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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蜀汉军中,法正恰到后队巡看粮草;刘备遣陈到、王平、刘琰引军攻打关隘,本来只是牵制,因此并不曾死战。到黄昏时分,渐渐松懈,忽然关上金鼓大作,张郃、王双分两路杀下关来。汉军不防,一时慌乱,陈到上前抵住张郃,王双舞刀冲杀,王平欲待上前迎战,被王双一箭射倒坐下马,连人颠仆下来;刘琰上前去救,战无数合,抵挡不住,只得保了王平败走。陈到看左右纷纷败退,也只好回马自奔。刘备在中军闻说,急急令武松、廖化前去接应,只叫小心,不可冒进。武松、廖化二将点兵去时,汉军前队已自退下,曹军却不追赶,只在关下擂鼓摇旗。武松欲待上前冲杀,廖化劝道:“陛下将令,不可冒进。”武松只得站旗下看,心头气鼓难忍。
须臾,法正自后营回到中军,见了刘备,闻说曹军忽然反击,思索片刻,猛地道:“是了,恭喜陛下!”刘备道:“何喜之有?”法正道:“曹军坚守多日,今日忽然出战,定是魏文长取了长安城池,他所以出战,乃就势退兵也!今可急出击之!”刘备听了,尚且半疑,子午谷流行马报,说魏延夺取长安。刘备大喜,急叫武松、陈到引军杀敌。武松早按捺不住,闻令顿时当先杀上,却看张郃、王双并不交锋,自顾退入关去了。刘备叫扣关攻打,汉军把云梯、冲车、井阑一番备齐,武松先登而上,却看关上虚插旌旗,已无守卒。片刻之间,汉军一拥而入,关内尽皆空旷,且多处已被捣毁。法正道:“可惜,可惜,叫曹洪走了。”刘备道:“既然如此,可急急起兵去追!”法正道:“不可,山路狭窄,若是被彼火攻,得不偿失也。”遣人去探看,果然山路两侧,多有柴草油脂埋伏。刘备道:“那如何是好?”法正道:“魏文长在长安,虽得了城池,只恐兵力不足,若被操贼大军围攻,难以支撑。今日可先遣一路军,再沿子午谷往增援;那曹真引军在陈仓驻扎,此时当还未曾得知消息,不可放过,发一路军就此往西北面截断归路,与赵融、傅彤、士徽合力歼灭之;陛下自引大众,沿斜谷大道缓缓前进,前出长安会合,则关中自为我得也。”刘备道:“所言甚是。”遂遣吴懿、黄信引军一万,往西北切断陈仓道路;自与众将整顿军马,四平八稳,顺斜谷往长安进发。
再说那曹真、郭淮、孙礼在陈仓要地屯驻,汉军挑战,屡屡不出,倒也平安。忽然得报,长安失陷,曹洪已自退军了。曹真大惊:“子孝叔父好生无义,竟不等我部,独自退军!”孙礼道:“我等也急退罢。”正说之间,忽然又有探马飞报,说汉军一路,已从斜谷迂回,切断后路。曹真闻言,脸色变道:“如此前后受敌,我军死于此处乎?”郭淮、孙礼亦是面面相觑。当下有军中校尉郝昭出列,慨然道:“陈仓地势险要,今我军兵强马壮,又不乏粮草,何不就此死守于此,也教数万汉军不敢轻举妄动?待大王自中原起兵收复关中,进取南郑,自然解围。”曹真闻言,抚其背道:“将军所言甚是。”于是教全军加紧整备营垒,以为防备。
不料消息传到,士卒闻说后路断绝,尽皆恐慌,满营议论纷纷,流言大作。曹真忧愁道:“昔日东吴陆逊屯兵夷口,挡住刘备十万大军,一年巍然。后只因外援绝,流言起,数日之间,军自崩散。如今这等下去,只恐难以坚守,如何是好?”众将相互商议,都是无可奈何,浑似坐以待毙。忽然有一少年求见。曹真看时,却是自己军中小校邓艾,字士载。本为义阳人,后迁居汝南。因少时丧父,为人放牧牛马。曹真于汝南驻军时,看他干练,于是收到军中,作个亲随小校。那邓艾口吃,故而军中众人颇有轻慢,然应对不失风范,且凡所属事务,皆甚妥善,于是曹真愈加赏识。
