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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名禁卫军士,全被杀死在雪地之中,洁白的雪地被血水侵染成一片淡红,形成一条条小溪。
嫣红的血水洒在白雪之上,何等的触目惊心!
“李大人,都检查过了,所有禁军全部遇难,无一幸免。”韩渠脸色一片苍白,禁军在城外遇袭,他这个府尹算是做到头了。
李沧海俯身看了下其中一具尸体,沉声道:“刀刀致命,绝不拖泥带水,看来来的都是一些高手!”
“大人,您可要救救下官啊!禁卫军在城外遇袭,下官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韩渠带着哭腔地向李沧海求救道。
“韩大人,此事是何时发生的?”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约莫半个时辰之前,守城官兵带着一名受伤的兵部官员来到长安府,说押解重犯的禁卫在城外遭到埋伏。下官闻言便立即率兵赶来,可没想到来到这里,贼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下官已经命人顺着车辙印追了过去。”韩渠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道。
“追已无用,他们既然敢在这里实施突袭,说明他们有着很详细的计划,何况来者皆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普通军士不过是徒增伤亡。让他们莫要追了。”李沧海皱眉道。
“李大人,对方究竟是什么人?”高洛川问道。
“高大人,难道你还猜不出来吗?囚车里所押之人是谁?”李沧海反问道。
“‘逆鳞玄武’!”高洛川惊声叫道。
“不错,这帮宵小躲藏了这么久,终于又再次露出了狐狸尾巴了!”李沧海眯着眼睛,深深地道。
“对了韩大人,你方才说有一名兵部官员还活着?”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是的。那人乃兵部侍郎陈昂,奉圣命前去押解犯人。”韩渠说道。
“那他人在何处?”李沧海问道。
“他深受重伤,下官让人去给他找了大夫,便火速通知了大人。”韩渠弓着身子说道。
正说话间,长安城方向又有一批手持火把之人来到。
急促的马蹄声塌碎了雪花,带着一丝肃杀之气,好似狂风一般席卷而来。
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宋鲲,而他身后所跟着的,则是禁军之力!
“圣上有旨,着李沧海火速入宫见驾,不得延迟!”宋鲲坐于马背之上,一双怨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李沧海,声音冰冷地道。
李沧海看到两名禁军校尉背在身后的手中拿着铁链,眉头微微一皱,心中顿时明了。
‘逆鳞玄武’贼首脱逃,如此重要之事,想必皇帝已然知晓。
这宋鲲敢如此气势汹汹,趾高气昂,说不得就是奉了皇帝的旨意,给他来个‘先礼后兵’。若他乖乖跟着宋鲲走还则罢了,不然就以铁链将他锁住,扭送至皇宫。
李沧海嘴角扬起一丝古怪的笑意,但又立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郑重地道:“臣李沧海领旨!”
宋鲲似乎没想到李沧海会毫不迟疑地领旨,他原本还想着李沧海若是有所犹豫,便以此为把柄,狠狠地羞辱他一番,可李沧海的果断,让他原本所想的一切,都付之东流。
“宋大人,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吧?”李沧海翻身上马,看了一眼宋鲲,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随即调转马头,使劲拍了下马背,朝长安城方向而去。
宋鲲恨恨地吐了口唾沫,将禁军交给韩渠,让他带着禁军追捕逆贼,自己和高洛川等人也朝着长安城方向而去。
第六百六十一章 暗潮涌动
大明宫,乾元殿。
李隆基脸色阴沉的坐在龙椅之上,一众朝臣战战兢兢地站在朝堂之上,无人敢说话。
这些大臣本都已经入睡,可突然接到通知,立即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直到来到皇宫,才知道发生何事。
企图造反的贼首,好不容易落网,如今竟然又被逆贼救走,皇帝震怒,他们自然也就甭想睡觉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竟然能让逆贼在眼皮子底下劫走贼首?朕要你们何用?!”
李隆基看着满朝文武,厉声喝骂道。
“陛下,此番交接贼首,乃是极为机密之事,若不是有人给逆贼通风报信,逆贼宵小绝不会知晓禁军行动时间及路线!”杨国忠正色道。
崔涣闻言,立即走出朝列,道:“杨大人,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李沧海暗中将消息告诉了逆贼了?”
