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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钰:“我妈妈活了三十多年,做过很多职业,自认阅人无数,还是被骗的这样一塌糊涂,这也是我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不敢再和任何人深交的原因,我恐惧被欺骗,因为我的噩梦都是因为欺骗!”
钱卫衣:“理解……那么,印文荣原形毕露后,你妈妈有没有提出离婚?或者申请法律援助?”
敏钰苦笑:“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摆脱印文荣的话,我和妈妈又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说到这里,敏钰突然停下了搅动汤汁的动作,抬起头看向钱卫衣:“钱姐,我想喝酒。”
钱卫衣没说什么,她从拿起了桌上的一瓶红酒,给敏钰倒了满满一杯。
看着玻璃高脚杯中那绯红的液体,敏钰顿时两眼放光,平日里懒散默然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她迫不及待的抓起来,将一杯酒咕咚咚全都倒进喉咙。
钱卫衣在一旁看的有些目瞪口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用这种方法喝红酒的人。
况且还是个女人。
况且还是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
而这更印证了她内心深处对敏钰的一些猜测,也更加让她坚定了某种决心……
当初山若对帝杰说过敏钰的故事,不过那只是些很概括性的,很零散的一小部分片段而已。
敏钰真正经历过的,远比帝杰,甚至山若知道的更多,更悲惨,更令人心如刀绞。
而所有一切的不幸,都来自这个叫印文荣的男人。
哦不,敏钰母女很少会提及他的名字,因为她们都把他叫做——恶魔。
恶魔……
这个词对于印文荣来说,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结婚后没多久,印文荣豪赌侥幸迎来的那笔钱便彻底挥霍一空,赌棍、酒鬼的本性渐渐显露无疑。
而印文荣又和普通的酒鬼赌棍不同,他身上有浓重的痞子、无赖气质。
凶狠暴虐,奸诈狡猾,毫无人性。
将所有的钱挥霍一空后他开始四处借债,试图重新捞回血本,结果自然是债台高筑,越陷越深。
他被债主追杀不敢回家。那些债主抓不着他;就成群结队的闯进家里,将所有值钱的家具洗劫一空,不值钱的砸的乱七八糟。
偶尔偷偷溜回来一次,便是血红着眼睛跟敏钰妈妈要钱,拿不到就又打又骂。
他下手极重,不顾及半点夫妻情分,似乎打的不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而是深仇大恨的仇家。
妈妈每次都被打的鼻青脸肿,体无完肤。
她毅然提出了离婚。
她找了律师,带着敏钰搬出了家,在外面很偏僻隐秘的地方重新租了房子,企图能逃离印文荣的魔爪。
可是印文荣阴魂不散,而且极善于找人,很快就又找到了她们住的地方。
敏钰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夜的情景。
那晚她去参加山若的生日聚会,因为想着终于摆脱继父的纠缠,所以玩的很开心,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从楼下看上去,那间简陋出租屋的灯光依然亮着。
妈妈还没有休息吗?敏钰疑惑着。
她知道妈妈身体不好,工作很辛苦,而且每天早上还要不到五点钟就起床,所以每天都是吃过晚饭很快就休息的。
可是今天……
她心中突然有了种很糟糕的预感。
她很快冲上了楼,打开了门。
然后她一走进客厅,就被目光所及的情景惊呆了。
妈妈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躺在地上,印文荣骑在她身上卡住她的脖子,劈头盖脸的打她耳光。
一边打,还一边口无遮拦的大骂着,骂她是贱女人,骂她没钱,没用。
妈妈显然已经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就那样一动不动的任凭印文荣施虐。
而在她身边,一滩鲜血正在蔓延开来。