此时邓艾入见,谓曹真道:“将军,我军困于陈仓,不知将军将欲图何?”曹真虽看他年幼,却也认真答道:“欲多备粮草,坚守待援。”邓艾道:“非也。陈仓之地,易守难攻,山道险要,甚易断绝。若是以千人筑城于此,可称无敌。今万众在此,粮草虽多,却少水源。若被敌军两头卡断,我军自乱也。”曹真听得悚然,道:“那士载以为当如何?”邓艾道:“某虽不才,当日随将军来关西,便已探听得周围地形,有一小路,通散关。以地方度之,尚未被敌军占据,将军可急引将士,轻装出发,顺路到散关,再渡谓水,然后与曹洪都督汇合也。”曹真闻言大喜,引邓艾转到后帐,对众将说了。众将各自喜悦。郝昭独出道:“邓士载所言有理。陈仓险地,若得以千人镇守,可称。乞将军与我一千军马,在此安顿,可牵制汉军多处也。”曹真摇头道:“我大军既去,如何忍心以君千人陷身十万贼军之间?不可不可。”郝昭道:“陈仓一地在手,则长安、西凉,相互呼应,进可窥汉中,此百利之举也!乞将军肯准!”曹真道:“如今贼势嚣张,一军一将,皆国家所持也。君不可自冒干险。”坚决不准,郝昭黯然而退。
当夜,曹真与郭淮、孙礼等,将全军将士整顿,分列各部,依次沿小道西进。沿途禁声。那小路甚是艰险,又没于两山夹谷之间,起伏陡峭,曹军都走得不安。将近天明,前队望见散关,都心中暗喜。忽然前面路口之旁,杀出一彪军马,高呼:“贼军休走,快快纳命来!”曹军皆失色。正是:方离万丈险阻地,有逢一路埋伏军。不知曹真性命如何,请看下回。
正文 第六十回:姜维智取南安郡,马超力战天水城
且说曹真闻长安失陷,曹洪撤兵,急急采纳邓艾之计,延小路走散关。前队方出路口,杀出一彪军马,曹真大惊:“我命休矣!”郭淮道:“敌军队伍不齐,并非精兵,且先一战也!”遂挺枪杀出。迎面一个将军截住,却认得是前番汉中交手的马超部将穆弘。两个交马十数回合,孙礼见郭淮不能取胜,亦骤马上前相助,穆弘遮拦不住两个,回马便走。那部下军卒才数百人,虽然占据了地形,被曹军一阵冲散,都走上关卡去了。曹真整顿大队到关下,郭淮道:“敌军占据散关,我等不可久留,当速速渡过渭水,再打探两边消息。”曹真从之,叫孙礼安排船筏,过了渭河,方才扎营,一面去渭北诸县催促粮草,一面探听消息。忽打探得,汉军分兵北进,已尽略西凉三十八县,唯有天水孤悬。曹真惊道:“敌军主将是谁?”探马曰:“正是马超马孟起。”曹真闻得“马超”二字,如头顶一飘冰冷水浇下,顿时有些透骨寒意。忙叫探马再细细打听。
原来马超在刘备面前坚决请令,遂引马岱、施恩、穆弘、穆春、李恢、费袆,并西凉降将韩德,率领本部军马一万余人,从下弁、武都,取洮阳进军。那凉州刺史,便是杨帛,整备军马,欲待相迎,结果被马超一战杀得大败。欲待奔回,谁知部下战将打虎李忠,便是昔日马超起兵反曹,临阵背反,断送西凉那个,却又再次倒戈,关闭了洮阳城门。于是杨帛与部将梁宽、姜叙等尽皆战死。所部军士,降者太半。马超进了洮阳,因恨李忠背反,欲杀之。施恩、穆弘、穆春劝道:“李忠昔日乃因曹操势大,而中杨帛之计,故不得已而降。今日献了洮阳,立下大功,足以折罪。将军欲建功业,当安人心,望恕其过。”马岱、费袆亦劝,于是马超重收李忠为部下。整顿军马,便欲北进。费袆道:“今有天水、南安、安定三郡,为雍、凉咽喉,可分兵取之,以为立足,进可席卷西凉,退可与陛下大军相联也。”马超道:“甚好。”遂令马岱、韩德、穆春、费袆分兵一半,攻取三郡;自与施恩、李恢、穆弘、李忠引一半军北进凉州。马岱道:“兄长深入凉州,只恐兵马太少。”马超哈哈大笑:“某自幼在凉州,今回归故里,是猛虎归山也。兵马多寡,岂在话下!”遂分兵而进。果然,马超所到之处,凉州地方,望风而降。又有昔日与马超共同起兵反曹,共是韩遂、杨秋等九部兵马;后被曹操施加反间计策,有相互残杀死者,有为曹操擒杀者,唯余杨秋、侯选二部幸存。看马超得刘备重任而来,遂引各部余众,一起归顺。又有羌胡部落,竞相效忠。未到一月,西凉皆定。马超麾下军马,平添二三万,且颇有精锐,正是蛟龙生角,猛虎出牙,实力大张。忽接到马岱传报,言攻克南安、安定二郡,却在天水受挫。马超便教施恩、侯选镇守西凉,自与李恢、杨秋、穆弘引军二万,再回师天水。