杨国忠神色平静地道:“崔大人,难道事情还不明显吗?陈大人死里逃生,所说之话又岂会有假?”
“陈大人身受重伤,逃回之时已经意识不清,他所说之话又岂能尽信?”崔涣皱眉道。
“崔大人,你想为李沧海脱罪的心情,我甚为理解,毕竟谁也不愿相信如此正直无私之人,竟然会背地里勾结逆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杨国忠说完之后,甚为惋惜地感慨道。
“杨大人!李沧海为大唐江山社稷立下如此之多的汗马功劳,这些可是有假?我倒想不通,为何杨大人总是针对李大人?”说到这里,崔涣停顿了一下,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道:“莫非,杨大人担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会被他查出来不成?”
杨国忠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阴沉起来。
“崔大人,你这话是何意?”杨国忠怒视崔涣,厉声喝道。
“我这话中之意,杨大人必是心知肚明,又何必明知故问?”崔涣哼道。
“你……!”
“够了!都给朕闭嘴!”李隆基突然厉吼了一声,随手拿起龙案上的茶盏摔在了地上。
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仿佛九天雷震在群臣耳边响起,众人纷纷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臣等有罪!”群臣乌压压地跪了一地,跪在地上颤抖着道。
“有罪,有罪!每遇到事情,你们就一直有罪有罪,朕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可你们有哪次提出办法,解决问题了?”李隆基怒急攻心,厉声骂了几句,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高力士见状,忙走了过去,轻拍李隆基的后背,焦虑地道:“陛下,注意龙体啊!”
“臣等有罪,请陛下保重龙体!”群臣大声疾呼道。
高力士也慌忙进言:“陛下,此事既然与李沧海有关,恐怕也只有从李沧海身上着手解决才行,宋大人已经前去召李沧海前来,想必很快就会到来,陛下且熄雷霆之怒,待问过李沧海之后,再想办法解决此事。”
高力士跟随李隆基几十年,李隆基对其甚为倚重,也只有他的话,才能让李隆基听进去。
“既然爱卿这般说了,那朕就且等上一时。”李隆基怒气冲冲地道。
高力士见状,忙命人端上参汤,而群臣跪在地上无一人敢动,整个朝堂之上充斥着一股异常凝重的肃杀之气。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名传唤内侍匆忙来到朝堂之外,大声道:“启禀陛下,李沧海,宋鲲,高洛川三位大人,现在殿外等候陛下召见!”
“让他们进来!”李隆基喝道。
片刻过后,李沧海等人走进了大殿。
“臣等参见陛下!”几人跪地行礼。
“起身说话!”李隆基愤怒的挥了下衣袖,瞪着李沧海道:“李沧海,你给朕解释一下,为何贼首会被救走?”
李沧海眉头微皱,行礼道:“陛下,臣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尚未来得及调查,便接到了陛下的旨意。不过,依臣之所见,逆贼定是做出了极为详细的部署。他们闪电突袭了押解禁卫,在救到贼首之后,便立即逃脱。不过,禁卫押解重犯,乃是机密之事。逆贼断不可能知晓押解路线以及时间,定是有人给逆贼通风报信。”
李隆基听完之后,盯着他道:“你这话倒与杨爱卿相差无几,既然如此,你来说说私通逆贼之人,又会是何人?”
李沧海颇为惊讶地看了下杨国忠,沉声道:“回陛下,此事臣尚未调查清楚,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李隆基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你究竟是不敢妄言,还是有意欺瞒?”
