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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长安城内的毛贼也多了起来,短短几天,长安府数十间牢房就已经人满为患。
李沧海来到牢房,仔细辨认着腊月二十九那天晚上,在朱雀大街上所捉到的一名毛贼。
长史司徒风亦步亦趋的跟着李沧海,不明白他为何要找前天所抓到的毛贼。
很快,李沧海便从丙字号牢房之中找到了那名叫朱老五的飞贼,命人将他带到了刑房。
刑房之中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整个屋子给人一种阴森可怖之感。
朱老五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谨慎地看着周围一切。
李沧海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朱老五,从现在开始,本官问你的话,你要如实回答。”李沧海冷冷地道。
朱老五不以为然地抽了抽鼻子,懒散地道:“大人有话,小的不敢不回。”
“我问你,前天晚上,你在朱雀大街偷人钱袋,究竟是你自己为之,还是受人指使?”李沧海没打算和他废话,开门见山地道。
朱老五闻言,眉毛不由自主的耸动了一下,但很快却又恢复了正常。
“大人这话说的有意思了,若不是手头有些紧,小的又岂会行窃?”
“朱老五,本官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从实招来,本官或可轻饶。”李沧海冷冷地道。
第六百六十九章 小小窃贼
“大人说的话,小的着实不懂。”朱老五伸出小拇指掏着耳朵,摇头晃脑地道。
“大胆!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当今大理寺卿!”长史司徒风见他如此无理,心中顿时大怒,便厉声喝道。
“大……大理寺卿?”朱老五吃惊不已。
他虽是个地痞无赖,但也知道大理寺的名头,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不过偷了个钱袋,怎么会牵扯上了大理寺?
朱老五是长安人士,自然知晓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一般来说,大理寺负责的都是极为重大之案件,而被大理寺看上之人,基本上也就被宣判了死刑。
李沧海明显地看到了朱老五的脸色变化,对朱老五的心思已是猜透了十之**。
似这等地痞无赖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欺软怕硬,他们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但遇到官差便会立刻变得软弱无能。
何况,李沧海乃是掌管大理寺的正卿。
不说别的,仅仅是‘大理寺’这三个字,就足以让朱老五心惊肉跳。
“朱老五,想必你还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吧?那就让本官给你说上一说。”李沧海淡淡地道。
“小的……小的不明白大人的意思。”朱老五缩着脖子,低声道。
“你以为你所犯之罪仅仅是偷窃么?今天清晨,有几名卖艺之人被杀身亡,本官顺藤摸瓜查到你与凶手曾有过接触,还收了他的钱财,这说明你与凶手之间有着必然联系,你还以为你所犯下的是偷窃么?”李沧海厉声喝道。
“大人……小的可没有杀人啊!”朱老五脸色微变。
“哼,你既然知道本官是大理寺卿,就当知晓,没有人能够骗得了我,你看看这是何物?”李沧海冷哼了一声,随手丢过去一个包袱。
朱老五见到那包袱,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是从你家中搜到的银两,据本官所知,你好赌成性,身上留不得一分钱,可本官在你家中却发现了如此之多的银两,你来给本官解释一下,这银两究竟从何而来?”李沧海冷冷地道。
“这……这是小的历年积攒下来的!”朱老五忙叫道。
“一个嗜赌成性之人,若是能够积攒下钱财,那可真是见鬼了。你最好老实交代,本官或许从轻发落,不然,你便是杀人凶手的从犯!即便是不杀头,也要发配边疆充军!你可要想仔细了再说。”
李沧海板着一张冰块脸,声音依旧冰冷。
朱老五这下真的慌了,虽说自己并没有参与杀人,但谁会管他的生死?他只不过是个地痞无赖,官府要想整死他,简直比捏死一只臭虫还要简单。
毕竟,没人会关心一个地痞的生死。
朱老五很明白这点,也知道李沧海并非是在吓唬他,莫说定他个从犯之罪,即便将他定成杀人凶手,他也无处说理。
“大人饶命,小的愿意交代一切!”攸关自身性命,朱老五也不再有所隐瞒,忙跪倒在地,不断地叩头求饶。
“说吧!”李沧海冷漠地道。
“是,是。五天前,有人找到了小的,给了小的二十两白银,让小的跟着他几天。”朱老五说道。
“他都让你做了些什么?”李沧海皱眉问道。
“怪就怪在这里,他并没有让我去做什么,只是在腊月二十九,让我去偷行人的钱袋。只因那人给的银两甚多,且与我来说也并无损失,我便应了下来。”朱老五老实说道。
“仅此而已吗?”李沧海问道。
“就是这些,小的绝不敢有丝毫隐瞒。”
李沧海低头沉思了起来,片刻过后,他抬头问道:“还有一事,那人是何容貌?”
