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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御医猛地说道:“若这蛊毒与一般毒不同,那方才用冰蟾吸了毒,岂不是正好也解了心噬的压制?!”
“你是说,我身上的心噬会继续发作?”秦莜岚蹙眉道。
御医重重的叹了口气,朝秦莜岚拱了拱手:“夫人,是老夫疏忽大意。这蛊毒不能除,若是除了心噬毒便会毒发,到时只会更加痛苦。”
“那怎么办?”秦莜岚追问道。
御医想了想道:“好在蛊毒暂且留在体内,冰蟾并未将毒全部吸走。夫人放心,由于你身上的蛊毒还未解,所以心噬很可能不会发作。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老夫会给你配一瓶凝心丸,毒发时服下三颗便能有所缓解。”
以为起码能解一种毒,却不想是这样的结果。秦莜岚有些失落:“大人的意思是,这蛊毒还会发作?”不过若蛊毒会发作,她就不用去送消息,倒也能少些纷争。
“老夫虽不能解夫人体内的心噬毒,但这蛊毒还是能压制的。”御医缓缓道:“除了解毒之外,让它不再发作的方法有很多。待会老夫开个方子,您每日按时服药便可让蛊毒不再发作。”
“每日熬药太麻烦,药汁太苦,可否将药汁凝成药丸?”秦莜岚道。这药她是要在路上吃的,如果每日熬药的话,不提药材如何取得,单单熬药就会浪费很多时间。而且药味太浓,若是被人发现,很容易以药香来追踪她。
御医点点头:“那老夫便为夫人准备一个月的药丸,明日即可送到府上。”
“三个月。”秦莜岚道:“我要三个月的量。麻烦大人了。”
“夫人言重了。”御医拱拱手:“那我现在就去准备,最迟后天上午送到洛王府。”
屋里仅有的两个宫女跟着去拿药方顺带送御医走,屋内只剩下秦莜岚跟一杯飘着水汽的香茶。她坐了一会儿,见门外的风呼呼吹着,便走到门口想吹吹冷风,驱散心里的窒闷。
没站多久,君无恨就回来了。他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什么。迎面走过来,直接对秦莜岚道:“走吧。”也不问她身上的毒解了没。
“商量好了?”对于君无恨的态度,秦莜岚并不意外。他早就知道宫里有冰蟾能解毒,却迟迟不肯告诉她,自然是不想她知道。而如今君无邪却意外说漏了嘴,让她解了毒,这如何能让君无恨高兴?更何况,君无邪此番突然说出,君无恨没有任何准备,无法解释,这样的情况势必会加深他与她之间的隔阂,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君无恨没有回答,只是板着脸道:“明日还要赶着上早朝,这时回府又要再匆匆赶来太麻烦,今晚就在宫里休息吧。”
“听你的。”秦莜岚顺从的应下。
君无恨诧异的望了她一眼:“你没什么要问的?”
“原本想问,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秦莜岚笑笑道:“蛊毒牵制着心噬毒,所以不能解。御医给开了方子,说能不解毒却又压制住蛊毒的发作,倒也算没白费功夫。”
“能压制就好。”君无恨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这件事他理亏,秦莜岚若是高声质问,他也无话可说。奇就奇在,她恍若什么都未发生似的,依旧语笑嫣然,而这反而让君无恨更担心。
“你这是什么表情?”秦莜岚突然道。
君无恨不解:“什么?”
“明明是你有事隐瞒了我,怎么你比我还愁苦?”秦莜岚笑着说道:“我不明白,心噬毒确实无药可解,但蛊毒能被压制住的事,你为何要瞒着我?”如果他先说,起码诚意足够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闹得那么尴尬。压制了蛊毒她身上还有心噬毒,又不能逃走,为什么要瞒着她?
“你无需知道。”君无恨冷着一张脸:“三天后出发,你好好准备准备。”
“别岔开话题。”秦莜岚并不吃他这套:“我问你,蛊毒的事你为什么瞒着我?”
