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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莜岚正在屋内,听到下人慌慌张张的通报,转头就见江城要出去的模样,连忙拉住他:“你先到侧屋躲躲,尽量不要露面。”
“可圣上来此,你一个人能应付么?”江城担忧道。
“这是在洛王府,圣上再怎样也总要给王爷面子,否则刚整治朝野转而便开始对付王爷的人,过河拆桥兄弟阋墙的名声可就要落在他头上了。”秦莜岚镇定自若道:“圣上爱惜羽毛,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得这样的名声。”
江城依言离去,前脚刚走,君无邪后脚就走了进来。
秦莜岚俯身行礼:“圣上万岁。”
君无邪也不说话,像是没看到她似的,径直往里屋走。前面引路的太监像是掐着嗓子似的,阴阳怪气的说着:“愣着做什么?圣上想要看看王爷,还不快过来掀帘迎接?!”
秦莜岚快步走至门帘前,服身道:“王爷正在休息,妾身不敢打扰。”
“有圣上在此,哪有什么敢不敢的?”太监催促道。
秦莜岚却无动于衷,只是垂头道:“王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准入内。如果圣上真想要看望王爷,可以等到王爷醒来之后,此刻恐怕恕妾身无能为力。”
君无邪递了个眼神给太监。
于是那太监也不管秦莜岚,自己上前要掀开门帘,迎君无邪进去。
秦莜岚一个闪身,伸手抓着太监的手腕,对着君无邪盈盈一笑:“圣上,王爷吩咐过谁都不能进去。”
未等君无邪张口,他旁边的人便威风凛凛的喝道:“大胆!圣上的旨意你也敢违抗,你是不要命了!还不赶快放了安公公!”
秦莜岚并未松手,只是抬眼看着君无邪,不动声色。
“你拦在这里,不让朕进去,是有什么要瞒着朕?”君无邪负手而立,缓缓踱步,猛然回头:“秦莜岚,我看你是居心叵测!意图谋害朕的皇弟!”
他目光锐利,看着秦莜岚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罪犯,即使毫无证据,也已然足够判刑。
君无邪没说这话以前,秦莜岚只当他过来查探君无恨的伤势。他说这句话后,秦莜岚才发现君无邪此行的目的不单是君无恨,还包括她秦莜岚。
一箭双雕,圣上打的如意算盘。
“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押入天牢!”不待秦莜岚辩驳,君无邪便迫不及待的将罪责安在她身上。君无恨迟迟未露面,给了他机会,他不愿错过。
这个时候,秦莜岚若是反抗,就坐实了违抗圣旨的罪责,他日就算君无恨醒来也无法救她。若是不反抗,则立即被抓去,绝无生路。前狼后虎,对于她而言,摆在面前的两条都是死路。
侍卫如狼似虎的扑向秦莜岚,迫不及待的施展拳脚。
秦莜岚收起金蝉丝,左闪右躲,既不主动攻击也不让人攻击到她。这样拖了片刻,直到君无邪忍无可忍,直接下令不必顾忌,只要能抓住,生死勿论。
这样侍卫动起手来,有恃无恐,而秦莜岚却相形见绌。眼见着要被捉住,秦莜岚祭出金蚕丝嗖嗖几下,顷刻间周围人全齐齐退后。
“谁敢上前一步,我就要了谁的命!”秦莜岚厉声喝道。
“秦莜岚!你当真是目无王法,不把朕放在眼中!”君无邪冷哼一声:“来人,给我就地诛杀!”
☆、第五十四章 背后的人
秦莜岚的动作并未让侍卫有所顾忌。
圣旨在上,没人敢偷懒摸鱼,个个使出浑身解数,仿佛不怕死似的,拼了命往秦莜岚身边凑,黑压压的围了一圈,誓死不让秦莜岚逃脱。
“秦莜岚,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圣上还可以看在洛王爷的面子上,饶你不死。若是再负隅顽抗,就连洛王爷来了也保不住你!”小太监高声说着,像真的一样。
可秦莜岚心里清清楚楚,反抗,可能死也可能活,但不反抗,一定会生不如死!
侍卫们前仆后继,无休无止,秦莜岚打着打着也打出火来,不再留手,三下五除二将周围的侍卫全部击退,冷眼直直看着君无邪,就要大开杀戒!