“小的未看清楚,他身穿宽大衣衫,戴着兜帽,似乎并不想让小的看到他的容貌。”朱老五回想道。
李沧海皱眉深思了起来,从朱老五的描述不难看出,那神秘人与凝香所说极为相似,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人。
而他之所以前来找寻朱老五,就是因为他回想起在朱雀大街遇到的一切。
若是当初他没有去追朱老五,小妹就不会被人流冲散,也不会遇到凝香,更不会从凝香口中得知张闻远之下落。
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如今串联起来,却是让他惊出一脑门的冷汗。
一切如他所猜测那般,这是针对他而设下的圈套!
“最后一个问题,那人身边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其他人?”李沧海沉声问道。
“除了我之外,还有柳大狗。”朱老五想也不想地说道。
“柳大狗?他是何人?”李沧海皱眉问道。
“回大人,柳大狗同小的一样,以盗窃为生,且很少会失手。当时我也觉得奇怪,既然找了柳大狗,为何还要找我?不过,毕竟都是道上的弟兄,此事小的也就没太在意。”朱老五说道。
“那柳大狗现在何处?”李沧海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了。不过,小的知道他常去颐和赌坊。”
李沧海剑眉一挑,转身对长史说道:“司徒大人,立即大人前去将柳大狗找来!”
“下官这就去办。”长史司徒风领命之后,立即离开。
一个时辰过后,司徒风押着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来到了长安府监牢。
“大人,柳大狗带到!”
李沧海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柳大狗几眼。
这柳大狗斜眼歪嘴,一个硕大的鼻子挂在脸上,倒是人如其名。
“柳大狗,本官只问你一句,你要如实相告。若敢有半句假话,便发配边疆充军!”李沧海厉声道。
柳大狗跪在刑房之中,用余光扫了下周围,这刑房之中除了李沧海之外,还有几名凶神恶煞般的衙役,以及朱老五。
而周围摆放着的刑具,许多都因沁过太多的鲜血,而变成暗红之色。
这长安府监牢他倒不是没进来过,可正因如此,才让他心生惧意。
他忘不了这刑房之中曾传出的阵阵惨叫,而进入这刑房中的犯人,也都是非死即残。
“大狗,大人问你话,你一定要说实话啊!”朱老五耷拉着脑袋,出言提醒道。
柳大狗知道朱老五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没想到连他也折在了这年轻的官员手中,这让他有些惊慌起来。
第五百一十四章 念风承恩
“我赶回扬州时,雨婶已经奄奄一息。临终之前,雨婶将我的身世告诉了我。而那时,我才知道,我不是孤儿,我是有爹娘之人!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我爹竟然就是那个欺压相邻,为虎作伥的恶霸!我更没想到,我娘……竟然是被人用奸计所害死的!”
雨承恩眼神变得冰冷,他浑身上下散着一股暴虐之意,紧紧地握着拳头,恨恨地道:“所以,我故意让柔儿去诱惑张闻远,果然他看上了柔儿,要娶柔儿做妾。而我,则以柔儿兄长之名,混进了张家。那天,我偷偷溜进画苑,想去看看我娘生前住处,现了墙上四幅画,也现诗上所隐藏之意。我恨!恨她们用计害我娘!恨张闻远辜负了我娘!所以,我要报仇!我要杀了她们,用以告慰我娘在天之灵!”
“你既然在张家待了一个月,为何一直没有动手,偏偏等到现在才动手?”柯南问道。
李沧海叹了口气,道:“因为,风娘是死在九月初九。所以,他要留到风娘祭日才动手。”
雨承恩低声嘶吼道:“不错!我生于九月初六,我出生之日,便是娘亲受难之时。我要让她们付出代价!让她们给我娘偿命!所以,九月初六那天我杀了红梅!”
