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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假期快结束时他抽搐著晕倒,我才知道,他锂中毒。
他这个傻瓜!抑制狂躁的锂盐在人体内超量是有毒的。而治病的剂量又偏於临界。明明已经很危险了,他又怕夏天病重,私自加量。
“你不是送死!”这次我勃然大怒。
他瑟缩著不敢说话。我自觉很少欺负他,不知为什麽,他这样怕我。
“你这是做什麽?喜欢自虐啊?”我逼到他面前。
“不……不是……”
“那是什麽!”
“不……不想……伤害你……”
我心中一痛。
“那就伤害自己?好玩麽?你难道不知道?伤害自己我心疼的!”
“不!你别心疼。你什麽也不要为我做!求你!”他拉著我,“什麽也别为我做……我害死了爸爸……不想再害你……”
“你……说什麽?”我依稀知道为什麽他自虐地对待自己。
“去年9月份,我刚上大学……心情不好,伤了人……爸很痛我,匆忙来学校看我……出了车祸……”他咬著自己的手才能把话说完。
这是他心里最大的伤口。
“好了,庄铭,不是你,不是因为你。没事了。”我把他拉到我怀里。在他面颊上亲了亲。
“不,不要!康健,别对我好。我会害了你!我不想,不想啊!”他想推开我,又怕伤到我。在我怀里,除了狠狠地咬手指,咬嘴唇,不知道怎样才好。
在这样的惊惧下生活,只有让他的状况越来越糟。我的爱,会对他造成伤害。
我放开他,远离了两步,站定。“庄铭,你不喜欢我麽?”
“康健……喜欢啊……从见你第一面起……”他晃著头说。额前细碎的头发不时地遮挡住黑幽的眼睛。我看不见里面的深情。
“真的要我走麽?”我再问。
他要点头,但又梗在那里。他知道只要一点头,那就彻底的失去我。心撕裂的声音,我仿佛都能听到。
“喜欢我,干吗要伤害我?”我伸手拂开他眼前的头发。我要看著他眼睛说话。
“不……不是故意的。”他似乎悬泪欲滴,靠过来抚摸我额头上的伤痕。
“不是说这个。这个我根本不在乎。”我抓著他在我头上摩挲的手,放在胸口。“在这里。你摸到了没有?”
“若是我离开你,我虐待自己,我伤害自己……你会不会心痛?”
他的手抓紧了我的衣服,只是点头,不能说话。
“你让我痛得发狂。你为什麽要这样伤害我?”我又抱著他,要把他揉碎了那样用力。
“不……康健……我不想伤害你。”他吻我的胸口。温柔的。
“我不管你从前怎麽样,做过什麽,经历过什麽。我要你忘了,为我重活一遍。只为我。好好的活。”
“我会……为你重活。”他点头的时候,发端在我的颈上划过,丝丝麻痒。
庄铭努力的重新来过。我却还挣扎在旧梦里。
上个期末的旧梦。
哥哥一个电话把我叫去。听他那雷霆万钧的声音我就知道不好。
刚一进门,我就劈头盖脸的挨了一耳光。定下心一看,居然是我哥!
吃惊比愤怒占了上风!我哥哥!儒雅的哥哥!从来都没碰过我一个指头的呀!
“怎……怎麽了?”我问得都结巴了。
“怎麽?你说怎麽?你还有脸问我!每月给你那些钱你做什麽?让你吃的好玩的好是期望你能有出息,你干什麽?包男娼!还是个精神不健全的男孩!你到底干什麽!康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大哥气得面色铁青。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要找东西打我。看看不是太重就是太轻,无奈放弃了。
我知道穿帮了肯定会是一场风暴。让我怎麽和他解释?我爱上那男孩了?他会相信?
“玩也有个限度!康健,我警告你!你别不知轻重!你知道爸妈还在加拿大等你过去接班。你一直是他们心头的骄傲,别自毁前程!”
“我不明白,怎麽叫自毁前程?”这话让我反感。我知道我荒唐了点,感情的事情,谁能说明白?我也不信我居然会爱上他,可就爱上了。这和前程有什麽关系?“我爱上了个男孩,怎麽了?”
