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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咱家的……”
“谁允许你拿咱家老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东西去做表演？”裴爷爷沉声。“我们楚歌馆不是玩花拳绣腿的花把式，给人看热闹的！”
裴萝立即道歉：“爷爷我错了…… ”
“蹲马步或者倒立，自己选。”裴爷爷语声冷淡。“共罚五个小时，你要上学，每天一个半小时。”
“哦……”还要写五千字检讨的裴萝低着头，暗暗怪自己不该多嘴。
“蹲完马步过来告诉我你错在哪里。”
裴爷爷转身，背着手离开了。
裴萝一脸苦相，垂头丧气地跑去书房把书包放下，争分夺秒地换了练功服，直接去练功服里蹲马步。
没多久，就听到有人经过门口。
“宁越回来了吧？”蹲马步作为家常便饭的裴萝望着门口，小声地自言自语。
不过回来那家伙也不会来陪她的，因为现在练功改为早上，晚上回来他们都是做了作业，稍微在院子里活动一下就睡觉的，否则睡不好觉第二天练功上课会精神不足。
想到自己得一个人在这里蹲一个半小时，裴萝咧了咧嘴，开始闭着眼睛复习已经背过的诗词和文章。
过了不知道多久，裴萝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的时候，听到练功房的门响。
她猛然睁开眼睛盯着门口。
木质的门已经打开，那里站着一个依旧单薄，身形在日渐变高的少年。
“你做什么？”裴萝疑惑地问，“难道良心发现，想来陪我练习？”因为希望宁越的性格开朗一些，她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语气轻松动不动就开玩笑，希望能带动他的情绪，这已经成为裴萝的习惯了。
宁越走进来，“听说你今天表演很成功？”
裴萝在练功房里并没有开灯，宁越进来的时候走廊里的声控灯亮了，有光线从门口照射进来，但由于背着光，她看不清宁越脸上的神情。
越是模糊，就越想探究，但在听到宁越的话之后，裴萝猛然一惊，身子晃了晃差点马步都扎不稳了，哇哇大叫起来：“啊？！不是吧？！”她额头上原本细密的汗珠一瞬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没有……完了！”
原本想故意表现差一点或者出个什么失误，让自己被筛掉呢。结果一开始之后她就入了神，完全忘记那回事了！！
不过……
结果不是明天上午才出来，当时在看的人都是老师和不认识的高年级学生会成员，宁越怎么会知道的？不是真的吧？
她当时扫过一眼，很多节目只是看到就觉得别出心裁，还有一些非常专业非常冷门的表演，更是这种迎新晚会XX节晚会的不二选择啊。这种无趣的武术表演难道不是应该最先被刷掉的吗？
宁越从来孤僻沉默，这才来几天的班级里，当然也就没有玩得特别好的同学，今天下午刚刚表演过的节目，他怎么会知道什么□。
所以说，一定不是真的吧？
“呃，你从哪里听来的？”还是忍不住问道。
宁越在她面前停住脚步，又后退了一步，以一种欣赏的姿态观摩了一会儿。到裴萝忍不住想再问一遍的时候，他才说道，“整个高一办公室的老师都在讨论。”
“……”裴萝又想泪奔了。
苦逼了啊！
宁越作为全市第一名被招进博远，新生代表讲话他当然是不二人选，去办公室肯定是为这个！这家伙在办公室听到的，不是假的，不是开玩笑的……
她怎么会这么二呢？
还说郑南柯是个大二货，原来她自己也不遑多让。
裴萝这一着急就觉得小腿在发抖，大腿在抽筋，浑身都在发热……马步快要蹲不下去了。
宁越转身往外走，声音凉凉地说道：“还有半个小时，坚持，蹲完不要忘了写检讨。”
“……”喂你一定要这样吗亲！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章％》_
27章
瞪着他的背影；裴萝咬牙切齿。
宁越出了门外就停住脚步，点点头；很乖地叫：“奶奶晚上好。”
裴奶奶温和的声音传来，“小越做完作业就赶紧去睡觉；睡不好觉第二天一整天都没精神。”
“嗯；我这就去睡觉，奶奶再见；晚安。”
“哎，乖孩子。”裴奶奶出现在门口。
裴萝依旧苦逼地蹲着马步，一动不能动。