对上秦莜岚的目光,君无恨轻哼一声,扭过头:“之前,你也没告诉我你中蛊毒的事。”
“喂,你不会这么孩子气吧。”秦莜岚好笑的看着君无恨别扭的样子,心里一动,脱口而出道:“还是,你想借蛊毒占我的便宜?。”
“怎么可能!”君无恨扭回头,沉着脸道:“本王不是那等宵小之辈。”
秦莜岚蹙眉道:“那就奇怪了,王爷既不贪图美色,又不是用蛊毒牵制我?为何不做人情,早早将蛊毒能解的消息告诉我?你刻意隐瞒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君无恨张张口,却半句话都没有。
秦莜岚笑笑,猛地伸手扯住君无恨的领口,眸子如毒蛇一样紧紧盯着他,语气阴森森的说道:“现在情况紧急,我来不及跟你算这笔账,等回来咱们可要好好说说!”说罢,在君无恨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推开他,转身迎上了正拿着药房一脸错愕望着这边的小宫女。
“药方拿来了?”
小宫女神色不安的瞄了瞄正低头整理衣襟的君无恨,小心翼翼将药方和一个白色瓷瓶递给秦莜岚,道:“御医说,这药瓶里有三十粒凝心丸,每次吃一粒,能用许久。”
秦莜岚收起药方和瓷瓶,扭头对君无恨笑道:“王爷,不是说在宫里歇息么?那赶快走吧,大半夜出来,睡都没睡好,我都快困死了。”笑容之灿烂,与刚刚恶声恶气的模样判若两人。
☆、第二十九章 雷霆万钧
出发的时间被定在三天后,在此之前秦莜岚都被留在宫里,并没有回洛王府。舒蔺畋罅因为在第二天,本来身体健壮从不生病的君无恨居然因夜晚受了寒,一病不起。虽然没到危机性命的程度,但脚步虚浮,身体瘫软,上朝却是不能了。
于是,体贴自家兄弟的君无邪很痛快的大手一挥,准了君无恨的假,并特赐他居住在宫中,每日有御医来看诊,直到病痊愈后再回王府。而身为君无恨的小妾,秦莜岚这时候自然不能回王府,只得待在宫里细心照顾因病卧床的君无恨。
有句话说得不错,病来如山倒,任凭你的身体有多强健,得了病也跟其他人一样,喝着苦涩的药,躺在榻上安然休息,否则强行做事,很可能小病拖成大病,酿成苦果。而此刻应该躺在榻上休息的君无恨却正站在院中,薄衫轻装,对吹来的阵阵冷风浑然不觉。
“收拾好了?”
“嗯。”秦莜岚手拿着包裹,里面放着药与简单的换洗衣物。因为君无恨说他已安排好行程,会有人接应她,所以东西并没有带许多。反正她怀里的银两带的足够多,若是缺的话沿路再买便是。
君无恨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和一封信交到秦莜岚手中,道:“到了地方将这令牌交给领兵之人作证,而后将信亲自交到那人手中,看完后立即烧掉,不要让消息传出去。记住,务必亲自交到领兵之人手中,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看信。”
将令牌和信收入囊中,秦莜岚身着男装,梳着男子发髻,俨然一副男子装扮。为了掩人耳目,她的脸上还需带着黑色的面具,不过现在还未出发,便素面朝天,来跟君无恨告别顺带拿信物。
“令牌和信不能落到别人手中,若是保不住毁去亦可。”君无恨又交代道。
“宁愿毁掉也不让别人看,你这信里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见君无恨面无表情,秦莜岚笑道:“你这幅模样,是不是我猜对了?每次你这样的时候,都是掩饰心里的想法,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说罢,又道:“你明知我好奇心重,将这信交给我,岂不是引我偷看?”
君无恨瞥了她一眼,凉凉的说道:“这信上涂有特质的蜜蜡,只有本王才有。得信的人若见蜜蜡少了或是有被破坏的痕迹,便知信被看过,到时纵然你身有信物也难逃一死。”
“开个玩笑嘛。”秦莜岚道:“反正事情我知道,信上写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到,看不看无所谓。”
“此去路途遥远,你一个人要好好保重。”君无恨面带柔色,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出了门,会有数位与你相同打扮的人一同从这里出发,你混在他们其中,等出了城,便寻个没人的地方换上女装,去百里外的山庄,那里自会有人接应你。接下的,他们会告诉你。”
秦莜岚问道:“接应的人是何模样?我如何认出他?”
