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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个骗局。从您的话中,我发现了那个男人的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很显然,他不希望您和米尔德莱丹结婚。但是他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要谨慎从事。我总觉得有什么坏事在等着米尔德莱丹小姐,请相信我。……要下雨了,我们明天再谈吧!」
16 山中惨案
第二天一早,林格鲁斯来找科西达安医生,和他共用早餐。
「看来,昨夜您没睡好。但是,无论如何得沉住气,这件事不能急躁,今天我来是想听听您的朋友,已故男爵遇难前后的情况。」
「很简单,男爵有一天骑马进了山,就再也没有回来。他是一名出色的骑手,马虽然是匹老马,腿脚却不软。在科康湖和鲁卡诺中间,隔着卡尔比卡山,山的正下方有一个叫『鹫之屋』的平台,左右两侧是悬崖峭壁,又高又陡,在平台北侧悬崖下,我们发现了男爵和他的马。看上去都是从高空坠落的。」
「作为一名出色的骑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故?也许是马受惊了?」
「确实是马受了惊,马受惊后狂奔起来,后果就很显然。不过,不是过失,实际情况是,我的朋友是自杀!」
林格鲁斯吃惊地盯着科酉达安。
「这是真的?」
「请您保密,这件事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对警察我们都瞒着实情,我负起全部责任,妥善料理了后事。男爵弟弟巴戈因先生对我的做法很满意。」
「您能说得详细点吗?」
「男爵是在『鹫之屋』的悬崖下摔死的,是我和另外两个人发现的尸体。当时人和马一起滑范三百米后横卧在乱石中,山顶上没有搏斗的痕迹,草地上只留下了马蹄樱另外,树丛里有盛着午餐的篮子。男爵好象下过马,抽了雪茄姻,因为地上有扔掉的雪茄烟蒂,饭篮没有动过。」
「这么说,现场都好好检查过了?」
「山顶上,悬崖下都进行了彻底的检查,只有我和另外两个最初发现男爵尸体的人知道他是自杀。那两个人是旅馆的常客,他们帮了不少忙。」
「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真相?」
「是为了孩子,那姐弟俩极为敏感。两个人又都很敬重父亲。母亲去世后,为了安慰消沉的父亲,他们做了所能做的一切。所以,我们想不让两个孩子再受刺激。」
「您的意思是说,除了您和那两个房客,再没有人知道男爵是自杀的了?」
「只透露给了一个人,就是巴戈因先生,现在的布尔库男爵。他认为我这样处理非常正确,愿意保守这个秘密。」
「他们兄弟感情好吗?」
「感情很好,对于弟弟随心所欲的性格,当哥哥的很了解。巴戈因先生象着了魔似的收集象牙雕刻,为了钱的事,经常和人吵得不可开交。每当这种时候,他就跑到哥哥家来,央求要钱,每次,他都不会空手而归。哥哥因为爱弟弟,总是尽可能满足他的要求,所以在哥哥去世后,巴戈因先生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
「您指什么?」
「巴戈因先生作为哥哥的遗嘱执行人,承担歹抚养姐弟俩的义务。直到昨天晚上,在听您讲那些话以前,我始终认为象巴戈因先生那样富于同情心的人实屑难得。哥哥去世时他那悲痛欲绝的样子令在场的人无不感动。」
「那天的悲剧发生以后,巴戈因先生是接到您的电报之后赶来的?」
「是的,还带着一个老仆人洛克雷,孩子们也认识他。洛克雷跟来是为了给鲁德比克做伴。现在上了年纪,在卡西努河畔男爵的别墅当守门人。
「还有,巴戈因先生自己的仆人皮特也来了。葬礼结束后,巴戈因先生把哥哥的遗体运回英国,埋在了先祖的墓地旁。」
「有关继承人的问题,您能不能谈一谈?等您全部谈完以后,我要问您几个重要的问题。」
「继承人自然是鲁德比克。」
「当然。不过,据说那孩子不大健康?」
「只是有些神经质,容易激动而已。」
「很暴躁,是吗?」
「不,仅仅是怯懦,缺少朗气,这是他父亲最担心的。我对男爵说,孩子长大后会慢慢好的,可是做父亲的总是想方设法要尽快改掉儿子胆小的毛并他让那孩子夜里一个人住在一间黑屋子里,我反对那样做,因为那样对孩子的神经会有刺激。」
