兄弟姐妹,一男一女则结为夫妻。
“可是谁知道一次船难,我爹和我娘都葬身在了海上。而陆炳听人说我并非我爹和我娘的亲身儿子,而且我们家也是大不如从前,那陆炳也节节攀升,自然觉得我配不上他的女儿。后来我偶然去赣江的船上遇到了婉仪,两人在船上共度了一个多月,渐生情愫。后来竟然发现她身上的一块玉佩与我的是一模一样,几番了解,才知道原来我们早已是有了婚约的,当时还暗自高兴了好一阵。可是好景不长,我俩刚刚下船就遇到了陆炳,他得知了我的身份之后,便表现出不悦的颜色,后来我才知道,他竟然迷信是因我我的存在才导致我爹和我娘的船难发生,而他更以我并非我爹我娘的亲生儿子为由,拒绝了婚事,除非我有本事在二十三之前考取功名,否则的话,这门婚事便取消!”
说完,柳彦已然热泪盈眶,或许是提及到了过去的伤心事,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养父养母,或许是想到了曾经在船上与陆婉仪共同度过的那些日子,或许是想到自己曾经想要走捷径找关震搭路子去考科举,结果被人下了五石散,差点让自己就此抱憾终身。只见柳彦的情绪已然有些失控,双手捂着脸庞,靠在正尧的肩膀上,就差哭出声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想不到二弟竟然有如此过去,看来这个陆炳也太糊涂了!”张诚立即开始为柳彦鸣不平,柳彦的为人大家众所周知,他的父母死了自己当然也很难过,这个陆炳不但不安慰,反而还倒说是因为柳彦的原因,真实岂有此理。
“嘘!”正尧立即起身,捂住了张诚的嘴,然后道:“大哥小心说话,这陆炳现在可是三公兼锦衣卫千户,不好惹的,就是靖王也要给他几分面子的。而且我看那陆炳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或许是他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吧,放心吧,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二哥加油,我们会帮你的!”
正尧可不是什么算命先生,不过他可是知道历史啊!毕竟陆炳一生也是很辉煌的,没什么污点,也犯不着为难一个穷书生。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是嘉靖三十四年,嘉靖三十九年他就挂了,而这仅仅只有五年的时间,说不定等他挂了之后,柳彦和陆婉仪两人就可以在一起了呢?
当然,正尧这纯粹是胡思乱想的,其目的自然是为了开导柳彦罢了。
“好啦,三弟说的没错,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真正的感情是经得起风吹雨打,经得起考验的!嗯!谢谢你们!”柳彦终于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整个人又显得格外的有精神,不得不说,柳彦的自我调节能力也是很强的。
“嗯,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估计也快开席了,我们现在就走过去吧!”袁海云可是等不及了,他还从来没有在大官家里吃过宴席呢,以前最多也就是在为县官看病的时候去凑几顿饭而已,自然与这里无法相提并论的。
正尧也点点头,只见此刻人流也都往摆宴席的地方而去,于是他也说道:“走吧!让主人家等久了可不好!”