“咳——”
轻咳声自内屋传来,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喉咙中一点点挤出来似的。
“这,是做什么?都住手!”君无恨身着常服,玉白色袍子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衣衫凌乱,显然是没穿好便匆匆走了出来。
他面色惨白,双颊带着特有的病态的红晕,容颜消瘦,一副久病未愈的样子。但即使这样,相对于龙袍在身的君无邪,他身上的气势仍未减少,反而因病重而给人一种抑郁的隐隐带着怒气的感觉,让人望之心惊胆颤。
君无恨话里的隐怒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君无邪自然也听出来了。他眼神一转,身旁的太监立刻心领神会,张口怒斥道:“洛王爷,你屋里的人当真嚣张,不仅三番五次阻扰圣上探望,还当众违抗圣旨!简直是不把……”
话未说完,君无恨一个冷眼望去,声音阴郁:“本王问你了么?来人,掌嘴!”
之前一直未露面的洛王府侍卫猛的冒出,顶着君无邪充满怒火的目光,快步上前,架起拿太监便是几个嘴巴,打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君无邪在一旁看着,只觉那巴掌不是打在太监脸上,而是打在他的脸上!
“君无恨,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中!”
君无恨深吸一口气,撩起前摆,单膝跪地:“皇兄,我敬你一声皇兄,便是还挂念着昔日儿时的情谊。这么多年,我为你沙场征战,为你在朝堂之上与柳易相斗,不说有功劳,但也总有苦劳。而我今日不过是身体微恙,皇兄便带着侍卫浩浩荡荡而来,抓我的人,扣个违抗圣旨之罪,这怎能不令臣弟多想?那太监的话皇兄也听了,言辞中是何寓意,你我心知肚明,我今日只问皇兄一句,可还认我这个臣弟,认我这个臣子?!”
气氛一度凝滞,众人看着一站一跪的两兄弟,看着君无邪怒气渐盛的面容,只觉狂风骤雨霎时便要袭来。
哪知君无邪神色变化,半晌,忽而笑出声来。笑完,亲自上前扶起君无恨,和蔼可亲道:“朕就你一个弟弟,不认你认谁?快快起来,你还病着,跪在地上染了湿气可就不好了。”
君无恨这才起身,“谢皇兄。”
君无邪拉着他,语重心长道:“朕这还不是着急,派来的御医也没个信,其他人都被拦着,连朕亲自来也被拒之门外,朕还当你出了什么事呢!”
“多谢皇兄关心,我不过是身体疲乏,要休息休息,没什么大碍。”既然君无邪退了一步,君无恨也不会得寸进尺,“我睡前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打扰,许是被人听岔了,闹出这样的误会,也是臣弟的过错,还望皇兄海涵。”
君无邪顺驴下坡,笑道:“即是误会,解开了便好了。”
满屋子的侍卫见没事,都自发自觉的退出门外,洛王府侍女沏了上等的好茶给两个落座的人送至桌面,捎带着早就坐在一旁看热闹的秦莜岚也沾了光,被一叠香酥的点心堵住了嘴。
这一夜她既没好好休息又没好好吃饭,现在君无恨醒过来,她终于能松口气了。
君无邪并未久坐,客客气气的跟君无恨聊了几句,表达过自己的关切之意就带着自己一干人马匆匆而去。临走时,连君无恨要送都没让他送。
等他走了之后,君无恨才缓缓舒口气,朝着静坐喝茶的秦莜岚望去,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秦莜岚放下茶杯,先他一步开口。
“君无邪想让军队退回各地,但是我自作主张命沈飞把他们留下来了,反正你现在跟君无邪的关系也就那样,留下他们更安全。”
君无恨点点头,道:“谢谢你。”
秦莜岚摆手:“说到感谢,我还要谢谢你刚刚救了我。军队的事我不懂,不过既然你现在醒了,尽可以把江成叫来,他就在侧房。”
正说着,江成闻讯而来,见君无恨安安稳稳坐在那里,连忙拱手道:“王爷,城外的……”
君无恨抬手:“这些事等会儿再说。”
见他如此,秦莜岚识趣的起身道:“守了一夜,我也累了。”
君无恨站起来表示道:“我送你。”
秦莜岚摇摇头:“不用,你忙你的。”她顿了顿,又道:“记得尽快把杏儿救出来,她落到君无邪的手中,不仅对我,对你也不好。”说罢,转身而去。
君无恨望着她的背影,半晌,徐徐叹了一口气,看得一旁的江成直皱眉。
此时,出了洛王府的君无邪侧头看着身边太监肿胀的脸,只觉自己的脸也火辣辣的疼。君无恨当着他的面就敢如此,背地里岂不更加肆意嚣张?!偏偏他还要退让,这与之前退让柳易又有什么区别?