敏钰惊叫着扑上去将印文荣推开,抱住妈妈的身体惊恐的呼喊。
可是妈妈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毫无反应。
那一刻,敏钰以为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妈妈,就这样被打死了。
于是一向胆小懦弱的她再也顾不上恐惧,她爆发了。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玻璃,大叫着就向印文荣刺过去。
印文荣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躲闪不及,被狠狠刺中肚子。
这一下彻底将他惹怒了。
他大骂着,一拳打在敏钰脸上。
敏钰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身体不自自主的向后倒去。
印文荣趁机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大骂着上去就是一阵毒打。
拳脚雨点般落下,敏钰在地上滚来滚去,毫无还手之力。
她眼前火星直冒,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被打碎了,大脑一片空白。
然而,殴打和重伤还并不是最痛苦的终结。
印文荣打累了,骂够了,又没能在房子里搜出一分钱,肚子上还被刺了一下。
恼羞成怒的他,做出了一件完全泯灭人性的事情。
他当着妈妈的面,肆无忌惮的撕破了敏钰的衣服,残暴的侵犯了她。
而就在他变态的发泄还在进行时,三个追债的凶徒闯进了家里,为了能让债主暂时放过他一马,印文荣竟然主动提出用敏钰的身体来交换……
对于敏钰来说那绝对是最耻辱,最痛苦的一夜,她坚守了二十年的清白,就那样被自己的继父,还有三个如狼似虎的男人破坏、践踏了。
那一夜之后的敏钰彻底变了。
她自卑,封闭,恐惧和任何人交流。
三个凶徒一个都没抓住,由于印文荣和妈妈还没有离婚,所以只是以严重家暴的小罪名短暂拘留。
利用印文荣被拘留的那短短的几天,敏钰和妈妈匆匆逃离了那个梦魇般的城市,一口气跑去了南方,过起隐性埋名的生活。
敏钰曾对山若解释说,突然离校是因为想摆脱印文荣的纠缠,并没有说起那晚自己的耻辱。
辍学后的敏钰做了一名幼师,在那个小城市的一座小型幼儿园任教。
她发现只有和最天真最无邪的孩子在一起,她才会真正感觉到安全,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才会暂时的得到缓解。
一开始的那段时间,她和妈妈每天都在惊恐和担忧中度过,感觉印文荣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
她们每天晚上都用所有的家具堵住门窗,但仍然恐惧的无法入睡。
无奈之下,妈妈开始借助喝酒来睡眠,敏钰也只好在一旁陪着。
时间一长,敏钰养成了对酒精的严重依赖,不喝酒就无法入睡,隔一段时间不喝酒就格外痛苦。
她的酒瘾就这样被养成。
这也是她嗜酒如命,喝起来就无法停下的原因……
后来,老天似乎终于开眼了,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她们从新闻上看到消息——印文荣被抓了。
他是国内最大儿童拐卖案——钱老大案的重犯,涉嫌拐卖、虐杀孩童,逃跑多时后终于被抓。
凭他累累恶行,等待他的就算不是死刑也是无期。
确认了这个消息后,敏钰和妈妈抱头痛哭。
恶魔终于伏法了,坏人终于得到了恶报!
从此,她们终于可以彻底摆脱印文荣的魔爪了!
她们欢呼,她们庆祝,她们做好了重新敞开怀抱,迎接新生活的准备。
母女俩一致决定回滨州,落叶归根是绝大多数人的梦想,况且北方人在南方终究是水土不服。
于是很快,她们回到了滨州。
母女俩租了房子,开始找工作。
敏钰大学没毕业,做幼师也没有证书,因此找工作时颇费了一番功夫。
最后她很幸运的遇到了钱卫衣,钱卫衣见识了她绘画的才能,以及和孩子们沟通的技巧后,破格录用了她。
本以为遇到了贵人,安定了一切,终于可以开启新的生活了。
可是……
敏钰在幼儿园上班还不到一周,一件让她和妈妈最担忧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印文荣所在的监狱发生暴力越狱事件,三名在押罪犯杀死狱警后逃之夭夭。
而更巧合的是,这三名逃犯中的其中一个,正是印文荣!
