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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子在县医院那是又哭又闹,闹到半夜也无济于事,有个路过的人说这种病是中邪,治不了,只能拉回去等死。
王富贵心中五味杂陈,中邪这事情要是放在几十年前,在他们王家村根本就不算事儿,那时候有吴真人在,什么中邪的毛病都能看得好,可吴真人走后谁还会他那番神乎其神的手段?
王富贵只好又连夜把王大海送到了咱们镇上的医院,最后找到了那名行将退休的老中医,老中医看到王大海的病症后,扒了一下王大海的眼皮,又给耗了一番脉,说:“已经是死人了,没脉搏。”
王富贵一听这话还不崩溃了,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骑个洋车就能摔死了呢?最为关键的是,孩子现在还睁着眼呢,手脚都还能动呢,怎么就死了?他求老中医无论如何也得想想办法救救他儿子。
那老中医说:“正常办法是没有的,医术再高,到我这岁数上也就算到头了,你这儿子依我看是散了阳气,你去王家村找王道生,他可能会有办法。”
王富贵一听,王家村的王道生,那不就是我爷爷王书记吗,当下连忙拖着王大海就回了王家村,可怜这王大海经过一番折腾之后送到我爷爷面前的时眼瞅着就断了气,他的眼窝都已经凹了下去,脸色也开始发黑。
王婆子以前偷过我家的黄瓜,一菜园的黄瓜都被她掐了秧,被正好路过的爷爷发现了,被我爷爷一顿臭骂,因此她见着我爷爷的时候就心虚,生怕我爷爷不救他儿子。
果不其然,爷爷见到四仰八叉地躺在三轮车里的王大海,抽出一根钢针就戳进了王大海的头上,正好是眉心的位置,王大海瞪大了眼睛,他指着爷爷,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可是爷爷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扇得王大海人仰马翻,险些从三轮车上摔出来。
“王书记,你这是干啥哪!”吴富贵被眼前的一幕也是吓到了,他和爷爷是同辈人,从小最怕最敬的人就是爷爷,本来他是拉着自己儿子求他救命的,咋还一钢针就把人戳死了咧?
“啊,杀人啦杀人啦,王书记杀人啦,真是造孽啊!”王婆子一看自己儿子头顶上还插着一根老粗的钢针呢,往地上一坐双腿乱蹬,两手不停拍着大腿大喊大叫起来。
“聒噪!”爷爷一声大吼,吓得王婆子立马闭上了嘴。“大早晨的就在我家门口鬼哭狼嚎,你这嘴就是个大喇叭。大海人都断气了,合该给你这嗓子聒死!”
“哎哟王书记,你看这咋整哪?”王富贵听出爷爷并没有要害王大海的意思,可爷爷的动作也太吓人了,也不能刚见着人就直接一针戳脑门儿上吧!
爷爷也不说话,从王大海的脑袋上把针拔下来,谁知这针刚一拔掉,王大海竟然剧烈咳嗽起来,他眼神迷糊地看着周围,像是失忆了一样,过了好一会眼睛才清明起来,他盯着面前高大的爷爷说:“王书记,你打我干啥子!”