裴奶奶进来，拿棉质的手帕给她擦了擦汗，忍不住笑起来；“你爷爷真是的！看你这汗流浃背的模样；哪儿像个女孩子……”
“奶奶……”裴萝顺着裴奶奶施力的地方一歪，拖长了声音叫，她觉得奶奶再擦几下她就要倒地不起了。
裴奶奶笑嗔，“你这孩子！”
“奶奶有事吗？这个时间你不是该睡了吗？”其实她也已经困了，可是还有检讨要搞定才行，苦命啊。
裴奶奶忽然笑起来。与裴爷爷一样，她也是一个很传统的老人，花白的发丝梳得一丝不苟，总是在脑后挽成一个小小的发髻，用银簪子固定起来。她的眼珠已经开始浑浊，但眼神却时刻清明，很有神采，脸上时时刻刻都笑得一脸皱纹，和蔼可亲，走在外面小孩儿都喜欢跟她亲近。
这一刻的她笑得有一点神秘，一点高兴，一点慨叹，“隔壁老钱家大孙子回来啦，你知道吧？”
“欸？”
裴萝点点头，“知道啊，咳咳，我之前过去他们家，陈阿姨有提到过。”
“那你都不跟奶奶说？那孩子也是奶奶看着长大的呢，现在都长成一个帅小伙儿了啊。”
“我以为你知道呢。”裴萝有点奇怪——奶奶每天都在家，应该经常去邻居家才对，怎么会说这种话。
“呵呵，我还想着你这小丫头害羞，所以不敢来跟奶奶说……”裴奶奶玩心大起，竟然捏了捏裴萝的脸蛋。
是不是哪里不对？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吗？“……害羞？”
裴奶奶笑得开心，语气里几多怀念，“你小时候跟咱们这一块的这几家一起玩游戏过家家，那可从来都是做你少羽哥哥小新娘的啊，还当着我们的面说长大也要嫁给你少羽哥哥呢。哈哈……”
“……”裴萝眼前一黑，差点直接仰倒过去，“奶奶啊，小时候不懂事什么都说得出来嘛，你现在还说这种话，多让人难为情……”
“哟，小姑娘是真长大了？也知道难为情了？”裴奶奶心情很好地继续跟裴萝逗乐子。
“奶奶！”
“好好好，我不说了。”裴奶奶摆摆手，笑得见牙不见眼，脸上皱纹深深，“哎呀，今儿下午我过去的时候，少羽那孩子出来见到奶奶，特意跟我说呀，很想见见你。可你这几天忙开学，又忙你那个什么节目……基本回来都很晚了，做了作业就要睡，实在没时间。他只能等你星期天了……他还跟我们连连感叹着幸好这一次回来的时间长。”
“呃？”那个少羽哥哥到底是有多优秀……或者，原来的裴萝是有多喜欢他啊……
两家家长居然都对这种凑做堆的事情这么喜闻乐见，到底是要闹哪样？
裴奶奶笑眯眯的，心情更好了，“奶奶做主答应了哟，周末咱们两家一起吃饭，还跟以往一样，呵呵呵……”她凝视着裴萝，喃喃道，“一眨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那小子可以结婚，你也该找对象了……”
“呃……”裴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看裴奶奶明显已经陷入回忆之中的模样，只得笑着答应，“我知道了，奶奶，周末我们一起吃饭。”她忽然想到宁越，立即又欢快地说道，“还有宁越也要一起啊！”
“那当然！说了是咱们一家人一起去啊，小越也是咱家里人，用得着你说？”
“是是是，奶奶我错了……”裴萝赶紧认错。
=
裴萝学校里的节目果然很顺利地过了，而且周四彩排的时候，还被排在了前面，她这个苦啊，谁看到她那张脸都觉得她经历了一番恶狠狠的蹂躏。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五晚上，博远高中的规矩，高一周五晚上是不用上晚自习的——一般二班三班的学生成绩太好，不需要紧巴巴地赶这点时间来拼命学习。
至于后面那些特招生……
他们也绝对不在意这点时间，把这时间用在参加各种派对玩乐上，他们是求之不得。
博远高中这种宽松开明的姿态，也是众多学校所不及的，当然更是众多特招生们都乐意花大钱进来的原因。
开学典礼从下午就开始，各种领导先轮番进行了一轮开学演讲，等到大家都很不耐烦，在下面窃窃私语，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一声宣布——新生代表发言。
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宁越走上台前，对着话筒，开始演讲，这种活动他已经参加太多次，从来都是脱稿发言。