“难怪,你会如此着急的动手杀蓝玥,原来你是想在九月初九完成杀戮。”柯南叹道。
“承恩……你怎会这样?”张闻远眼中闪烁着泪花,神色复杂的看着雨承恩。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根本不配!”雨承恩突然咆哮道。
他怒视着张闻远,嘶吼道:“承恩这个名字,是恩师给我取的,我的名字叫念风!雨婶给我取此名,就是让我记住,我是风娘的儿子!害死我娘的,除了她们之外,还有你!哈哈哈,狸猫换婴儿,这么荒唐之事你也会相信?要不是你轻信谣言,将娘亲冷落,娘亲又怎会上吊自杀!”
张闻远愣在了原地,瞬间好似苍老了许多,喃喃自语地道:“没错,是我害死了风娘……是我害死了风娘……。”
没有一个人说话,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变得压抑起来,任谁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错了,错了。”李沧海揉了揉眉心,轻声说道。
“沧海,你在说什么?什么错了?”狄晴问道。
“都错了!”李沧海闭上眼睛,长长地吐了口气,再次睁开眼睛之后,目光落在了雨承恩身上。
“雨兄,你错了。风娘不会希望你给她报仇,若是她知道你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为了给她报仇而杀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瞑目。”李沧海认真地说道。
雨承恩不禁愣了下。
“风娘知道自己生下了你,虽不知你之生死,但她并没有放弃你。她知道,你若是还活着,一定会来到这里。所以,她在临死之前画出了四幅画。这四幅画不仅仅只是为了说明她自身遭遇,更是对你的一种期望。梅、兰、竹、菊,合称‘四君子’。她希望还活着的你,能够成为清雅淡泊,志义高洁的谦谦君子,她希望你可以如梅之傲,如兰之幽,如竹之韧,如菊之逸。她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的活着,而不是活在仇恨之中。”
李沧海指着四幅画道:“这四幅画,每一幅画上都有着一只鸟雀。寒梅图,梅树上蹲着一只嗷嗷待哺的雏鸟。兰花图,这只鸟学会了走路,它双翅舒展,看起来很是开心。墨竹图,鸟儿长大了一些,开始振翅欲飞。金菊图,鸟儿羽翼丰满,翱翔天际。”
他顿了顿,盯着雨承恩,认真地道:“鸟,就是你。风娘希望你可以快乐长大,可以成为一名顶天立地,可以振翅翱翔之人!可你却只看到了仇恨,而没有看到期盼!”
雨承恩愣愣地看着那四幅画,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李沧海看着雨承恩有些失魂落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当年,是红梅等人因嫉妒之心害死了风娘,但她们已有悔意,而且她们也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
“这不可能!她们害死了我娘,只会害怕,恐惧,又怎么可能会有悔意?”雨承恩摇头,脸色难看地道。
李沧海眉头紧锁,他盯着雨承恩,认真地说道:“是不可能,我起初也觉得不可能,可是直到我现这些。”
说着,李沧海从身后拿出一个名录,说道:“这是十六年前的药房出药记录,上面记着几味药材,这些药的取用人,正是红梅,阿朱等人。”
“这能说明什么啊?”狄晴揉了揉小巧的鼻子问道。
“这些药,全是堕胎药。吃的多了,就会产生副作用,无法受孕。”李沧海看了眼张闻远,深深地道:“而这,也正是张员外这些年没有子嗣的原因。并非是因为风水格局的原因,而是因为,红梅等人根本无法受孕。”
“这……这不可能!”张闻远脑袋突然嗡的一声,他踉跄了几下,险些摔倒在地。
李沧海没有理会他,而是翻着名录,道:“同样的堕胎药,四个人都吃了不下五次,直接结果就是无法受孕,她们这是故意为之。她们觉得是因为她们的嫉妒害死了风娘和你,她们后悔莫及,是以用这种方法惩罚她们自己。”
“呵,呵呵,这些不过都是你的无端猜测,有何证据能证明她们心有悔意?”雨承恩呵呵呵的笑了两声,眼中尽是悲愤。
“他没有说错,是我们故意为之。”门外突然传来蓝玥的声音,她脸上挂着泪痕,看着雨承恩,身体因激动而有些抖。
“原来你就是风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