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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我再说一遍,不许你侮辱玄真!”吕孟同额头上青筋跳动,怒声嘶吼,犹如凶猛的野兽,恨不得将李沧海当场撕碎。
李沧海冷哼一声,厉声喝道:“在你心里,你一直想得到玄真,可是同时你又在害怕。所以尽管玄真早已死去,可这份执念却一直萦绕着你,让你逐渐变的心理扭曲起来!你开始劫掠少女,将心中的兽性发泄在她们身上,你收集她们的头发,不过是在满足你那变态的心理!”
“你胡说!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吕孟同仿佛逝去了理智,疯狂地怒吼道。
“我胡说?我哪里说错了?”李沧海冷冷地道:“说起来玄真也算你之后母,可你却对其有非分之想,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我……我没有!”吕孟同忽然大吼一声,他脸色狰狞地吼道:“这一切都是那老不死的错!他将我扔进道观,我不怪他,可他不应该那般对待玄真!”
“他如何对待玄真?”李沧海知道时机成熟,厉声问道。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不堪回首
吕孟同双眸突然升起了血色,他面目狰狞地道:“那年我回到吕家省亲,却无意间闯入老不死的房间,之后他带着玄真进入屋里……那老不死的用尽各种方法折磨玄真,玄真几乎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我一直躲在床下,耳边只有玄真凄惨的叫声,直到老不死的离开,我才从床下爬出来。可玄真身上却是遍布伤痕,鲜血淋漓!”
吕孟同拼命的喘着粗气,他兀自发了阵狠,怒不可遏地道:“玄真一直照顾我,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可是没想到那老不死的心理竟然如此变态,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她!可怜玄真一个娇弱女子被他折磨的遍体鳞伤,可即使如此,玄真对我依然爱护有加!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替她上药……。”
说到这里,吕孟同突然凶狠地吐了口唾沫,恨恨地骂道:“一日,我在给玄真上药之时,却被那老不死的发现,他竟然以为我们之间有不可告人之秘!哈,我当时不过是七岁孩童,他竟然下狠手,要断了我的根!若不是玄真苦苦哀求,说与我无关,全是她勾引的我,老不死的又肯放我一命?”
整个县衙突然安静了下来,谁也想不到这其中竟然还有如此隐情,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这吕家老太爷竟然如此狠毒,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大哥……你,你为何要诋毁父亲?”吕季同脸色苍白,愣愣地问道。
“诋毁?”吕孟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那段时日。他将我锁在柴房,稍有不顺心。便对我拳打脚踢!那老不死的平日里装模作样,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够了!大哥!我知你对父亲将你冷落之事耿耿于怀。最疼你的真娘也离世而去,你心中愤怒我可以理解,但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诋毁父亲!”吕季同突然打断他的话语,厉声喝道。
吕孟同怜悯地看了吕季同一眼,讥笑道:“你可知吕家这偌大的家业是从何而来?你真以为只靠着几个玉器铺子,便能集起这份家业?实话告诉你,这些家业全是沾着腥气的!老不死的表面上是玉器商,暗地里却四处劫掠少女贩卖给倭寇!难道你就不曾奇怪,为何老不死的会认识东瀛之人?”
吕季同脸色微变。瞳孔收缩。
在他成长期间,的确不时会有东瀛之人上门造访,那些东瀛人皆身怀绝技,吕季同便是从他们那里学到了东瀛文。后来,因他通晓东瀛文,更是着他护送扶桑遣唐使回东瀛,也就是那时他才结识了藤原杏子。
“这不可能!父亲一向要我做一个正气浩然以忠义为先之人,又怎会勾结倭寇?大哥,你这番诋毁好没道理!”吕季同怒道。
“蠢货!”吕孟同冷笑不止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冷冷地道:“这就是老不死的高明之处,他知道自己所作所为,迟早会被人发现,所以他需要一张良善的外皮做为伪装。而你。就是他最好的伪装。”
吕季同使劲的摇着头,吕孟同的话,简直让他有种从云端跌落深谷的感觉。
然而。吕孟同却并未打算就此停口,他冷笑道:“你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在正阳城倒是素有侠义之名。老不死的正好利用这点,才可以安全无虞的贩卖良家妇女。”
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吕孟同接着道:“河头村吕家老宅的密室,便是他弄出来的,只因河头村临近洛河,好从水路将劫掠到的女子送至桑岛。哦,忘了告诉你,就连城内最大的妓院‘丽春坊’,都是老不死一手建立而成。”
“胡说!”吕季同突然怒吼一声,他愤怒地看着吕孟同道:“丽春坊是王不全与左弘济所建,为何你要将此事诬赖给父亲?”