说完,一行人便一前一后的往酒桌宴席而去,如此在大官家里摆的三十桌的大酒宴,正尧也是第一次遇到,自然不想有怠慢之意。
第八章独坐凉亭弹妙音
正尧一行人找了两桌就坐了下来,左顾右盼之下,周围的人却一个也不认识。这次正尧算是失算了,靖王、朱禄颖和宁安等人却没有出现。
不过细想一下,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这徐阶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挑选一个女婿,宁安也好,朱禄颖也罢,都是女子,自然不是受邀的范围。
“徐某今番特意邀请各位名门之后与青年才俊来我府上做客,参加这一诗酒会,并无他意,旨在因为徐某想要见识当今天下的青年才俊;再则,小女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徐某也想为其觅得一个贤夫,为自己选得一个良婿,呵呵。”这个时候,徐阶从最中间的一桌酒宴中站了起来,双手捧杯,满脸尽是笑意的说道。
听完徐阶所言,场下的几乎全是公子哥都纷纷拍手叫好,都巴不得立马就让那徐遇之出来让大家见上一面。
“闻说这徐大小姐知书达礼,秀外慧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妨让徐大小姐出来让在座的诸位见上一面啊!”另外一桌的一个锦绣长袍公子一面拱手一面看了看四周,然后对徐阶说道。
严皓此刻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也是立即起身说道:“对啊!徐大人,还请贵千金出来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顿时将整个大会给带进了一个高潮。
正尧一看到这个严皓就没了心情,看到他刚刚的那个表情和方才说的一番话,很明显,这个严皓又打了什么歪主意。在他看来,严嵩和徐阶两人现在已经渐渐有了隙,今番严皓也来凑热闹,目的应该是想靠着严皓与徐遇之两人,暂时可以将两方的关系得到一个缓解。
所以,此番严家的到来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个徐家大小姐未必能够对严皓心存好感,所以,此番之行,自然还有后招。
“呵呵,诸位莫急,诸位莫急。大家请饮宴,先欣赏一段歌舞,然后再开始这诗酒会!”说完,徐阶便一饮而尽,然后坐了下来。
正尧等人可不管你什么,先吃了再说,早上本就走的比较早,吃饭也有点急,导致到了现在,也都有些饿了。于是两桌人见徐阶刚刚坐下,便立即动筷,面对一大桌的山珍海味,自然大吃海喝起来。
旁边的亭子里赫然的奏起了一段音乐,与此同时,临时搭建的露台上从侧面窜出一大群女子。只见足足有十余人,个个轻纱罗衣,凤冠霞帔,凝脂玉臂,肚脐外露,环肥燕瘦,尽显各态,舞姿绰约,好是诱惑众生。
“好好好!”
身为独眼龙的严世蕃顿时用舌尖舔了一番嘴唇,立即拍手大声叫好,同时引得场下也跟着一片哗然。在正尧的记忆中,这个严世蕃可是出了名的好色,据说现在那本《金瓶梅》其实就是为他而写的,那里面的西门庆其实就是指的这个字号为“东楼”的严世蕃,可想而知,这个严世蕃平常是多么的荒淫。
“此曲琴音,甚是美妙。先是如同平静的湖面,水波不兴,呈现出一种空冥的情境;紧接着,开始缓缓增强节奏,增大音效,让人有种循序渐进的感觉,仿佛忽然之间来到了水流湍急的斜道上;再接着,节奏已然达到极致,弦音也达到了最高的效果,此刻仿佛如同来到瀑布面前,感受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豪迈之举,让人不禁大叹自然的波澜壮阔与美妙丛生;最后又渐渐回到低音,节奏减慢,如同逗了一个大圈,最终恢复平淡。如此音律,就如同这人生一样,也曾有低谷,也曾有高潮,起伏不定,强弱分明,实实在在的将人生二字完全的阐述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诚喝酒喝高兴了,放下酒杯,听着即将完毕的音律,他便立即合着眼睛,竟然大谈起从亭子里传出来的音律来。而此举倒是一旁其他桌的人把目光给移了过来:不知道这个人是脑子有问题还是不懂得娱乐之道,眼前十多个美女大秀舞姿不去看,却偏偏闭上眼睛去听琴弦所发出的音律。
当张诚说完,那琴音也由此消失不见,台上舞动身体的美女们也逐个走下了台。如此,自然又引得场下一众人的鼓掌声。而就在此时,那亭子里端坐弹琴的份衣女子也站起了身,朝着正尧这边望了一眼,同时还不禁抿出了一丝笑意。
“呵呵,没想到大哥对这音律还有如此研究了,正尧可是有些望尘莫及了。”正尧呵呵一笑,桃花扇在手中扇了扇,若有所思的说道。
对于欣赏音乐,正尧自然没那么多研究,要他听听许嵩,王力宏的歌,说不定还能够说出歌一二,但是这个古典的乐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