“他们见了你腰间系的香囊自会现身,你不用担心。”君无恨缓缓说道:“路上小心些,财不外露,别惹麻烦。”
“好了好了。”秦莜岚受不了的摆摆手:“怎么这么罗嗦?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去,用得着这么担心吗?你还是好好照顾你自己吧。”说着,拿出黑色面具戴在脸上,走了几步后扭头极为潇洒豪迈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待我回来会好好同你算账。”
君无恨上前一步猛地抓住秦莜岚的衣袖:“好好保重。”
秦莜岚望了他一眼,感觉有些怪异,但也顾不得多想,拂去君无恨的手,道:“起风了,我看今天要下雨,你快回屋,若是让人见了不好。”
“秦莜岚……”
“嗯?”
“……”
这叫此处无声胜有声吗?
乍起的寒风将枯叶吹起,在天空中转了几个圈,最终飘到秦莜岚头上。
缓缓伸手将叶子拿下,伴着呼呼的风声,背后的衣摆被吹得飘起来,场面一时间显得暧昧起来。君无恨拿着叶子,目光深邃的盯着秦莜岚,轻声细语道:“头上有叶子。”
……该说什么呢?
秦莜岚眨眨眼,最终抱拳,郑重其事道了声保重。而后利落的转身离去,生怕再留下来君无恨还要做出更怪异的事情。
临冬的风又急又烈,吹着吹着竟渐渐夹杂起细小的雨点,下雨了。
雨来得快,来得猛,不一会儿就成瓢泼大雨。天空不知何时被乌云占据,远远的还能听到雷电轰隆的声音,由小到大,渐渐震耳欲聋。
秦莜岚走后才回来的宫女,一眼就瞥见君无恨站在大雨里,受着冷雨寒风却纹丝未动,立即举着伞上前:“王爷,您快进屋!”
突然,一声惊雷炸在耳边,宫女手上一哆嗦,伞滑落在地,溅起一地雨水。
电闪雷鸣中,君无恨苍白的脸,恍若从墓地里爬出的僵尸一样,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宫女,吓得宫女咽下口中的话,跪地求饶:“奴婢,奴婢知错了!求王爷饶命!”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却有种如果不求饶就会被杀死的感觉。
默然盯着宫女半晌,君无恨缓缓伸手,在宫女蜷缩着身体吓得快要哭了的时候,弯腰扶起她,而后又缓缓抓住她的手,轻轻掰开,将一片枯叶放在她手心处。
宫女睁大眼睛:“王爷?”
“扔了它。”君无恨语气平静的说着。
被他目光中的寒意惊得打了个冷颤,宫女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奴……奴婢这就去。”说着,小心翼翼的瞄了君无恨一眼,不顾地上的雨水,跪地行了礼,起身后转头走了几步而后突然跑起来,速度飞快,好似背后有人在追杀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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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雨夜疾行
风疾,雨大,前方的雷声轰鸣不止,抬眼望去,粗壮的闪电像是一条巨龙般,怒吼着撕破整个夜空。舒蔺畋罅马蹄哒哒,不停地往前奔跑,坐在马上的人容貌被面具遮掩,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前方。
记不清行了多少路,从出宫门的那一刻起,秦莜岚就全身紧绷,不断向前赶路。她很清楚,路上换装的招式对于追捕的人而言,只是阻延他们找到她的时间,并不能保护她的安全。唯有将消息带到,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
雨下得很大,秦莜岚的衣服全部被雨水打湿,骑在马上冷风迎面而来,吹得她双颊刺痛,大脑嗡嗡的,就连手中紧紧抓着的缰绳也差点滑落。暗自叹口气,秦莜岚勒绳下马,走到一处大树下,打算在这里过夜。
见雨还要下一会儿,秦莜岚也不计较,一屁股坐在树下,拿出随身携带的包袱,这才发现包袱里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浸湿,需要烤干后才能穿。但她一没时间二没柴火,身后还可能有追兵追着,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也就绝了换衣服的心。
既然不能换衣服,总要先吃些干粮填饱肚子吧。
这样想着,秦莜岚从包袱里拿出干瘪的馒头,小口吃了起来。好在馒头用油纸包着,没浸水,虽然味道勉强但也能解了一时的饥饿。
就在秦莜岚小口吃馒头的时候,不远处大树后,两个两个蒙头蒙脸的黑衣人骑着马紧随而至。他们与秦莜岚远远隔着,但也不急于赶上她,而是追随着她,她行得慢他们就慢,行得快他们就快,两方之间始终隔着不短的距离。
“总算休息了。”其中一人将马栓在一旁茂密的树丛后面,而后一跃而上跳到树上选了枝粗壮的树杈坐下,才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