原来马岱、费袆引军往三郡进发,那南安太守杨陵,乃是杨帛族弟,闻汉军来,为报兄仇,点兵守城。谁知部下偏将,却是韩德长子韩瑛,得了韩德密信,乘杨陵不觉,背后一刀砍死,开了城门,放进马家军,马岱遂兵不血刃,得了南安。费袆道:“今得南安,当进天水、安定二郡。”马岱道:“天水近,安定远,先取何处?”费袆道:“天水近,必然有备,我等偏生先取安定。”遂留穆春引军三千,在南安作出进逼天水之势,只叫守城。马岱、费袆、韩德引军五千,从背后抄袭安定。那安定太守崔谅,原以为汉军必先攻克天水,才会前来。不防骤然之间,兵临城下,顿时大惊。又兼韩德、马岱在西凉素有威名,于是举城投降。正相庆贺,人报天水曹军攻打南安,城池复失。马岱大惊。
原来天水太守马遵,先听得马超起兵攻略西凉,又闻马岱分兵打下南安,便自准备。忽然又听说汉军绕过本郡,攻取安定去了,急急招属下商议。却有本郡一个少年,名叫姜维,字伯约,平时颇好讲论兵法,又善用一条银枪,虽然年幼,在本郡颇有贤名,任从事之职。当下对马遵道:“贼军处处分兵,是自恃勇武。然其大队迂回安定,我当以本郡为依托,发兵反收复南安,如此则贼军后路断绝,必然自死!”马遵道:“只是我天水兵马,不过三四千人,如何有力反攻南安?”姜维道:“兵不在多,在其用也。太守与某二千军,保取南安来献!”马遵踌躇再三,乃拨与姜维二千军,尹赏、梁绪为副,前出作战。
姜维出了城,谓尹赏、梁绪道:“太守心下总是怕的,我等须得立些功劳,方教他宽心。我想贼军大举而来,必然气势旺盛,可以示弱诱之,然后引入伏击。”遂教二将各引六百军马,埋伏于郡府西边甘谷两侧,自引八百军,前往南安挑战。
且说南安中,乃是韩瑛辅佐小遮拦穆春守把。忽闻有天水军不满千人,前来挑战。两个上城看时,只见天水军队伍不整,为头一个小将,不过十四五岁年龄。穆春冷笑道:“乳臭未干,还敢和爷爷交战。”遂对韩瑛道:“你守城,我去擒了这小儿回来。”韩瑛道:“马将军、费大人交代,守住城池便是功劳。”穆春不以为然道:“若是天水大军倾巢来,自然守城。现在不过八九百兵丁,若还死守,岂不堕了威风。”韩瑛闻言,倒也觉有理。穆春又道:“我引一半军马出城交战,你守城。若有闪失,便来接应。”韩瑛答允。于是穆春引一千五百人马,提一口刀,杀出城去,口里喝道:“何方小儿,敢来犯俺地盘!”姜维绰枪在手,上前相应,两个战了十余回合,姜维拖枪就走。穆春大喝:“哪里去!”紧紧追来。姜维只顾奔走,两军前后相随,一直奔到甘谷山坡之前,忽然坡后鼓声大起,尹赏、梁绪引军两边杀出,姜维回马来战,穆春大惊,急急上前交手,不数合,遮拦不住,被曹军三面押杀,死者无数。穆春魂飞魄散,欲待走,后路已被切断,只得亡命奔入山谷旁边小路,姜维约住军马不赶。后面梁绪、尹赏上来道:“伯约神机妙算,名不虚传。只是这等草包,何不就势擒之,却把他困到山中?”姜维笑道:“擒他易如反掌,只是却得不了南安。我把他困在山中,然后示以兵势,他必然害怕,翻山逃回郡府,我却乘机如此如此……”梁绪、尹赏皆叹服。于是姜维令梁绪引军一千,连夜前往南安城下埋伏;自带一百精兵,皆乔作穆春部卒打扮,却去山脊小路埋伏。又教尹赏带领余众,满山遍野,多扎营火,以为疑兵。那穆春白日一战,部下折损了三成,龟缩于山坳之中,到得夜晚,见满山遍野,营火如繁星密布,不由心惊胆战。却有心服喽啰道:“哥哥,兄弟探得山坳后面有条小路,通山脊,可从此处翻越,赶回城中也。”穆春道:“可有敌军?”喽啰道:“不曾有。”穆春大喜:“既然如此,可教全军整顿,即刻出发也。”于是千余军士,尽皆沿小路翻上山脊,方才出来,四下里锣鼓齐鸣,不知多少军马杀出,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