第223章 机会
同印文荣一起越狱的另外两个同伙,都是杀人如麻身背数条人命的a级重犯。 '八零电子书'
三人经过了长期而周密的计划和准备,配合默契的杀死两名狱警后成功逃脱。
流露出来的监控画面显示,动手杀死其中一名狱警的正是印文荣。
而且更令人气愤的是,印文荣在动手杀人时似乎知道会被监控拍到,但是他非但没有半点遮掩躲避,反而是很嚣张的故意跑到摄像头下面露了露脸,竖起了中指。
和杀人重犯沆瀣一气,用近乎变态的方式杀死狱警,杀了人还故意对着摄像头挑衅。
这所有的一切都足以证明——
现在的印文荣已经升级了,“进化”了。
如果说入狱前他只是个一无是处的恶棍,那么现在,经过了这番牢狱生涯,他已经蜕变成了暴虐凶残的杀人凶手。
原本还残留在他身体深处的最后一丝人性,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这起杀警越狱事件影响极其恶劣,引起公安部高度重视,警方迅速组织近万名警力,对印文荣三人展开地毯式搜捕。
三天后,警方成功抓捕一人,击毙一人,却唯有印文荣漏网。
没有任何目击者,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个狡诈的凶犯犹如石沉大海,犹如会遁地之术般,就这样神奇的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一时间民众人心惶惶,生怕一个不小心和这个变态逃犯遭遇。
最寝食难安的当然就是敏钰母女了。
刚刚平静下来的生活再次破灭,刚刚摆脱的梦魇,再次卷土重来。
敏钰有种强烈的预感——
刚脱笼而出的印文荣面临全国通缉,没有地方可去,没有经济来源,没有其他可以投靠的亲人朋友。
所以他最有可能找,也唯一可能找的人,肯定就是妈妈,还有自己。
而且毫无疑问,如果这次被印文荣找到,自己和妈妈面临的将是更可怕的噩梦,更变态的折磨!
于是母女俩惶惶不可终日,最后决定去报警。
她们来到市公安局,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希望能得到警方的保护。
负责接待她们的是一个叫杜子卫的警官,他表示很重视她们的事情,肯定会尽力保证她们的安全。
不过,杜子卫随后又提出了一个条件,希望她们能考虑答应。
印文荣越狱的地方不在滨州,而是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 ’)
现在他消失这么久,谁也无法估计他的确切去向和位置,谁也无法预料他会不会找到她们,什么时候会找到她们。
所以杜子卫提出了这样的一个计划——
利用媒体的力量,故意将敏钰母女的身份曝光,并让她们在媒体前揭露印文荣的黑暗历史,呼吁广大民众不要惊慌,要鼓起勇气拿出决心和坏人斗争。
终极目的,当然是借此给印文荣传话,如果他真的一心想找她们,看到这些信息便会锁定她们,尽快来找她们。
杜子卫拍着胸脯保证:警方会给你们提供全方位保护,只要印文荣踏进滨州的版图一步,就立即有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其擒获。
这样,你们不但永绝了后患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同时还成了警方破案的有功之臣,两全其美。
很明显,这个计划就是拿自己母女俩当诱饵而已。
如果不主动曝光,印文荣也许根本不知道她们在滨州,也许永远找不到她们。
而一旦曝了光,等于将自己的地址主动送给了他,那岂不是明摆着引火烧身?
所以,尽管杜子卫说的冠冕堂皇,信心十足,但敏钰和妈妈还是毅然拒绝了他的计划。
于是就这样,连警方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失去了。
于是就这样,刚刚现出阳光的天空再度阴云密布,母女俩的生活再度陷入无边的黑暗和恐惧中。
寝食难安杯弓蛇影,每晚用所有的家具堵上门窗,依然不喝醉就无法入睡的日子,又回来了。
敏钰感觉妈妈变得越来越脆弱,越来越神经质。
她没来由的自言自语,发脾气,经常出现幻觉,出现一点响动就惊恐的大叫,钻到床底下不肯出来。
更重要的,这种折磨将会无休无止,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敏钰自己也越来越忧郁,恐惧,担忧,愤怒就像山一样压在心头,让原本应该青春年少的她,有了与实际年龄严重不符的沧桑。
就在前几天,妈妈一人在家的时候将送快递的当成了印文荣,挥着菜刀将人家胳膊砍伤,被抓进了派出所。
保释出来后就病倒了,卧床不起。
所有的压力全都残酷的碾压上来,敏钰崩溃了。
于是她鬼使神差的去了千度买醉,一喝就再也停不下来。
如不是钱卫衣及时将她送进了医院,很可能会因为酒精中毒致死。
是钱卫衣救了敏钰一命,却只是暂时的,敏钰知道,只要印文荣的阴影一日不除,她和妈妈的噩梦将会永远继续。
所以钱卫衣劝慰她,让她放开心态的时候,她只是报以苦笑。
有些灾难和不幸,是根本无法摆脱的。
……
终于,敏钰讲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瓶红酒也已经见底。
“姐,你帮了我,