“哈哈哈,我诬赖他?老不死的知道自己作恶多端,所以早在王不全得势之时,便与他勾结。表面上,丽春坊归王不全管理,实则真正的掌控者还是他。”
吕孟同冷眼睨视着他,冷冷地道:“王不全这个蠢货自认为得到了天大的好处,殊不知他正掉进老不死的圈套,在给他做挡箭牌!”
李沧海眼睛微眯,脸色凝重,他没想到吕孟同竟然在愤怒之下,说出如此之多的事情。
他迅速根据吕孟同所说,在心中推断了一下,说道:“‘丽春坊’原本是县衙牢狱,如果本官没有猜错,吕家主定是看上了那处大牢。用地牢囚禁女子,即便事情败露,也可以将此事推给王不全。”
吕孟同虽然多少有些诧异,但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反倒觉得李沧海若是猜不出这点,倒是有些另他失望了。
“大人说的一点也没错。区区青楼的盈利,又岂能比得上贩卖女子来的多?‘丽春坊’本就是青楼,是以有女子出入,并不会让人察觉到异常。啧啧啧,说老不死的是个老狐狸,当真是一点也没错。”吕孟同冷哼道。
吕季同双拳紧握,眼中几乎迸出火焰,突然一把揪住了吕孟同的衣领,怒吼道:“不许你诋毁父亲!你说的这些全是因为你对父亲心有怨恨,你拿什么证明你说的这些?”
常风等人见状,纷纷吃惊不已,便要上前将两人拉开,却被李沧海一个眼神给拦了下来。
他知道,吕季同不会愤怒到要杀了吕孟同。而这诸多的疑点,也需要两人在怒火的交锋下坦白。
吕孟同从鼻孔里甩出一声冷哼,嘿嘿地笑道:“自从我见到玄真被他折磨致死时,我就发誓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些年,我暗中查探,早已搜集了所有的证据!”
“你说真姨是被父亲折磨致死?这不可能!真姨那时已经遁入空门,父亲又岂会去折磨她?”吕季同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道。
吕孟同眼中突然流出两行泪水,他咬牙切齿地道:“那老不死的性情残暴,岂会轻易放过玄真?即使是在庵中,他也不放过玄真,为了满足他变态的****,他竟然在观音庵将玄真折磨致死!”
第三百五十三章 杀人偿命
“胡说!真姨分明是在观音庵因病而逝!”吕季同怒道。
吕孟同喘着粗气,发出犹如野兽般的低吼:“此事观音庵的主持,元静师太也知晓,只是碍于老不死的威慑,不敢将实情说出罢了。你不若不信,大可亲自去问。”
吕季同脸上瞬间变得一片惨白,突然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量,险些无力的瘫在地上。
“难道……这些都是真的?”吕季同忽然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李沧海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吕家主于两年前离世,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不错,我要给玄真报仇!”吕孟同狞笑道:“我要让他为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什么?大哥……是你杀了父亲?”这句话对吕季同来说,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他张大了嘴巴,无比震惊的看着吕孟同。
“杀人偿命,他杀了玄真,就应该以命相抵!不过,他并没有受到折磨,这点你可以放心。”吕孟同双眸充血,嘿嘿笑道。
吕季同怒视着吕孟同,胸膛极速起伏,突然他怒极攻心,猛地喷出了一口血水。
“大……哥,你……你……。”吕季同艰难地支持着自己,他浑身不断发抖,眼中尽是悲愤。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面面相觑起来,谁也想不到这其中隐情竟如此复杂。
就连李沧海也没有想到,竟然由此而牵扯出了一桩命案。
他之前所说有关玄真与吕孟同之事,全是推测而出,为了激怒吕孟同,有些事情确实是他瞎编乱造。
可万万没想到,事实真相竟会是这样。
眼前这两兄弟,却正好似善恶两面,不禁让人感慨,当真是天意弄人。
吕季同怒火中烧,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恨不得要将吕孟同撕成粉碎。
可当他想起吕孟同所说,却又陷入了痛苦的挣扎。
若真是如他所说,自己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自己又该如何?