「是什么原因造成那孩子脑神经损伤?」
「哪里的话,那不属于病态。相反,鲁德比克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只不过受他母亲的遗传,爱幻想。他母亲诗人般的气质传给了儿子。」
「那孩子是不是夜里怕鬼?」
「一点不错,弗得斯先生。」
「他叔叔也知道这一点?」
「当然,我详细地对他说过这些。」
「我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医生。您回答完这个问题以后,我们就结束今天的谈话。您为什么一口认定男爵是自杀?」
「第一,那样的大白天,马是不可能从那样的悬崖上自个儿坠落的。况且,马是带蒙眼的,用的是男爵的围巾。是我亲手把那条围巾取下来的。」
「人受伤的情况怎么样?」
「后背和两腿都摔断了,身体的一部分被马压在下边。」
「我很想去『鹫之屋』看看,在那里呆上一个小时。如果您能一起去的话当然再好不过,假如不方便,请您帮我找一个可靠的向导。」
医生想了一下,眼下昼长夜短,如果明天三点钟以后上路,那么夜里十点或十一点钟就能返回梅那尼奥。科西达安医生决定结束工作后和林格鲁斯一同前往。
翌日,约定的时间到了,牵着两匹骡子的一个当地人来按他们上路。一行三人出了梅那尼奥,不久,上了通往目的地的山路。穿过弯弯曲曲的碎石小路,一进入山丘,科摩湖和皮埃诺湖顿时呈现在眼前,林格鲁斯不禁勒住缰绳。举目眺望。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他们终于到达了「鹫之屋」。这是一个嵌在半山腰上的平台,有两条进出的路。一条从狭窄、险峻的山脊上通过,另一条是紧靠山洞的小路。
林格鲁斯有意选择了险峻难走的山路。环顾平台周围的景物,有一小片草地,稀疏地长着几棵树,两侧是令人心惊肉跳的绝壁,靠南面那一例,形成多石的斜坡,头顶上空两只蟹发出刺耳的鸣叫,盘旋着向远方飞去。
科西达安医生把男爵遇难的地方指给林格鲁斯看。
「男爵肯定是从平缓的坡道上到平台的,我们刚才走的路马是走不了的。」
林格鲁斯四处查看了一遍。提议下到断崖底下看看。科西达安医生不知道下去的路怎么走,幸亏有熟悉地形的向导引路。断崖下,一个长满野草的荒冢,孤零零地筋在黄昏中,里边埋着那匹摔死的老马。三个人终于出了这满目荒凉的山谷,不远处传来火车的鸣响。
「也许您感到奇怪,不知道我究竟要找什么?」林格鲁斯对医生说。
「我不愿意在此浪费时间了。我只想尽早见到米尔德莱丹。」
「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您必须忍耐一些时候。在我向您公开一件重要的事件之前,还有几个关键的疑点必须查清,我打算去一趟佛罗伦萨,两天后回来。在我回来之前,您什么都不要做,明白我的意思吗?请相信我,最终的结果会令您满意的。」
17 洛克雷老人
第二天,林格鲁斯动身前往佛罗伦萨。从梅那尼奥出发,越过伦巴尔几亚平原和阿沛宁山脉,到达佛罗伦萨时已经过了半夜。天气闷热得象进入蒸气浴池一样。
一大早,林格鲁斯来到卡西努河畔,晨雾之中,布尔库男爵在意大利的别墅隐约可见,那里被称作被尔别墅。林格鲁斯决定在这里使用「阿莱克·威斯特」的化名。威斯特是林格鲁斯在布鲁德博特认识皮特时用的化名。因为他估计彼尔别墅的守门人威廉·洛克雷老人和皮特关系密切。听到院门的门铃声,一个小个子的驼背老头从守门人住的小屋中走了出来。他的头发已经脱落,牙也差不多掉光了,守门人仰起脸望着来客。
「是从英国来的吧'有什么事么?」
「我叫阿莱克·威斯特,是英国人。我来佛罗伦萨是为了能找到一份工作,因为你的一个朋友对我提起过你,所以我想来这里看看。」
洛克雷是个热心的老人,他把林格鲁斯让进小屋。
「你说我的朋友,是谁?」
「阿萨·皮特。我和他有过一段交情,听他说起过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皮特全不上是我的朋友,我家老男爵在世时,我就在这里干了。皮特,他是巴戈因先生带来的。听说他自杀了,我猜他心里一定有什么秘密,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的死还是一个谜,怎么样,洛克雷先生,一起吃早饭吧?」