“你……你说什麽?这话你也有脸说出口?”大哥都被我惊呆了。
“有什麽?你在加拿大念了博士回来的,都不知道同性恋?有什麽奇怪?我知道自己在干嘛。”
“同性恋?恋上一个娼妓,恋上一个神经病?”他嗤笑道。“你迷上他的身体罢了!”
“你混蛋!少在这里胡说!他很好!我不管他从前干过什麽,我不管他的身体是否有缺欠。我就是喜欢他!他不会伤害任何人,你也不要伤害他!”
“不会伤害任何人……”大哥怒极返笑。“你不算人了,是不是!”他从兜里掏出张纸片,团了一下,打在我脸上。“这是什麽?你给我解释一下?”
是……上个学期的成绩单。
我说不出来话。
“这又是什麽?”他用手指在我额上的疤痕那里戳了一下。
“不是!不是!”我有点乱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不是什麽?你不是人?康家的二公子……你……你……”大哥也气得不知道说什麽好。
“我喜欢他……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们会过得很好!”
“证明?很好,很好!你证明!你还要证明……”大哥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你不用去上学了!我会和爸妈说
,把你送回加拿大读书!现在你给我滚上去!”他指著楼梯。
“你做梦!我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你凭什麽对我指手画脚?我只会呆在这里!现在,我要去上课了。保重,
大哥!”我怒气冲冲地打开他别墅的房门跑了出去。
控制我?想都别想!大不了我自己养自己。凭我的计算机水平,不会很困难!
我知道自己能行!
不安的感觉在延展。从心里向外扩散。我在学校心神不宁。怎麽了?是什麽原因?
庄铭……庄铭!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飞奔回去。
“庄铭!你在吗?庄铭!”我像个没头的苍蝇扑了进去。
“嗯?怎麽了?”他扎著围裙从厨房走出来。
这些天他很稳定。性格隐隐的透出原有的坚韧。不再是个柔弱的易碎品。
“没……没什麽。”我松了口气。“晚上吃什麽?”
“红烧刀鱼,鱼段。你怎麽了?头上都是汗。”他走过来,伸手在我额头上抹了抹。
“没……没什麽……都是我爱吃的菜!好极了。”接触著他的肌肤,让我感到安心。拉著他的手,我不想放开
。
“康健……鱼要烧焦了。”他微微的挣了一下,没挣脱。
“管它!”我把他拉过来,定睛看他细致的肌肤,幽黑的眼眸。淡粉色的嘴唇很是诱人。我打赌,是他的嘴唇
诱惑我亲吻他的,并非我愿意。
亲吻好像还不足以……我想有进一步的举动。
“康健,鱼真的要烧焦了……吃过饭的,吃过饭好不好?”他颊上绯红著,扭著身子躲我的手。整个人娇羞无
限。
我可真的要忍不住了。但我知道他虽然柔顺,但性子也是倔强的。他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
潜藏的坚韧,只是因为一味的迁就我而不断的让步。我怎能得寸进尺?
“别动!再亲一下我让你走。”
他只好让我再亲了一下。
等他走到厨房门口,我才想起:“庄铭,有没有什麽奇怪的人来过?”
“啊?”他愣愣的在那里站了半晌。“没有。”
“噢,那没什麽了。”我挥挥手。大哥到底会怎麽做呢?我思忖。
我喜欢吃庄铭做的菜。他在这方面的领悟力特强,同是一本菜谱,我看了半天做出来些黑乎乎的散发著刺鼻味道的东西,他做的却美味可人。我自觉是个天才,想必是菜谱欺负好人。
因为菜都是我爱吃的,免不了吃多了点。吃多了就想睡觉。
睡觉的话……保暖思淫欲,全天下的人都是这样的,我也不必觉得难堪。
庄铭因为先前许诺过,收拾好碗筷也直奔卧室。他一向都言出必践的,这我可不如他。
高潮来临的时候,我整个是无意识的。我不知道我喊出了心底最想说的话:“庄铭!我们结婚吧!”
等我清醒过来,看到他在发愣。
“怎麽了?庄铭?”我轻轻拍他的面颊。是不是我太过度了?
“……康健……你说什麽?”他好像在说梦话。大眼睛看来有点空洞。
“嗯?你说哪句?”我不太理解。
“你说结婚的那句。”
“对!”我经他提醒自己也记起来了。“我们结婚!”