吕季同忽然觉得很凄凉。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又饿又冷,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发现面前出现了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炉,以及一桌美味佳肴。
当你伸出手时。却发现自己被骗了,没有火炉,没有美味佳肴,有的只是寒冷。
可就当你认为,人生还能惨到哪里去时,哗啦一下,自己又掉进了冰湖。
如此连番打击,让吕季同的人生,从云端瞬间跌入了地狱。
“原来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一个骗局之中。哈,哈哈。”吕季同惨然失笑。
李沧海怜悯地看着吕季同,暗自摇头。
不过,案子还是要继续。
他命人将吕季同带下休息,盯着吕孟同,深深地道:“陶昭雪被害一案如今已经清楚,你假借吕季同之名,设计将其杀害,手段残忍令人发指。除此之外,你还杀了一名东瀛人。而你杀死陶昭雪的凶器,就是从东瀛人身上得来,本官没有说错吧?”
既然承认了弑父之罪,吕孟同似乎也豁出去了。他斜睨着李沧海道:“不错,那厮以为我是吕季同,我本不想杀他,可他偏偏发现了我的秘密,我只好杀他灭口。可是我不明白,你又怎知他是我杀的?”
吕孟同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露出了马脚。
“你很聪明。在杀死东瀛人后,便想到抛尸沼泽。一来,可以做出失足沦陷之假象,二来,沼泽气候异常,可以加快尸体腐烂,让人无法辨认。不过,你忽略了一点,那东瀛人的尸骨并没有毁去。”
李沧海看了他一眼,说道:“根据尸骨特征,本官遍访全城,总算找到了一些线索,得知死者乃是与一伙东瀛人有关。继而调查之下,发现了这个。”
拿起证物桌上的一封信,李沧海淡淡地道:“此乃死者死前交给客栈掌柜,好让其转交给他之同伙。这上面所写的乃是东瀛文字,不过,陶箬竹找人翻译了过来,意思就是告诉同伙,你心术不正,要对你提高警惕。”
顿了顿后,李沧海接着说道:“不过,也正是这点,才让我大胆推测,你与吕季同很有可能是同胞兄弟。”
吕孟同冷冷地看着李沧海,道:“为何?”
“本官调查过吕季同的名声,吕季同仗义疏财,为人颇有豪情,又怎会是心术不正之辈?何况,后来吕季同被捉之时,死者同伙曾冲入县衙将其救出。结合陶昭雪一案,凶手似是而非,所以本官才断定,吕季同很有可能还有一个长相极为相似的兄弟。”李沧海沉声道。
“仅凭这些,你就断定我与吕季同是兄弟?”吕孟同斜睨着他,可眼中多少还是有些诧异。
李沧海淡然一笑,道:“当然不止这些。真正让我确定的,是我化身为范统之时,所打听到的消息。”
吕孟同顿时瞪大了眼睛,他盯着李沧海,森森地道:“那范统竟然是你?”
“不错,确实是本官。当本官听到宫内良介称呼你为‘吕桑’之时,本官就更加确定无疑。”李沧海神色淡然的说道。
吕孟同呵呵呵的笑了几声,摇头苦笑道:“事到如今,还有再审下去的必要吗?”
“有这个必要。”李沧海看着明显已经放弃抵抗的吕孟同,正色道:“本官知道吕家主死后,这贩卖女子的活计,也就落在了你的手上。本官想知道,你是如何同他们联络的?”
吕孟同盯着李沧海,看了好大一会,他才开口道:“落在大人手里,我认了。依大人之能,即便我不说,大人也早晚查的出来。罢了,我便告诉大人便是。”
随即,吕孟同便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信不信,就看你的决定了。”吕孟同笑道。
李沧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对常风招了招手。
常风凑了过去,两人交头接耳了一阵后,常风便带着几名衙役离开了县衙。
“吕孟同,正如你所说,杀人偿命。你先后或杀或害了那么多人,实在是天理难容。本官如今判你斩立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