宁越站直了身体，在台上丝毫不见紧张，依然面无表情，却不会让人察觉到他的漠然。他的语速不疾不徐，一字一句缓缓道来，声音有如清晨最初的枝叶上的露珠，清澈，透明，又带着一点冰凉，让人不由自主就想要倾听。
相比之前领导讲话的时候，这时偌大的礼堂里竟然没有几个人在说话，十分之八九的同学都在专心地听台上人的发言。
裴萝站在人群当中，她个头不算高，但也不是最矮，所以坐在班级中间的位置，眼睛视力很好，这点距离可以看清宁越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
突然，她敏锐地看到了他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那笑意让她直觉脊背发凉——不对劲，这家伙又要搞什么小动作了吗？！每次他有这种表情，她都会倒霉的！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发言当中，他也大篇幅地引用了梁启超的《中国少年说》，他的语气始终平静，不见一丝激荡的高低起伏，但其极具魅力的内容却让许多用心在听他的发言的同学都在这一刻燃了起来。
裴萝看着周围的人渐渐都双眼发光，神情坚毅，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她觉得有点囧，特别是想到之后她的节目——更加忐忑不安了。
在下面学生情绪达到沸点的时候，宁越的发言结束了，他冲着台下一鞠躬，又转过头对着领导席鞠躬，退了下去。
然后……裴萝就看到人群中好多女生脸上明显出现了花痴的表情。
好吧，这家伙果然天生就是个发光体，即使他自己酷酷的不爱说话，但这种范儿就是吸引不够成熟的花季小女生的目光啊！
裴萝默了一默，为未来又将麻烦不断的宁越在心底祈祷。
这一刻的她完全没有料到，这些她眼中的“花痴小女生”会在她的节目表演之后猜测出什么、做出什么来。
两个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上来报幕之后，开始了迎新晚会的节目表演。
裴萝早就被通知过节目排在第三个，非常靠前。但因为经过了彩排，而且她在拳法中找到了一直以来裴爷爷要她有的那种感觉，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她能领悟到的尤其明显，于是站在台上的她，已经完全不会再紧张——只要背景音乐起来，她开始第一个动作的时候就会全身心投入其中，不会再去在意台下有没有人在看着自己了。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得好。
恍惚中，就像在自己家院子里一样，裴萝十二分专注地打完了一套拳，最后一段背诵时，她语速加快，情绪激昂，一招一式打得凌厉漂亮，急如骤雨，快如闪电，猛若奔雷！
最后语音落，再次以一个白鹤展翅的动作稳稳定在台上，不动如山。
博远高中是号称市里最有钱的高中，礼堂装修得十分漂亮，而且一切设施都很完善，音响、大屏幕、麦克风，无一不是最好的。
裴萝得这一套拳配着气势如虹的鼓点，直打得台下的男生们都跃跃欲试，再一次在心中燃起了小时候的武侠江湖梦！
少数女生也会这样，但大部分嘛——
“喂喂你们谁知道她刚刚背的什么？”
“也是《中国少年说》？”
“对啊，我就说听着有一点耳熟，那不是刚刚新生代表发言的内容？”
“他们有什么关系？”
“切，我可看到了，这女生长得不怎么样，而且又会武术……这么男人，全市第一才不会看上她呢！”
“对啊，他可是高智商的天才啊，肯定最讨厌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女生吧？他酷酷的哎，刚刚我有注意到，他在台上发言，从头到尾没有表情！真是太酷了，哎，我就喜欢这样的。”
“嗯，电视剧和小说里，一般这种男生都喜欢热情如火、勇往直前，呆萌一点的女生，哈哈哈……”
“这样说的话，我们好像都有机会？”
“去你的，我才不是小白呢！”
“开玩笑归开玩笑，全市第一之前发言用到《中国少年说》，这女生的节目居然名字就叫《中国少年说》……她不是对全市第一有意思吧？”
“还是想这样鲸吞蚕食，从最不起眼的地方开始，慢慢追求全市第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