两个人谈得很投机,很快成了好朋友。洛克雷唠唠叨叨地向林格鲁斯数说,着这一家的事。说到现在的男爵,老人说,男爵要来彼尔别里住上一阵子,米尔德莱丹小姐不知道能不能一起来,要能一起来就好了。说完又大骂科西达安医生,说他是个无耻的家伙……「小姐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和巴戈因先生一起去奔丧。我差不多是看着孩子们长大的,心想跟过去一样,至少能陪他们玩玩,作个伴儿,谁知道,少爷不到一年也死了,可伶的小姐,心里还一直想着能跟那个坏蛋医生结婚呢。」
「你说科西达安医生是坏蛋,你怎么知道的?」林格鲁斯问道。
「一开始,我还觉得那是个正派小伙子,和气、有礼貌。万万想不到他欺骗了小姐。他只认钱,为了钱,他和一个美国人结了婚,这些都是听巴戈因先生说的。」
林格鲁斯认真地听着,不时插上一句话,仿佛对这一切了如指掌。他的同情心使老人完全消除了顾虑。洛克雷毫不隐瞒地告诉林格鲁斯,自己对现在的主人绝不象对已故男爵那样尊敬。
「男爵不顾一切地收集象牙雕刻,好象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了。为了买那些个破烂,有时连佣人的工钱都开不出来,真是岂有此理。因为欠债,得经常换地方,用假名,换国籍,甚至还得乔装打扮,弄得人眼花缭乱。最后实在没处去了,就躲到哥哥那儿,开口要钱。」
「这么说;他还想得挺周到的。」林格鲁斯装作吃惊地说。
「刚刚还是『法国人』,转眼又成了『德国人』。当然,除了我,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因为男爵的电报、信件要通过我收取再转寄到他化名居住的秘密地点。男爵这样做是怕别人盯他的梢。」
林格鲁斯做出很钦佩的样子。说到「鹫之屋」的那场悲剧,洛克雷记得很清楚。
「已故男爵遇难前的一个星期,巴戈因先生又因为碰到了一点麻烦事,逃到了布罗尼亚,也是钱用光了,连皮特都没带去。在布罗尼亚,他给哥哥写信要钱,钱到手后,大摇大摆地又回到佛罗伦萨。紧接着,又去贝尼斯找他那嗜之如命的象牙雕刻去了。从贝尼斯刚回来就收到报丧的电报。」
事情越来越清楚了,巴戈因在他哥哥去世的时候,实际上并不在佛罗伦萨。
林格鲁斯有意识地让洛克雷加深对自己的印象,既然弄清了所要知道的事情,就应该请守门人严守秘密,林格鲁斯却没有那样做。
布尔库男爵下个星期要来被尔别墅,那样的话,这个爱聊天的老人肯定会把「威斯特」来访的事告诉男爵,正可以利用一下。林格鲁斯告诉洛克雷,自己要去米拉诺美丽的湖畔住上几天,然后,告别了彼尔别墅,朝着相反的方向上路了。
18 谎言的背叛
回到梅那尼奥林格鲁斯马上去找科西达安,晚饭后,当他们一起在湖边散步时,林格鲁斯决定将秘密公开。月光如水,湖上一片静温。医生忽然想起自己那条好久没有开动的汽艇,问林格鲁斯有没有兴致。于是小艇载着两人冲向神秘的湖面。等远远地离开了湖岸,林格鲁斯让医生停下引擎。
「现在我要向你公开一件令你震惊的事。在你的一生中也许这是你所听到的最可怕的事件。」
「我在听着,弗得斯先生。」
「那么,让我从头说起吧。首先,我不叫弗得斯,我之所以将一切秘密告诉你,有两个原因:第一,我喜欢你,同时,相信你;第二,有你的帮助,事情会容易些。本来我打算由我一个人对付男爵,但是你也有充分的理由把他作为你的敌人。」
「我是打算跟他算账的。」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我肯定要帮助你。我真实的姓名是约翰·林格鲁斯。」
「怎么?你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大侦探约翰·林格鲁斯?」
「现在已经退休了,本来是出来打猎,住在一个朋友的旅馆里,没想到住进的第一天夜里就出了一件怪事……」林格鲁斯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说到皮待的死。林格鲁斯不无遗憾。
「我把皮特逼上了绝路,本以为他会把秘密告诉我,即使瞒着他的妻子。但是我判断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