“问你爹!”爷爷没好气地说。“我还当谁呢昨个一个人干翻十几人,耗了自己几年的阳气,再晚一会你就合该死了。”
爷爷说完转头看向还坐在地上发愣的王婆子说:“回去炖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一定要分开炖,这公鸡回阳,母鸡养阴,大海吃一只公鸡差不多就能回阳气了,以后再慢慢调养。”
“那只母鸡咋办?”王婆子抹了把鼻涕问。
“当然端来给我儿媳妇儿吃!咋的,大海还不抵一只鸡的钱哪?!”爷爷说完就打发他们离开,自己回了屋。
王婆子这才想起来我母亲刚生下我,还在坐月子期间,一家人破涕为笑,对爷爷千恩万谢,拉着王大海回了家。
自此以后,爷爷的医术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大家都知道爷爷可以治疑难杂症,谁知道他连中邪也能看好。
爷爷后来告诉我,王大海根本就不是中邪,而是封了穴。
在人体的胸腔中部有个膻中穴,膻中穴离心房很近,主的是人体血气,若是被硬物重击很容易造成心血不流通,血液堆积在一起会段时间内让人力大无穷,而硬物撞击胸骨破裂进而牵动内脏撞击背部的一个叫作风门穴的穴位,这风门穴极其脆弱,主的是人体热府,小儿着凉多半就是后背进了风,风门穴被破就是邪风入体,让人意识不清,所以王大海才会力大无穷且神志不清见人就咬。
人体720个穴位分布周身各处,许多穴位间看似无关联,实则如数一家,爷爷那针扎的地方是王大海的印堂穴,印堂穴主神智,轻而易举不能触碰,寻常中医给人印堂下针,常常要用小银针,而且还要琢磨半天,下针偏了就会把人扎成痴呆,下针好了就是给病人开了窍。爷爷见王大海已经跟死没两样了,当然要用大针狠扎,他的力道又恰到好处,刚好吊住了王大海的一道魂。
而最为足道的还是爷爷那一巴掌。以爷爷的眼力一眼就瞧出王大海是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出不来,他这症状跟我奶奶极像,所以我爷爷一巴掌把他那口浊气打出来,然后再拔了吊魂针,开了王大海的窍,他自然也就转醒过来,其中凶险稍稍学点医的都会捏把汗,我爷爷却信手拈来一般,将一只脚踏进阎王殿的王大海给拽了回来,所以后来王大海知道其中厉害后,对我爷爷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爷爷说什么他也就信什么,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几乎可以说是唯命是从。
第016章吴真人的预言
我就那样怔怔地站在麦场的中央,看着在凛冽的寒风里高大如巨人一般的爷爷,我小声地唤了爷爷一声,爷爷回过头看着我,说:“你奶奶已经不在了,我也很想她。”
之后爷爷就一直没说话,直到很长时间他才问我是否还记得昨晚的梦,我点了点头,把昨晚在梦里看到的事情跟爷爷一五一十地道出,但是我没有说最后看到了吴真人。爷爷对我的话依旧没有半分惊奇,他带我走向老井那里,等我们到的时候,一群警察已经围在了老井边上。
刘全迎面走来,向爷爷摇了摇头。
爷爷皱着眉问道:“一具尸体也没有?”
刘全肯定地说:“捞遍了,没有。”
爷爷看了我一眼,没有问我什么,我不知道爷爷是否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我却突然害怕起来,因为这件事情有些诡异,在我和爷爷讲起我昨晚的梦的时候,爷爷根本就没有去打电话报警,再者,从我家的麦场上到村头老井只有五百米不到的距离,几分钟就走到了老井那里,为什么那些警察会像早早就知道老井里会死人一样,提前到井边捞尸体?
刘全向我和爷爷走来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是在问我,而是在问爷爷,难道爷爷不仅能知道黄牛晚上会来接我,还知道老井里一定会死人?
想到我刚睡醒时候母亲难过的样子,我嘟着嘴跟爷爷说:“爷爷,黄牛再来找我,我不想去了。”
爷爷点了点头,他说:“黄牛不会再来了。”
爷爷说得很肯定,那么黄牛就一定不会再来,强大的爷爷总是能让我在任何时候都感到安心。
而事实上,晚上的时候黄牛真也就没来找我,之后的岁月里我也再没见过它。
王家村的老井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井里冒黄汤,再是铁链拉出棺材,现在又淹死了人,王家村就是再缺水也没人敢去喝井里的水了,乡亲们知道爷爷为了水的事情也是尽了力,要是再没水喝,王家村的人肯定会逐年搬离,到时候我们这个千年古村也就真成了外人口中的鬼村。无奈之下村长召集乡亲们,挨家挨户都交了点钱,要到后山请吴真人给王家村点个穴,找个活泉挖一口新井出来。
大家到了后山的太阴观时,吴真人正在道观门前晒太阳,他坐在一把竹制的老椅上,显得老态龙钟,看起来有些凄凉,还没等村长开口,吴真人就说道:“你们回去吧,新井不能挖,若是能挖,老观主在世的时候就帮你们挖了。”
村长见吴真人竟然知道他们的来意,可没成想他还没开口就被拒绝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身后的乡亲里有人说道:“吴真人,王家村百年干旱就靠着一口老井,如今老井被毁,水再也没人敢喝,要是再找不到新井,咱们还怎么活啊!”
“是啊吴真人,咱们村子穷,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孝敬您老人家,可是咱们这群人可都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就眼睁睁地看着大伙都渴死吗,这世道并不是想搬家就能搬得出去的,落不了户没两天还会被公家撵回来,镇上又不给咱们村通水,光靠买水喝一年的庄稼都相当于白种了,您老人家救救我们!”