李沧海这时才听出李隆基话中所隐藏的杀意,他微微侧头看了下李钰,发现李钰正不断的给他递眼色。
李沧海看的出来,那分明是让他多加小心的意思。
从收到禁军被埋伏到现在,还不过一个时辰,李沧海只知道整个队伍只有一名兵部官员活了下来,并不知晓他是否说过什么话,是以对李隆基的问话感到有些奇怪。
“陛下,恕臣愚钝,不懂陛下话中之意。”李沧海低头道。
“不懂?好,朕就让你死的明白一些!来人,带陈昂上殿!”李隆基怒道。
片刻过后,两名侍卫架着受伤的陈昂走了进来。
陈昂后背鲜血淋漓,似乎受了很重的刀伤,一张脸苍白如雪,看起来应该是失血过多所造成的。
“臣……参见陛下。”陈昂晃悠悠地跪在地上,对着李隆基磕头道。
“陈昂,将你所遇之事,再说一遍!”李隆基沉声喝道。
陈昂看了看身旁的李沧海,稍作犹豫之后,哆哆嗦嗦地道:“戌时三刻,臣带着禁卫前去东征军营交接贼首,亥时一刻,臣带着队伍返回长安。由于贼首罪恶滔天,为防止逆贼前来救援,臣等事先便拟定了行走路线以及出发时间,按照计划前行并无不妥。直到,来到了醉蝶林,早已埋伏在林中的逆贼便突施杀手,禁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交战期间,臣曾听到逆贼交谈,说多亏了……李沧海告诉他们押解路线及时间,否则他们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救到贼首。”
第六百六十二章 不会撒谎
陈昂说完之后,李隆基脸上怒意更甚。
“李沧海,你还有何话说?”李隆基厉声喝道。
李沧海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依陈大人所说,这告密之人就是微臣了。不过,臣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陈大人。”
“证据确凿,你还有甚可问?李沧海,亏得朕如此相信你,没想到你竟然勾结逆贼,这着实令朕心寒!”李隆基怒声道。
“陛下息怒,李大人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陛下还是听他一言,若是他所说无理,再定其罪也不迟啊!”高力士忙进言道。
李隆基胸膛起伏,似是气的不轻,听到高力士的话,盯着李沧海道:“好,那朕就听一听,你能问出什么花来?”
李沧海感激地对高力士拱了拱手,没想到紧要关头,竟是他帮了李沧海一把。
高力士对他微微dian了dian头,随即便轻轻帮李隆基拍起了后背。
李沧海看着陈昂,而陈昂却不敢与他直视,每当两人目光接触,陈昂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移开,这是典型的说谎表象。
“陈大人,我来问你,你们所谓的计划,是如何安排的?”李沧海盯着他问道。
陈昂低着头,道:“东征军营位于长安南二十里,由安化门入城最是便捷。但这条路线甚是明显,易中埋伏,于是下官率领龙武卫,自军营往东走了十里,再向北行十里,穿过鹿奔原,醉蝶林,再向西行十里,便可回到安化门。虽路途有些绕远,但相对而言,较为安全,也好避人耳目。”
李沧海dian了dian头,接着道:“这个计划,是由何人所定?”
“此计划乃是御史台与兵部诸位大人所定。”陈昂回道。
“第二个问题,你们遇到袭击,可有看到对方人数几何?”李沧海问道。
“我等突遭袭击,一片混乱,并未习看对方人数,但少说也应有近百人。”陈昂回想道。
“第三个问题,你是如何逃出生天的?”李沧海眯着眼睛问道。
“在遇到贼人之时,我等奋力杀贼,但奈何逆贼人多势众,我等寡不敌众,被冲的四散开来。下官奋力斩杀几名贼人,夺其马匹,这才侥幸逃脱。”陈昂说道。
李沧海听完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顿时发出一声冷笑。
这一声冷笑,传入陈昂耳中,顿时犹如鬼魅魔音,吓得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大人……为何冷笑?”陈昂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太妙的感觉,于是紧咬着牙齿问道。
“陈大人想必从未说过谎吧?”李沧海淡淡地道。
“大人这是何意?”陈昂小心翼翼地问道。
“因为陈大人对于撒谎,并不擅长!你所说的话,可以说是漏洞百出!”李沧海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陈昂忙抬起头,叫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哦?句句属实吗?那就让我来教教陈大人该如何撒谎。”李沧海笑了一下,语气平淡地道:“我来问你,你可会武功?”
陈昂眼珠子咕噜一转,dian头道:“下官确实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你之武功与龙武卫相比如何?”李沧海问道。
“自是不如。”陈昂眉头紧锁地道。
李沧海笑了笑:“可据我所知,陈大人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并不会武功吧?”
“李大人,你所问的这些,与你勾结逆贼有何关系?莫不是顾左右而言他,想借机脱罪吧?”宋鲲故意开口,大声哼道。
李沧海看了一眼宋鲲,不以为然地道:“宋大人怎知这些与此案无关?”
“陈大人虽是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