“不可能。”他缓缓地摇头。
“怎麽不可能?等我毕业了,我们就去加拿大。在那里同性可以结婚。”
“加拿大?”他猛然扭转了头看著我。一脸的惊吓。
“嗯?你不喜欢?那荷兰也好。我的计划是……”我沈浸在自己的美梦里,向他述说我的完美人生计划。从小在我爸爸的教导下,我就对人生很有计划。而且还是完美的那种,只不过,现在计划中加了一个他。
庄铭的下巴在我的肩头磨蹭。并不插嘴,他只是静静地听。
等我说完了,他欠起身,在我的眼皮上轻啄,然後向下……
“完美人生……我会给你完美人生……完美的……”
做了两次,我有些累了。睡意朦胧中,我感觉到他还是在抚摸我。耳边,听到他喃喃地说。
我的完美人生,只有你能给我。我好像在笑。
事情已然乱成了一团。
我不明白为什麽庄铭会去喝酒,还喝得那麽醉!
我更不明白,他喝醉了怎麽会跑到高速的路中央!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手术。
交警是通过他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找到我的。
我无心听他什麽责任什麽。还好司机反应快,他只断了两根肋骨,手臂骨裂。
麻醉药的效力还没过,他静静的睡在那里。
大哥的消息很快,我才旷了半天课,他就追来了。
“说你会证明给我看?怎麽证明?让学校退学吗?”他嘲笑我。
“你够了!不要幸灾乐祸!”看他越来越不顺眼。不是我大哥,我早就挥拳了。
“我说错了麽?”
“好了!我这就去上课!”我愤然起身。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护士在,我不怕他会谋杀庄铭。
“好啊!”大哥挑衅地看著我走出病房。
“高速都没撞死……你命真大。”我听到他低声说。
我眯著眼睛。
我盯著黑板,完全听不到老师在说什麽。几百人的阶梯教室。我环顾了一下,这地方不错。
挑选了一个最安静的时刻,我猛然站了起来。座椅是固定在地上的,我用力拉扯只卸下了靠背。这就够用了。
我抡起靠背用力地砸在课桌上。一下,两下……
“康健!康健!怎麽了这是?”
“康健!放手……”
……
耳边嘈杂著,我听不清他们说什麽,好多人用力拉著我。
“放开!滚开!我要杀了你们!杀了……全杀了……”我奋力挣扎,不时地胡言乱语。
“他发疯了!”有人下了论断。
不错,我疯了。
我的表现是个标准的疯子。暴力型的。
见到人无论男女老幼我都会大声辱骂。
能抓到我手里的东西就砸。
最可怕的是到了街上我就会千方百计的站到路中央大喊大叫:“撞我啊!撞死我啊!”
庄铭,你当时冲到路中央的时候想的是什麽?是我麽?
我想的是你。混蛋!
我哥哥实在没办法,送我去精神病院。
在据说很权威的教授给我鉴定之前,我毫不留情地打了他一顿,直到几个健硕地男护士把我按倒在地。
静脉里被注射了什麽。我没有力气闹下去。
醒来的时候,有个女人在我床前哭。
“小健,怎麽成了这个样子?啊?”她把手伸向我。
我一把把她的手打开。
“你是巫婆!你是老巫婆!你要来害我!”我从床上跳下来。
“怎麽……疯成这个样子?我是妈妈啊!”她愣了一下,更多的眼泪掉下来。求助似地看了看身边的医生,“他怎麽了?”
“从症状来看,是受了强烈的刺激导致精神分裂。有被害妄想。”医生无奈地摇头。
“精神病!精神病!”我兴奋地赤著脚在水泥地上跳,“我是精神病!不,不对!我不是精神病!你才是!你才是!”我兜了两个圈,向医生冲过去。
什麽爆裂的声音在我後背响起来,灼热的痛感尖锐地刺激著我的神经。
我倒在地上抽搐。好痛!身体脱力了。
妈妈飞奔过来,跪在地上抱著我:“你做什麽!你干什麽!”她对我身後的男护士叫喊。
“是这样,这种暴力型的病患发病的时候力气奇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