那人说完就跪下来给吴真人磕头,其余人也纷纷下跪,而村长则手捧着从乡亲们集来的香火钱跪在吴真人面前,村长说:“吴真人,当年没能护住您和您的大徒弟,让您老人家受了委屈,是咱们无能,您老人家要是还生气,怎么罚我们都行,可您看在咱们王家村世代供奉太阴观的份上,您就大发慈悲帮帮我们吧!”
吴真人看着王家村的村民们跪成一片,终究是心有不忍,他叹了口气说:“并不是我不想给你们挖新井,而是这新井根本不能挖,一旦挖了就会破坏王家村的水分格局,引起的后果我也无法估测。我说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因为王家村的地下不知道被什么人下了阵,阵眼就在有水的地方。”
王家村的村民们抬起头,都听不懂吴真人在讲什么,吴真人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等了一百多年,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这香火钱你们就拿回去请人凿井,穴我来点。”
吴真人说着就转身进了道观,众人只得在道观门口好生等候,没过一会,吴真人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道袍随我们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块四四方方的东西,是半透明的水晶,在这块水晶里面,有一条栩栩如生的小红鱼在游来游去,却不知此物何用。
吴真人随着王家村的村民向王家村走去,来的时候村长都已经准备了驴车,吴真人不坐,非要走着过来,到了村后头的时候,吴真人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四处看了看,尤其是看向村后头最后一户人家的时候,眉头皱得老深。
“吴真人,出什么事了么?”村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吴真人没有回答村长的问题,指着远处的那户人家说:“那户人家住的是谁?”
村长说:“回吴真人,村里小孩都管她叫孟老太,以前是咱们村的产婆,她男人是以前咱们村药方的大夫。”
吴真人点了点头说:“哦,是那丫头,命还挺长,现在也该有重孙子了吧。”
村长的脸色有些难看,这要是旁人问他肯定不会照实说,可是在他面前的是吴真人他也就不用隐瞒了,他压低了声音说:“吴真人,三十年前您和您的大徒弟因为文革去了台湾,十后来文革结束了,当天晚上她家人就上吊死了,一家五口,四个上了吊,整整齐齐挂在房梁上,从王大夫,到他儿子,儿媳,孙子,王老太那天回了娘家,第二天回来看见一家子上吊死了,就疯了。”
“绝户了?”吴真人听到这事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并没有细问。
顿了一会,吴真人又问:“那你们村最近可有小孩生重病的?”
大伙都摇摇头,没人听说王家村谁家孩子生重病哪。
“听说昨个王书记的孙子发了一夜高烧,孩他妈眼睛都哭得肿了一圈。”一人说道。
“已经没事了,大清早我还看见他在家门口跟老齐家的虎子玩的。”另一个人说道。
吴真人叹了口气说:“你们村怕是有小孩要夭折啊,最近都盯着点。”
吴真人这么一说,王家村的村民中就有一人吓傻了眼,他哭丧着脸说:“吴真人,咱家媳妇过几天就要生娃,您老人家看看是不是咱娃生不出来哪!”
吴真人看了那人一眼,笑着说:“一脸的满堂子孙相,你这是产前抑郁症!”
大伙哈哈大笑,之后一群人就随着吴真人来到了村子外围的麦场空地上,
吴真人不知从那里拿出三只纸鹤,他将三只纸鹤放在手心,轻轻对着它们吹了口气,纸鹤先是轻轻地振了下翅膀,然后在大伙惊讶的目光中飞了起来,十分灵动。
那三只纸鹤分别飞向不同的方向,飞了大概二三十米后,其中一只忽然燃烧起来,接着便化为灰烬散在空中,另一只也在飞了不到百米的地方自燃起来。
只有一只向村子里飞行的纸鹤还在继续向前扑扇着翅膀,吴真人示意我们跟上去,一直跟到大傻家的门口纸鹤才停下来,落在地上再没了动静。
“果然还是这里。”吴真人轻轻地说了一句。
一群人面面相觑,难道新井要打在大傻家里?
吴真人说完话将手里端着许久的水晶放在纸鹤落地的地方,水晶里面小红鱼像是找到了宝贝不停地撞击水晶内壁似乎是想要出去,吴真人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那块四方水晶上轻轻地点了点,忽然一道红光从水晶里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