柳易还未死,君无恨就出来了,这江山到底什么时候才真正由他做主?
君无邪面色阴沉,盯着那太监的脸看了许久,道:“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朕会让人将伤药送去。”
太监心里一喜,只觉这巴掌没白挨,立即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谢圣上!”
君无邪面色略微好转,道:“回去吧。”
太监连忙殷勤的扶着君无邪上了龙辇,清清嗓子高声喊着:“回宫!”
。。
☆、第五十五章 去意已决
自君无邪出宫探病一事之后,朝中气氛变得诡异许多。
君无恨因伤势在身,上了折子请辞在家,宣称要好好静养。城外的军队最终以防止逃脱叛贼密谋事端为借口驻扎下来,一副打算长期留下的样子。
君无邪并未再阻拦,他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到了被抓住的柳易父子身上,命人严查其余叛党,务必将柳易的势力一网打尽,不能有任何漏网之鱼。
有了上面的命令,审案官员自是使尽浑身解数,万万不敢辜负君无邪的信任。
秦莜岚虽身居内院,却也从府内侍女侍从的闲言碎语中得到一些消息。柳家树倒猕猴散,从前交好的世家纷纷撇清关系,就当不认识一样。这还不说,新近被君无邪提拔上来的官员为了奉迎主上,更是对柳易口诛笔伐,恨不能生撕活剥了父子俩。
老臣们因与太后多少有牵连,此刻也是各扫门前雪,生怕被人说是柳易的同党,个个对此事谈之色变,避恐不及。
就算柳易父子现在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君无邪却还觉得不够。这么多年的低人一等磨尽了他的耐性,而柳易与太后的关系更像是一把刺,刺在他心中,哪怕柳易被抓太后卧病在床,也不能让他有半点开心。
不仅抓住柳易,连远在银杉县的柳家本族也不能放过,一个个全被抓了起来,同样以谋反之罪论处,押送皇城,等候发落。
秦莜岚忆起之前去银杉县时接待自己的小嫂子,未免有些可惜。柳易入朝为官后,基本已经与柳家本族斩断联系,彼此视若陌生。然而柳易造反失败,柳家却不能幸免,连带着也被论罪问责,正应了那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样想着,未免生出些兔死狐悲的凄凉感触。倘若当初赢的是柳易,亦或者君无邪掌权,此刻沦为阶下囚的人就是她。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说到底,她秦莜岚也不过是偌大洛王府里的一条池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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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前的杀戮在即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终于被及时叫停。泥土里的鲜血尚还温热,宫里便已开始举行热热闹闹的选妃大典,俨然一派歌舞升平的模样。
沈飞曾提醒过,君无邪正趁着选妃之由,与朝中重臣暗地相商,矛头对准的正是君无恨,让他小心。
君无恨口上应允,却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正忙着搬家,将他与秦莜岚的东西从洛王府里搬到另外一处新置的宅子里。
搬家这件事早就想做了,洛王府里人多嘴杂,光是那些莺莺燕燕就闹得宅院里不得安宁,让君无恨头疼不已。更何况君无邪那边还对秦莜岚虎视眈眈,在洛王府里实在危险,若是能搬到另外的地方会安全许多。
新选的地方离王府稍远,并不是豪门大户的宅院,只是间三进三出的小宅子,相比于占据广阔雕梁画栋的洛王府显得有些寒酸。不过里面的婢女侍从都是新的,摆设布置也显然费了心思,加上君无恨跟着搬了过来,整日在这里歇息,便没人敢说什么了。
君无恨只带了秦莜岚一人来此,其他的人都被留在王府里。于是没过多久,府里便纷纷传言,说王爷这是在金屋藏娇。
连宅子里的婢女侍从都受了影响,个个对秦莜岚毕恭毕敬,态度殷切到极致,只差没把秦莜岚当成菩萨供起来。
这种热乎劲却让秦莜岚不舒服。虽然对此谈不上厌恶,但想想之前情同姐妹的杏儿,对比之下,现在身边人的逢迎巴结就显得过于虚假。
索性这种日子没过多久,君无恨那边就有了杏儿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